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你是个聪明人,也许从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就猜到了,我这次找你,确实是有求于你!
这样,我把靓坤在旺角的地盘,匀一半出来交给你大姐去打理!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可以保证,这个要求绝对不会过分!”
吧嗒——
苏汉泽点燃一支烟,笑着看向蒋天生。
“蒋先生,不如你先说说,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蒋天生开口道:“下个月初三,三联帮在台岛北市的善缘山庄举行一起灵骨塔拍卖大会。
这场拍卖会,我们洪兴也在受邀范围之内。
届时我想请你们和联胜伸以援手,陪我们洪兴去台岛走一遭!”
苏汉泽当即警觉了起来。
北市的这个善缘山庄,他是有所耳闻的。
说是一处专门负责慈善的宗教性质山庄,其实是在台岛充当政要和黑帮搭桥的掮客。
所谓的灵骨塔拍卖,无非是为北市政要洗钱罢了。
苏汉泽现在在大陆的投资按部就班的进行,他不想沾惹上台岛政界那群晦气的东西。
于是苏汉泽当即摇头拒绝:“蒋先生,不是我在这里妄自菲薄。
老实说,台岛那些政要名流,你钟意打交道我管不着。
但我可以保证,我们和联胜在港岛已经够巴闭了,不想去台岛低三下四,给人家当狗!”
“你误会了,阿泽,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蒋天生赶紧解释道:“善缘山庄,也并不是专门替台岛的政要做洗钱工作的。
因为这个山庄背后有台岛的政界站台,所以南韩,日本,台岛这些黑帮有什么黑钱往来,也会通过善缘山庄进行交易。
我们洪兴这次受邀去善缘山庄,其实是为了化解和日本山口组的矛盾的。
你可能不知道,你姐夫前几个月在欧洲,截胡了日本佬一大批军火生意。
山口组新宿社的高层干部横井一鹤,在荷兰被你姐夫韩宾枪杀身亡!
现在横井一鹤的尸体,还被停放在殡仪馆的冷库里。
山口组的代目草刈一雄下达了追杀令,一定要砍下韩宾的头颅在横井一鹤的灵前祭奠,才肯把他安葬!”
说到这里,蒋天生顿了顿声:“苏汉泽,为了你姐夫,你也该以和联胜话事人的身份,陪我去台岛化解这个恩怨。”
苏汉泽没有吭声,他在斟酌蒋天生提供的信息。
如果真的是韩宾惹上了麻烦,那他绝对会义无反顾前往台岛,替韩宾解决这个事情。
他也相信蒋天生没有骗自己,这种事情,找韩宾一问便知。
但他总觉得蒋天生在避重就轻,台岛之行,绝对还有别的目的。
思索片刻,苏汉泽站起身子。
朝蒋天生说道:“蒋先生,不是我看不起旺角的地盘,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保证一周之内再打下一个旺角的地盘。
你把旺角交给我大姐去做,你如果答应的话,下个月我可以陪你去台岛走一遭!”
蒋天生似乎料定了苏汉泽会提这个要求一样,当即点头表示认可。
“你放心,不管是十三妹还是韩宾,我始终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般。
旺角交给你大姐去打理,我再放心不过。”
“如果是蒋先生你说的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大姐入主旺角,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要打她地盘主意的话,那就别怪我带人替她出头,让蒋先生你难堪了!”
蒋天生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但思虑再三,还是向苏汉泽做出了保证。
“你放心,有你这么巴闭的弟弟在后面撑腰,没有谁敢去找你大姐的不痛快!
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到时候带多少人手过海,我会找时间再和你沟通!”
苏汉泽点点头:“回见!”
