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胜这届的话事人是火牛的了,他是大角咀的领导,这些年搭着社团的东风,才在油麻地有了立足之地。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两年他坐在话事人的位置上,必定是个连吹鸡都不如的空架子。
您等了这么多年,不要一急眼,把宝押错地方了!”
黄润发闻言呵呵一笑,把搭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身子微微向苏汉泽凑近。
“所以你约我出来见面,我当即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港岛。
苏汉泽,我看好你,同时愿意拿出更多的钱来,支持你去做一番事业。
但你必须要答应我,大D没有做到的事情,你必须要替我做到!
否则一切免谈!”
苏汉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假思索,当即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黄先生莫非是想把我也培养成一个傀儡不成?
我尊重你们这些老板,但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随时左右我的意见。
你想靠钱来操纵一个五万人的社团,我怕你口袋里的数不够多!”
苏汉泽说出这番话,可以说是彻底断绝了和黄润发合作的念头。
从他刚才所说的话不难推测出,这人支持大D的动机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互惠互利那么简单。
不过面对苏汉泽颇为不善的言辞,黄润发也并未显得气恼。
他咧嘴一笑,道:“苏汉泽,我可从来没有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傀儡。
像你这种后生仔,我一向是非常欣赏的。
敢打敢拼,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
既然你没有耐心和我继续聊长远的事情,那大家不如互相交个底。
我可以把大D那边的生意,全部交给你去做。
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以后再谈。”
“再怎么谈,大家也是生意合作上的关系。”
对于黄润发肯松口把荃湾的生意交给自己,苏汉泽先是颇为意外。
但还是紧跟着道明了自己的底线所在。
自己绝不接受任何老板的支配!
倒是黄润发的态度显得亲昵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随后说出了一句让苏汉泽彻底哑然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就只限于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呢?
苏汉泽,你玩咗我的女儿,难道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
苏汉泽一时没回过神来,手中的烟头当即掉落在地上。
慌忙踏灭地上的烟头,苏汉泽尴尬问道。
“黄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OCTB,C组督察黄芽子,那是我的女儿!
你要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我这个做老豆的,一定会让你死的非常难看!
现在你抬头看着我,再好好想一想,为什么我会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后,立刻从马来西亚飞到港岛,来和你见面?!”
……
荃湾西,刚替大D料理完后事的长毛,便把堂口几个重要的档口负责人纠集到自己家里。
眼见各个档口的负责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长毛率先打开话腔。
“我们荃湾这些人,都是跟着大D哥一步一步做起来的。
现在大D哥走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大家以后该怎么办?”
在座的众人就皆是沉默不语,没有人出来接长毛的话茬。
长毛只得继续说下去:“其实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天下午串爆来找过我了,他告诉我,荃湾从今天起,由深水涉的丧泽代为接管。
我想听听兄弟们的意见,是跟着丧泽继续开工呢,还是另起炉灶,大家一起拿个主意?”
“长毛哥,怎么另起炉灶?难道继续搞新和联胜啊?
别傻了,大家当年出来打生打死,就为了吃口饱饭。
现在饱饭都要挑着吃,为什么要去另起炉灶?换谁来做大佬有什么区别?”
大窝口负责替大D打点一路正行生意的花仔荣率先出来做表率了。
第94章 废话真多,以后你第一个儿子跟我姓就行了
那几家A货工厂,便是由他在打点的。
早先黄润发这些老板已经出面找他聊过了,所以他选择站到苏汉泽那边,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有人搭腔了,那气氛瞬间就被烘托起来了。
接下来说话的是青衣那边负责带契女的麻甩,他早年是睇场出身,在一次社团冲突中,被人挑断了右手的手筋。
是大D给他条路走,让他从一名打仔转型去做马夫,这人对大D一向是非常感激的。
当下便出面反驳花仔荣的说辞。
“屌你老母的花仔荣!你知不知道大D哥是谁砍死的?是飞机啊扑街!
