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著办吧,财务科那边会配合你。”
“我明白了。”
……
大清早的,找了个理由,问候了一下蔡启东,温言神清气爽。
正要迈入殡仪馆的时候,何馆长的车停在不远处,按了两下喇叭。
何健看到温言,就有些发愁。
温言没来上班的日子,殡仪馆简直不要太安逸。
这些日子,明明阿飘变多了,可是殡仪馆却什么事都没有遇到过。
何健想不迷信,都有点不太可能。
今天起床,就觉得眼皮直跳,到了殡仪馆之后,看到温言,馆长的心里就一个咯噔。
他连忙拦住了要进去的温言,把温言拦在了殡仪馆外面。
“出去了那么久,辛苦的很,怎么不多休息一些日子,这边没什么事,你不用过来,在家好好休息。”
“不,馆长,我接下来要好好上班,之前是意外情况,我热爱工作,我要来上班!”
“不,你不想!”
“馆长,这是出什么事了么?”
“呸呸呸,大清早的,别乌鸦嘴,你好好休息就行,不用来,真的。”馆长说的非常真诚。
若是有必要,他自己掏钱给温言开工资,让温言别来上班,他都愿意。
温言没来的这段日子,那叫一个安逸。
今天温言一来,他就觉得要完犊子,安逸的日子可能要没了。
温言有些纳闷,馆长这是怎么了?
正聊著呢,他忽然抬起头,看向馆内。
大白天的,他就感觉到,殡仪馆的后方,似乎像是进入了黑夜,有一种夜晚里独有的压迫感。
那压迫感一闪一闪,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不见,又恢复到了白天。
馆长向著温言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微微一变,他立刻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出时间越来越晚了,现在天虽然亮了,其实还没到日出的时候。
他拉住温言。
“我说真的,你回去休息吧,别来了,这个冬天,你都不用再来上班了,这里人手是够用的,放心,同事们也肯定没有意见。”
“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那倒是不是,是你每次来,都会出事,你不来的时候,这里安逸的很。”
“……”
温言再看了看殡仪馆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现在大太阳还没出来,他其实还真有点怕,万一再踏入进去,又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他没进殡仪馆,琢磨著叫辆车,回去躺著算了。
馆长也没进去,问温言要去哪,他可以亲自送!
几分钟之后,行走在路上,温言向著前方望去,一辆开往殡仪馆的灵车上,一个满身怨气的阿飘,坐在灵车顶上,顶著一张苦瓜脸。
“馆长,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何健幽幽一叹。
两辆车交错而过的瞬间,一块滚落的石头,被灵车的轮胎擦了一下,正好滚到何健的轮胎下面。
车辆微微一震,立刻一个神龙摆尾,撞到了一旁的护栏上。
护栏网断裂,一条拇指粗的铁棍,刺破了副驾的车窗玻璃,插在了方向盘上。
车辆也在这个时候彻底停了下来。
温言看了看馆长,馆长看了看他,两人都有些无言。
“这总不能赖我吧?我今天都没进过殡仪馆!”
“……”馆长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从车上走了下去,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让那辆灵车,别进殡仪馆,等著。”
温言也从车里爬了出来,拿出警示雪糕筒,放在车后面几十米外。
他看著马路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陷入了沉思。
这么大一块石头,明晃晃的摆在马路上,刚才他怎么没看到?
馆长也是老司机了,不至于看不到。
他回头向著殡仪馆的方向望去,心里也开始打鼓,不会真的是他乌鸦嘴吧?
仔细想想,他又不是来上班的时候,每天都会有事,只是事情的确有点多了而已。
温言都被整的有点不自信了,不会真是他的问题吧?
