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3节

  “师弟,您倒磕呀!”水云从后头走上来,一巴掌拍在贺松龄后脑勺上,笑道:“合着这磕头全用嘴发拟声词是吧?”

  “是个心意就得了。看见没,摆平!师叔怎么样,大师兄怎么样,咱往这一跪,他俩一句话不敢说!”

  贺松龄正满脸得意地传授经验呢,突见堂内飞出来一个白色的炁团,“呯”地一下打在他脑门上,给他疼的滋儿哇乱叫。

  “滚!”堂内传来似冲愤怒的吼声。

  “滚滚滚,这就滚。”贺松龄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土,拎着那张纸溜溜达达来到自己的大包裹前,“呼啦”一下展开,里面装的竟是各类现代工艺品和食品。

  上发条的青蛙、陀飞轮的机械手表、洋酒、糖果。饶是三一门一众弟子常年玄修,也看的两眼放光。

  “来来来,列位,都是稀奇的洋玩意儿,我下山找洋行买的,一人挑上两件,不用客气!”

  贺松龄用行动解释了为什么自己这么个逆徒,竟然还能在门中这么受到拥戴。原因很简单,有好处他是真想着大家。

  “噢!”

  三一门众人齐齐一声欢呼,一股脑围了上来,口中喊着:“九序师弟万岁!”

  贺松龄则笑眯眯地拎着手上那张纸,自己蹲到廊桥下面,展开观瞧。只见那纸上写着四个字:“速至陆家。”

  “他一个大清老登不学书法学上发电报了。师父上陆家大院干啥,给陆瑾开除学籍,遣返回原籍了?”贺松龄把电报折叠,顺手收进了怀里,回头问水云。

  这事他熟,这些年左若童多次放话要给他革除门墙,但架不住贺松龄在门内人气高。别说开除,就是骂两句,都有一群人跪地上求情。

  没办法,谁不喜欢一个帮着师兄弟作弊、遇事顶雷、给抄作业,没事还能下山给带好处的同学呢?贺松龄在山上,活脱脱一个架空班主任的班长。

  “你就不能盼师弟点好。”水云无奈笑道:“陆家老太爷过寿,顺便借着这机会,将陆家家主之位传给陆师弟的父亲陆宣,师父是前去贺寿的。”

  “陆老太爷过寿?”贺松龄闻言楞了一下,喃喃自语道:“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么?时间不多了啊……”

  这些年贺松龄在三一门虽然过的风生水起的,但有一件事始终像悬在他头顶的利剑一样,令他心神不宁。

  无根生破逆生,左若童殉道赴死,三一门死伤殆尽。那断头的似冲,爬行在地的澄真,和近乎全灭的三一门。那惨状的冲击之大,导致贺松龄好几个星期都没敢看那一话。

  贺松龄前世看漫画时就想着要阻止这场悲剧,何况这一世,是左若童救他性命,他在三一门长大,三一门就是他的家。牢左平时我气气就算了,他绝不允许出现,左若童被无根生“气死”的后世传闻。

  “嘀咕啥呢。”水云一巴掌拍在贺松龄肩上,“师父五天前下的山,陆老太爷寿辰就在这几日,别误了日子。”

  “行。”贺松龄笑了,“救不救牢左先另说,我先救救张怀义吧。”

  新书上路,昨天因为忘记要审核了所以少发。往后是每天固定两章中午十二点一章下午五点一章,好不好吃您尝尝,觉着还稍微有点意思的大老爷您给点个收藏给个追读哇,给各位读者老爷磕头啦!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第4章 要让三岁的张之维遇上十八岁的我,那他可遭老罪咯!

  “啊?不是,师弟,你坐这个?”

  全身变白的水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贺松龄下山之后,出门左拐坐小汽车到了火车站。左若童召唤地紧急,他寻思送师弟一程,为了奔行迅速,特意开了二重,谁料贺松龄竟然坐上车了。

  “废话,咱三一门到陆家大院将近一千五百里呢,我还腿着去?”贺松龄笑呵呵地拍了拍水云的肩膀,“时代变了,师哥,连牢左都知道发电报,有火车不坐用轻功赶路,怎么成一代宗师啊?”

