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凭什么呢?殿下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功劳安在亲兄弟身上,为什么认为微臣会愿意将自己辛苦得来的功劳给一个已经断绝父女关系的人?更何况我与林炜有什么血缘亲情?我姓应,从小跟着我母亲长大,我的名字本应记在应家族谱之上。林炜小人,当初入赘给我母亲,明明是他自己先提出来心甘情愿的,却在我母亲去世之后悄悄将我的名字改在林家族谱上。或许听到这里诸位大臣会认为林伟对我的感情很深,这才愿意将女儿接到林家族谱上,可事实上他只是把我的名字记到那张纸上而已。他此举并不是与我母亲感情匪浅,他只是想要出一口恶气,因为他觉得做个赘婿辱没了他的身份。如果不是当初母亲留下的旧人拼命反抗,或许他会将我的姓氏也改掉。”
“改了族谱之后,他并不想让我这个证明他曾经屈辱过往的证人留在身边,让别人时时刻刻提醒他那段不光彩的历史,干脆将我扔到郊外的庄子上,一待就是十三年。这十三年间我从未见过他一面,敢问二殿下,我与林炜之间有何父女亲情?是他好不容易想起我来,只是为了拿我当个联姻的筹码,还是在我遇到危险之际忙不迭与我解除关系,生怕我连累他?”
“我早就与林炜断绝关系,因此二殿下所言,与我没有丝毫道理。我此次南下,被当地恶势力抓到矿山,我挖过矿吃过米糠,为了活命也曾委曲求全。黔州的土地上至今仍有抓不回来的活死人不知活跃在哪处犄角旮旯。敢问二殿下,我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险些回不来之际,我这位好父亲在京城好端端做他的礼部侍郎,他可曾有丝毫危险?他可曾提醒过我外出不易?他可曾给予我一丝一毫的帮助?这些全都没有。”
“所以二殿下请恕您的言论,微臣不能赞同。我就是我,我是应九阙,应重鸣将军之女,当今陛下亲封的官员。我吃的是陛下的俸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只需要办好陛下交代的事情就可以。因为我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要好好努力,以后所得到的所有功绩都安到林炜身上!”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一直表现的相当和气的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应九阙在说什么?他是在诋毁自己的亲生父亲吗?但是话说真的好劲爆啊,原来林炜早就布满自己赘婿的身份,悄悄把应九阙的族谱身份给改了!改了就算了,当初借着应将军的势力爬到如今的位置,却薄待两人之间唯一的女儿,这也太过分了吧,怪不得应九阙根本不屑于和他相提并论。
这个爹当的真够失败。
林炜眼睁睁瞧着应九阙把自己的老底掀了个干净,脸色由青转红又变黑。这是他不愿意提起的屈辱过往,如今竟被应九阙掀了个一干二净。简直,简直是个逆女!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林炜,还有二皇子。他此刻简直恨不得生吃了应九阙。他如今正是在父皇面前展现自己聪明才智的时候。至于已经死了的老大和老三,平日里他也不吝啬于捧着他们两个好让父皇心里好受些。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就算给他们些哀荣又能如何呢?
可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在父皇面前,父皇若是想起之前他曾说过的那些话,还不得怀疑自己所言的真假?
果然,此刻一抬头,景泰帝的脸色并不好看。
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但也不相信自己的朝堂之上竟都会是些蠢货!首当其冲的就是老二,以前在自己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如今都丢脸丢到整个朝堂面前了!
第206章 诉苦
然而身为他的父皇,景泰帝还不得不为二皇子描补,毕竟这是自己仅剩的两个儿子中唯一一个不那么没用的了。
当机立断的下令。
“好了,应卿此次归来乃是天大的好事,莫说那些有的没的。九福,宣旨!”
九福连忙上前展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圣旨,赶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宣布了对应九阙几人的奖赏。
应九阙发明新式制盐法,解决国朝危机,抓住黔州血矿山一案背后主使,解救无忧洞之案中其他无辜女子,救助被暗害的滨阳王,找出与北蛮勾结的朝廷官员及皇子……
赏黄金万两,良田百顷,豪宅一座……
擢升为瑞安郡主,封镇安伯,升正五品中书舍人!
嗯?
啊?!
哈?!
前半段封赏也就算了,这次应九阙确实功劳极大,可后半段是什么意思?一个女人,诰命得到提升,封为郡主也就算了。怎么还被封只有男人才能封的爵位?而且一封就是个伯爵。这满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人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拼上性命,也封不了伯爵。她一个女人轻轻松松就被封了?这如何公平?而且,她以前还是六品小官,现在直接连升三级?距离她上一次被封官连半年都不上。这升官速度也太快了吧?有史以来最快的升官记录都比不上应九阙!
