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唯唯诺诺,不敢再多废话什么。
此时的靓坤,还沉浸在怎么最大化利润,把这批新入手的货散出去的憧憬之中。
忽然阿强跌跌撞撞跑进了船舱。
一边跑,一边神色慌张的朝靓坤喊道:“坤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你老母死了?什么事情这么冒冒失失的!”
靓坤没好气的瞪了阿强一眼,但同时心中已经泛起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阿强强咽一口气落肚,赶紧说道。
“鱼头标……鱼头标这扑街玩黑吃黑啊!
他们船上的人放小船下海,抛挂钩勾我们的船舷,现在一群人带着枪正在往船上爬……”
靓坤脸色一沉,猛地揪住阿强的脖子。
“那群越南仔呢?拿我这么多钱,连群人都拦不住吗?!”
“鱼头标是有备而来!坤哥,他们有人在船头架着或火箭筒,扬言越南仔敢开枪,他们就把船炸沉,那群越南仔根本不敢冒头!”
靓坤猛地把阿强往地上一推,不疑有他,从墙角拉过一桶汽油,便开始往地上泼洒。
“冚家铲,黑吃黑玩到我的头上来了!
你去外边盯住鱼头标,告诉他要是敢乱来,我就一把火把这些货烧个干净!”
“坤哥,要不我们把货给他们吧……”
“闭嘴!”
靓坤已经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格洛克手枪,恶狠狠地指着阿强的脑袋。
迫于无奈,阿强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只不过不到三分钟,他又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鱼头标,以及脸色阴沉的飞机。
“停下!”
船舱内充满了刺鼻的汽油味,靓坤气急败坏的跺着脚,用枪指着鱼头标的脑袋,迫使三人齐刷刷止住了脚步。
随后靓坤一手摸出了个zipoo打火机,二话没说把火打燃。
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鱼头标微微一怔,旋即举起了双手,安抚靓坤的情绪道。
“坤哥,何必闹这么难看呢?
你找来的那些越南雇佣兵,这次是遇到祖宗了。
现在个个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全部被绑在船头呢。
坤哥,要不你把枪放下吧,万事好商量!”
“商量你老母!鱼头标,这里几百公斤货,你一个人想全部吃掉,是不是胃口太大了?”
眼见事情还有转机,鱼头标当即缓缓把手放下,同时退回两步,给到靓坤缓和的空间。
“坤哥,说实话,我也是受人所托,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烦的。
现在我没功夫和你解释这么多,不如这样,你把货留下,我放条救生艇给你,到时候再安排几个……”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唬我啊!
这样鱼头标,货我可以给你一半,等船开到越南附近,我和这群越南仔坐小船离开。
大家一人退一步,你要是执意把事情做绝,我保证这些货你连根毛都得不到!”
靓坤一番话让鱼头标怦然心动。
但碍于飞机在身边,鱼头标只得讪笑一声,拉着飞机走到一边。
低声道:“飞机,我知道你现在跟丧泽做事了。
不过你要搞清楚,这里是两千万美金的货,换成港纸,足足有一亿五千万之多!
这么多钱,随便分一笔给你,这辈子你都花不完了!
一会你和丧泽打个马虎眼,就说我把货都处理掉了。
你好好考虑一下,跟船的是我的人,我执意要拿下靓坤这些货,丧泽他在海上也奈何不了我的!”
飞机闻言,瞥了眼散落一地在舱板上的白粉,二话没说,猛地从腰间摸出手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即朝靓坤眉心就开了一枪。
子弹打偏,但也击中了靓坤的左眉骨,自右后脑勺穿透而出。
靓坤到死也想不到,对方居然真的敢朝自己动手。
随着靓坤轰然倒地,他左手拿着的那个打火机哐当一下掉落在地。
地上流淌的汽油瞬间被点燃,火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把地板上的白粉吞没。
飞机没有任何迟疑,紧接着一枪又指向了阿强,扳机扣动,当场打碎了阿强的天灵盖。
“飞机!你……”
鱼头标睚眦欲裂,他望着那一地的白粉,当下不要命的冲了过去,妄图把火扑灭!
“走了标哥!这么多四号仔,毒都要毒死你!”