  巨大的火车头和蒸汽,终于让大清年间出生的水云勉强接受了他们出门可以坐火车这个事情,但他还是像个看着自家孩子即将出远门的老母亲一样絮絮叨叨:

  “师弟,这次陆家寿宴,必定不少名门都会到来,同为四家的那几家就不说了,听说就连龙虎山的天师都从江西赶了过去,你可得收收性子,竖立个好形象,别丢了咱三一门的脸。”

  “知道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贺松龄不耐烦道:“再说了,伱还说我?就你这个发型,在大清那都是杀头的罪过,就算现在放街上那也是个流氓。”

  “放屁,我们出家人,这发型上……”水云恼羞成怒,没办法,他那一脑袋绿毛,头顶一圈下面还剃秃了露出青皮的造型,放在二十一世纪都高低是个精神小伙,在这年代确实够另类的。

  只是他话刚出口,就被响亮的汽笛声打断。

  “行了师哥,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陆家大院给你买几个橘子。”贺松龄脚尖轻轻一点,如同纸鸢一般飘荡着从车窗钻了进去,随即火车开动,水云的身影在月台上逐渐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小点。

  突然钻进来一个人,自然将车厢内的人吓得不轻,当即就有人呼叫乘警老爷。贺松龄嘿嘿一笑,运起玄功,“呼”地一下,浑身变得雪白。

  此时正好乘警赶到,离着老远就叫骂道:“谁啊,谁不买票?你干什么……的……”

  那人越走近,声音就越小。直到走到贺松龄面前,贺松龄开口问了一句“what's wrong?”,直接给那人干不会了,支吾着说道:“啊,没,没事,我溜达。先生,您有事尽管吩咐。”

  “我没事,你走吧。”贺松龄挥了挥手,那人就点头哈腰地转身走了,离开的路上还冲着敢喊他来的乘客骂街:“瞎了你们的狗眼,洋老爷不认识吗?再敢没事乱叫,老爷给你们都扔下去……”

  贺松龄笑了一下,不以为意。这是他这些年在山下行走意外发现的,三一门这逆生三重,不光打架好使,还有伪装成欧美人的功效。

  没办法,这年头嘛!洋人就是大爷,伪装成西洋人,配合一嘴洋文,能省却他很多麻烦,这也算是三一门独有的优势了。

  贺松龄再众人见鬼一样的目光中褪下逆生,随手扔给一个人两管大洋,约莫有四十块,让他把位子让给自己。刚刚那个还满脸不忿的人,接过大洋,立马点头哈腰地请贺松龄落座。

  “嗯,陆家大院……”贺松龄看着窗外,手指敲打着窗棂沉思。这段剧情跟三一门关系倒是不大,但对龙虎山而言,张之维却认为这是万恶之源。

  他认为要不是自己一巴掌打翻了陆瑾,让张静清发觉哪怕在龙虎山之外,同辈也无人是他敌手,就不会专门去培养张怀义,这样自然他就没资格下山遇到无根生,加入三十六贼结义。

  不过贺松龄觉得这有点悬,根据后面的剧情来看,无根生这人纯纯全性魅魔,跟人是否相交完全看那人是否能入他眼,与实力无关。毕竟张怀义接受了张静清的特训,碰上无根生也照样白给。

  “同人不同命呐,陆瑾被包赢哥一巴掌扇哭的同时,李慕玄那小子却得了王耀祖的真传,正在狂虐全性那个傻大个。”

  贺松龄可不会忘记,三一门事件最开始的导火线是什么。他对李慕玄这人怎么处理,一直拿不定主意。

  按说直接偷偷摸摸将这小子毙了,一切皆休。可自己老恩师修了一辈子,突破三重的机会就应在这小子身上,他也不想破坏左若童的机缘。至于三重之后怎么保左若童不死、三一门不灭么……

  “算了,先跟包赢哥碰碰再说,检测检测自己的实力,才好决定后续的怎么办事。”

  实力,究竟还是一切的基础,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掺和左若童、无根生这个级别的纷争,否则贸然掺和进去,下场就是未来的似冲和澄真那样。

  “呼哧……呼哧……嗬……好家伙,终于到了。”陆家大院外面,贺松龄不停喘着粗气。

  贺松龄的规划不可谓不周密,只不过他漏算了一件事,坐惯了高铁的他,忘了这个年代的蒸汽火车速度有多么慢,铁路网覆盖面又有多么窄。

  当他发现自己坐到终点站,却仍然距离陆家大院十万八千里远时,就知道不好,赶忙施展身法狂奔过来,饶是如此,到的时候,也只看到杯盘狼藉。显然,宴席已撤去,陆瑾也已经挨过那一巴掌了。

  “来晚一步。”贺松龄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火德宗今天是不是在来着,但愿他们还没走,跟丰平打打交情,看能不能学一手火遁。”