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官,中书舍人,这等于直接就进内阁了呀。虽说是内阁里品阶最低的官,但也能被尊称为一声阁老。她一个女人,配得上这等殊荣吗?!
还没等九福宣布完毕,底下的官员就已经炸开了锅,这种沸反盈天的情况下,淳于霜几个的封赏倒是没那么引人注意了,可以说九阙一个人把所有的炮火都给吸引了过去。只不过即便面对整个朝堂的攻讦,九阙依旧不动如山。
她有什么可慌乱的,这爵位官位都是陛下亲自封赏的,陛下还在前面挡着,她这个个子矮的还怕什么?不过,这次皇帝的封赏确实让她有些震惊。这是不是太高了些?也怪不得这些朝臣激动万分,实在是这次对她的封赏太过隆重。但别以为她会推辞,送到嘴边儿的东西她怎么能不收?
果然,哪怕朝堂上诸位臣子鬼哭狼嚎的非要制止,景泰帝就一句话,朕金口玉言,已经下旨,怎能收回?
然后就这样散了朝,那些臣子盯着应九阙的身影,恨的牙痒痒,却还是没办法,就算在散朝回去的路上也是三五成群,口中不停嘟囔,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九阙的坏话。
淳于霜听着旁边貌似很小声,但其实根本听的一清二楚的嘲讽,眼角抽了抽,回身看自己的好友。
“要不咱们走快点儿?也免得听了生气。”
“我才不会生气,他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说起来我要是他们我也得嫉妒,累死累活在朝堂中打拼十几年,却比不上一个新出头的丫头片子。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是他们比不过我。既然比不过就认赌服输啊,非得在这儿膈应人,那能怪谁?”
“咳咳咳!”
旁边明目张胆说九阙坏话的两个官员彼此对视一眼,万分羞愧的走了。应九阙说的也是,他们之所以在这儿嘟嘟囔囔的,不正是因为自己没能比得上应九阙吗?想他们也做了十几年的官,谁没畅想过封侯拜相的快活日子?没想到自己还没实现,竟眼睁睁看着他们看不上的女人实现了!
即便是君子端方的谢明尘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些大臣们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刚在朝堂上直接鬼哭狼嚎起来,让他吓了一大跳。
不过这一次大家都有份,齐齐升官。他们三个都升了从五品,这个晋升速度也是首屈一指的了。
“别管那些酸生了,咱们这次可得好好聚聚庆祝一下,升官发财可是大好事儿。要不咱去天上居吃一顿?”
“好啊,我早就听说天上居的饭菜在京城也是拔尖儿的,只是太贵了,以前吃不起。刚好陛下赏你黄金万两,这不得吃大户去?先说好,我要最上等的席面儿!最上等的好酒!”
“成成成!都要最上等的,不过你确定你能喝得了酒?”
“那你就别管了,就算喝不了,我也得尝尝……”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今儿个回去跟那些孩子们好好说说这段时间的经历,也让他们别太担心,明儿个中午天上居,我请客!都记得准时来。”
“成!”
他们几个倒是快快活活的出宫,只留下滨阳王被景泰帝叫走,这会儿只能听义父发牢骚。
养身殿里,景泰帝屏退了所有人,就剩下滨阳王和九福,或许是太长时间不见自己这个义子,景泰帝拉着滨阳王的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咱们两个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吧?为父真的好想你,你都不知道这些年在京城,你爹我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义父是皇帝吧?皇帝还能吃罪受苦啊?
“你那四个弟弟,一个比一个蠢,一个比一个会找事儿,你说说这好好的皇子不当,非得背着朕勾结敌人,这也就算了,甚至还掳掠自家百姓卖给旁人,你说他们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被驴踢过了不成?!儿啊,你都不知道那些臣子背地里怎么嘲笑你爹,我感觉这日子过着,一天比一天没劲儿,没意思透了……”
“父皇,这也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你是没亲眼见见我的惨状。老三那个没出息的,朕还没处置他呢,他自己给吓死了!还有老大。贤妃也不是个好的,往我以前以为她当真贤德,原来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坏事儿。这不?东窗事发了,怕我处置,赶紧自我了断,还把老大也给一块儿带走。我就四个亲儿子,转眼之间已去其二,剩下这两个一个比一个没用。你今天上朝的时候也见了吧?老二那个蠢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非得盯着九阙不放。他是闲着没事儿干了吗?”