第203章 岁运并临,哪都不对(5k)
温言自然知道,今天差点翻车,还险些被钢筋爆头,肯定不是什么巧合。
哪怕他仔细看了看旁边的护栏,看了车祸现场,真的是一点人为的痕迹都没有,他也不觉得这是巧合。
馆长站在路边,等著人来接他,顺便让人把车拉走。
温言也在旁边等著,事情都临头了,他想躲也未必躲得过去,还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一个阿飘,在太阳都快升起的时候,竟然还敢坐在车顶上,这事本身就不太正常。
当然,这也不算是大事,灵车拉到阿飘的情况,只会越来越普遍,大家其实都见怪不怪了。
只要不伤人不害人,那什么都好说,请阿飘吃一炷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温言知道,自己遭遇车祸,肯定跟那个阿飘有关系,无论如何都得去看一眼。
撞坏的车被拉走,又等了十几分钟,新车送来,将馆长和温言接到了殡仪馆门口。
之前的灵车,也停在殡仪馆外面,角落里有一个灵车专用的车位,车位后面,就是进入殡仪馆的侧门。
这个门不是给活人用的,就是专门给灵车用,或者是给死人用。
那个阿飘依然坐在灵车的车顶,弯著腰,有气无力的坐在那里。
温言这边刚到,就敏锐的发现了地上有血珠,新鲜的鲜血。
他没进殡仪馆,对门房的小伙子招了招手,让对方来一下。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么?”
“咦,温哥你看出来什么了?”门房小伙有点紧张。
“地上有血迹,还是新鲜的,我当然能看出来。”
“呃……”门房小伙松了口气,指了指远处的灵车。
“刚才有送客户来人,下车的时候,没注意到,磕破了头,只是看起来有点严重,实际上就是破了皮,刚送去缝针了,没啥大问题。”
“司机?”
“不是,跟车的人。”
温言再看了看灵车上坐著的阿飘,眉头微蹙,这要是害人的阿飘,他遇上了,那肯定就不能不管。
这才多久啊,最多半个小时时间。
他和馆长被钢筋从面前穿过,而灵车跟车的人,又磕破了头,见了血。
他拿出烈阳部发的手机,对著坐在灵车上,浑身怨气的阿飘拍了张照。
被拍照的瞬间,那耷拉著脑袋的阿飘,立刻抬起了头,看向了温言。
他身上的怨气,飘飘忽忽,如同邪神的触手,不断的舞动著,有些还向著温言这边延伸。
然而,不等那些怨气靠近,温言就感觉右手上的解厄水官箓,忽然亮起了微光。
一层微光闪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挡了回去。
而对方的怨气,明明离他还很远。
温言有些吃惊,这解厄水官箓,乃是天授宝箓,属于独一份的存在。
只能授受一次,不能重复授给别人。
像其他道士,若是合适的话,可以授箓的,叫解厄神女箓。
力量如何,玄奥如何,这些其实都是跟道士本人正相关,前者就未必比后者强。
就像这解厄水官箓,落在温言手里,就只有一个基础功能。
最基础的功能,是完全不需要他修道,不需要他诵经,他什么都不会都可以直接用。
若是被授箓了解厄神女箓的道士,能发挥出的实力,就远超执掌解厄水官箓的温言。
温言也一直只当这个解厄水官箓,只有一个基础的不溺亡的特性。
没想到,今天却发现了这个解厄水官箓,好像帮他挡住了什么他都看不到的东西。
温言抬起头看向那个阿飘,那阿飘跟温言对视到一起,这个时候,似乎才意识到,温言能看到他。
阿飘被吓了一跳,身形一缩,就缩进了灵车里。
温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背,平时都看不到的解厄水官箓,此刻一直浮现出微光,覆盖在他的手上。
他迈步向著灵车走去,后方传来一个声音。
“福生无量天尊!”
温言一回头,就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
竟然是清虚子。
之前七师叔祖说,清虚子就在这边,他还以为清虚子还惦记著他儿子。
没想到,他家周围方圆三公里以内,压根就没见过清虚子的影子。
今天倒是在殡仪馆门口,见到了清虚子。
清虚子看到温言,心里就略有些尴尬。
上一次,见到温言的儿子,还在吃奶,竟然就已经铸就灵台道基,他是真的欣喜。
甭管是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是有外力帮助,这么小就铸就灵台道基,那也一定是千年难一遇的绝世奇才。
这若是碰到了,却不收入道门,简直是要遭天谴。
可惜,他惊喜过度,看起来就像是要拐走那孩子似的,还被扶余山的人抓了个正著,骂他是妖道,他都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这事吧,的确是有点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