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带着人紧张地忙碌着,不敢有一丝怠慢。他边指挥边回头看了陈汉文一眼:“汉文哥,坎塔的人最近确实在盯咱们的货路。要不要换条线走?”
“不用。”陈汉文摆了摆手,“换线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怕了。咱们照常走,但要留个后手。”
“后手?”小龙疑惑地问。
“让人准备几辆空车,走另一条路,故意露点行踪出来。”陈汉文嘴角勾起一抹笑,“坎塔想挖我们的路,那就让他挖个假路。”
小龙恍然大悟,立刻去安排。
凌晨时分,货船缓缓驶离码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陈汉文站在岸边,看着远去的船影,轻声说道:“坎塔啊坎塔,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我还真有点好奇。”
凌晨的货船载着货物向远海驶去,水面上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白痕。陈汉文站在码头边,目送船影消失在海天一线的深色中。他低头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间,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小龙从不远处跑过来,带着些许紧张:“汉文哥,空车队已经出发了。按照您的计划,他们会绕南环的路,正好经过坎塔的人盯着的点。”
“很好。”陈汉文轻轻吸了一口烟,随手弹掉烟灰,“再安排两个人,换身行头,装成司机,跟车一起跑。”
“可是汉文哥,要是坎塔的人动手,这两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小龙显得有些犹豫。
“动手就更好。”陈汉文抬眼看向远处,“坎塔现在巴不得逮住什么所谓的证据。我让人带几箱假货,最好能让他觉得自己捞到宝了。”
小龙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汉文哥,您这一招‘引蛇出洞’,真是绝了!”
陈汉文笑而不语,目光中透着精明与冷静。他知道,江湖上的斗争从来不是靠拳头,而是靠算计。
——
与此同时,坎塔的场子里灯火通明。他站在沙发旁,双手撑在扶手上,目光盯着桌上的地图,脸色阴沉。他的副手站在一旁,语气小心:“先生,刚刚收到消息,陈汉文的人出动了一批货车,正朝南环方向走。”
“南环?”坎塔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冷笑一声,“他还真敢明目张胆走南环,他以为我不敢动他?”
“要不要派人拦下?”副手试探着问。
坎塔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让阿光带人去截,把货全部带回来。不管是真是假,先扣在我们手上,他陈汉文自然会来找。”
“明白!”副手转身匆匆离开。
——
南环路上,一队货车正在夜幕中低调行驶。车灯在黑暗中拉出长长的光束,两旁的山林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而神秘。
前车的司机正哼着小调,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哎,咱们这一趟,汉文哥让我们带的东西也太普通了吧,真是钓鱼用的饵料。”
副驾驶上的人笑了笑:“你懂什么?越普通越安全,谁会想到这些破箱子里装的是假货?再说了,这可是汉文哥的计策,照做就行。”
话音未落,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了一排车灯,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几辆黑色越野车迅速超车,挡在货车队的前方。
“停下!”越野车上下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手里握着铁棍和砍刀,气势汹汹。
司机咽了咽口水,低声对副驾驶说:“兄弟,看来真被盯上了。”
“别怕,按照汉文哥的吩咐,给他们演一出戏。”副驾驶的人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对方的头目走上前,手里的铁棍在地上重重一敲,冷声说道:“你们这些车,装的是什么东西?”
“就……就普通货啊。”副驾驶装作慌张的样子,“都是些给超市的日用品,真的没别的东西。”
“日用品?”头目嗤笑一声,“那让我看看,你们装的到底是什么。”
后方的几个汉子立刻冲上去打开货箱,搬出一箱箱货物。当他们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纸巾?洗衣液?”一个小弟难以置信地说道,“头儿,这……这不会真是超市货吧?”
头目皱起眉头,踢开一箱纸巾,发现里面的确没有其他东西。他猛地转头盯着副驾驶:“你们的车队,真的没别的东西?”
“没有没有!”副驾驶连连摆手,“我们就一普通货车队,哪敢运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啊!”
头目犹豫了一下,挥了挥手:“把车和人扣下,带回去。东西真假,回去再慢慢查!”
几个小时后,货车队和所谓的“货物”被带回了坎塔的场子。他亲自打开箱子,当看到里面的货物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纸巾?”坎塔咬牙切齿地说道,“陈汉文耍我?”