  三十六贼结义时,丰平短短时间来回跨越逾千里,愣是就为带一坛子好酒来喝,甚至还没表现出明显的疲惫,速度这方面堪称一绝。

  贺松龄跟陆家下人打听了左若童的房间,等左若童跟新任陆家家主陆宣道贺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徒弟正坐在房中冲自己挥手。

  “哟,这不贺大仙人嘛,什么风给您吹来了?”左若童看见贺松龄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认为贺松龄不够“诚”,为人也太过激进,一个不好,是会出问题的。

  不过他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带在身边无时无刻看着就行了。如果全门上百名弟子都这么干,他肯定吃不消,但对贺松龄这种妖孽天才,破例一回也并非难事。

  只是开始授徒之后才发现,这是他左若童噩梦的开端。贺松龄入门这小二十年,有十五年时时刻刻被左若童带在身边。本门逆生三重的修为不知道怎么样,但气左若童的本领确实可称独步天下。

  就想吧,他一个能跪在漫画家门口催更的选手,连现代人都受不了的社交恐怖分子,一个土生土长的大清老人面对他,那得是什么情形。左若童这十五年下来,每年至少两次,被他气的破功,从逆生三重的状态中退出来。

  这些年因为常年动怒,硬生生给他气出另外一个外号“亢龙先生”,将“大盈仙人”的气度打的是荡然无存,左若童现在看见贺松龄就想骂街。

  “啊,火车晚点你怪我?算了,跟你个大清老登说不明白高科技。”贺松龄果然不负所望,一开口就给左若童噎了个半死,“怎么,我听说陆瑾让人给揍了?”

  “嗯,那孩子修行不浅。”左若童点头道。

  “不是,人家都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您这徒弟挨打就在旁边看着啊?”贺松龄鄙夷道:“你忍得了我都忍不了,人还在不,我给师弟找回这场子来!”

  “你?”左若童上下打量了一番贺松龄,沉吟半晌,开口道:“嗯,倒也并非不可以,不过那孩子可是龙虎山天师继承人,你有把握?”

  “嘿嘿,师父,您放心。”贺松龄乐了,笑容中充满了跃跃欲试。他敢过来跟包赢哥碰一碰,当然是有底气的。

  自穿越以来,贺松龄就感觉自己身体特异,两岁能看清左若童的行炁就罢了,当他真正炼上了逆生三重,才发现或许是自天外穿越而来,这个世界自动把他的神魂算作了先天之物。

  异人们一辈子修的就是那点还没散干净的先天之炁,逆生三重幻想的终点,更是返后天归先天,成就一团完全由先天之炁组成的生灵,如此可称作“羽化成仙”。

  贺松龄的状态,等于提前达成了逆生三重的终点,先射箭后画靶子,进境出奇地顺利。那逆生三重处处凶险关口,对贺松龄而言完全不存在一般,根本什么都没感觉到,就已经修成了二重。

  这些年他修行年深日厚,别说左若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个什么水平。正好,拿这位未来的一绝顶,试试自己的含金量。

  贺松龄笑的牙齿都在夕阳下反光:“张之维也就是运气好,人生太顺了,要是三岁的时候碰上十八岁的我,那他可就遭老罪咯!”

第5章 逆徒三重

  夜深人静,一弯明亮的弯月高高挂在夜空之中,为这深夜的树林撒上了一片银白。

  丛林之中,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诶呀,师父,您就别生气啦!”

  “哼!”另外一个听着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怒哼了一声。那吊儿郎当地声音继续开口道:“我今天出手是重了,但您的意思我可都懂,不就想让我会会逆生三重么?”

  树林中借着月光映照出来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老的怒气冲冲地站着,少的跪在地上,一脸地嬉皮笑脸。两人均作道士打扮,道袍道髻,虽然颜色有别,但样式却全然相同,显然是一对师徒。

  那青年道士笑嘻嘻地说道:“三一门是咱们的道友,平日里不好下手,您又好奇,这不借我的手,解了您的好奇,又增长了我的见识,一举两得。”

  说着还挺了挺鼻梁,得意洋洋地说道:“您在山上总说弟子目中无人,脑子缺根弦,其实怎么样?大多数时候,我都机智的一匹哇!”

  “啊……机智。”老道士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了拳头,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终于怒吼道:“我让你机智!”

  说罢踏上前一步,抡起拳头就要揍这个不肖徒弟。却冷不防从身后树林里传出一个清越的声音:“天师,还训徒呐?”

