一个人藏在人椅里不可怕,可怕的是藏着的这个人还想见你!
再回头看此篇开头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草!”老李忍不住骂出声,“爱恋,爱伱麻花个恋。”
“李审编怎么了?”周围同时看过来。
“看到一篇文,被惊到了。”老李解释,喝口茶压压惊。
估计是太惊了,连碎茶叶都直接喝下去了,老李继续瞧其他几篇。
《一寸法师》:那是谁?帐篷附近的小丘上,一个孩子般的人影背对着月亮手舞足蹈。他灯笼似的身材正提着一只如西瓜般浑圆的东西狂舞。
《非人之恋》:凝神注视,人偶遭我砸毁的半边唇畔,挂着一丝血痕,那血似乎从她体内吐出,滴滴落在抱着她颈脖的丈夫臂脸上浮现垂死之人的诡异笑容。
“顾陆怎么了?顾陆怎么了?”
如此困惑充斥着老李的内心,他现在不担心好苗子长歪了,现在他更担心顾陆的精神状态。
就这些故事的剧情,以及展现出来的画面感,在精神不正常界也是变态的!
有侏儒症的一寸法师手里提着像西瓜的东西是人头,月下狂舞……想象一下这个画面。
然后妻子发现丈夫出轨,以为出轨的是不要脸的小贱人,结果出轨对象是人偶——还不如是某个小贱人。
愤怒的妻子砸碎人偶,丈夫与人偶殉情。
老李揉了揉额头,这次故事的故事性和新奇感都有了。
“这稿子是一百五的胚子啊。”老李前面和主编聊过,给顾陆涨到一百三。
但那是建立在,前面顾陆短篇的故事线偏弱的前提。现在这个缺点弥补了,老李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也想为顾陆要到更好的待遇。
“不过……一个人的笔锋改变这么大吗?”老李决定再仔细读一遍,这次投稿笔风诡谲,一些描述让人心有戚戚,和前面富有思辨和简洁的笔风,不说是毫无关系吧,但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很快让老李调查出蛛丝马迹,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微笑。
前面审过顾陆的稿件,发现他喜欢用“抑或”和“终末”这两个平日用得比较少的词汇。
相对于抑或,更常用的是:亦或、或者、或。
相对于终末,更常用的是:最后、最终、结尾。
比如《带着贴画旅行的人》这段[傍晚六点左右,我从泉州车站乘火车返回东莱市。不知算不算是偶然,抑或那一带的火车一向如此,我搭的二等车厢如平日的教堂般空荡……]
“除了这两处用词习惯,其他真就找不出来,完全像两个人的手笔。”很快老李想到了合适的理由。
顾陆还年轻,十几岁还并未确定笔风,所以转风格很自然。
“其实这种笔风适合写恐怖小说吧。”老李喃喃自语,你说巧不巧,他也认识恐怖小说刊物《怖客》的编辑。
顾陆这心眼多的小子,可不单单只是用在投稿里留下了特殊的用词习惯,甚至叶圣陶杯《回响的影子》里一以贯之。
(本章完)
第40章 气氛不太融洽
时间就好像光着屁股的孩提,撒丫子到处跑.你看着他,感觉跌跌撞撞跑得很慢,但视角一挪开,孩提就跑不见了。
顾陆认真搞文抄,时间还过得挺快,可一旦注意力从文抄大业上挪开,进入某件事的“准备”,时间瞬间变慢。
日子一天天过去,伴随着黎老师的怀疑“距离中考只有二十天不到了”,学校的学习氛围也越来越浓烈,就连喜欢和男生追逐打闹的狒狒谢芳祈也安静了很多。
即便再有男生主动招惹,比如张禹东,或者张禹东,抑或是张禹东啊,她只会说,“再扯我头发我告黎老师。”
成绩好的学生担心自己发挥失常,成绩中上的学生总觉得自己考不上,谢芳琪就属于中上生。
短短四五天,个个都仿佛被拉紧的弓弦。
如此紧张氛围,是老师的强调,以及家长的期望,共同作用下诞生的。
一轮一轮的随堂测验。
“呜呜呜——”成绩一向稳定的班长陈娜哭了,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做错了,只得了138分。
关系要好的赵娟在旁边安慰,不过安慰着赵娟眼泪也出来了,她的共情能力太强了。
顾陆很难理解,不是难理解为什么会因为不重要的随堂测试哭,而是难理解优等生的心理压力到底有多大。
很抱歉,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差生一类……
语气刻薄的闫老师是有十几年教龄的老教师了,敏锐地发现了这点。所以当讲卷子时,面对丢了“必得分”的同学,没选择责骂。
“这道题应该能做对的,相信你们只是压力太大,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只要发挥平日的水平,中考肯定没问题。”闫老师这样说,感觉尖嗓都软和许多。
被紧张的氛围裹挟着,顾陆也有点小紧张,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明明他的赛道不是考试。
“我都比柯南年龄还大了,还是那么容易被别人影响,顾陆啊顾陆,你能不能稳重点,看看别人——”顾陆心里这样说。
王文俊、张禹东、白小华、陈雪等彻底放弃自己未来……不对,不能这样判定。
没考上高中不等于没未来,放弃中考的差生们颇有: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味道。
顾陆在这期间也没闲着,和《故事会》再次签订合约,价格是千字一百四。
三万来字,小四千五又到手。至此,故事会编辑部有顾陆过稿但未发表的作品11篇。
《故事会》并非顾陆一个人的短篇集锦,每期最多只会发表两篇,要发完得排到仲秋了。
暂时不会再递稿了,在顾陆规划中,无论是小王子,抑或不知名的推理书合成,他的连载事业都能更进一步。
“《岁月推理》的稿子通过估计也快了,”顾陆思考着,但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小天和一班的卢岚仪,应该也快了吧,这逆子为什么非要挑着要中考时谈恋爱。”
要放学时,黎老师来告诉顾陆,决定星期五就出发去比赛。
因为是周六下午两点半就开始,竞技场是蓉城实验外国语学校西区,具体地址和蓉城双流机场都在双流区。
可黎老师认为下飞机舟车劳顿会影响状态,所以提前一天去休息。
“……”顾陆在脑中措辞很久才说,“提前一天到,会不会让黎老师太破费?”
