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岛的身份证没有?”
“没有!”
“那好,帮我做事,半年时间替你搞定身份证的事情!”
“那我打一场拳,能赚多少钱到手?”
面对封于修的询问,林怀乐不禁浅笑一声。
“不用你帮我打拳,听着,你先跟着阿泽,在这边熟悉一下社团里的规矩。
等熟悉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
“除了打,别的我也不会!”
“放心,到时候保准让你打到过瘾!
而且活还轻松,哪怕什么都不做,我都有钱给你赚。”
林怀乐说着朝一个跟班的马仔招了招手。
“去,带他去商场换身好行头。
这身汗衫都发毛发烂了,跟我阿乐做事,不能搞得这么寒酸。”
说罢,林怀乐自掏腰包,从里边取出八百蚊钞,塞给了那个马仔。
等到马仔带着封于修出门之后,林怀乐又招呼阿泽去关好门。
沉声道:“阿泽,昨晚交代你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乐哥,今天我一过来就碰到这档子事,昨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
“让你找两个人这么难吗?”
“不是啊,找两个人倒是不难,只不过找得力的两个生面孔,实在是不容易。
我还得好好物色一下才行,不然旺角那边这么多人,到时候被人认出来了,谁都知道我们想在乌蝇的地盘挑事。”
林怀乐死死地盯着阿泽,旋即开口。
“有这么难找?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啊?乐哥,你是说把这个封于修……送到旺角去给乌蝇做马仔?!”
“怎么,他不能去?”
“去是能去,只不过这家伙身手这么犀利,我都想把他做我们佐敦的招牌打仔来培养。
乐哥,堂口缺少猛人,要不你还是让我花点时间,再去找别人吧!”
林怀乐摆了摆手:“我不知堂口缺少猛人?我不知这种猛人,一万个打仔里都难得挑出一个?
不过一个人猛有什么用,他能孤身一人,替我去把尖沙咀打下来吗?”
“可是……乐哥,这家伙和我们本来就不熟,把他插在深水埗那边,万一他不肯回来了,不是白白给何耀宗那边送人才过去吗?”
“没什么好可是的,堂口要做大,靠一个打仔犀利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等我做到话事人,什么样的猛人不能要过来给我效力?
了不起到时候让他叫我声契爷,继续回来跟我开工喽。”
润了润声,林怀乐继续说道。
“到时候把他在大陆的案底挖出来,然后找个机会,让他帮我做实一件事情,到时候他就断然没有投奔深水埗的可能!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像这种猛人,迟早会得到何耀宗的重用。
到时候有他在何耀宗身边卧底,我才能找准时机,一次性把何耀宗整垮!”
说完他望着阿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年代了,打打杀杀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古惑仔不食脑,一辈子都是古惑仔。
阿泽,记住我的话,照我的安排去办,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阿泽连忙起身:“好!乐哥,那除了封于修,还要不要物色其他的人手?”
“要!当然要!
何耀宗手底下的那群人,最无脑的就是那个乌蝇,我要把他身边插满我的针。
到时候让乌蝇捅出个天大的篓子,我倒要看何耀宗怎么去收拾!”
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林怀乐俨然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中写满了难以言明的阴险与狠厉。
他这种人和大D不同,如果大D是一头色厉胆茬的鬣狗,那他林怀乐觉得是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不动声色。
瞅准时机,就要从暗处窜出来咬你一口,并将自己的獠牙里的毒液悉数灌出,务求做到一击毙命。
傍晚六点半左右,何耀宗坐在办公室内,握着一个电话贴在耳边。
一时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戏剧化的色彩。
“慢着,我脑子有点乱。
你是说……我让你替我盯着林怀乐,林怀乐转而让你回我的堂口,然后替他来监视我?”
第86章 邱刚敖:我们遭受的苦难,要司徒杰在监仓千百倍还回来!
在得到电话那头的封于修肯定的回应之后,何耀宗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这叫怎么个事?
他想在林怀乐身边插一根针,林怀乐这个老阴比也想在自己身边插一根针。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把主意打到了封于修身上,以至于让封于修成为了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双料间谍?
让何耀宗有些不爽的是,两人想法出奇的一致,难道自己……也是个和林怀乐一样的老阴比?
“封于修,你听好了,林怀乐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你要尽全力获得他的信任,这几天在他的堂口,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就不要打电话给我。”
意识到林怀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缠,何耀宗不免对封于修再三叮嘱了一番。
挂断电话,何耀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拨通了阿华的号码。
约莫二十几分后,阿华来到了茶楼这边。
“阿华,坐,饮杯茶先。”
何耀宗给阿华递上一杯热茶,旋即等阿华缓了口气,便将封于修的事情如实和阿华讲了一遍。
阿华眉头当即紧锁。
“耀哥,我一直以为林怀乐宅心仁厚,是个难得的好人!
没想到这扑街这么阴险,看来我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混明白!”
“不怪你没混明白,怪他太能藏了。
我不是为了买个保险,都不知道他准备在我的堂口插针!”
何耀宗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随后把手中的烟盒丢向阿华。
深吸一口,再度说道。
“乌蝇和你关系最好,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然后叫他好生提防。
前段时间叫他砍死靓坤,他现在在旺角那边已经巴闭到和除了你我之外的人讲话,都是用鼻孔发音的。”
人一飘,就容易忘乎所以。
一忘乎所以,祸事跟着就要来。
阿华明白这个道理,当即慎重地朝着何耀宗点了点头。
“耀哥,他在我们堂口插针,想来也不止插这么一根!
我觉得要不我也去拉几个精干的马仔,一并送到林怀乐的堂口去?”
“不用,阿乐缩在佐敦,本来堂口人就少。
他平素又以和气生财的面貌示人,不是犀利的好手,也未必能走到他身边。
随意安排人进去,反而容易让他瞧出什么破绽,到时候起了防备。”
何耀宗说着悠悠吐出一口烟雾,继而笑道。
“反倒是他把封于修给我送回来,倒是省了我不少的力。
阿华,记得和乌蝇打好招呼,到时候我要给封于修造一条金楼梯走。
教他一路长红,最好是三两个月,就捧成旺角那边的红人,也好让乐少那边省心,彻底相信封于修这张底牌,能在关键的时候给到我致命一击!”
阿华只感觉自己脑子一阵迷糊,他想来想去,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己在敬义社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终究还是有原因的。
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真是太累。
搁自己以前,就会觉得有什么麻烦是一刀劈下去不能解决的?
真是搞不懂这些做大佬的。
佐敦,Belon西餐厅。
林怀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大口撕咬着一块牛扒的封于修。
不知道怎么的,他情不自禁就联想到了电视节目里,大块撕扯着生肉的恶狼。
等到封于修把一块牛扒吃完,又狠狠地灌了一杯红酒。
林怀乐才开口道。
“封于修,刚才我和你说过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吧?”
“知道,你让我去帮你做鬼!”
林怀乐不禁讪笑一声:“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做鬼不做鬼的。
不过你放心,如果哪天我做上话事人了,担保你和你之前的过去一刀两断,就此迎接新的人生。
等以后我退下来了,说不定也支持你做和联胜的话事人!”
“给钱就行,我不想做什么话事人!”
面对封于修的直率,林怀乐不禁笑出了声。
他端起面前的红酒浅酌一口,随后笑道。
“你在佐敦的海底册上落了名,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堂口的人了,这一点,容不得谁去改变。
另外,我非常欣赏你的身手,如果你愿意,可以认我做契爷!”
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