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最近濠江的局势不太平,但您倒是越来越稳了。”一个商人笑着说道,“我听说,坎塔最近的动作很大,您就不怕他把火烧到您这边来?”
“火?”陈汉文轻轻弹了弹雪茄的烟灰,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火烧得再旺,也得有柴。坎塔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自己?”商人显得有些疑惑。
“他以为,动了几次手就能把局翻过来,但他忘了,江湖上的斗争,不是靠力气,而是靠耐性。”陈汉文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淡然却透着冷冽,“等他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那才是我动手的时候。”
商人们听了,纷纷露出敬佩的神色。
“陈先生,您的眼光果然独到。像您这样的人,注定是江湖的赢家。”
“赢家?”陈汉文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深意,“江湖上,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永远的局中人。”
夜深时分,濠江的水面波光粼粼。陈汉文站在赌场的天台上,俯瞰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他的目光深邃,似乎穿透了那些繁华的表象,看到了更深处的黑暗与涌动的暗流。
小龙走上来,低声说道:“汉文哥,坎塔的人最近动静越来越大。可咱们的人都盯着他们,他们却始终没找到机会。”
“那就让他们找到机会。”陈汉文转头看向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送他们一点甜头,但记住,糖里必须有毒。”
小龙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明白了,汉文哥。”
夜色沉沉,濠江的灯火照亮了海面上的波光粼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的味道,有咸腥的海风,也有烟火气息夹杂着紧张的暗流。
陈汉文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张扑克牌,悠闲地在手指间翻转着。他的眼神平静,但每一次牌的转动,似乎都在布下一步不可言说的棋。
小龙急匆匆地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隐忍的兴奋:“汉文哥,坎塔终于按捺不住了,今天下午派人闯了咱们那边的老货仓!”
陈汉文轻轻一笑,把扑克牌“啪”地摔在桌上,转身看着小龙:“结果呢?”
“什么都没找到!哥,您布的局实在太妙了,他们搜了一下午,连根烟头都没捞着。”小龙难掩语气中的得意,“坎塔的人现在脸都绿了。”
“脸绿?”陈汉文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根烟,“小龙,江湖上的斗争,最怕的不是对手强,而是自己乱。坎塔现在就乱了,他以为自己的每一步都能威胁到我,可实际上,他的每一步都在给我机会。”
“汉文哥,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趁现在打回去?”小龙压低声音,“坎塔已经乱了,再给他几巴掌,直接拍死他!”
陈汉文吐出一口烟圈,笑得意味深长:“打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真正的胜利,不是踩着他倒下的时候,而是让他自己跪下认输。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再推他一把,让他彻底掉进自己挖的坑里。”
“怎么推?”小龙显得有些困惑。
“很简单。”陈汉文转头看着小龙,“坎塔现在最缺的,是底气。咱们给他一点希望,吊着他的胃口,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翻盘。记住,人一旦看到了虚假的希望,往往比绝望更疯狂。”
小龙听得一愣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哥,您说怎么办,我就去办!”
陈汉文走回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地图,递给小龙:“让人把这张地图送到坎塔的手下,别让他知道是咱们的消息。告诉他,这里藏着我最近调动的货。”
小龙展开地图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汉文哥,这地方是个废仓,真让他去抢?”
“废仓里埋点东西就行了。”陈汉文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放些陈年的假货,加几箱子装满砖头的箱子。坎塔要是真去了,这一趟不光费人费力,还得自打嘴巴。”
小龙眼睛一亮,拍了拍脑袋:“妙啊!哥,您这招‘请君入瓮’,真够狠!”
“狠?”陈汉文笑了笑,“不够狠的话,怎么能让坎塔明白,江湖上的局,不是他那点小手段能撑得住的。”
当夜,消息顺利传到了坎塔的耳朵里。他的副手急匆匆地把地图摆在他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先生,这张地图是我们的人从陈汉文的外围手里拿到的,上面标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他最近藏货的仓库。”
坎塔盯着地图看了半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陈汉文终于露了破绽。”
“先生,要不要今晚就动手?”副手问。
“动手。”坎塔咬牙切齿地说道,“带足人手,把这个地方的货全部拿下!记住,这次绝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反扑!”
凌晨时分,坎塔的人马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地图上标注的废仓。这个地方偏僻荒凉,四周只有几盏摇晃的路灯,显得格外萧瑟。他的手下冲进仓库,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却发现箱子里全是砖头和过期的废品。
“这是什么玩意儿?!”坎塔怒不可遏地踢翻了一个箱子,灰尘扬起,呛得他连连咳嗽。他猛地转头瞪向副手,“你说的‘重要货物’,就是这些破烂?”
“先生,我也不知道啊!”副手吓得满头冷汗,“情报应该不会有假啊,难道是陈汉文设了局?”
“废话!”坎塔一拳砸在墙上,咬牙说道,“他就是故意耍我们!妈的,陈汉文这是在逼我跟他拼命!”