副手小声说道:“先生,会不会……他是故意的?”
“废话!”坎塔猛地一拍桌子,“这批货摆明了就是给我们看的。可惜,他能骗得了一次,不可能骗得了第二次。”
“那接下来怎么办?”副手问。
“继续盯着他,但别再鲁莽行动。”坎塔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冷意,“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而此时的陈汉文,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悠然地喝着茶。小龙兴冲冲地跑进来,满脸兴奋:“汉文哥,他们中招了!货车和货全被扣了,坎塔的人估计气得不轻!”
“中招是早晚的事。”陈汉文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接下来,他一定会更小心。但越是小心,他的行动就越慢,而咱们的船,就能顺顺利利地把真货送出去。”
小龙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感慨:“汉文哥,您这棋下得真是绝!”
“江湖的棋局,看的不是谁的手快,而是谁能熬得住。”陈汉文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等坎塔明白过来,他会发现,这盘棋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夜深人静,濠江的水面在星光下泛着微微的波光。陈汉文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手里端着一杯酒,注视着远处灯火阑珊的港湾。他知道,自己布下的这局棋已经让坎塔如坐针毡,但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小龙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捏着一份刚收到的情报,神色有些复杂:“汉文哥,有消息传来,塔最近好像开始和北方来的那批人接触了。”
“北方?”陈汉文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一丝兴趣,“是老熟人,还是新朋友?”
“听说是从东北那边来的,和军火有些牵扯。”小龙低声说道,“坎塔可能是想借他们的手,给我们来点硬的。”
陈汉文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微微一笑:“看来坎塔是真的急了。他连北方的人都敢搭线,真以为那帮人是来当他的小弟的?”
“那咱们怎么办?”小龙显得有些紧张,“坎塔这次搞军火,恐怕是要来硬碰硬了。”
“硬碰硬?”陈汉文轻轻摇头,“他以为自己拿了把枪,就能在濠江翻天?他连枪口对准谁都没搞清楚,这种蠢招数,迟早把他自己送进去。”
“可万一北方的那批人真愿意帮他呢?”小龙追问。
“北方的商人,只讲利益,不讲义气。”陈汉文放下酒杯,目光变得凌厉,“坎塔能给的,他们未必看得上;但他们想要的东西,坎塔肯定给不起。”
小龙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可是军火这东西,毕竟风险大,要是他们铤而走险——”
“放心,他们不敢动那么大。”陈汉文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咱们倒是可以帮他们加点火。”
小龙愣了一下:“汉文哥,您是说——”
“让人盯住北方那批人的动向,把消息传到条子那边。”陈汉文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狠劲,“坎塔要玩,就让他玩个尽兴。但最后谁收拾残局,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与此同时,坎塔的场子里灯火通明。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张详细的路线图,旁边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是从北方来的军火贩子“老高”。
“坎先生,这批货我们带来的东西都是顶尖货色,您要是吃得下,以后濠江这一带,绝对没人敢跟您作对。”老高语气里满是笃定。
坎塔盯着地图,眼神中透着几分犹豫:“东西是好东西,但最近风声有点紧,条子那边的动静不小。这批货,走得安全不?”
“坎先生,您放心,我们的渠道一向隐秘。北方过来的货,有谁敢动?”老高哈哈一笑,拍着胸脯保证,“而且,这批货的量大,利润也大,您只要这一单做成了,其他人都得对您俯首称臣。”
坎塔听了,心里一阵火热。他知道,这或许是一个反击陈汉文的绝好机会,但同时也充满了风险。
“行。”坎塔点了点头,“货什么时候能到?”
“就明晚。”老高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自信,“地点还是南码头,只要您的人安排妥当,绝对万无一失。”
坎塔点了点头,随即对副手说道:“去,把南码头的防守加强,务必要保证今晚没出任何问题。”
“是,先生!”副手立刻领命离开。
第二天晚上,南码头的气氛格外紧张。一辆辆货车缓缓驶入码头,灯光将货箱照得清清楚楚。坎塔站在一辆黑色越野车旁,亲自指挥着现场的调度。
“先生,货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副手低声汇报道。
“很好。”坎塔点点头,正准备下令装船,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条子来了!”一个手下惊呼。
坎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怎么回事?不是说渠道绝对安全吗?!”
