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189节

  他这话说得十分诚恳,倒叫楚辞不好意思了。他当日只是举手之劳,不想人家竟这般放在心上。

  “孟大人不必客气,我与晋阳乃是同辈,若您不嫌弃,我便厚颜称一句姑父,您叫我阿辞就行了。”楚辞说着,起身拱手行了个晚辈礼。

  孟大人慌忙拦住,说道:“贤侄快快请起。”楚辞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又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孟大人便将话头扯入正题,他问楚辞:“贤侄可知齐大人为何会急召你前来吗?”

  楚辞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所不解之处。当日我来这里,只和杜大人见了面,并不曾见过这位齐大人,按理说我们并无瓜葛。”

  孟大人意味深长地笑了:“这话贤侄说得不对。你可知在你上任之前,京中曾传来一道圣旨,当众将齐大人骂得狗血淋头。齐大人因此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圣上为何突然降罪。后来也不知他从哪里得了消息,说圣上这是在为你铺路,故意打压他,好让这整个南闽省都由你指挥。”

  楚辞回想了一下,他说得好像也没错,当初在京城之时,皇上确实说要为他扫清改革路上的障碍。当初他刚到漳州府时,就一直都在以小动作试探省提学的态度,上面一直不给反应,他才大刀阔斧地开干。

  “后面你来之时,他因摸不清你的底细,便称病在家,让杜提学出面与你周旋,毕竟这漳州府本该是他管辖的地方。这次他下公文唤你前来,是因为漳州府那边来信告你滥用职权,任人唯亲,随意罢免底下官员,在加上你之前随意取消复选和擅自更改县试规矩一事,他恐怕会数罪并罚。若你不能为自己洗清冤屈,一旦被他定了罪,恐怕就……”

  孟大人没有直说,但楚辞明白,若这事他处理不好,恐怕官途就止步于此了,到时候,就算皇上想继续用他,也说服不了其他大臣们。

  “多谢孟姑父提点,想必您今日是特意在这门口等我的吧?”楚辞清楚后果,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举动,最糟糕也不过就是摘了官帽回家种田,再说,不是还可以自辩吗?在这方面,他自认还没有怕过谁。

  孟大人笑了笑,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说道:“我之前就想写信给你,可一来你当初并不认识我,恐怕不会轻易相信此事,二来这寄信之时一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反倒不好。”

  “这南闽省的信函是否都不再由驿丞们送发了,我初来此地之时,曾在一处驿馆歇息,那里破败不堪,一年到头也接不到几个差官。”楚辞将上次在驿馆的见闻说给了这位孟大人听。

  “他说的没错,自从南闽省多处兴建了码头之后,这驿馆就人丁寥落,风光不再了。因为走陆路花的时间长,道路崎岖,一天到晚都只能窝在马车里,还有可能遇上劫道的贼人,哪比得上水路又快又稳还安全。你当初若是乘船过来,恐怕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楚辞更奇怪了:“按理来说,南闽省应该只有三处码头,分别建在四阳府,株洲府和长宁府。但我打听了一下,发现近些年来,南闽省一共多出了数十个码头,多的仅一个府便有两个码头。我来之前还听人说南闽省不太富裕,眼下来看,简直堪比江南富庶之地。”

  要建成一个码头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像什么吞吐能力,泊位水深都要提前经过计算,除此之外还要拓宽码头所在之处的水域面积,其中就包括内水域、外水域和连接水域这几处。还要规避可能出现的风险,如海底的礁石和暗处的漩涡。

  直白一点来说,一个小型码头没有上万两银子是建不起来的,更别提建大码头了,需要的银子完全是呈几何倍数上涨的。

  据说南闽省每年的各项税收都交不齐,已经被手动列入户部欠债的黑名单中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余钱建这么多的码头,为百姓们打开水上交通。

  孟大人摆摆手:“不不不,这些码头可不是官府出银子建成的。这些码头都是一位姓赵的老爷出银子建的。据说此人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更难得的是发家后不忘回馈乡里,造福百姓。”

  “赵老爷?可是赵宽?”楚辞问道,他记得当初那老驿丞说的就是这个名字。

  “你认识他?”孟大人一脸惊讶。

  楚辞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我听说过此人的名字。”

  “怪不得了,但凡是他出银子的码头都有一块石碑,上面记下了他的生平和善举,还有人专门坐在旁边念呢!”

  “看来此人果然难得。对了,这省城五十里外的那个码头也是他出银子建的吗?”楚辞突然想起黄货郎说过的话,便问道。

  “是啊,除了原本的三个之外,其余的全都是赵老爷出钱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来往的客船停靠在那码头时每月都要交租子。除此之外,还要停在海里等一艘花船,不知孟姑父你可曾遇到过?”

