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狠狠甩了甩手，转身带着人离开了办公室。
“哥，这金少真是来找茬的啊！”小龙一脸后怕地说道。
“找茬是好事。”苏汉泽走回办公桌，嘴角微微上扬，“他越是慌，越是急，就越容易出错。”
“等。”苏汉泽眯起眼睛，淡淡说道，“等他把自己所有的牌都掀开。”
几天后，金少的船队真的被人盯上了，一整批货在海上被劫，消息像炸了锅一样传遍了整个江湖。
“金少的船队出事了！”
“听说是北方那批人干的，金少的货，现在全被人截走了！”
江湖一片哗然，而苏汉泽坐在办公室里，悠然地喝着茶，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哥，金少完了，这西湾码头以后可彻底没人敢动了！”小龙兴奋地说道。
“没人敢动，才是麻烦。”苏汉泽笑了笑，放下茶杯，“接下来，把金少的船队那些散兵游勇收一收。告诉他们，想吃饭，就跟着我苏汉泽。”
“明白了！”小龙激动地点头。
窗外，西湾的海风依旧呼啸，码头灯光闪烁，映照着苏汉泽那张运筹帷幄的笑脸。
西湾码头的灯光依旧摇曳，海风吹得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苏汉泽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指尖慢悠悠地拨动着，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小龙站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正兴高采烈地数着一沓刚刚送来的账本。
“哥，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金少的船队那些散兵游勇，现在全都转头跟着咱们了。西湾这片水域，彻底姓苏了！”
“姓苏？”苏汉泽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小龙，你说错了。西湾这片水域，姓‘钱’。”
小龙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附和：“对对对！姓‘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再大的船也沉底。”
“看得透就行。”苏汉泽轻轻拨了拨佛珠，眼神深邃，“江湖上谁都想着抢地盘，但真懂得用地盘换钱的，没几个。”
“哥，那咱下一步要做什么？”小龙凑了过来，满脸期待地问。
“做生意，当然是找下家。”苏汉泽嘴角一勾，笑意里透着一丝狡黠，“你去联系赌王那边的人，就说西湾的船队现在稳定，下一批货走水路，给他们一个友情价。”
“啊？”小龙一脸错愕，“哥，刚把金少挤出场子，现在又去找他老爹的人？这不等于抢完儿子又撩老爸？”
“什么叫撩？这是商业合作。”苏汉泽淡定地说道，“咱们要让赌王知道，西湾能赚钱，也能省心。至于金少那边……哼，他老爹看不上他是有道理的。”
“高！哥，您这一手真是够绝。”小龙咧嘴一笑，“我马上去安排。”
苏汉泽挥了挥手，等小龙兴冲冲地跑出去，他才重新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西湾的局面看似平静，暗地里却是一场场试探和角力。江湖里的道理很简单——你越是低头，别人就越想踩你；你越抬头，别人就越想合作。
两天后，尖沙咀丽晶酒店顶楼的VIP包厢里，苏汉泽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笑容平静地看着对面一位西装笔挺、头发梳得油亮的大哥。
“汉泽兄弟，赌王派我来，是想跟你聊聊这西湾的船队。”那大哥的语气颇为客气，脸上却带着一丝试探的笑容。
“合作当然没问题，但规矩要先讲清楚。”苏汉泽轻轻晃着杯中的红酒，目光锐利地看着对方，“我苏汉泽的船队，守规矩、走正路，赚的是辛苦钱。不像有些人，明明做得是灰色的事，非要把水搅得更浑。”
那大哥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哈哈一笑：“汉泽兄弟说笑了，我们赌王的场子，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只要你西湾的船队能稳定，价钱上好商量。”
“价钱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风声。”苏汉泽收起笑意，淡淡地说道，“上一回金少的船队出事，风声传得满天飞。赌王的牌子可不能再掉价了。”
“汉泽兄弟，这话我喜欢听。”大哥端起酒杯，笑着说道，“这样吧，这次的货走西湾，我们先试一单，如果顺利，下一批大单直接交给你。”
“成交。”苏汉泽举起酒杯，微微一笑。
两人碰杯，红酒的清脆声在包厢里响起，仿佛是西湾码头迎来的又一笔横财。
然而，江湖的平静，往往只是假象。
第二天凌晨，西湾码头传来消息，有一批神秘人趁着夜色闯入码头，把一辆正在装货的卡车烧得干干净净，连车胎都化成了一滩黑水。
“什么人这么嚣张？敢烧我的车？”苏汉泽站在被烧得焦黑的卡车旁，皱着眉头，眼神冰冷。
