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用炮火已然来不及,士兵们混在一起, 若是贸然开炮,恐怕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只好真刀真枪和他们拼斗了起来。也不知那两国用了什么武器,便只是被划伤了口子,竟也会觉得身体酥麻不已失去力气。
这一战,大魏和越析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损失惨重。
当战报传到威武大将军李质的耳里时,他不由勃然大怒,这怒火中还带着一些羞恼之意,因为负责攻打最后一座城池的正是他麾下的亲兵们,带队的人是他的女婿——左副将吴春林。因着此次进攻功劳较大,所以他没让之前一直表现勇猛的寇静带队。
按他的想法,那就是寇静即使立了大功,他也只是神机营里研究武器的,还不如将这功劳给别人,免得浪费。而且他已经在捷报上为寇静说了不少好话了,风水轮流转,好事也该让别人占一占了。
现在那边出了差错,李质自觉失了面子,斥骂声简直就要冲破大营了。见此情状,大家都让李质先息怒。毕竟现在不是赏罚功过之时,最重要的,还是将侵略者从越析的国土上赶出去才是。
李质有了台阶,这才缓和了些。
“没想到敌军这般狡诈,故意拖延时间,消耗我军士气。现在我军损失惨重,需要再派人前去支援,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想去的?”
下面的将领们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做声。若是在了解战情之前,李将军肯让人去分一杯羹,他们自然是要争抢着去的。
可是现在,他们去了也只有给他女婿擦屁股的份,到时候立了战功,到底算谁的?更何况,敌军一直都以城中百姓相要挟,不管攻不攻城,到时候都是令人难以抉择的。
若是攻城吧,城中百姓必定损失惨重,到时候这些越析人能记他们的好?不攻城吧,这样围着他们也不是个办法,时间一长,士气一消,恐怕结局就和那吴春林相似了。再说了,战报上还说那边的敌人有一种神秘武器可以让人瞬间瘫软在地,他们肯去送死才怪。
“怎么?各位皆是骁勇善战之人,为何无人请战?”迟迟不见人请战,李质沉下脸。若是无后援,恐怕那边就要强攻了。本已讨回的城池若在他女婿手里又丢失了,这战报他哪还有脸呈上去。
他点了右副将周海,可这个老兵油子借口他最近吃坏了肚子,上不得战场,怎么也不肯接下。就在他又要发怒之时,那周海突然开口道:“将军,您也不用心烦,卑职倒有个人推荐给您。”
“是谁?”李质的眼神扫过坐在下面的几位参将和游击,心中好奇周海会推荐谁。这厮一贯与他不太对付,若是他敢直接点自己手下人,李质不介意让他了解何为军法严明。
周海笑嘻嘻的,一副兵痞子的样:“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是那位寇参将吗?”
“寇参将?”李质望向下面的一处空位。那位寇参将现在应该正在演武场练兵。李质没有叫他来,因为寇静几次请战李质心中对他颇有微词,原本的好感也被他“好大喜功”之举消磨掉了,殊不知寇静并非为了积累战功,他只是想要快点结束战事罢了。
“对啊,就是寇参将。他在此次援越战事中的表现,诸位都有目共睹,如此骁勇善战之人,放在神机营那样的地方,分明是屈才了。越析国的临沧城背靠大河,易守难攻,这样的地方,得让他们年轻人去想办法。”周海依旧笑着,嘴里还不停地称赞。只是那笑里,却让人觉得有些险恶。“而且,神机营里的那些人都更听他的,指挥起来如臂使指,不是更妙?”
李质耳根子一向软,此时听他这么一分析,突然觉得寇静确实挺合适的。最重要的是,寇静不是他这边的,到时候就算出了差错,也怪不到他头上。
周海那边显然也是那样想的。若寇静赢了,他就是推举有功,眼光出众,顺便还能挫一挫李派的锐气。若寇静输了,那也不关他的事,这年轻人自己请了几次战,他只是满足他的要求罢了。
两人对视一笑,在另一个当事人未当场的情况下,便将此事决定了。
寇静在演武场上被叫走,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他脸上波澜不惊,大家也看不出来李质到底叫他干什么。
回到帐篷后,得知李质是想让寇静率一队士兵前去支援临沧城时,许乔南立刻愤愤不平了。
“凭什么他说战便战?当初头儿请战时,他不是还说什么神机营只管造武器便罢了,现在要给他女婿擦屁股,倒想起我们来了?合着我们就是一个工具,让他指哪打哪?”