而此刻的陈汉文,正坐在夜市的小摊旁,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牛杂,一边听着阿全绘声绘色地描述坎塔在废仓发飙的场景。
“哥,他们气得脸都青了!”阿全一边笑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那些手下一个个灰头土脸,连拿砖头砸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戏就得看全套。”陈汉文淡定地夹起一块牛肚,咀嚼得慢条斯理,“坎塔现在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越急越容易露出破绽。接下来,咱们的戏还没演完。”
阿全忍不住问:“哥,那咱们还要给他下套?”
“下套?”陈汉文笑着摇头,“套是给野兽用的,但像坎塔这种人,只需要给他一根足够长的绳子,他就会自己把自己勒死。”
阿全听得一愣一愣,但还是乖乖点头:“哥,您真是棋高一着!”
南码头的风吹得有些大,带着微咸的湿气,夹杂着隐隐的紧张。陈汉文站在码头边,手里端着一杯奶茶,悠闲地看着远处的货船缓缓驶离。他的身后站着小龙,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汉文哥,坎塔那边刚传来消息,他又气得砸了一张桌子。”小龙兴奋地说道,“听说他那副手差点被吼哭了。”
陈汉文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奶茶,目光仍然停在远处的船影上,嘴角微微扬起:“哭了好,哭了说明他还有点觉悟。坎塔这种人,就是得多受点教训,才能明白江湖的规矩不是靠吼出来的。”
小龙咧嘴一笑:“哥,您这一连几招,把他搞得团团转,我看他现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知道怎么办,那就让他继续不知道。”陈汉文转过身,拍了拍小龙的肩膀,“但咱们不能就这么歇着。你去安排人,盯紧坎塔的每一个动作,他想动哪条线,我们就提前堵哪条线。让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小龙用力点头:“明白!哥,这次保证给他来个彻底崩溃!”
“崩溃?”陈汉文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不要他崩溃,我要他自己主动上门求和。这场戏,可不能这么快结束。”
小龙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哥,您是想……”
“让他亲手把自己的底牌都掀开。”陈汉文的声音淡定,却藏着一丝锋利,“坎塔的棋局,一直是被动的。只有当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的时候,他才会拼命,而咱们,就是要等他拼得精疲力尽的时候,顺势收网。”
小龙目露敬佩:“哥,您这招真是绝了!我这就去安排。”
陈汉文点点头,看着小龙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邃。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转身朝码头另一边的茶餐厅走去。
第193章 货量越大,风险也越大
茶餐厅里烟雾缭绕,几张老旧的圆桌挤满了人,老板娘端着一盘菠萝包正满头大汗地在桌间穿梭。陈汉文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点了一杯冻柠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啤哥?”陈汉文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么巧?”
路东啤叼着一根烟,瞥了他一眼,咧嘴笑道:“什么巧啊,我可是听说你这几天玩得热闹,特意来看看你有没有把自己玩进坑里。”
“我这哪是玩?不过是动点小心思。”陈汉文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吧,一起喝杯茶。”
路东啤大大咧咧地坐下,点了一杯丝袜奶茶,又要了一碗捞丁。他一边拆开调羹,一边打趣道:“汉文,你这人啊,心眼比针眼都小,坎塔不过踩了你两脚,你就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是真服了。”
“啤哥,您这话说得太高看我了。”陈汉文笑着摇了摇头,“坎塔那人,踩不踩我无所谓,关键是他老觉得自己是这片的王,这就有点过分了。江湖是大家的,不是他一个人的。”
“听你这话,打算把他彻底拉下水了?”路东啤眼神里多了一丝兴趣,“我还真想知道,你接下来怎么收场。”
“收场的事,您啤哥就别操心了。”陈汉文举起茶杯,笑意更深,“等到时候,我请您喝酒庆祝。”
路东啤大笑了一声,端起奶茶跟他碰了碰:“好啊,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
两人聊得热闹,却不知窗外,一个戴帽子的瘦高男人正躲在路边,偷偷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男人发完照片,立刻消失在巷子里。
几个小时后,坎塔的办公室里,副手把照片递到他面前:“先生,陈汉文和路东啤碰面了。”
坎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路东啤?这个墙头草也插手了?”
“暂时不清楚他们聊了什么,但看样子关系不浅。”副手低声说道,“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坎塔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突然冷笑了一声:“好啊,陈汉文这是想找帮手了。他以为拉拢个路东啤,就能翻我的盘?他也太小看我了。”
“那咱们……”副手试探着问。
“先盯着。”坎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狠意,“路东啤这个人,向来两边不靠,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会站在哪边。”
而在茶餐厅的另一边,陈汉文已经结账离开。他站在街角,点燃一根烟,目光悠然地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他知道,坎塔一定会收到消息,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啤哥这颗棋子,放得刚刚好。”陈汉文低声自语,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坎塔啊坎塔,你的棋盘已经乱了,这盘棋,你怎么下?”