第207章 诉苦
“你说说他是能干比得过人家,还是论嘴巴说的过人家?什么都比不过,只知道自己闷着头往前冲,可是叫看了笑话!就这还不服气呢,散朝的时候我看他耷拉着个脸,不知道准备耍什么阴招?你说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这段时间还跟他娘弄出了个什么《女诫》,天天整那些没用的。还不如给我干点儿实事儿呢,就知道讨好那些文人……”
“……”
这话滨阳王就不好随便搭了。有些话景泰帝可以抱怨,他这个当义子的可以听,但是不能随声附和,毕竟疏不间亲。当然了,景泰帝对他这个义子也是好的没话说,这次盐城之事,他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但皇帝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还大加安抚。甚至还让他接手之后的海盐提炼,这事儿要是做好了,那可是能千古流芳的,说不定也能跟着应九阙在史书上留个好名声。
这么好的事儿,景泰帝没让自己的亲儿子插手,反而让滨阳王全权负责,实在是对他信任有加。滨阳王当然感动的一塌涂地,并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陛下交代的事情做好了。
但是,陛下怎么这么能抱怨?一刻不停的都说了小半个时辰了吧,不嫌累吗?不嫌口渴吗?
滨阳王实在是无法理解,趁着对方换气的功夫,连忙把面前的清茶端过去一杯,请义父润润喉咙。
“义父,您先歇歇。”
景泰帝抱着茶盏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抹了把嘴,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如今他也只能在这个义子面前放松些了,毕竟在旁人面前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肩负着整个大景的前途命运。怎能如此随意嬉笑怒骂?
唉,但这点儿气憋在心里,他要是不发出来,估计得把自己憋死。这会儿跟自己义子絮叨半天,心里总算好受许多。
“儿啊,你是跟着应九阙一起回来的,这一路上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滨阳王猛然一震,知道这是问到了重点。不过他对九阙的印象实在太好,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更委婉的说法,只能重重点了点头。
“儿臣觉得她是个治世能臣,再不济也是个青天式的人物。她在黔州盐城的所作所为父皇应该已经知晓,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仅凭在盐场得到的只言片语,就能立马判断出儿臣这里出了岔子,并且艺高人胆大,还敢亲探王府。请恕儿臣直言,如果不是女子身份的拖累,只怕她早已成为朝中肱骨大臣。不过也不能说是拖累,因为在归途中儿臣也曾经旁敲侧击过。应九阙从不为自己的女子身份感到伤怀,甚至还很自豪。”
滨阳王这话还真不是胡编乱造,他至今还能回忆起在船上九阙说这句话的神情,是如此骄傲自豪。
“我为何要因为自己是个女子而感到伤怀?既然有天地之别,自然有男女之分。我为何要因自己天生的性别而难过?难道一个人的能力会因为是男是女而有所区别?梁恒倒是个男的,假扮王爷的那人也是个男子。我并不觉得他们比我更厉害。我是个女人,但女人又如何?我相信有生之年我的功绩会比他们更强。”
滨阳王忍不住想起应重鸣,该说不愧是名将之后吗?母女二人如出一辙的出色。即便有那林炜的参与,依旧难掩这孩子身上的光芒。
不过话说回来,父皇对九阙那孩子的关注是不是太深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景泰帝想了又想,还是没把自己能听到应九阙心声的话说出来。他也不知这等机密能否说给别人听,万一冥冥之中得罪了哪方神明呢?总而言之,得到了义子的肯定之后,景泰帝对九阙更信任了。
“所以朕给的爵位没白给,这孩子就是有资格有本事得到,也能坐稳!”
至于那什么男女之说,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你有用,就得过来给我干活!
没错,这就是开国帝王的心胸!当年如果不是应重鸣将军战死,景泰帝怎么说也得八抬大轿把应将军请回来做臣子。不过如今有了应九阙,也是他的福气。
话说景泰帝和九阙几个这般欢喜,自然也有人难受不已。首当其冲的就是二皇子。在朝堂之上丢了好大的脸之后,回到自己的地盘儿,二皇子忍不住大发雷霆,在屋里不断打砸东西,外面候着的侍女忍不住瑟瑟发抖。殿下心情不好,里面的瓷器之类的东西自然无法幸免,但紧接着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
果然,片刻之后二皇子仅靠打砸那些瓷器无法发泄怒火,将外面站着的几个侍女叫进去,手中的东西不停的砸在她们身上。
“不过是个女人也敢跟我作对。父皇竟然还封她做伯爵,究竟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父皇,别以为你封她做伯爵让她升官是为她好!多少人现在虎视眈眈的,那个女人,她坐不稳如今的位置!一个下贱的女人也敢跻身朝堂,甚至敢挑衅我?等我上位,一定要把那些女人都给杀了!杀了!”