  丛林后面,走出一个冷白皮的赤脚男子。这人面容如同少年,眸子中却如同包含宇宙之机,幽然深邃。然而他最令人瞩目的并不是这面容与眸子的反差感,而是他的皮肤。

  他皮肤如三九寒霜,白皙到近乎透明,在这皎洁月光的映衬下,仿若月神。这等浑身异象环绕之人,除却被这对师徒正在讨论的,“天下第一玄门”三一门门长左若童,不作第二人想。

  而能被左若童都称为天师的,自然是那正一道魁首,龙虎山当代天师张静清了。

  “左老弟。”张静清有些讪讪。白天小辈们比武动手,他那个蠢蛋徒弟,在陆家老太爷的寿宴上,当着一众宾客,众目睽睽之下,把新任陆家家主之子、眼前这位大盈仙人的得意弟子陆瑾,一巴掌就给扇到地上打哭了。

  如此行为,虽然陆家和左若童都明确表示不在意,但总让张静清感觉好像对不起他们似的。

  “老太爷说的没错,您藏了这么个大宝贝,今天才让我们知道,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左若童是至诚君子,说不生气,那就是不生气。看着地上跪着的年轻道士,笑呵呵地说道:“您要这么看不上他的话……让给我?”

  “左老弟说笑了。”张静清走上前一步,把青年道士挡在身后,显然他虽然嘴上骂街,心中却对这徒弟不知有多看重。

  张静清转身插着腰对徒弟斥道:“起来!我跟你说左老弟,这熊玩意别的没学会,遇事就喜欢给我往这一跪,每次都把我气个半死,为了你老弟的身心健康,伱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

  “哦?哦……”左若童的脸色突然有些翻腾,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过了许久,这才平静下来,“呵呵呵……确实,有道理。”

  左若童这般作态,倒给张静清师徒看的一愣。然而左若童显然不想解释,他旋即说道:“二位,我这个蠢徒啊……”

  他叫了一声,身后却无人,又提高了声音:“出来!自己说要来,却又做小儿女态,像什么样子!”

  树干后这才转出来一个俊美少年,一脸地委屈,小声问道:“张师兄,敢问是我的做派有些骄狂,惹您不快了么?”

  这位正是今天寿宴上,比老太爷还出风头,贡献了名场面的陆家杰出子弟陆瑾。

  “呃……”

  青年道士还想犹豫,张静清开口一声断喝:“说!打人的时候挺痛快,现在磨叽上了?”

  “唉,彳亍口巴。”青年道士点点头,低头看着陆瑾说道:“陆少爷,我哪是针对你,这纯粹就是针对逆生三重。”

  他手中一点金光浮现,渐渐抻长,在天上化作一道流转的金蛇:“有意思呀陆少,跟我们的金光咒很像,并不是火德宗或燕武堂的功法那种,纯粹追求效果,而是为了进入一种境界,籍此提升性命修为。只不过恰巧搭配一些仪轨咒语,产生可以利用的金光罢了……”

  “……只是逆生三重这么复杂的东西注定不如简单皮实,我想给你打出那种状态,就选择晃你的上丹。”

  青年道士收起了金光,看着陆瑾认真说道:“我不开金光可不是看不起你,实在是性命要害之处,我必须小心翼翼,没有余力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听到了么?张口闭口领教,你领教到了什么,只在乎输赢,我让你打架去了么?”

  左若童训斥陆瑾一句,随即笑着竖起大拇指:“小道友,高,实在是高。不过你能做到这些,是因为你本来就能轻松胜了我的蠢徒。”

  那青年道士不好意思地捂着后脑勺讪笑,不假思索地开口:“那是,要是您构建出的逆生状态,那我是万万不敢取巧的,恐怕……”

  “哦?”左若童饶有兴趣地开口:“你都想向我讨教了?”

  “张之维!”老天师一声怒吼,吓得青年道士满脸冷汗,赶忙摆手:“诶?没,没,我不敢。”

  “嘿。”左若童笑了,“向我讨教倒也不必这么早,但今天你有个好对手。”他扭头对站在旁边的张静清说道:“天师,还记得昨晚咱们的约定么?”

  “嗯?”张静清先是一愣,随即一挑眉头,“左老弟,你是说……你还有能敲打这臭小子的人选?”

  昨晚王家的家主曾经提议,在寿宴上让小辈们斗上一场,张静清就找到了左若童这位天下第一玄门的门长,提出想让他的徒弟来敲打一下自己带来的这个护身手段强过头的徒弟。

  结果显而易见,开始还大出风头的陆瑾,被自己徒弟一巴掌就给拍地上去了。然而现在左若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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