“哥，刚刚有人在码头留了个字条。”小龙急匆匆地跑过来，把一张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纸条递给他。
苏汉泽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一句歪歪扭扭的大字：“西湾不是你的天下！”
“呵，有人终于坐不住了。”苏汉泽冷笑一声，把字条随手撕碎，随风扬起。
“哥，这不会是金少那边的人吧？还是坎塔剩下的那些小喽啰？”小龙一脸愤怒地问。
“不管是谁，这一把火烧得好。”苏汉泽目光如炬，冷静地说道，“通知咱们的人，把西湾的防守加倍，谁敢再动一下，直接让他躺在海里。”
“明白！”小龙立刻去安排。
几天后，西湾的动静果然传遍整个江湖，各方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听说了吗？苏汉泽的车被烧了，有人说西湾这摊子要出事！”
“屁话！他苏汉泽什么人？这么点火星能烧到他？”
“但西湾现在这么大动静，谁不想趁火打劫啊？”
茶楼里、夜总会里，各种传闻满天飞，江湖里的小角色都在等，等着西湾的火烧大，最好能把苏汉泽也烧成灰。
然而，此时的苏汉泽，却坐在办公室里淡定地喝着茶，完全不把这些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哥，外面风声越来越大了，有人说您撑不住了。”小龙一脸焦急地说道。
“他们说就让他们说。”苏汉泽轻轻一笑，“有人放风，就有人接风。这一次，咱们就等着那些蹭热闹的人送上门。”
“送上门？”小龙不解地问。
“放消息出去，就说西湾最近要招‘合作伙伴’，凡是愿意帮忙守场的，都有利可分。”苏汉泽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既然他们想来抢，那咱就给他们一块肉，看看谁咬得动。”
果然，不到两天，西湾码头上热闹了起来，各路小帮派纷纷派人上门，嘴上说着合作，眼神里却带着贪婪。
“苏老板，我们兄弟几个也想分一杯羹。”
“西湾这么大，咱们合力守着，才是双赢啊。”
各种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苏汉泽却笑而不语，等他们走后，才淡淡地对小龙说道：“这些人，都是来看肉的，没几个真心想合作。”
“那咱怎么办？难道全赶出去？”小龙问。
“赶出去？太便宜他们了。”苏汉泽笑着摇了摇头，“让他们各自守一块地，但记住，所有的货都必须过我这一关。”
“高！这叫让他们当免费的守卫啊！”小龙恍然大悟，兴奋地说道。
“免费的守卫？不，他们是免费的耗材。”苏汉泽眯起眼，淡淡地说道，“等他们折腾得筋疲力尽，咱再把场子收回来。”
果不其然，那些小帮派分地盘后，没两天便开始互相猜忌、内讧，西湾码头的混乱彻底爆发。
尖沙咀海鲜酒楼里，路东啤靠在沙发椅上，手里的龙虾钳子刚掰断一只钳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桌上摆满了海鲜，螃蟹、基围虾、清蒸大黄鱼，浓烈的蒜蓉香气飘得满包间都是。几个手下在一旁吃得口水横飞，场面十分热闹。
“啤哥，这西湾码头的事闹得这么大，您说苏汉泽这小子还能顶得住吗？”一个戴金链子的小弟吸溜着虾头，小声问道。
“他顶不住？”路东啤一抖筷子，把龙虾肉一口塞进嘴里，抹了抹嘴角的油，撇撇嘴道，“你以为苏汉泽是你？人家那脑子啊，就跟下棋一样，往哪儿走都是套路。”
“可现在码头上乱得一锅粥，四面八方的人都在找机会捞好处，苏汉泽不会真让他们给挤走吧？”小弟有些担忧地说道。
第228章 这事儿您就看戏了？
“他让他们挤走？”路东啤把筷子一拍，笑得差点喷出龙虾肉，“你见过钓鱼的时候，鱼儿能把渔夫挤下船的吗？那些小帮派闹得越凶，苏汉泽笑得就越开心。这叫啥？免费表演，自己带刀。”
包间里的手下听得纷纷拍手叫好：“高！啤哥说得对！”
“不过话说回来。”路东啤叼着烟，翘起二郎腿，若有所思地说道，“西湾这局面啊，也给了咱们机会。你们几个，把咱们的兄弟叫上，悄悄去几条船队里摸摸底，别跟人家硬碰硬，抢不到肉，喝口汤总行吧？”
“明白了，啤哥！就等您的号令！”手下们立马兴奋地站起来，一口答应。
而在城北一家气氛低沉的茶楼里，金少却是一脸铁青。他手里捏着茶杯，指尖微微用力，杯盖发出“咔咔”的声响。桌对面坐着的是他的两个心腹，一个满脸刀疤，一个留着小胡子，谁也不敢吭声。
“西湾啊西湾……我船队被劫，消息也乱了，现在那帮小帮派居然敢背着我分地盘！”金少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活着，他们当我死了是不是？”
“金少，要不然咱们叫人直接砸了西湾码头，让苏汉泽知道您的厉害？”刀疤脸一脸狠戾地建议。
“砸码头？你砸砸看！”金少冷笑一声，“西湾现在满城风雨，苏汉泽不一定在明处，但条子肯定在暗处盯着。你敢动手，下一秒整条船队都让条子扣了！”
刀疤脸噎住了，摸了摸脑袋，不敢再多言。
“金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胡子试探着问。
“找人，找个能搅乱这摊水的人。”金少将茶杯狠狠一搁，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去找坎塔那边剩下的人，还有北方那批老客。告诉他们，西湾码头现在是块肥肉，苏汉泽吃不完，咱们一起掀桌子！”