现在丧泽堂而皇之收飞机做细佬,放话出来要撑他。
你信誓旦旦让丧泽接手荃湾,不怕人家骂我们荃湾上下这群人无良?!”
“喂麻甩,话也不能这么说,大D哥这次做的确实有些不厚道的。
他说要搞新和联胜,带着整个堂口和社团开打,我们跟也跟了,也算对大D哥仁至义尽了。
现在社团找刀手做掉他,也没有什么不符合规矩的地方。
大佬死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总归还是要吃饭的嘛,不如和社团低头认错,叔伯们肯定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做细佬的!”
有想过安生日子的,也开口表率,现场一下子议论纷纷,变得好不热闹。
直到争论了大半天,也没有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长毛出声,制止住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他现在是搞清楚了,荃湾这些人,虽然就要不要让丧泽进场争得面红耳赤,却都非常有默契的对另起炉灶闭口不谈。
能做大D这么多年头马的长毛,显然也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角色。
他当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花仔荣,荃湾这些兄弟中,属你搵钱最多。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同意让丧泽进场吗?
和联胜这么多堂口,换一个堂口来接手荃湾不行?
又或者说我们给社团施压,自己在荃湾选一个出来不行吗?!”
听到长毛问起,花仔荣眉头紧锁片刻,旋即把心一横,决定实话实说。
“长毛哥,你跟大D哥时间最长,最受他器重。
荃湾这些年是怎么做起来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不是我花仔荣不够情谊,我把话说明白些吧!
大窝口那几家工厂,全靠潮州的黄老板在背后支持,才能一年做的比一年旺。
昨天黄老板已经出面找过我了,他说和联胜这么多堂口中,他最看好的就是丧泽。
如果丧泽不在荃湾,以后我们荃湾这边出的货,就自己去找渠道。
扑街,没有这些老板出面,我们的货连海关都过不去!
我支持丧泽进场,也是为了保住兄弟们的饭碗啊!”
“饭碗饭碗,我麻甩的这群契女,可不会因为丧泽不过来,就没有生意做!
你花仔荣也是个天大雷收的货色,大D哥瞎了眼,才会把大窝坪那么多生意交给你去打点!”
“麻甩你少来!没有这些工厂搵的钱养精壮荃湾这些打仔,你在青衣早被其他社团赶下海了!
还生意,只怕到时候连个跟你的契女都没有,不如拉你老母出来做生意好了!”
眼见麻甩一而再再而三拆自己的台,花仔荣也不惯着他,当下话说的极为难听,此举也惹恼了麻甩。
“你讲乜?想死了是不是?”
“我挑,放在五年前你手筋没被挑断的时候,我还怕你三分。
你一个四肢不全的残废,也敢和我叫板?
今晚我就带人去你的场子,点你那边几个契女,再找班人把你摁在旁边,我边屌你契女边教你怎么做人都没问题啊!”
“扑街!我就算废了只手,收咗你的皮还是没问题!”
……
“好了!都是自家弟兄,这个节骨眼上起什么内讧?!”
眼见二人要打起来了,长毛一声怒吼,总算是彻底镇住了两人。
他一改平日恭谦有礼的形象,怒视麻甩道。
“麻甩,你给我坐下!还没轮到你说话!”
麻甩冷哼一声,愤愤然坐了下来。
紧接着长毛又长叹口气,看向了花仔荣。
“花仔荣,那些老板真的是这么和你说的?”
“千真万确!长毛哥,我们荃湾哪怕是一条狗,吃的都比其他八个堂口的泊车仔都要好。
没有这些老板支持,只怕我们荃湾用不了半年,又会沦落成一个三流堂口了!
难道兄弟们还真的想继续过从前的日子吗?为了快巴掌大小的泊车坪,去和其他社团的人打得头破血流。
一年到头,交完揸数养完小弟,到手的钱去夜总会潇洒一次,都会忍不住心疼!
这种日子你们谁想过?我不想过了!”
花仔荣一番话说得真切,就连刚才一直和他顶着干的麻甩,听到这番话也只是把头别到一旁,不去做任何反驳。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