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4节

  “嗯。”左若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眉头锁的比刚才还紧。

  “那还等什么呢,把少爷给请出来吧!”

  “嗯……这个……”左若童的脸色变得更加尴尬,“这小子还在陆家睡觉呢。”

  “啊?”这下别说张静清,就连他那跟缺心眼似的徒弟都表示惊讶,当着师长的面你睡大觉?猛然张静清好像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是那位……嗯……”

  “什么?”左若童一愣。

  “您跟我来吧。”张静清看左若童的样子就明白,吩咐两个小辈在这等会,拉着左若童秘密潜行回了陆家大院。左若童还问呢:“天师,咱们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唉,左老弟,你是天上的太阳,素来堂皇大气,注意不到这些阴沟里老鼠一般的东西也正常。”张静清说着,放缓了脚步,跟左若童两人无声无息地翻进了陆家大院。

  寿宴虽然已经结束,但陆家何等家风,不少客人都是远道而来,交通不便,多留个两三天整装待发也不叫事儿。故此还有不少人,都在堂内饮酒呢。

  两位大真人悄悄凑过去,恰巧,正听见有人在谈论三一门。

  “诶,听说了吗,逆徒三重了。”

  “什么?左若童三重了?”

  “不是……”

  “不是左若童?那是谁,似冲?澄真?”

  “你想错了,不是逆生三重,是逆徒三重。”同室饮酒,气氛热络,大家的话也就多了起来,很快就有在旁边喝酒的人听到了这桌的声音,凑过来解释道:“你是不知道,三一门有个弟子,他呀……”

  随着他这一解释,周围不停传来恍然大悟的惊呼。“哦,哦!”“嗨,他呀。”“嚯,好家伙,这叫一个厉害!”“合着左门长那亢龙先生是这么来的。”“还得是左门长啊,让我师父那早气死了。”

  左若童现在就快气死了,此刻左若童脸色之黑,开着逆生三重都遮不住。

  张静清还得在旁边劝呐,“左老弟啊,你也别太动气,往好处想,这孩子在道上也算是闯出名声来了,证明学的确实不错……”

  正说着呢,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哟,师父,还有这位前辈,您二位在这偷听啥呢?”

第6章 就你晃我师弟上丹啊?

  “可不敢当,左某何德何能,敢当您的师父啊?”左若童的话像是九幽寒风,凛冽地直往嘴里掉冰碴。

  “成啊,我来时还跟师叔说呢,等我入了三重,咱俩调换过来,您拜我,我……”贺松龄下意识还想口嗨几句,结果看到左若童扭过来的那张黑脸。浑身的杀气都快要凝成实质了。

  张静清在旁边打圆场:“诶,那个,左老弟,你别太动气。贤侄,你跟你师父……”

  “噗通!”

  张静清话没说完,就见白影一闪,就见贺松龄已经扑到了左若童脚边,跪在地上梆梆磕头。

  “师父,我再也不敢啦!”

  这动作给张静清都看愣了,他本来以为自己那缺心眼徒弟下跪的速度就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速度比他还快,这小子竟然开着逆生三重往下跪。以张静清的眼力看得出,贺松龄这一下俩膝盖都磕碎了。

  “呼啦!”

  他这一下动静可不小,本来藏的好好地两位大真人,现在再也藏不住身形,厅堂内众人一齐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的方向。

  发现他们的身份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一屋子蚊子,嗡嗡作响。

  “看,左门长!”

  “那不张天师吗?”

  “他俩干啥呢?”

  “跪地上那个是谁?”

  “全身发白,三一门的吧。”

  “诶,不会就是那个……”

  张静清余光看到,听完这些话,左若童身上的白色逆生状态明显摇晃了一下。

  “走!”

  左若童牙缝里崩出半个字,随即化作一道白光,直奔院外。张静清还有些担心贺松龄,却见他嘿嘿一笑,站起身来,粉碎性骨折的膝盖瞬间完好如初,同样化作一道白光,跟在左若童身后。

  张静清可不愿意被人围住成为八卦的中心,一道电光在原地劈落,众人再看时,早已没了天师的身影,只留下原地被贺松龄跪砸出的大坑。

  陆家后山。

  “原来您就是龙虎山张天师!”听了左若童的介绍,贺松龄肃然起敬,“咕噔”一声又跪在地上,“那我得给您磕一个。”

  “诶伱……”张静清一脸无奈,这厮下跪速度太快,猝不及防之下,连他都没拦住。旁边的张之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怎么这货跪自己师父比自己跪的都快?

  他把疑惑地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陆瑾,陆瑾讪笑道:“呵呵……呵……我师兄他就这样,张师兄您习惯就好。”

  “贤侄啊,你先起来。”张静清劝道:“初次见面,我怎好受你大礼啊?”