陈汉文站在街头,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穿透夜色,注视着濠江远处那片灯火辉煌的港湾。坎塔的局,他早已看得通透,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龙急匆匆地从街对面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汉文哥,刚收到消息,坎塔的人已经开始盯上路东啤了。他果然上钩了。”
陈汉文掸了掸烟灰,语气轻松:“盯就盯吧,啤哥是聪明人,他知道怎么演这出戏。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趁着坎塔乱了阵脚,把该布局的棋子都摆好。”
“可哥,万一坎塔真的对啤哥下手,那咱是不是得提前提醒他一声?”小龙显得有些担心。
“提醒他?”陈汉文笑着摇了摇头,“啤哥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提醒了?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在风头上转圈子。再说了,这场戏里,啤哥才是最安全的那一个。”
小龙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啤哥那人油滑得很,坎塔真想动他,估计还得先栽个跟头。”
“好了,别管这些小事。”陈汉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晚的货路,安排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小龙立刻回答,“我们的人已经分成三组,从不同的路线出发,货明天一早就能到目的地。”
“很好。”陈汉文点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凌厉,“记住,这批货,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这是咱们在濠江上的命脉,也是让坎塔彻底输掉的最后一枚棋子。”
“明白,哥,我这就去盯着。”小龙转身离开,动作干净利落。
夜色渐深,街上的喧嚣逐渐退去,只剩下零星的路灯还在孤独地守着这座不夜城。陈汉文站在原地,低头点燃另一根烟。他的思绪没有停歇,整盘棋局的每一步都在脑海中清晰呈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嘴角微微扬起,然后接通了电话:“啤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路东啤慵懒的声音:“汉文,你这几天可真够忙的啊。搞得整个濠江的风都跟着你乱了。”
“啤哥,您这是夸我,还是挖苦我?”陈汉文笑着问。
“都有。”路东啤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坎塔那边已经盯上我了。你要是想借我这棵树遮风挡雨,可得提前告诉我树会不会被连根拔了。”
“啤哥您放心,这风再大也吹不倒您这棵树。”陈汉文语气轻松,“再说了,您不是最擅长顺风转向吗?我可不信坎塔真能把您怎么着。”
“得了吧,你这小子,就是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路东啤笑骂了一句,随即语气一转,“不过,我倒是有个消息,可以让你再添把火。”
“哦?什么消息?”陈汉文挑了挑眉。
“坎塔最近和军火那边的人又搭上线了。这次,他好像是真豁出去了。”路东啤的声音低了下来,“如果我没猜错,他可能会用这条线,直接对你下手。”
“军火?”陈汉文眯起眼睛,目光中透出一丝寒意,“看来坎塔是真的急了。不过,他越急,咱们越好动手。”
“行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路东啤顿了顿,又笑着说道,“记住,我可是在帮你,下次得请我吃顿好的。”
“没问题,啤哥,到时候一定好好谢谢您。”陈汉文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转身走向街边的车,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阿全,盯住坎塔的场子,尤其是最近和他接触的那些陌生面孔。记住,一有动静,立刻告诉我。”
电话那头传来阿全的声音:“是,哥,我马上去安排。”
夜晚的濠江依旧繁华,霓虹灯在水面上映出一片五彩斑斓的光影,像极了这座城市表面上的繁荣,却掩盖不了暗涌的江湖风暴。
陈汉文坐在码头的仓库办公室里,窗外的吊车缓缓移动,海风带着些许腥味灌进屋子。他手边的茶杯早已凉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桌上的地图上。
小龙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些许得意:“汉文哥,刚刚消息确认了,坎塔那边的军火交易定在后天晚上,地点就在新界外的一个废弃工厂。”
陈汉文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坎塔果然还是忍不住了。他现在是狗急跳墙,什么法子都敢试。”
“是啊,这次他跟北方的人接洽,听说货量不小,万一成了,咱们的场子恐怕会被他搅得不安生。”小龙有些担忧地说道。
“货量越大,风险也越大。”陈汉文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边,点燃一根烟,“坎塔以为自己捡了根救命稻草,殊不知,那稻草早就被人点着了。”
“哥,您的意思是……”小龙愣了愣。
“他的军火交易,肯定藏不了多久。既然藏不了,那咱们就帮他‘曝光’。”陈汉文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让条子知道这笔交易的存在,让他们来收场子。”
“高,还是哥您高!”小龙竖起大拇指,“那我们的人呢?需要动手吗?”
“不需要动手。”陈汉文摇了摇头,“让咱们的人盯着,万一坎塔的人察觉出什么动静,及时提醒就行。记住,这次的戏,我们是导演,不是演员。”
小龙点头离开,陈汉文重新坐回到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的眼神深邃,像是在盘算着更深一层的棋局。
两天后的晚上,新界外的废弃工厂笼罩在一片阴影中,昏黄的路灯洒下微弱的光。几辆黑色的货车缓缓驶入工厂,车门打开,坎塔的手下和北方来的军火贩子开始迅速装卸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