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你懂个屁!那地方越烂,越有钱!”路东啤伸手比了个手势,理发师赶紧停下刀子,怕这位脾气火爆的老大爷不小心一个激动把自己给划了,“烂的地方,才有得捡漏啊。你没看到吗?苏汉泽那小子现在笑都笑不拢嘴。啧啧,算盘打得一个比一个响。”
小李“哦”了一声,不敢多嘴,只想赶紧把这位祖宗伺候好。
“啤哥,这事儿您就看戏了?西湾码头这局面,搅浑了水,您可不也能捞几条大鱼回来?”理发店角落里,一个戴墨镜、叼牙签的混混忍不住插了句话。
“哎呀,你小子说得倒轻松,哪有那么容易?”路东啤瞪了他一眼,抬手把脸上的泡沫擦掉,“现在啊,北方那帮硬茬进来了,赌王也动了心思,西湾那里,早就不是咱这些人说了算的。现在轮到苏汉泽,他不可能闲着。”
与此同时,苏山河躲在一个酒吧的地下仓库里,一脸郁闷地揪着头发。飞鹰社被白皮堂打了一轮,场子差点被抄了个干净,他现在连大哥的威风都快没了,手下兄弟个个盯着他,一副“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的表情。
“山河哥,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吧?白皮堂那帮王八蛋太欺负人了!他们敢抢我们的船,老子真想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巢!”一个大胡子的兄弟愤愤不平地骂道。
“烧个屁啊!”苏山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烧了白皮堂,他们能不烧回来?最后谁都别想好过。”
“那咱现在怎么办?”另一个瘦猴似的小弟忍不住问,“苏老板把咱们叫去谈判,表面上说是解决矛盾,可谁不知道他就是想把西湾彻底握在自己手里!”
“你懂个毛线!”苏山河没好气地回道,伸手抄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抽了两口后,眼神冷了下来,“西湾码头的局势已经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了。苏汉泽那小子手里有牌,赌王、北方人全都盯着那里。他把咱们弄得狗咬狗,就是想等我们玩完了,然后他一个人收场。”
“山河哥,那咱们不如……”
“不如什么?”苏山河冷笑一声,弹了弹烟灰,“坐山观虎斗。咱们先按兵不动,让他们先折腾,等北方那帮人和赌王的人打起来,咱再收一波渔翁之利。”
“大哥,高啊!”瘦猴竖起大拇指,满脸敬佩,“苏老板玩的是棋,咱们玩的是他!”
“玩是玩,但要看谁能撑到最后。”苏山河目光阴沉地盯着桌上的烟灰缸,轻声说道。
北方人这边,老葛坐在一间破旧的旅馆房间里,床头的灯泡忽明忽暗。他面前的地图上用红笔圈了好几个位置,每一个圈都是西湾码头货船停靠的要道。
“西湾有五条船道,三条咱已经探过了,那两条关键的货路还在苏汉泽手里。”老葛盯着地图,眉头紧锁,“想打下这地方,光靠抢不行。”
“葛哥,那咱怎么搞?”手下的壮汉问道。
“苏汉泽能稳到现在,不是因为他有多能打,而是他比咱们更懂得江湖的规矩。”老葛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规矩?规矩就是用来破的。咱这次先放一批假货进去,把他的渠道全盘搅乱。”
“假货?那赌王那边怎么办?听说他已经跟苏汉泽谈妥了。”
“谈妥又怎样?赌王看重的是钱,只要咱这边货价压得够低,他自然会选择我们。”老葛挥了挥手,指着地图上一个红圈,“安排人盯紧西湾,三天后,让他们‘出点事’。”
“明白了!”手下立刻点头,转身就出去办事。
金少正坐在自己豪华别墅的游泳池旁,手里拿着一杯冰镇果汁,脸色却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水里几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笑声不断,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北方人搅局了?这帮土鳖也敢动我的西湾?”
“金少,这事儿您可不能忍了啊。”旁边一个戴墨镜的小弟凑过来,“他们这分明是趁火打劫!苏汉泽要是顶不住,北方人反过来吞了西湾,到时候连我们也别想分一杯羹。”
“分一杯羹?”金少冷笑一声,把果汁杯往地上一扔,砸得玻璃碎裂一地,“老子不分羹,老子要整锅端了!”