老高也愣住了,脸上的自信一扫而空:“不可能啊!我们的消息一直封得死死的,怎么会——”
“闭嘴!”坎塔一拳砸在车门上,“快,立刻把货藏起来!”
但已经晚了,警车的灯光迅速靠近,几辆全副武装的警车封住了码头的出口。条子们端着枪鱼贯而入,直接包围了整个现场。
“所有人不许动!”一个警官大声喊道。
坎塔看着眼前的一切,咬牙切齿地说道:“老高,你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老高满头大汗,“有人出卖了我们!”
坎塔眼神里满是怒火,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猛地转头对副手说道:“让人分散逃!不能全都被抓住!”
与此同时,距离码头不远的一栋高楼上,陈汉文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小龙说道:“你看,坎塔现在是不是很狼狈?”
小龙点头,忍不住笑道:“汉文哥,这招太绝了!他以为能借北方的力,结果反倒被玩了个彻底。”
第192章 连根烟头都捞不着
“这就是江湖。”陈汉文抬起头,看着远处星光下的海面,“永远不要低估那些看似置身事外的人。他们才是最危险的玩家。”
小龙笑着问:“汉文哥,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陈汉文转身离开,“接下来,咱们静观其变。濠江的水越来越浑了,但越是浑的水,越好捕鱼。”
南码头的警笛声渐渐远去,坎塔的场子彻底陷入混乱。他的人仓皇逃散,老高那张横肉脸也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满头冷汗。他缩在角落里,咬牙切齿地盯着坎塔:“坎哥,你的人把事搞砸了,这次的货出了问题,你我可都不好交代!”
“闭嘴!”坎塔一拳砸在墙上,目光阴鸷,“你以为就你倒霉?这批货是我的,可你带来的线却全被掐断!老高,要是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老高心头一震,脸色难看:“坎哥,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咱得想办法自保。那批货落到条子手里,北方那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坎塔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抹狠意。他突然转头对副手说道:“让人盯住陈汉文的场子,今晚的事,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
副手点点头,却小声说道:“先生,可咱现在这样……是不是再缓缓?条子还在盯,风头紧。”
坎塔瞪了他一眼:“缓?等我被逼到没路走的时候才动手吗?动他!把陈汉文的货路全都掐断,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而在另一边,陈汉文正悠闲地坐在一间茶楼里,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普洱茶。他低头看着报纸,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小龙坐在他对面,虽然装作平静,但从他不停搓手的动作来看,他的心显然不如表面那么镇定。
“汉文哥,坎塔这次可算栽大了。”小龙忍不住开口,“可咱们是不是也得防着点?坎塔那脾气,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不算,那才有意思。”陈汉文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坎塔这人,心比天高,但手段太直。就算想报复,他也只能按自己那点套路来。”
“可听说坎塔在盯我们的货路……”小龙压低声音,“要是他真的对咱们动手,货出了问题怎么办?”
“货的问题?”陈汉文笑了,“你觉得,咱的货路会那么容易被坎塔摸清楚?”
小龙眨了眨眼睛:“汉文哥,您的意思是?”
“让他盯。”陈汉文放下茶杯,语气中多了几分笃定,“他盯得越久,自己暴露得越多。他的底牌,一张张都会被我拿在手里。”
小龙听得有些发懵,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咱们接下来呢?”
“接下来?”陈汉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接下来,咱们送他一份礼。”
几天后,坎塔果然开始对陈汉文的货路下手。他派人埋伏在几个关键节点,试图截下货物,但每次都扑了个空。要么货车提前绕路,要么压根就是空车,让坎塔的人连借口都找不到。
“混蛋!”坎塔气得一脚踹翻了桌子,怒吼道,“陈汉文这是在耍我!”
副手低声说道:“先生,可能是情报有问题……或者陈汉文的人比我们想的更狡猾。”
坎塔冷笑了一声:“狡猾?他再狡猾,我也有办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先生,最近条子还在盯着咱们,要不要等风头过去再——”
“风头过去?”坎塔的声音陡然拔高,“等风头过去,我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给我查!陈汉文的场子、货路、人脉,全都查清楚。我就不信,他没有破绽!”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赌场里,陈汉文正坐在贵宾室里,与几个西装革履的生意人谈笑风生。桌上的筹码堆得像座小山,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