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温言就是那位神秘的拓跋武神!
蒙安心跳加速,念头一转,就暗道,诸葛婉君的路子可真野啊!
不愧是南武郡异类最信赖,最专业,人脉最广的律师。
他只是不想跟烈阳部的人一起参与一个案子,诸葛婉君竟然把拓跋武神都给他请来了。
难怪温言来的时候,带著的阿飘,都能给他不小的压力。
而这个阿飘,在面对温言的时候,老实的不得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坐在那半天,也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换我,我也不会不耐烦!
温言可没管其他人怎么想的,他装备著心火,内心的暴怒,与加持的阳气,全部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共鸣。
他在孤儿院长大的,当看到提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大嘴鬼在鲁婧身上窃取什么。
罪大恶极!
罪该万死!
庞大的阳气,化作一片滔天火海,将大嘴阿飘完全淹没。
而大嘴阿飘,被强嘲讽控制的次数太多了,最后又加了几次超强嘲讽强控,意识都处于被淹没的状态,到现在还满心想著怎么把温言的臭嘴给撕烂了。
奔涌的阳气里,大嘴阿飘的身形渐渐消散。
温言手里,渐渐的,只剩下一块鬼骨。
那鬼骨就像是一张大嘴,嘴巴的上半部分,一颗牙齿都没有,只有下半部分,有二十四颗牙齿。
二十四颗牙齿里,此刻有十七颗,就像是透明的,里面闪烁著一幅幅画面,剩下的七颗,还是普通的牙齿模样。
第247章 无法撤销,没错就是他(5k)
温言看著手中的鬼骨,整个阿飘都烧的消散了,最后还剩下了一张嘴,还真是嘴硬。
十七颗透明的牙齿里,有各种画面,从一个女人洗尿布,到骑著自行车,载著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孩,行走在冬日的大街上。
再到简简单单的一日三餐,照顾冬夏冷暖,看起来都很普通。
只是看到这些普通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画面,温言长叹一声。
来自于鲁婧母亲对鲁婧的爱,已经被夺走大半了,这速度可真是快,要是再晚个几天时间,恐怕就会被完全夺走。
此刻看著这一颗颗牙齿,能在他的火焰之下,完好无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被夺走的东西还回去。
他拿著鬼骨,来到鲁婧旁边,将鬼骨凑到鲁婧旁边,触碰到鲁婧了,也依然没什么反应。
温言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童姒。
“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童姒化出重瞳,看著那一颗颗半透明的牙齿,摇了摇头。
“已经固定死了,这不是普通的金银,被夺走了还回来就行。
夺走了就是夺走了,哪怕刚才那个阿飘已经死了,也还不回去了。”
温言又看向蒙安,蒙安也摇了摇头。
“虽然这看起来像是一个个被固化的梦境,实际上还真不是。
这是一刀刀不会立刻致死的刀伤,但最后人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不能说前面的一刀刀没用。
这是一种不可撤销的伤害,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夺取。”
温言拿著鬼骨,长叹一声。
“一不小心把他给烧死了,应该稍微留点手。
我现在是有点理解,为什么传说中,很多正道人士,抓到恶鬼,都不杀。
我看故事里,还在宣传这是慈悲,这是在教化。
我看啊,那就是直接杀了不解恨。
就得镇压在山顶光照最好的地方,天天去逼逼叨,诵经超度个几十年。
钝刀子割肉,割个几十年,再给净化掉了。
还能落得个慈悲为怀的好名声,被人称颂。
故事里一直都有答案,可惜,我理解的晚了。”
温言满心遗憾,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多看点书,多学点东西。
要是能早点的理解其中深意,也不至于现在觉得有点后悔。
童姒站在旁边,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起来,微微低著头,装作没听到。
他被温言的解读给吓的浑身发紧,是真敢说啊,真不怕这话传出去,被某些人听到。
蒙安一脸懵逼,那些故事是这么理解的吗?
嘶,不能想了,越想这种邪恶的东西就越是往脑子里钻。
温言拿著鬼骨,心里总有一种烦躁感,这就是已经造成的伤害,没有办法挽回了,也还不回去了。
若只是能看到伤在身体上的刀口,他还不会这样,可这种伤害,却可以被他直接拿在手里,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一只有著大大尾巴的松鼠,连蹦带跳的来到二楼。
“蒙医生,烈阳部的人出现在附近了。”
大松鼠躲在门口,看到温言,眼里都浮现出一点畏惧。
温言的阳气爆发实在是太过于猛烈,前台妹子虽然没什么阴煞之气在身,可被冲击到之后,还是没法维持幻化了,只能化出原形。
蒙安看了看温言,自觉自己知道了一个超级大秘密,那这种情况,肯定得帮温言遮掩一下,不能让别人都知道温言就是拓跋武神。
他给了温言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立刻随手拿了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
“我去应付他们,你们不用担心。”
温言看了看趴在门口,探出脑袋,眼神里还有些畏惧的大松鼠,听声音,应该就是之前的前台妹子,他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波及到伱了,你这受伤了吗?”