  “诶,受得起,受得起,您跟我师父交情深厚,我跪您那也是应该的。”贺松龄的燕国地图就这么短,嬉皮笑脸道:“您要实在过意不去,您把那八大神咒、龙虎山雷符箓之类的教教我,也就是了。”

  “这三一门容不下你了是吧!”左若童勃然大怒。须知三一门祖师林兆恩,对道教传统的“法术”与符箓那是严厉批评。

  他曾言道:“若后世梯剑履火诵咒书符,自以为法,自以为术,而非圣人之所谓法所谓术也”。对于“符箓”,林兆恩则认为:“诣道坛受符箓,驰志于死后之富贵,亦甚惑矣。以私心而慕至道,真堪发一笑。”

  林兆恩只继承内丹一道,认为修行就应该只修“性”与“命”,最终将人类随着生长而分离的“性”、“命”重新混而为一,融于无形无相的太虚之中,与太虚共存亡。

  故此三一门素来只称自己是“玄门”而非“道门”。现在贺松龄竟然敢开口讨要道家术法与符箓,当场给他革除师门都是理所应当。

  “欺师灭祖的逆徒,还有你在外头给我整的那什么逆徒三重的名号,我都不想说你。我是真想给你道号摘了!”左若童真恨不得回到当年,一脚给他踢出三一门墙。

  “诶,左老弟,干嘛动气嘛,孩子还小呢,想多学点是好事。”张静清就在旁边劝,“谁家还没两个逆徒了,是不是张之维?”

  “啊?我啊?”张之维瞪着俩眼迷惑地指着自己。“对,就你。”张静清一巴掌拍在张之维后背上,“去,跟三一门的贺师兄请教请教。”

  张之维脸上带着为难之色,看着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对着自己的贺松龄,“师父,左门长,这个……”

  左若童跟张静清点点头,冷哼道:“行了,九序,你跟这位龙虎山的张师兄请教一下吧。表现的好,为师我免你一顿打。”

  “九序?”张静清师徒露出了白天陆瑾听闻天师高徒“冒姓张”时的同款震惊神色。

  《九序心法》,三一门祖师林兆恩苦心孤诣,一生心血编撰出的三一门筑基炼炁法门,唯有九序心法修到一定地步,方可尝试修炼“逆生三重”,足可称是三一门的地基。

  左若童固然很大方,不少下院弟子也一并传授,白天那位燕武堂的刘得水,身上显然就有九序心法筑过基的痕迹,但却不代表他不重视这门根本心法。

  用它给弟子起道号?

  这下张之维的面色凝重起来,做了个道揖:“师兄,请指教。”

  贺松龄见状,站起身来咧嘴一笑,把脸凑了过去:“就是你白天一巴掌给我师弟从逆生状态里晃出来了?来,你晃晃我试试!”

  “咔擦!”左若童直接捏碎了旁边半棵树干。这下张静清也顾不上劝了。他之前看过贺松龄的修行,心说陆瑾这位一重的不行,二重的总能对张之维造成点难度了吧?

  但看眼前这一出,张静清本来欣喜的心情又落了下去,这么不着调,能靠谱么?“左老弟啊,我这徒弟的能耐你也见过了,您那位……行?”

  “行不行的……不行就劳烦您这位得意弟子帮我教训一下这个逆徒。”左若童感觉自己脑袋顶上都被气的在冒烟。

  说话间贺松龄已经溜达了两步到张之维面前,与他面对面对峙。看着眼前的青年道士,他不由心中感叹。这就是未来的断层绝顶,天通道人,好强的压迫感!

第7章 包赢的,牢弟

  贺松龄穿越此世一十七年,身高来到了一米八五,却仍然矮了面前这青年道士一些。

  “师兄,加油!”陆瑾缩在左若童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喊了一句,又快速地缩了回去。就连左若童和张静清,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两人。

  左若童是对自家逆生三重有信心,他再怎么大盈仙人,刚才让个小辈说了一通自家玄功大法,隐约还透露出“是术不是道”的意思,自然心中不舒服。

  说不上什么负面情绪,但从他的话里就能看出来,左若童认为是陆瑾太菜,让张之维对逆生三重有了误解。他自持身份不好跟小辈动手,但有个人能教训一番这个小辈,让他知道天高地厚也是好的。

  至于张静清?他的目的很单一,从一而终,就是希望有人能敲打张之维一下,不一定非要让他输,但起码让他睁眼看世界,让他知道自己并非无敌。

  “你这是给我压力啊。”

  贺松龄似乎是对陆瑾说,又像是在对两位大辈儿说。正常情况下,他仨的愿望会全部落空。毕竟眼前这个画风很潦草的青年道士,未来可是知名盒饭供应商,一人一下,包赢哥。

  贺松龄有压力,张之维看着眼前的少年,同样感到压力不小。他心道这三一门的师兄怎么比我还虎,一张嘴就要让我打脸,这种要求这辈子没听过。

  张之维还在犹豫,忽听“呼”地一声,仿佛原地刮起了十五级飓风,吹得他与两位师长的衣袍猎猎作响,首当其冲的他一时间竟有点睁不开眼的感觉。实力最差的陆瑾,猝不及防之下甚至差点跌倒。

  等张之维睁开眼皮,看见面前仿佛站了个巨大的人形白炽灯泡。贺松龄浑身雪白到近乎透明,银白色的月光撒在身上,令人神驰目眩。这与之前闹着玩开的二重截然不同,是正式的战斗状态。

  “晃!”贺松龄看着张之维,突然舌绽春雷:“不然让你走不出陆家!”