  孟大人诧异级了:“什么租子,我倒是不曾听说过有这一回事?还有花船,我也不曾听说过。”

  楚辞心中瞬间闪过很多念头,看来那里面水深得很呢!不管怎样,他都是要去探个究竟的。

第312章 猫抓老鼠

  “叔父, 您回来了!”

  门房一脸谄媚地冲到门口,小心地扶着齐鲁直下了马车。

  齐鲁直慢悠悠地点了点头,转头瞧了那门房一眼,说道:“那姓楚的到了没有?”

  “到了,他是正午时分来的,来时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一下船就赶来了。”

  齐鲁直看了看四周, 皱眉问道:“人呢?怎么不见人?你们让他进去了?”

  门房赶紧叫屈:“叔父,您吩咐下来的事小人哪敢不听?我照您的吩咐让他在门口等着, 可是孟大人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问清情况后就带着那姓楚的进衙门了。您不是让我们不要做的太明显吗?我们怕孟大人和那姓楚的看出来, 不敢拦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去了。”

  齐鲁直面色一冷,哼了一口气道:“又是孟繁这厮,他是杜老头身边的人, 惯会坏人好事!”

  “叔父, 如今杜大人回乡丁忧,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啊!先把这孟繁和那姓楚的一网打尽,等杜老头回来了也只能干瞪眼了。”门房道。

  齐鲁直哼笑一声, 说道:“你啊, 就是眼皮子太浅了!你还是先好好守你的门,别的活计暂且不提。”孟繁虽不算什么大角色, 但他背后弯弯绕绕的关系却很多, 要能拿他开刀, 早八百年前他就做了,还容得了他在这放肆!

  门房齐三挂着笑目送齐鲁直进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气哼哼地呸了一口,小声嘟囔道:“看不起谁呢?”

  他与齐鲁直确实有点亲戚关系,不过已经是一表三千里了,人家的正经侄儿如今在巡抚衙门顶了一个肥差,日子逍遥自在,哪像他在这风吹雨淋,做些低头哈腰的事。

  齐鲁直进去之后,便直接吩咐人去叫楚辞过来见他。彼时楚辞正在孟大人那里吃糕点,闻言他立刻起身,整理好衣冠之后就跟着来人去找那齐鲁直。

  齐鲁直端坐在书房里,手上拿着一本书,听见禀报声后,便咳了一声,示意他们进来。

  为楚辞引路的那人进来后就告辞了,偌大的书房里就只有楚辞和齐鲁直两个了。

  “楚大人,你知道本官为何让你此时过来吗?”齐鲁直打量着站在下方的楚辞,眼里滑过一丝嘲弄,看着不像是笨人,偏偏如此不识时务,他还以为这里是京城,有皇上护着他吗?

  “下官略有耳闻。”楚辞回答道。他也在打量齐鲁直,俗话说相由心生,这齐鲁直虽长得还算端方,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股邪气,让人觉得莫名不舒服。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便说说这样做的理由吧。就先说,你为何取消漳州府复取一事?”

  楚辞拱了拱手,说道:“依下官所见,复取一事本就属无稽之谈。只要将报名县试的众人里超出了年岁的考生一一剔除即可,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

  齐鲁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还请大人明示。”

  “复取一事对你们下面人来说事关重要,年底上面会派人下来考核,漳州府与其他府之间差距太大,那时你要如何解释?”

  “实话实说便是了。一切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在人心,如果没有做错事,自然问心无愧。”楚辞不是没想过枪打出头鸟的事,但想要改革的话必然就需要一部分做出牺牲,而且他分明是拨乱反正。目前他们虽然还能瞒着上面行事,但纸包不住火,与其等着事情败露后被降职查办,还不如及时回头,反正要他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恕他难以从命。

  齐鲁直笑着拍了拍手,说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啊。楚大人,你且记住自己今天说得话。你再说说你擅自更改县试和府试的规矩是因为什么?”

  “想必大人应该懂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道理,历朝历代县试舞弊者层出不穷,皆是因为规矩陈旧让他们钻了空子。提学司的职责是监督一方学业,为朝廷择优取士,若在这第一关上面就松懈了,放任那些诡计多端,不思进取只会走旁门左道的人入了士林,岂不是我等的失职?所以,下官稍稍改动了县试的规矩,尽力规避可能会发生的舞弊现象。而本次考试之中,漳州府没有查出一起舞弊现象便是此法最好的证明。”

  楚辞说话条理清晰,一看就是早有准备来应对这些问题的。

  齐鲁直听后,似笑非笑道:“照你这么说,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下官不敢居功,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楚辞谦虚地低了低头。

  齐鲁直被气笑了,他说:“那滥用职权,任人唯亲,随意罢免手下官职也是你应该做的?”