不得不说,战争是最能历练人的。许乔南入军营几年,都不如在这里几个月的感悟与收获更多。此时他比之前长高长壮了,身上的稚气也全脱了,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和那些常年征战的士兵靠拢了。
“小少爷,你怎么变得这么粗俗了?”秦钊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怀好意地打趣道。
“去你的!装什么装,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生气!”许乔南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打下去,什么小少爷,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还拿出来说。
秦钊指了指寇静,示意他看过去。这位回来后可一句怨言也没有,直接去看地图,琢磨攻城方法去了。
许乔南也发现了,他叹了口气,望着寇静的眼神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在里面。他们这位头儿,不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武力值,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可偏偏他这“逆来顺受”的脾气,实在让许乔南操心。
在他看来,人生就应该肆意一些,那老匹夫不把他们放眼里,那他就偏要和他对着干才行,纵然军令不可违,也该拿乔拿乔,让他们急死才行。就这样答应下来,也太憋屈了。
“你懂什么?”秦钊压低声音,指了指寇静,“你没看见前几天他都黑着一张脸吗?现在知道可以出战了,脸色都变好了。人家乐在其中,哪有什么憋屈。”
“啧——”许乔南眉头紧皱,一脸理解不能的样子,“没看出来咱头儿那么喜欢打战啊。”
秦钊轻蔑一笑:“你又不懂了吧?他哪是想打战,他是想回去了。你没注意过吗?他已经几个月都没寄过信了。这战事一起,为防奸细,任何人的书信除了战报外都不得外传,他不得着急死?”
“就你懂行了吧?”许乔南又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撇了撇嘴,“也不知咱头儿是怎么想的,他一个当兵的和个教书的联络这么紧密干什么。亏我还偷看过他和我那世叔在聊着什么东西,好家伙,一句正经的都没有,那些琐事倒提的多。”
他说得起劲,没注意旁边的秦钊忽然正经起来,拿过一旁的长矛低头用力擦拭。
“你还偷看过我和你世叔写的信?”冷不丁一个声音冒出来。
“看过一两次吧——”许乔南无所谓的回头,看见那张黑的能滴出水来的脸时顿时闭了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出去,围着校场加练十圈,跑不完别吃饭。”寇静道。
“十圈?”许乔南怪叫一声,他上午才跑了十圈,这会儿还要跑十圈?
“十圈太少了是吗?再负重十斤好了。”寇静自言自语道。
“不不!十圈就十圈,我这就去跑!”说罢,就像一条脱缰野狗一般冲了出去。
秦钊低头偷笑,却见身边的黑影仍留在原地。
“看来你很了解我?那你知道我准备让你跑几圈吗?”黑影轻勾嘴唇,问道。
秦钊将矛一放,追随着许乔南的脚步冲了出去,怪叫道:“十圈,我这就去跑!”
寇静送走了两只小苍蝇,便继续回到了桌前,他看着面前的地形图,思绪却飞到了另外一边。
战场上消息闭塞,也不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南闽之危是否已经解除了,那些倭寇有没有投降,他的心上人有没有受伤?
虽然他知道楚辞是个文官,应该不会和倭寇牵连上。可自己的人自己了解,辞弟他天生一副古道热肠,面对外敌入侵这样的事,他又怎么肯袖手旁观呢?只希望那些人能护住他,千万不要让他受伤才好。
第435章 战火重燃
临沧城三面环山, 背后靠水,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在之前的很多年里,这个地方都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沉默和坚韧的守护着越析这片国土。
可是去年, 九铢和浪穹突然派兵攻打,临沧城中的守兵没有一点点防备,被打了个手足无措。
然而, 真正让这座城陷入俘虏命运的, 还是城中潜伏多年的奸细。这也表明,这场战争从来就不是突然而至, 而是早有预谋的。
心思深沉的人, 看见的却不只是表面,那两国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越析, 而是越析背后的大魏。
他们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消耗大魏兵力,不只是这西南, 南闽那边的倭人恐怕也是他们一伙的, 不然的话, 怎么会这么恰到好处的同时爆发出来?