“那咱们……”
“通知码头那边的人,假装北方人的货,半夜给我一把火烧了。”金少眯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让苏汉泽跟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西湾就是我的了。”
三天后,西湾的夜晚再次陷入混乱。
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在码头被点燃,火光冲天,夹杂着人们的怒吼和慌乱。工人们四散奔逃,火焰映红了半个港口。
苏汉泽站在办公室的高处,看着那片火光,脸色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免费的烟花表演。
“哥,这次真是乱了套了!北方人、金少的人都开始下黑手了!”小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咱们要不要动手?”
第229章 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动手?不急。”苏汉泽轻轻笑了笑,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烟圈,“动手之前,先让我看看谁的屁股坐不住了。”
“哥,您这心可真大!”小龙愣愣地看着他,忍不住佩服道,“现在火烧眉毛了,您还能笑得出来。”
“笑都笑不出来,还玩什么江湖?”苏汉泽转身走回桌前,淡淡说道,“让人放话出去,码头的货出了问题,谁能带着渠道稳定下来,谁就能拿到下一单的大生意。”
“这……什么意思?”小龙一脸迷糊。
“江湖上,最怕乱局,但也是最能看出谁是真英雄的时候。”苏汉泽缓缓说道,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要把所有人都逼出来,让他们自己跳进我的网里。”
火光下,西湾码头的风声更紧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块肥肉,所有人都想咬上一口。
金少的别墅里,早上刚过九点,阳光透过法式落地窗洒在豪华的地毯上,客厅里的金少正穿着一套松垮的丝绸睡衣,脚上拖着拖鞋,气得跳脚。
“苏汉泽这王八蛋,他是真的敢拖啊!西湾那堆破事他拖着不动,是要玩死我们所有人吗?”
他旁边的小弟小谭正端着一盘剥好的水果,苦着脸开口:“金少,这不是咱们让人半夜烧了他的货嘛?估计他也气得牙痒痒,没工夫搭理我们。”
“屁话!”金少一脚踢翻茶几上的果盘,香蕉、葡萄滚了一地,“我烧他的货,那是给他制造机会!让他跟北方那帮人撕起来!结果呢?现在火也烧了,他却安安稳稳地跟个钉子户一样赖在码头不动!他是不是觉得老子金少是个傻子?”
“少爷,您消消气!”小谭赶紧弯腰去捡地上的葡萄,捡着捡着又补了一句,“您看,要不然……我们再添点火?找机会直接把那批北方人的假货也炸了。”
金少一听,眉头一挑,抬手指着小谭:“小谭啊,你这脑子终于开窍了!假货炸了,条子那边就更热闹了。到时候,北方人、苏汉泽、赌王他们全得乱成一锅粥!”
“金少高见!”小谭笑得满脸褶子,拍着马屁。
金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叼起桌上一根雪茄,慢悠悠地说道:“苏汉泽,既然你要装死,那我就让你活不下去,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与此同时,路东啤也被他的小弟气得头皮发麻。这天一大早,他被人吵醒,说手下几个兄弟喝醉了,打了一帮北方人,还把人家的货给砸了。
“打人砸货?他们这是喝醉了还是疯了?”路东啤把烟屁股狠狠按在烟灰缸里,瞪着眼骂道,“北方那帮人是好惹的吗?谁让他们去搞事的?”
小弟们站成一排,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老大,是那帮北方人先挑事,骂咱们‘本地废物’的……兄弟们忍不住,冲过去就动手了。”一个小弟弱弱地解释道。
“废物?废物的是你们!”路东啤气得拍桌子,胡子都快翘了起来,“北方人是疯狗,他们骂几句你们就跟他们动手?现在好了吧?货砸了,人打了,风声全传出去了!谁倒霉?我倒霉啊!”
“啤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北方人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怎么办?”路东啤冷笑一声,抖了抖身上的花衬衫,点燃一根烟,“我去找苏汉泽!这西湾的水现在搅得这么浑,他不想背点事儿?没门!”
苏汉泽此刻正坐在西湾码头办公室里,左手搓着佛珠,右手拿着一份报纸,头条上赫然写着——“西湾混乱加剧,疑有走私军火,警方严密调查。”
“呵,真是热闹。”他冷笑一声,把报纸一折,扔在桌上。
“哥,热闹过头了啊!”小龙冲进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把刚从楼下抢来的扳手,满脸焦虑,“昨晚金少的人炸了一批北方货,北方那帮人现在气得要疯了,正在满世界找我们麻烦!路东啤那边也打人了,现在嚷着要来找你算账!”