  饶是包赢哥都脑子空白了一瞬间,倒不是被这暴喝震的,而是震惊于有人竟然敢在他面前这么狂。随即他的狂劲儿也上来了,裂开大嘴,奇古的容貌上露出了如同反派一样狰狞的笑容:“好!”

  随即他抬起巴掌,一掌就摁在了贺松龄脑门上。

  “砰!”

  沉重的肉体撞击声,在夜色中远远地传了出去。陆瑾光看着,就感到脑袋一阵幻痛。然而贺松龄连一步都没退,只是脑袋顺着张之维巴掌的劲力晃了晃,身上的白光依然耀眼。

  “果然,撼动不了的。”贺松龄感到逆生二重就像是一套包裹住全身的假人皮,几乎与长在身上的器官无异。逆生一重就有龙虎大力伴身,想打断步入二重之人身上的器官,难度不啻登天。

  “听说你晃我师弟上丹不用开金光?”贺松龄冲着张之维招招手:“把伱那金光咒开了再来试试?”

  “小心了。”张之维也没客气,对他来说打架这事很纯粹,力不够就加力,一击打不倒就两下,反正就这么加下去,对方总会倒下的。

  同样“呼”地一声,张之维周身被耀眼的金光包裹在内,与贺松龄两人相对而立,远远看去,一黄一白,两道光芒冲天而起,宛如日月同天。

  金光包裹住手掌,大巴掌挂动风声,照着贺松龄的脸就拍。陆瑾离着俩人得有十米开外,但光这劲风就吹的他脸色苍白,他直至此刻方知这位冒姓张的年轻道人有多么恐怖。

  “嗵!”

  这次掌下传来的是一声闷响,贺松龄的脑袋像个空心的铁桶,被张之维打凹下去一大块,小半个颅骨变形,看上去分外可怖。

  然而就在下一次呼吸之间,他的脸好像被气泵吹起来一样,瞬间又恢复如常,甚至将张之维摁在脑门上的巴掌顶地弹开。

  张之维顺势收回手掌,看着自己的手心和贺松龄的脸,心中了然:“这二重与一重截然不同,丹田之稳固不是外力可以动摇,除非能以壮年欺婴儿的差距去晃动他的丹田,可若有那差距,又何必去晃丹田?随手一掌,也就趴下了。”

  陆瑾没来由地心头一寒,“感觉自己一百多岁的时候可能有一劫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陆瑾却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身影。贺松龄和张之维同时进入了高速移动之中,他的目光完全捕捉不到两人的动作,耳边只听得“咻咻”破风之声与“砰砰”地交手碰撞。

  不知过了多久,陆瑾才又在视线中见到这两人。两人脸上都带着自信且兴奋的微笑,显然这种级别的对手,他们也从未碰到过。

  “准备活动这样就行了。”贺松龄看向张之维的表情充满了跃跃欲试。

  “哼。”贺松龄从鼻孔擤出两道气流,形象再度变化。

  虽然还同样都是二重,却感觉那白色更加明亮透明,与左若童身上那哑光磨砂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股神采飞扬的氛围也更强烈,甚至于脑后的头发,都开始向上飘飞。

  “张之维,你不开点什么状态?”陆瑾似乎产生了错觉,觉得贺松龄的身形飘忽,似乎一不注意就会顺着风飘飞起来,飞升到天上去。

  “不用,我龙虎山没……”

  “嘭!”

  事实证明,陆瑾的感觉并不是错觉。贺松龄像一头在苍穹遨游的苍鹰,扑击如飞,瞬息跨越几米距离,一掌将张之维打翻在地。余势不停,摁着他的脑袋在地上拖行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护体金光与坚硬的山石碰撞摩擦,石屑纷飞,甚至产生了一股焦糊味道,张之维脸上的金光随即冒起了青烟。

  “哈!”一声大喝,眼看去势将尽,贺松龄手上的劲力由推变拍,摁着张之维的脑袋用力往石头里杵,山石地面霎时间就被砸出个坑来。

  贺松龄刚刚让张之维打脸两次可不是白打的,这两下可算是全还了回来。开玩笑,平日里在三一门,他连左若童的亏都不吃,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往脸上糊两巴掌,就算你是包赢哥也不行。

  “咔擦!”

  一声脆响,金光出现了道道裂痕,眼看离破碎不远,却忽然听陆瑾惊呼:“师兄小心!”与此同时,一股剧烈的危机感从背后袭来。

  张之维身上覆盖的金光,如同流水般不断变为赤金色的绳索,如蛇游走,从贺松龄腰部开始捆起,缠绕了不知多少圈,将他身体捆的像个粽子一样。

  金光绳索还在顺着他身体蔓延,穿过肋下,将他两膀架起,难以向下使力。就趁着这一点空挡,张之维迅速将自己的头从贺松龄掌底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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