这背后的种种, 还得交由朝堂之上的中坚力量去操心。寇静的任务,是在敌军手中,夺回临沧城, 稳定边境, 不让那两国人有可乘之机。
他仔细看过地图之上,觉得想要打赢这场战事的关键, 应该还是在后面的临沧江。九铢和浪穹是草原上的国家,他们那里水源稀少,所以士兵陆战能力很强, 在水上却都是旱鸭子。
当然,想要引他们入水作战是不可能的,他们当初攻进越析时,都是特意绕了大圈翻山越岭来的,这水,他们自然是不会沾一点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倒是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也送九铢和浪穹一个“里应外合”。
计划定下后,便开始动身。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大魏援兵就已经到了临沧城外二十里里外的大营附近。
原本士气高涨的士兵们如今都耷拉着脑袋,就像被斗败了的公鸡似的,一点朝气也没有。人人都无精打采地站着岗,此时别说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打过来,恐怕就是来一队散兵游勇,也能轻易将他们打败了。
左副将吴春林自己也受了点伤,得知寇静前来支援,他满脸尴尬地坐在那里,胡乱地问了几个问题。
寇静在面对不太熟的人时,一向都沉默是金,很快,这个天就被他们聊死了。两人呆坐了片刻后,寇静突然开口询问军情,有了正经事,气氛总算没那么尴尬了。
吴春林这人本事虽然不大,可也算是比较尽责的人,此次攻城不成,反被敌人教做人,着实也让他的心里不太舒坦。他见寇静问的认真,便也把自己掌握的所有情报都告诉了寇静,希望他能攻下临沧城,为他们出口气。
寇静在仔细了解战情后,便让吴春林秘密挑选了一些水性好又能信得过的人。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有奸细传送情报。他们也有奸细在对面军中,可惜这样的奸细,大都是地位低下的普通军士,靠近不了核心,根本传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对面派来的奸细也大抵如此,只是此次要训练的项目特殊,一点都不能透露出去。
吴春林不知道寇静想干什么,但还是依言去找了些人。这些人和寇静原本的人手并在一起,便凑成了五十人的先锋队。
平时,寇静会派许乔南和秦钊两人带队去叫阵。这群人都是嘴皮子比较溜,从不积口德的,他们叫阵时什么东西都能骂出来。弄得对面的敌人火冒三丈,几次想冲过来让他们闭嘴。只是他们也贼得很,那些人一有想要开城门出来进攻的模样,他们就往后退,不止退,还要拉出几门大炮对准他们,大有敢冲就放炮的意思。
他们还想继续拉老百姓出来顶,可却被一句话逼了回去。因为许乔南说:“如果你们在我方无作为的情况下,伤害任何一个老百姓,那么大魏军必强攻城池。我想,城中老百姓就算都死了,有你们陪葬,应该也能瞑目了吧?”
他笑着说这话,其中的意思却让城墙上的士兵们心中一寒。他们差点忘了,下面的是大魏军,而被他们绑架的是,却是越析国的百姓。
两军对垒不得不恢复了之前的模式。大魏军每天一骂,骂得驻守城墙的士兵们都受不了了,便也扯着嗓子回骂过去。可是一天下来,这嗓子却疼的厉害,反观大魏军,依旧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他们就受不了了。随之而来的,是这些人的换岗的次数由一天一次变成了三次,毕竟谁也受不了天天被这样辱骂。
而另一边,寇静所率的先锋队成员,原本水性就不错,经过几日魔鬼训练后,几乎已经是脱胎换骨般的成长了。
寇静见训练效果已经出现了,就选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带着这些人绕到了临沧江旁。对岸就是临沧城,他们需要游过这条大江,才能到达城池底下,再借由护城河和内河之间相连的通道进入城内。
五十个人下饺子一样扎进水中,嘴里叼着芦苇杆拼命往前游。寇静身先士卒,游在最前头。他偶尔会探出头取下芦苇杆换口气,然后再甄别方向,往通道那边游。
基于对临沧江的信任,不管是之前的越析人还是如今驻守在城墙之上的敌人,守在这里时心情都是比较放松的。他们在城墙上聊着天,偶尔往下看一眼——黑漆漆的江面上什么也看不清楚。
很快,寇静他们就到了城池下。护城河的水就是从临沧江引入的,所以在厚重的城墙某处,有一个铁制的阀门用来通水。那阀门不算大,但一个成年人要钻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阀门上还有一把铜锁,不放水时便会锁起来。
寇静游到那阀门旁边,掂了掂铜锁,而后从腰带里摸出了一根细细的铁丝。他拿着铁丝伸进铜锁里倒腾了几下,那锁竟就开了。这手艺是他和一个士兵学来的,那人的父亲是个老锁匠,从小就教会了他开各种锁。那人学了手艺过来服兵役,竟靠着它天天从厨房里偷东西吃。
阀门拉开后,寇静示意他们赶紧游进去找通道,而他自己却垫在了后头,还把阀门也带上了。
护城河通往内河一共三处通道,没一会儿,这三处通道就都被找着了。他们顺着通道游进城内后,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寒冬腊月,但是夜晚的江水,还是冷到骨子里了。他们大概已经在水里泡了一刻钟了,要不是这些天的训练,恐怕一大半人都坚持不住。现在能上岸了,他们还不高兴高兴。