“来了正好。”苏汉泽淡淡地说道,抬头看向窗外,“你去门口守着,等啤哥来了,给他泡壶好茶。”
“哥,您这是要……谈判啊?”
“谈什么?我苏汉泽从来不谈判。”他轻轻拨动着佛珠,眼神冷冽,“啤哥今天要找我出气,那我就让他把气全撒在北方人头上。”
不一会儿,路东啤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办公室,推门的力道几乎把玻璃门撞出了裂纹。他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叼着烟嚷嚷:“苏汉泽,你这西湾还能不能要了?兄弟们现在搅得一团乱,你管不管!”
“啤哥,坐下喝杯茶,消消火。”苏汉泽笑着起身,亲手给路东啤倒了一杯热茶。
“喝你个头啊!”路东啤气呼呼地瞪着眼,“我手下昨天打了北方人,现在那帮北方佬放话,要砍了我的场子!苏汉泽,这摊子你不收拾收拾?!”
“啤哥,这事儿也怪不得我吧?”苏汉泽一脸无辜地坐下,慢悠悠地说道,“你手下动手的时候,没经过我同意啊。”
“废话!他们打的还不是你西湾的脸?现在北方人砸我,我也得砸回来!”
“那砸啊,砸得越狠越好。”苏汉泽笑着递上一支烟,“北方人现在正嚣张,他们不吃点亏,怎么知道谁才是西湾的老大?”
路东啤愣了一下,眯着眼看向苏汉泽:“你的意思是,让我趁这机会,把他们的人打趴下?”
“啤哥,这西湾的规矩一直都是你的,别人乱了,你能忍?”苏汉泽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越狠,别人越怕,咱们的生意才能稳。”
路东啤点了点头,忽然笑了:“你小子,话说得漂亮。行!北方那帮人,我去会会他们!但西湾的事,出了什么幺蛾子,你可得给我兜着!”
“放心,啤哥,有我在,西湾不会乱。”苏汉泽笑着点头,送路东啤出了门。
与此同时,北方人老葛坐在酒吧后巷的车里,脸色阴沉。他盯着刚收到的消息,几乎咬碎了牙:“路东啤这老东西居然敢动手?一帮本地人,也敢跟我北方人抢生意?”
“葛哥,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们手上的货再放出去一批,把他们的水彻底搅浑!”
“不行!”老葛挥手阻止,眼神冰冷,“货不能乱动,现在风声太紧。你们去找那几个小帮派,让他们继续折腾西湾的码头。咱们北方人不动手,让他们自己玩死自己。”
“葛哥高见!这样一来,条子会盯着他们,我们就有机会抄底!”
“对,西湾的路,我要从苏汉泽手里抢过来!”
第二天,西湾码头再次热闹了起来,各方势力一夜之间全都拉了起来。路东啤的手下和北方人暗地里斗得不可开交,金少那边的人在码头外围放风,赌王的船队干脆停航了,整个码头乱得像一锅被翻了底的粥。
小龙一边吃着热狗,一边看着码头上的乱象,忍不住笑出声:“哥,这地方比庙街的武打片还精彩啊!金少、北方人、路东啤,三方开片,咱们啥也没干,反倒赚个清净!”
苏汉泽站在码头的高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风浪越大,鱼越容易浮出来。等他们玩累了,我们再出手。”
“哥,您这心可真够大的!”小龙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就喜欢看他们闹得头破血流,最后跪着来求咱们。”
“江湖嘛,不就是这样?看得透,玩得轻松。”苏汉泽轻轻拨动佛珠,目光冷静而深远。
路东啤正坐在旺角那间开了十几年的旧茶餐厅里,叉烧饭堆成了小山,配上一杯冻柠茶,一手叉勺,一手夹烟,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北方那些人居然敢放话要抢我的场子?老子在这地界混了二十年,场子是我说了算还是他们说了算?还真当我路东啤是泥捏的!”