  楚辞惊讶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大人何出此言?下官自问从未滥用私权为身边人谋好处,更加没有随意罢免过下属,还请大人明察。”

  “你还敢不承认?苦主的书信之中早将此事说了个明明白白。你是想说他们冤枉你了吗?”

  楚辞点了点头:“这其中必然有误会。想必这信应该是姓何的那几位寄过来的吧?在说为何要将他们革职之前,先请大人告诉我,玩忽职守应当如何处置?”

  “视情况而定,重者抄家发配,轻者罚一个月的俸禄。”齐鲁直回答道。

  “正如大人所说的,那几人在完成公务之时偷闲躲懒,导致一事无成,如此玩忽职守的行为,相信大人也看不过去吧?下官在惩罚他们之前,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将他们革职处理。但下官也考虑到他们乃是初犯,便从轻处罚,一年之后,他们还有机会再次补官。希望他们到时候已经改过了。”

  “你可知他们的身份来历?”齐鲁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对着楚辞,这几人是南闽省几个世族里出来的,他们在族中虽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人,但打狗还需看主人,楚辞此举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这叫他们颜面何存?

  “下官无需了解他们的身份来历。下官只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便是来头再大,想必也是比不上皇子们的。皇上尚且遵守规矩,相信他们的家人也不会不体谅吧?”

  齐鲁直听罢,冷笑道:“早就听闻楚大人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桩桩件件罪状都摆在眼前了,还能被你说成反的。”

  “还请大人慎言,这罪状二字楚某万万不敢苟同。下官行事向来都是按照朝廷律令办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矩。若大人能以朝廷律令为我定罪,以理服人,下官才会心甘情愿认罪。”

  “莫要再巧言诡辩,一切都等你去牢房里再做交代吧!来人呀,将他拿下!”齐鲁直原本便打算如此,只不过他这人有些恶趣味,喜欢猫抓老鼠似的一点一点折磨人,看着别人在一层又一层的恐惧之中逐渐失态,是他最高兴的事。

  可是今天,这小老鼠亮出了尖爪子,差点将猫脸抓伤,这就让他不太痛快了。所以他决定直接动手,等他进了牢房之后,一切就都由不得他了。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齐鲁直还有些奇怪,待他看见推门而入的并非他想象的那些衙差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孟繁,谁准你们不经通传便擅自进门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面前这一大群人都是提学司的官员,众目睽睽之下,他哪还能直接让人将楚辞抓起来!

第313章 倭人

  “齐大人, 咱们南闽省历来都有两位提学, 遇见大事也都是由两位提学共同裁决的。而今杜大人虽丁忧在家, 但他老人家心怀政事, 临走之前将官印交给下官暂时保管, 还嘱咐我等遇事一定不要自作主张, 要多与齐大人您商讨才是。下官们见齐大人这边似乎有事要办, 就不请自来了, 还请大人见谅。”

  孟繁看似恭敬实则绵里藏针, 暗讽齐鲁直做事不按规矩来,齐鲁直被他一通话堵的眼神越发不善。

  “此乃本官辖下之事, 就不劳杜大人和尔等操心了。”

  “齐大人此言差矣, 大人体谅下臣之心吾等感激不尽, 但往日杜大人在衙门时, 尚且要为大人分忧, 我等又怎敢偷闲躲懒,视而不见呢?”孟繁老神在在地立在门口, 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既然你们执意留下来,那就进来吧!”齐鲁直奈何他们不得, 只得放他们进来。

  “多谢大人。”孟繁和其他官员们一起进入齐鲁直的书房里,坐下后,孟繁道:“适才在门外听见大人唤人进来,不知道大人是想干什么?”

  齐鲁直道:“此人不守规矩, 滥用私权, 经本官核实后发现确实如此, 遂欲遣人先将其看守起来,待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发落。”

  孟繁一脸疑惑:“不知大人可否说说他是如何不守规矩,滥用私权,大人又是怎样核实的?此案人证物证在何处,苦主又在何方?”