寇静带着他们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上了岸,然后把他们接下来的任务说了一下。溜进城里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杀死敌人换上军服潜入敌人之中。
敌人也不用他们到处去找,据城内探子回报,这城中每晚都有巡逻兵,从寅时到卯时,大概每半个时辰一趟。他们强占了城池,在这里头做下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自然也怕老百姓会反抗。
寇静他们一路过来,看见了很多发黑的血迹,想必当初他们攻进来时,这临沧城就变成了地狱吧。
巡逻兵来的准时,一队大概二十个人左右,为首的提着个灯笼东张西望,跟在后头的却没这般警惕。长久不开战,不止大魏的士气低落,他们这里的战意也没多少了。
“上!”简短的一声命令,士兵们便提着短刀上去了。几乎没发出过什么声音,这一队人就被抹了喉咙。
将尸体拖到隐蔽处后,他们换上了这群人的衣裳伪装成了他们的人。还没得到衣裳的如法炮制,在半个时辰后又杀了另外一队士兵,将衣裳凑齐了。
这一夜,他们就提着灯笼四处踩点,几乎将敌人的布防点都摸清楚了。偶尔碰见另外的人时,他们便会想办法掩饰。幸好这些士兵白天要站岗吵架,晚上又要巡逻,实在是疲惫不已,也没那闲工夫去看一看衣裳底下的到底是不是自己人,随意打了哈哈便过去了。
天边即将泛起鱼肚白时,五十个士兵出现在了城门附近。
“将军让我们过来换岗。”
守门的士兵们熬了一夜,此时也是十分疲惫,听说换岗,便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寇静守在城门处,轻轻地用手指在门上扣着,三声短促一声长,有人一身黑衣潜伏在城门外侯着,听见了信号声立即回去让其他人准备好。
待太阳初升之时,守在城墙上的九铢士兵便发现了,往日要晚一点才会过来骂阵的大魏军竟然现在就往这边来了,而且他们行迹十分奇怪。
往日他们都是远远地叫阵,这次却离他们有点近了。墙上的士兵轻蔑地笑了笑,看来这群大魏人真是记吃不记打呀,上回在这里吃的亏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大魏士兵越逼越近,城墙上的士兵们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手里的弓箭也对准了下面的人。
“大魏人,不要再上前了!”他们发出警告,由于兵力悬殊,他们并不想正面开战。
许乔南等人停了下来,回应给他们的仍然是一句挑衅。敌人却放松了些,他们还以为今日大魏军要强攻了,幸好只是叫阵。
然后,他们放松的太早了。双方骂得正酣时,底下的城门不知为何突然大开。原本像是一心沉溺于骂战之中的大魏士兵飞快地往里头冲,几息之间便已进入城中。
“不好!”城墙上的后知后觉发出了叫声。
可是,已经太晚了。
战火点燃之时,必定得等有一方被烧灼殆尽后,方可熄灭。
第436章 捉拿
临沧城被成功夺回, 一出里应外合之计,打得城中的敌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丢盔弃甲四处逃窜。至此, 越析之危总算是解了。
不光城中百姓纷纷庆贺, 捷报传回大军驻扎地时,李质也笑得很开心。这次的事了解,待回京之后, 圣上必定会给他记一大功, 说不定还能让他的官衔再往上升一升。
不等他继续幻想回京后的美差,右副将周海开口了:“将军, 我觉得此事还不宜太过声张。这越析, 还是危机四伏呀,若是我们将捷报传回京城时, 越析又遭围困,恐怕会有欺君罔上之嫌。”
李质看了他一眼, 神色之中有些不耐烦:“如今最后一座城池已经到手, 按照临沧城的位置来看, 日后只要他们加紧防范, 多派些人守城,任谁能攻打进去?”
周海摇摇头:“他们当初能打一次,未必就不能进攻第二次, 将军, 那寇参将传回来的捷报上可说的明明白白,九铢的首领阿托那可带人逃出去了。”
“败军之将, 有何威胁?”李质有些轻蔑地说道。
“将军可听过一句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今日一旦逃出去, 日后卷土重来也未可知,还不如将其斩草除根来得好。”周海看他神色有些松动,继续抛出自己的筹码,“若是生擒那阿托那,对将军您来说也是件好事啊。”
“哦?你说来听听。”李质狐疑地看着周海,这姓周的和他不和,有好事竟会想着他?
“一来,彻底解了越析之危,届时越析王对将军您感恩戴德,国书上必定少不了对您的称赞。二来,那阿托那乃是九铢二王子,此人骁勇善战,对我们大魏来说是一大隐患,若您将他生擒了,九铢投鼠忌器,肯定就不敢再打我们大魏的主意了。到时候,将军您就是大大的功臣呀!”周海编织了一个美妙的前景蛊惑道。
李质此人最大的不足就是耳根子软,他听周海这么一说,便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去。越想,他就越觉得周海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