“啤哥,北方那些人刚从九龙城寨过来,手上肯定还有些硬货,他们背后是北方的大头子,咱动他们会不会惹火上身啊?”旁边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手下低声提醒,语气里明显透着怂。
“惹个屁!”路东啤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眼神凶光毕露,“他们要是不动手,老子还想让他们多嚣张两天呢。现在敢放话?那就说明他们心虚了!走!你带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把北方人的‘货’给我盯紧了!他们要是敢再搞事,老子直接给他们的货放海里喂鲨鱼!”
“啤哥,这样……是不是有点过火啊?”黑框手下有点犹豫。
“过火?!”路东啤瞪了他一眼,“江湖这口锅,你要是不把火烧大了,别人都以为你只是来添点柴的!”
一旁的小弟纷纷点头,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嚷着:“啤哥说得对!北方那些人就欠教训!”
“对嘛!早就该动手了!”路东啤大手一挥,把最后一口叉烧送进嘴里,嚼得吧唧吧唧作响,“吃完饭,干活去!”
与此同时,北方老葛在九龙城寨一间昏暗的酒馆里,和手下们围着一张破桌子,桌上铺着一张手绘的西湾码头草图。老葛夹着一根大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
“这西湾,乱得正好。南边的赌王想要,金少的那些船不敢动手,苏汉泽现在玩的是静观其变,只有我们动了手,他们才敢乱动。”老葛敲了敲桌子,吐了口烟圈,声音带着一股阴狠,“但我北方人从来不喜欢等,等来等去,只会把机会让给别人。”
“葛哥,咱下一步怎么搞?直接动手砸了苏汉泽的船?”旁边一个粗壮的光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砸船?那是蛮子才干的事。”老葛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长,“你们去把消息放出去,就说西湾有大货要出,赌王的船已经备好,苏汉泽暗中瞒着所有人,想独吞这一票。”
“葛哥,这样一来……金少那边肯定要跳起来啊!”
“那当然。”老葛冷笑一声,把雪茄重重按在烟灰缸里,“让他们狗咬狗,咱们等他们斗到筋疲力尽,再收拾残局。”
“高!葛哥这一招简直绝了!”手下们纷纷叫好。
“这叫以静制动。”老葛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闪烁着一抹狠意,“江湖这潭水,只要搅浑了,谁能吃肉,那就看谁的刀更快。”
金少此时正在赌王的会所里坐立不安。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瞪着面前的一群小弟吼道:“你们这些废物!北方人现在传得满天飞,说苏汉泽要把大货独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吃掉我们的肉?”
“少爷,那货到底有没有啊?”小谭缩着脖子问道。
“有没有?现在谁知道!”金少气得脸都红了,“但外面传成这样了,赌王也在盯着我,难道我金少还要坐着看戏?不行,这西湾码头我要亲自走一趟!”
“少爷,要是这事是个陷阱呢?北方人搞不好是故意的。”小谭有些胆怯。
“陷阱?”金少冷笑一声,咬牙说道,“那又怎样?苏汉泽能玩,我金少就不信玩不过他!备车,今晚给我去西湾,把苏汉泽叫出来,当面把这事问清楚!”
夜晚的西湾码头,海风依旧带着咸湿的味道,一轮弯月高高挂在空中。码头的灯光映得海面波光粼粼,但今天的码头,比往常多了一丝诡异的安静。
苏汉泽站在一艘卸货的船上,手里拿着一杯热腾腾的茶,平静地看着手下们搬着货物。一旁的小龙神经兮兮地四处张望:“哥,今晚有点邪门啊!刚才咱兄弟说,金少带人来了,北方的老葛那边好像也有人在盯着。”
“邪门?”苏汉泽笑了笑,把茶杯递给小龙,语气淡然,“邪门才正常。他们不来,那才奇怪。”
话音刚落,一排车灯突然从码头入口处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直直地扫过海面。紧接着,十几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码头,为首一辆车门打开,金少一脚踏下,满脸怒火,后面跟着一大帮小弟。
“苏汉泽!你给我出来!”金少的声音震天响,吼得回音在码头上空盘旋。
第230章 当我路东啤是他家打工仔?
苏汉泽从船上走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金少面前,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哟,金少,这么晚了,带这么多人来码头,吹海风啊?”
“少装蒜!”金少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外面传得满城风雨,说你苏汉泽想瞒着大家,独吞大货!你当我金少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