飞机把枪收拢,一把拽住了鱼头标的衣领,就要把他从船舱内拖拽出去。
鱼头标此时脸上写满了不甘,望着那愈发旺盛的火焰,还在歇斯底里吼道。
“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吗?一辈子荣华富贵啊扑街!
活该你混了这么多年混不出头,冚家铲!食屎啦你!”
“走!我这是为了救你!!”
飞机一拳打在鱼头标脸上,趁着鱼头标头脑发晕之际,硬把他从船舱内拖拽出去。
七月中旬,苏汉泽搭乘的快船率先赶回了港岛。
在回到荃湾的陀地之后,没过多久,便接到了刘建明的电话,并直接提出要来荃湾这边找他,让苏汉泽选好一个隐蔽的地点。
于是在半小时后,二人在荃湾西的丽城大厦A坐的地下车库碰了头。
地下停车场一角,刘建明忧心忡忡的看着苏汉泽,强忍着愤怒,向苏汉泽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到底在搞什么?说了只是向泰国佬套取东星的走私线路,后来你又说要黑吃黑!
黑吃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曼谷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居然连RPG都搞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港岛警队各部门都专门召开例会,开始深度剖析这起发生在曼谷的火并案!
那是国际贸易码头啊大佬,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刘警官,注意你和我说话的口气!”
苏汉泽倚靠在刘建明的车身上,波澜不惊的注视着刘建明,瞬间叫刘建明为之哑火。
在刘建明愣神之际,苏汉泽递了支烟给他,同时安抚道。
“你放心,现场我没有落下一个活口,我请来做事的那票枪手,都不知道你和这起案件有关。
也就是说不管这件事情闹得再怎么大,除了我,没有人能把你拖下水。
所以刘警官,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些可靠的情报了?”
刘建明哆嗦着接过苏汉泽递来的烟,又小心翼翼的点燃,深吸一口。
有些神经质般望着苏汉泽,道:“你比韩琛更加可怕!毕竟韩琛从不会让我去做这么痴线的事情!
在你得到你想要的情报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只帮你这么一次!
我求求你,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差人!
如果你不给我机会,我保证死也要拉你下水!”
刘建明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份录音带,在苏汉泽跟前晃了晃。
苏汉泽都用不着去听,都知道这是他和刘建明之间通话经过拷贝的录音。
如果刘建明的内鬼身份暴露,那么显然这份录音,将会最为自己勾结泰国毒枭证据,被送到法庭作为呈堂证供。
不过苏汉泽并不担心这份录音带,此刻他只关心东星的货仓,到底在港岛哪个位置。
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刘建明的这份拷贝录音带,直接点头道。
“我答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东星的货仓具体在哪个位置了吗?”
刘建明将信将疑的把录音带收起,随后如释重负道。
“我通过泰国佬给到的信息,大致已经锁定了东星收货的码头在元朗一代。
不过他们的货仓具体在哪个位置,还需要给到我一些时间调查才行。
不过你放心,我在情报科任职这么多年,要把东星的货仓揪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汉泽不禁皱眉:“刘sir,整个港岛谁不知道元朗是东星的后花园?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
你不要和我说太多废话,我也不想阻止你去做一个好人,但我只给你两天时间。
两天内你查不出东星的货仓在哪,那你可以提前准备,把这份录音带上交给律政署的法官了!”
苏汉泽生硬的回应,不禁叫刘建明愣神。
这份足以让两人鱼死网破的录音,难道在苏汉泽看来,真的不足以致命吗?
恍惚交错间,他发现苏汉泽撇下这句话之后,已经调头离开了地下车库。
刘建明的额前开始渗出冷汗,这种再度被人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感觉,真是让人绝望……
未了,刘建明长叹口气,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驾驶室内。
其实根据泰国佬提供的线报,已经回到港岛三天之久的刘建明,已经大致敲定了东星上半年的临时货仓在哪个位置了。
只不过这几天,他一直在谋划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他绝不愿意在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掌握着足以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的把柄!
苏汉泽自车库出来之后,便径直赶往了那几家A货工厂。
由于温斯顿的回归,几家A货工厂这几日已经恢复了开工。
只不过温斯顿对苏汉泽安插给自己做助手的黎婉,一直颇有微词。
甚至连实验室都不让黎婉靠近。
对此,跟随苏汉泽在工厂视察的吉米仔不禁疑惑。
索性趁着在货仓检货,四下无人之际,吉米仔抛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