半柱香时间过后,二皇子终于冷静下来,喘着粗气让那些伤痕累累的侍女滚出去。这时候有幕僚大着胆子上前劝慰侍奉。
等二皇子好不容易平稳的呼吸之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二殿下,您没必要跟个女人一般见识,您都不必出手,不出半月,那女人一定坐不稳如今的位置。”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今陛下对爵位吝惜的很,都快五年没封过爵位了。她一个女人这时候被封为伯爵,岂不是戳大家伙的心窝子吗?这时候肯定有数不清的人都想把她拉下来,好让自己人能上去。殿下您只需稍候,就能看到她翻跟头的时候了。”
“说的也是。”
“不过,只是干等着也不成。之前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他意愿如何?愿意出头吗?”
“陛下放心,他相当愿意为陛下出谋划策。只需过几日,那应九阙就会自顾不暇了……”
“不错!你做的很好。应九阙,本皇子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第208章 我就不信你们没想过
服侍的侍女这会儿已经走出去,自然也听了那么一耳朵,对那位被封为伯爵的女官,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如果不是她,她们今天或许就不会挨这顿打了,但另一方面心中又止不住的羡慕,原来身为女子也能走上高位。
甚至连身为皇子的殿下都会因为她的升官而气愤,如果她们也能这么有本事就好了。但他们不过是个普通的侍女,不仅每日要干活,还要时不时受到殿下责打。在朝堂之上步步高升这种事对她们来说跟做梦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能听到同为女子的应大人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不知怎的,她们心中竟也有些开心呢。就是身上的伤口实在太疼了。如果二皇子妃还活着就好了。那是位性情温和的女子,以往二皇子妃活着的时候,二皇子府一向井井有条,二皇子也不会随意打骂下人。不过说来也奇怪,二皇子妃一向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就生急病死了?甚至连郎中都来不及请?
而且二皇子妃院中的一应丫鬟小厮都被打死,说是侍奉二皇子妃不当。让她们说这不像是处罚下人,倒像是在灭口。
“你说,二皇子妃真是生病死的吗?”
回到下人住的院落,几个丫鬟为彼此擦拭伤口,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询问。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大丫鬟狠狠捂住了嘴,同时神情紧张的走到门口四下观察,发现确实没人之后才松了口气。
回过身来,对着刚刚说话的同伴就是一顿训斥。
“你不想活了!这种事也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被捂住嘴的丫鬟把她的手抚开,神情中带了一缕倔强。
“我就不信你们心里没想过!皇子妃活着的时候对我们多好啊,之前还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给生病的娘治病,我这辈子都记得她的恩德。你们应该都知道,皇子妃为这些年无所出烦恼,曾经请过太医诊治,太医说过她身体相当健康,是长寿之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生一场重病就没了?”
“那你说她是怎么了?”
刚刚捂她嘴的大丫鬟这会儿也自暴自弃似的垂下双手,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不知道皇子妃到底为什么会去世?但我知道这里边一定有问题。你们别忘了,皇子妃的后事都是徐侧妃一手包办的,那速度快的,皇子妃娘娘的家人根本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就被下葬。这里面难道没蹊跷吗?”
“你以为就你知道?可我们这种卑贱之人又能做得了什么?更何况你有证据吗?你知道娘娘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吗?我们口说无凭,更何况,你觉得现如今,谁会冒着得罪二皇子的风险为一个已经去世的皇子妃沉冤昭雪?”
“我!我,我也不知道……”
被问住的青衣丫鬟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家渐渐的回过神来,擦拭好伤口之后出去做活了。只不过这青衣丫鬟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个念头。如果现如今当官的人都不敢得罪二皇子,那么只有那位不怕得罪二皇子的人才敢把这桩旧案翻新。那位被新封为镇安伯的应大人,会插手这件事吗?她敢得罪二皇子吗……
九阙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惦记上了,她正在给远道那几个孩子兴高采烈的说自己此行的收获。这几个孩子年纪小,也没出过京城,对外面的世界一知半解,此刻听到九阙精彩纷呈意外连连的解说,那叫一个感兴趣,每张小脸儿都绷得紧紧的,生怕漏听半句话。
把自己这段经历经过艺术加工说出来,九阙志满意得的收到几个小家伙的关心。
“原来大人这次出去这么惊险。可惜我们没能跟从,不然的话就能看到大人的英姿了。”
“是啊,大人,我跟着府上侍卫学会了好几招,现在可厉害了,不仅能保护自己,以后我还能保护你!”
“我也是我也是!大人,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下!黑虎掏心!白鹤亮翅!”
小孩子们的注意力并不持久,这会儿话题已经偏的没边儿,几个小家伙当着九阙的面嘿嘿哈哈的练起武来,还别说,只看那气势,还真是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