顾陆虽说刚穿过来一個来月,但无论是原身记忆,还是这一个来月,黎老师都对他很照顾。
“放心,费用学校会报销的。”黎老师解释说,“你此行也是为学校争光,费用肯定是学校负责。”
学校便宜不占白不占!顾陆放心了。
放学——咻一声,似乎赵娟和陈娜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但顾陆人已不在了。
沙发的破洞被顾陆用被褥填堵好,他又可以躺上了。
顾陆家里的棉絮特别多,因为以前顾父特别喜欢叫酒肉朋友来家里“歇脚”,棉絮就是那时预备的。
他用移动梦幻和便宜妹妹聊天中——
[莪湜囡浹愙:我还没去过蓉城呢,大熊猫基地据说能看见小大熊猫。
莪湜囡浹愙:哥哥哥你真的要去参加那个叶圣陶杯?]
原主妹妹顾佳渝的名字是火星文,含义是“我是女侠客”,顾陆上次在胖老板那里挂Q,已把这个名字截图并且发到自己的云盘保存了。
顾陆觉得如果等顾佳渝长大了,再把这截图发过去,一定很有意思。
[橘长:当然。
莪湜囡浹愙:哥哥你真厉害!]
得到确切的消息,顾佳渝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告诉给顾母。
顾母的反应则是冷笑。对,确实是冷笑,顾佳渝瞧得清清楚楚。
“真的,哥也很厉害,全川省和雾都最厉害的几个学生之一。”顾佳渝马上补充。
“什么叶圣陶杯,参加这些对中考有帮助吗?”顾母上来就是一顿反问。
顾佳渝也不清楚有没有帮助,但,“可是……”
“别可是了,去把你今天的家庭作业拿过来。”顾母说。
“好的吧。”顾佳渝闷闷不乐地应声。
“搞些稀奇古怪的比赛有什么用?”顾母冷哼。
看两人的对话,不自觉让人想起了亦舒的一句话,稍微根据关系改编一下“当一个母亲不再爱一个孩子,他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更是错。”
给女儿检查完家庭作业,还将家里的脏衣服晾洗干净,顾母才给顾父打去电话。
第一次拨通没人接。顾母皱眉,基本可以猜到又在和狐朋狗友喝酒。
打到第三次,那边才接通。
“喂,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醉醺醺的声音。
“顾陆最近怎么样了?”顾母冷声问。
冰冷而熟悉的声音让顾父恢复一下神志,嘟嘟囔囔,“最近没什么,好得很。”
“顾陆参加了叶圣陶作文比赛获奖了,你知不知道?”顾母问。
“知道,叶桃子比赛,我什么都知道,雅雅……”
顾母直接挂断了顾父电话,酒醉的人说的话没什么好听的。
喝醉后一喊雅雅就是大哭,然后说自己错了,乞求原谅什么的,顾母听腻了。
听到顾陆好得很,那么顾母就不再关注。
自己找的借口,对于自己总是完美的。
(本章完)
第41章 选择题目
在星期五,天空似乎在为顾陆喝彩,阳光特别明媚。
放学后,黎老师和顾陆一起出发,在晚八点抵达蓉城。
黎老师忙上忙下,把酒店和晚饭全部都安排好了。
和老师住酒店的经历——顾陆上辈子还真没有。
“好好休息,你应该不择床吧?”黎老师问。
“放心,完全没有,就我这家庭条件,有床睡就很好了。”顾陆身体呈大字往后面一倒,软和的床垫把他托住并弹了两下。
“想吃点什么?”黎老师说,“学校给我们的餐费是每人一百,完全足够。”
“那——吃火锅可以吗?”顾陆老早就想试试了。
“如果你不会因为吃辣导致肚子疼,那可以。”黎老师说。
肯定不会肚子疼,原身好歹也是血液里流淌着辣椒的雾都人!
两人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吃得饱饱地回家。
顾陆就洗漱准备睡觉,而黎老师则是开始煲电话粥。
大概半个多小时,顾陆快睡入梦乡,黎老师才回到自己床铺。
黎老师瞧见学生奇怪的眼神,不由解释,“啊你师母如果看不见我,每天都必须打电话,否则她没安全感,而且我儿子每天也要听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