“明白了！”两个手下立马站起来，转身就去办事。
金少阴沉地盯着茶桌，嘴角微微抽动：“苏汉泽，你给我等着，这一局我金少可不会输。”
此时此刻，西湾码头上看似平静，但暗地里的水已经浑到快能养鲨鱼了。小龙站在码头的高处，双手叉腰，看着那些拼命忙碌的小帮派，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哥，这帮人真是个个卖命啊！昨天那个龙蛇帮的人还为了抢一条货船，差点跟对面的人打出狗脑子。”小龙兴奋地跑进办公室，笑嘻嘻地说道，“咱们啥都没做，就看他们自己互相斗。”
“斗得好啊，斗得越凶，咱们越省力。”苏汉泽正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茶水袅袅升起的热气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格外和煦，“小龙，去通知咱们的船队，暂时停航两天。”
“停航？哥，现在可是挣钱的好时候啊！”小龙瞪大了眼睛。
“停航才是挣钱的好时候。”苏汉泽淡淡地看着他，目光深邃，“现在西湾码头乱成这样，谁还敢把货交给他们？咱们一停，所有人就知道，这里只有一条路能走，那就是走咱们的路。”
“明白了！”小龙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高，哥，您这是让他们自己把路堵死，然后再主动送上门来！”
“懂了就去办。”苏汉泽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另外，把西湾的老路重新清一遍，把之前的渠道稳住。告诉那些兄弟，接下来的钱，不是抢来的，是靠脑子赚来的。”
然而，就在苏汉泽慢悠悠地把局面稳住时，北方来的那批人却悄悄登了场。他们不是第一次来香港，但每一次来，都是一股闷声发大财的架势。
九龙城寨里的一间地下酒吧，几名穿着军绿色夹克的北方汉子坐在角落里，桌上摆着几瓶烈酒和几盘花生米，为首的那人留着寸头，眼神犀利得像是要把整个房间看透。
“老葛，你确定这西湾码头的货能弄到手？”一个壮汉捏着酒杯，压低声音问道。
“能不能弄到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的水足够深。”老葛眯着眼，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谁掌控了西湾，就能掌控整个水路。现在苏汉泽那小子撑不住了，乱得正是时候。”
“那咱们怎么办？跟谁联手？”
“跟谁都不联手。”老葛冷笑一声，把酒杯重重放下，“这江湖就是个大染缸，你联手？最后只会被人当成染料。咱们要做的，是等他们自己闹腾完，再抄后路。”
“可是听说苏汉泽手里还有路东啤帮衬，这俩人……也不简单啊。”
“谁不简单？”老葛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过咱们手里的这把‘铁’。”
路东啤听说北方人又出现在西湾，顿时坐不住了。他叼着烟，风风火火地找到苏汉泽，推开办公室门就嚷嚷：“汉泽，你小子是要搞大事啊？北方那帮人又来了，你是不是打算放他们一马？”
“啤哥，火气别这么大。”苏汉泽笑着给他倒了杯茶，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安抚一只暴躁的猫，“北方那帮人来了，正好给我们做个筛子，把不干净的人都过滤一遍。”
“你说得轻巧！他们一动手，西湾能不乱？”路东啤一屁股坐下，拍着大腿说道，“到时候条子也来了，咱们不都得跟着倒霉？”
“啤哥，你想得太复杂了。”苏汉泽眯着眼，笑意不减，“北方人想捞好处，没问题，但他们得先问问，我这西湾的水有多深。”
“你小子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等着看戏就行。”苏汉泽笑了笑，把茶杯递到路东啤手里，“等他们伸手伸得太长的时候，我再送他们一根‘烫手的山芋’。”
路东啤听了，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茶，摇摇头：“你小子心眼多，我不说了，反正到时候记得喊我分红。”
“必须的。”苏汉泽哈哈一笑，眼神却渐渐冷下来。他心里清楚，这江湖上越乱，越能看出谁才是真正的玩家。而北方那帮人，或许正是他下一步计划里的棋子。
几天后，西湾码头的水彻底沸腾了。北方人开始偷偷摸货，金少的手下在暗中捣鬼，那些小帮派更是斗得你死我活。而苏汉泽，就像一个冷眼旁观的渔夫，看着这片混乱的海面，等待着最肥的鱼浮上来。
小龙站在他身后，看得目瞪口呆：“哥，这么乱下去，西湾还能撑住吗？”
“乱得好啊。”苏汉泽点燃一根烟，目光深邃，“乱到极致，才有机会清盘。”
旺角一家破旧的老理发店里，刮胡刀“滋滋”作响，墙上的吊扇嘎吱嘎吱地转着路东啤躺在躺椅上，满脸泡沫，任凭理发师拿着刀在他下巴上游走，嘴里却还不老实地叼着半根烟，时不时吐出两句大话。
“小李啊，我跟你说，最近西湾码头热闹得很，那地方现在比旺角夜市还红火。你想想，十几帮人天天瞎折腾，那叫一个精彩！”
“是啊，啤哥，这几天我都听人说，那码头跟个烂摊子一样了。”理发师小李笑着附和，手里的刀子却一点不敢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