  齐鲁直被他的连环发问弄得有些语塞,只得将之前和楚辞的对话挑了一部分说出来。

  孟繁听后,假意和其他几位大人耳语了几句,然后正色道:“大人,为官者最忌偏听偏信,楚大人做为被检举之人,我们也应该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齐鲁直沉着脸:“若本官不让你问,岂不是也变成了偏听偏信之人,你问就是了。”

  孟繁微笑点头,目光转向楚辞:“楚大人,刚刚齐大人说得话你可听见了?不知你想说点什么?”

  “齐大人所说恕本官不敢苟同。”楚辞道,而后将自己之前反驳齐鲁直的话又说了一遍,而且还重新润色修饰,使自己的辩解听上去更合乎情理了一些。

  几位大人听了都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耳语了一阵后,孟繁便起身说话了:“齐大人,下官等人商议之后,觉得楚大人实属无辜,他行事虽有不当之处,但初衷还是为了漳州府的学子们嘛。而且此次县试,漳州府无论哪个方面都做的很好,咱们派去监察之人回来后也是赞不绝口。功过相抵之下,下官们认为不应降罪于楚大人。”

  齐鲁直腾得站起身来:“你们的意思是,本官判错了?若本官依旧认为楚辞有错,并且要降罪于他呢?你们又待如何?”

  “齐大人,您是一省提学,在咱们这里您的话就有如金科玉律,旁人自当遵守。可是,咱们南闽省不同于其他省,在您以外,还有杜大人。下官暂管官印,代表的就是杜大人。您应该清楚,若您二人之间无法达成共识的话,便要上折请京城那边做决断。下官认为,未免到时候事情闹大无法收场,还不如双方各退一步,息事宁人来得干净,您又意下如何呢?”孟繁说道,比起齐鲁直一直虎着的脸,还是他面带微笑看起来更可亲些。

  齐鲁直心中生出些忌惮,往日杜老头在时,这孟繁只会依令行事,他还以为他只是一只忠心的狗。哪里知道杜老头一走狗就变成了狼,张着满是利齿的嘴嘶吼着要咬人。

  他脸色变了变,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自然,此事乃南闽省之事,又何劳京城的大人们操心呢?你们刚刚说得也在理,那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孟繁笑道:“大人能明辨是非,秉公办理,实乃我南闽省百姓之福啊!”

  “哼,送客!”

  随着齐鲁直一声送客响起,楚辞和孟繁便齐步走出书房,待周围无人之后,他们四目相对各自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多谢孟姑父替我周旋一二,要不然我今天恐怕不得全身而退了。”

  孟繁上前扶起即将下拜的楚辞,嘴里道:“贤侄何必客气,你与晋阳情同手足,便也如同我们家的子侄一般。既是子侄,又谈何感谢呢?”

  楚辞感激地笑了笑,对方施恩不图报,他却不能不记在心上。往后方家有事,他必定也要出手相助的。

  楚辞待在孟繁的办公之所和他聊了一下午,待下衙钟声敲响之后,楚辞便邀孟繁一起去吃饭,想着要好好宴请于他。

  谁知孟繁说道:“之前我已将你来的事告诉了夫人,夫人命我一定要带你回府去。她的命令我不敢不听,还请贤侄莫要让我为难啊。”

  他一副惧内的样子让楚辞失笑不已,只得答应了。

  方家姑姑在方晋阳考中秀才之时亲自回家祝贺了,心里自然对当时被邀坐在主家席面的楚辞相当好奇。待问过嫂子之后,她对楚辞充满了好感,原还想亲自道个谢,可她去时楚辞已经离开了,只能遗憾返回。

  今日遂了心愿,她对楚辞便十分热情,便是孟大人看了都有些吃味。他心中想到,也就是现在方家并没有适婚年龄的女子,不然绝对逃不过一场说亲。

  饭毕,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楚辞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后,便又想起了花船上见到的事,就把此事说了出来。

  孟繁脸色一变,问道:“贤侄,你当日真的听见那花船上有倭人说话,还杀了人?”

  楚辞点头道:“千真万确,我还记得他似乎是因为某件谋划好的事下属没有做成而动怒的。恐怕他们有不轨之心。”

  “我大魏与倭人河水不犯井水,百年间并无任何龌蹉,我还记得新皇登基那年,倭人还派人送了贺礼过来,途经我们南闽省海域之时,还特意宴请了巡抚大人。因我粗通倭语之故,有幸陪席,席间宾主尽欢,看不出有任何纠葛。”孟繁叹了口气,只希望事态不要往不好的地方发展。

  楚辞听后,心中肃然起敬,怪不得孟大人能够成为杜提学的左膀右臂,相当于现代教育厅副厅长了。他竟然连日语都会说,在这个时代,算是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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