从太平山出来,苏汉泽并没有直接返回港九。
他揸车来到了西环码头这边,上了一艘早就约好的轮渡,径直往罗洲岛驶去。
罗洲岛,位于赤柱监狱的东南角海域,这个岛屿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岛上乱石嶙峋,唯一值得开发的,也许就是被抛弃已久的机制沙了。
但对于苏汉泽而言,罗洲岛的沙场却是他重点开发场所。
无他,这个地方毗邻赤柱监狱,而监狱里头有着不少的廉价劳动力。
只要向港岛的惩戒署支付不到外边三分之一的工价,就能拉来一票生龙活虎,精力无处宣泄的犯人出来上工。
许欢的会计算过一笔细账,如果把罗洲岛的沙场的做工承包给惩戒署,单单人力成本,就能省下五百八十多万。
他这次过去,就是为了审查沙场工期的进程。
此时正值晌午,晴空万里。
罗洲岛的沙场,一群被带出来‘放风’的犯人,也被狱警安排到了阴凉处,做午休调整。
前来接应苏汉泽的,是许欢的建筑公司工程部的一个骨干。
此人名叫肖长军,长得白白胖胖,典型一副工头的长相。
山脚下,肖长军一边领着苏汉泽往沙场走,一边和苏汉泽介绍着工程进展。
“苏老板,不是我说您,这种天气您就不该来工地探视。
又热又脏,山上还没有冷气,您一会巡视一下,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有我在替您督工,您尽管放一万个心,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
第126章 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动我儿子!
沙场上分,碎石的机器轰隆隆吵得震天响。
肖长军扯着嗓子,在大声的向苏汉泽表着功劳。
苏汉泽示意他先去歇着,便打算自己去沙场转转。
他这番过来,巡视工地倒是其次。
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见一个人!
三伏天下,即便是在树荫下,依旧能感受到烈日的灼人。
因为组织黑社会犯罪活动入狱三个月之久的林怀乐,此时正叼着一颗狗尾巴草,呆坐在一处草地上。
虽然是在苦窑进修,但乐少的生活并没有窘迫到哪去。
此时仲有监仓的细佬守在他的身边,贴心的给他扇风。
“乐哥,鬼见愁告诉我们万宝路涨价了,以后从他手里拿烟,要八十蚊一包。”
林怀乐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冷冷地看了这个细佬一眼。
开口问道:“我们监仓的长官是哪个?”
“是……是杀手雄啊,怎么了乐哥?”
林怀乐的脸色变得更加阴冷,他冷不丁朝这个细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快活仔,自从乐哥进祠堂进修以来,我对你怎么样?”
被林怀乐叫做快活仔的细佬当即开始紧张起来。
但还是支支吾吾答道:“我头上没有字头罩的,乐个来之前,我在监仓一直是最受欺负的那个。
自从乐哥收我做细佬,我在监仓的日子过得比外边还快活。”
“那好,你现在告诉我,鬼见愁卖烟给你,问你要的是多少钱一包?”
“这……乐哥,一直是六十啊……”
“我再给你一次重复的机会,到底是多少钱一包?”
快活仔的额头顿时泛起豆大的汗珠,三伏天下,他居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林怀乐咄咄逼人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但酝酿半天,他还是不敢和林怀乐说出半个字。
林怀乐伸手揪住了快活仔的头发,同时拍拍他的脸蛋,阴狠的笑容更甚。
“快活仔,我虽然是第一次蹲苦窑,但我当年照顾手底下的弟兄,可没少去探监。
你告诉我杀手雄不钟意做我们这群劳犯的生意,你以为我就相信吗?
当时我是看你可怜,顺带自己也想收养条听话的狗在身边。
结果你个王八蛋敢吃里扒外,去勾结北仓的鬼见愁垄断我们监仓的物资供应,你猜我今晚回去把这件事情道破,你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扑通——
快活仔当即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
“冇啊乐哥,是鬼见愁威胁我的,他话我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要申请把我调到他的监仓去。
乐哥,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相信我,我没得选的!”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鬼见愁卖给你的烟是多少钱一包了吗?”
“五十,还是五十!
乐哥,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该死,我混蛋!”
快活仔被吓得语速都加快了几分,一边抽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声泪俱下对林怀乐认错。
林怀乐只是冷冷地审视快活仔良久,直到有巡视的狱警往这边走过来了,他才伸手抓住快活仔的手腕。
同时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好了,你这段时间这么听话,就连我屙屎屙尿都恨不得鞍前马后的伺候,我怎么舍得拆你的骨呢?
以后有事情不要瞒我,你知道的,乐哥最恨别人骗我!”
快活仔闻言,当即感动的痛哭流涕,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怀乐一把扶起。
“阿sir过来了,快把眼泪擦一擦。”
“OK乐哥!”
此时巡视的狱警已经来到了林怀乐的身后。
他拎着巡逻的哨棒,敲了敲林怀乐的后肩。
“犯人8847,长官有事找你,马上跟我来一趟!”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