“没……没事,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了……”
温言伸出手,点了过去,那大松鼠浑身一僵,动也不敢动,紧跟著,就见一缕阳气加持到其身上。
大松鼠瞪大著眼睛,连忙向著远处奔走,赶紧回到了一个房间里,化作了人形,重新穿上了衣服。
一楼的沙发上,蒙安已经落下了卷闸门,坐在那里等著了。
等到了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之后,蒙安想了想,揉了揉自己的脸,他的脸上便开始浮现出短短的黑白色绒毛,脑袋也化出了一部分本相的特征。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在窗边向著外面看了一眼,跟烈阳部的人,有过接触的熟面孔,他拉起了卷闸门,带著一部分本相,先发制人。
“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东西在城内作乱吗?竟然都惊动了拓跋武神。”
“没事,我们只是例行巡逻,你这里没事吧?”
“我这没什么事,正在给一个患者治疗,被逼出了本相,幸好患者睡著了,不然被看到了,又是个麻烦。”
“没事就行,今天就关上门吧,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联系我。”
来人是蒙安的客人,之前打过交道,随意问了两句,看到蒙安被波及的样子,就没多问了。
毕竟,他们的任务又不是来缉凶的,而是在方圆十几里范围内找一找,看看是什么东西被拓跋武神剿灭了,他们给帮著处理下后续。
至于帮忙干架这种事,他们压根就没想过。
也就是看那恐怖阳气,爆发起来之后,很快就收敛,他们觉得事情已经解决了,才敢这么放松。
门外的几个人,很快就走了,蒙安重新落下卷闸门,还给上了锁。
重新来到楼上,看著还在沉睡的鲁婧,而温言手握鬼骨,坐在一旁拿著手机沉思。
温言查了一下这个鲁婧最近一些天的记录,她应该是前几天回家的时候,在路上被大嘴阿飘盯上的。
温言以自己的权限,察看了一下通话记录,她之前跟她母亲,是每天晚上都会有一次通话的。
每一次都是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
而大前天,通话记录显示,不到一分钟,前天和昨天,都只是有好几次未接通的记录,后面还有不到一分钟的回拨记录。
温言大概都可以想像到,本来就是在失眠,睡著了就做噩梦,这种时候,连母亲都不接电话了,她心里压力更大。
温言看著那一颗颗牙齿里的画面,很普通,但他小时候,也的确最羡慕这种普通。
他已经没法撤销被夺走的东西了,但是温言心里不太想看到,本来和和美美的母女俩,一个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变得冷淡,一个随著时间流逝,渐渐的生出别的情绪。
他看著病床上的鲁婧,想要直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对方,又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好,把一个普通人给卷入到这种世界里。
但是不说吧,他心里不舒服。
他坐在旁边,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他出现在迷雾里,来到了鲁婧的梦境里。
这里支离破碎,整个城市,都像是化作了一块块碎片。
鲁婧蜷缩成一团,蹲在一块悬在半空中的碎片里,那是一个房间的一角,她正面对著墙壁,像是在躲避。
温言飘了过来,换上了尚未消失的演绎法。
他一伸手,身上的衣服,便化作火焰颜色的宽衣大袖,面容也化作了慈眉善目,头戴羽冠的样子,脑后甚至还有两圈圆光,如同大日在徐徐照耀。
他脚踏碎片,一步一步走来,伸出一只手,拍在了鲁婧的脑袋上。
“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担心了。
你心中的梦魇,已经消失不见。”
暖暖的大日光辉,照耀而下。
温言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暴烈大日,他本身还维持著爆气状态,不说对托梦有没有用,起码对温言自身是有用的。
而且,他的托梦,没法直接伤害到别人,但是也毫不影响他用嘴炮输出。
这是在蔡黑子那经过验证的。
暖暖的阳光落下,这里破碎的世界,开始缓缓的回落。
蜷缩在墙角,将脸埋在膝盖里的鲁婧缓缓的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著温言。
“神仙?妖怪?”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有些话,需要告诉你。”
温言的声音里,就仿佛加持著烈阳的暖意,徐徐吹来,不燥不刺眼。
“你遇到了一个恶鬼,他偷走了你母亲对你的爱。
虽然那恶鬼已经死了,但他造成的伤害,却已经没有办法撤回了。
你懂我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