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1977 第450节

  哪怕在前些年的时候,这些医书也都可以摆在书店里售卖,凭赤脚医生证、医师资格证就可以购买,基本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后来自然成了陈凡的经验值。

  甚至还能纠错。

  而几位老医师的医术竟然只比他稍低一点点,可见他们本事之高。

  寒暄过后,薛玉雄正要发问,这时胡克成好奇地问道,“老薛,这位是?”

  薛玉雄拍拍脑袋,拉着陈凡走过去,笑着介绍,“这位是我们校医院内科主任胡克成教授。”

  然后介绍陈凡,“这位就是去年发明了‘云湖急救法’的陈凡、陈大夫。”

  这话一出,胡克成顿时愣住,满脸惊讶地看着陈凡,竟然这么年轻?

  他惊讶的,不仅仅是这个年轻人发明了云湖急救法,毕竟这东西如果灵光一闪,有时候哪怕一个小学徒也能琢磨出来。

  更因为薛玉雄称呼他为“大夫”。

  按照中医的规矩,只有出师、并具备独立行医资格的医师,才可以称之为大夫,那是古代对医生的尊称,也是行业内地位的体现。

  而以薛玉雄的傲气,却如此称呼陈凡,足以证明陈凡的医术得到了他的认可。

  连胡克成都如此,角落里站着的一群小喽啰更不用说。

  也就是现在没有手机,要不然肯定先拍个照发朋友圈。

  这可是去年卫生系统最红的陈凡呐,还这么帅!

  又是一番寒暄过后,陈凡终究心有挂碍,对着薛玉雄问道,“她一直没有醒?”

  薛玉雄立刻跟他说了他们合诊的情况,最后说道,“根据我们的推断,这位同学的情况很复杂,身体各方面都有些慢性病,却谈不上悲观。”

  他对着陈凡笑了笑,“若是其他人,我的建议是至少留院观察7天,将一些急症治疗好之后,再开几服药回去慢慢调理,并且每个月都要回来复诊一次。”

  说完指了指陈凡,“既然有你在,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待会儿等她醒了,伱直接带她回去就行。学校这边我们会开证明,等她条件成熟,再回来上课。”

  话音落下,他脸上闪过一丝好奇,“听说昨天巴金先生特意打电话……”

  话说到一半便打住,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凡。

  陈凡笑了笑,看了几位老医师一眼,故作惭愧地说道,“是我拜托的巴老。”

  胡克成也很好奇,“那你跟巴老是……?”

  陈凡转过身,笑得很腼腆,“我就是给巴老投过几篇文章,侥幸得到巴老的赏识。”

  赏识就帮你打招呼?

  几位老医师明显不信。

  这时角落里一个学生突然惊呼,“你就是晨东?”

  今天的文汇报上,巴老将晨东夸上了天,还说是最优秀的青年作家之一,此时看见陈凡,再想想巴老竟然亲自帮他打招呼,很容易就能将两者联系起来。

  陈凡扭头看向他,笑着轻轻点头,“那是我的笔名。”

  然后旁边又有一个女生怯生生地举起手,“你叫陈凡,是《江南文艺》那个陈凡吗?”

  陈凡惊讶地看了看她,“嗯,是我。”

  《江南文艺》在上海卖这么好吗?胡老师知道,这里也有人知道?

  好嘛,等搞清楚陈凡的作家身份,知道他写了那些文章,病房里又是闹哄哄一片。

  原来陈凡就是晨东?!

  今天的文汇报还刊登了巴金的评论文章,《摆渡人》爆火啊,没想到他们竟然看到了晨东本人!

  直到薛玉雄呵斥了几句,那些年轻学生才满脸兴奋地安静下来。

  只不过一个个都在心里憋着,待会儿等下课就去找人分享,这么大的八卦,不说出去能憋死!

  薛玉雄干咳一声,转头看看秦忠贤和方元寿,“针灸我还差了点意思,你们谁来?”

  随即对着陈凡笑道,“他们两个都师承用针名家,这方面确实比我强。你这个朋友如果不用针唤醒,估计得等到明天才能醒过来。”

  旁边两位老医师都额头微抬,面露得意之色,小眼神还看着陈凡。似乎在说,小伙子,上次我们要收你、你没答应,这次还不赶紧拜师?!

  随即便各自去掏针灸包,打算给他露一手。

  却没想到,陈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针,刷地一下扎在姜甜甜眉心。

  两位老先生顿时吓了一跳,好家伙,他们只见过有人擒拿打穴的时候这么干脆利落,啥时候针灸也这么快了?

  陈凡捏着针头轻轻运劲,抬起头对着三位老医师笑道,“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就行。”

  说话的功夫,他手指轻抬,便取了针。

  病床上,姜甜甜幽幽呼出一口长气,终于睁开眼睛。

  等眼睛适应病房里的灯光,她才看清周围,竟然围了好多人。

  看到这一幕,她不禁有些害怕,再一转头,便看见陈凡那张脸,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就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凡。”

  陈凡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早上发高烧昏迷了,是你宿舍的同学送你来医院。”

  随即看了一圈周围的几人,又对着她笑道,“这几位都是专家教授,特意过来给你看病的。”

  姜甜甜晕晕乎乎的对着几位点头致谢,“谢谢。”

  下一秒,她心里猛地一惊,转头看着陈凡,眼里满是惊恐,“小、小凡,我、我怎么了?”

  这么多专家教授过来给我看病?

  那得是什么绝症啊?!

  陈凡还不知道她在自己吓自己,只当是脑子还没清醒,便安慰道,“放心,不是什么大病,待会儿我带你回去调理几天,把身体养好就没事了。”

  姜甜甜怔怔地看着他,“真的?”

  陈凡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笑道,“我的话你也不信?”

  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神,姜甜甜总算感觉身体渐渐回暖,她轻轻展颜一笑,“我信。”

  旁边站着的四位老大夫面面相觑,这关系,真是朋友?

  难怪会请巴老打招呼,说是朋友,谁信呐?

  后面一群学生也都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男生:这么漂亮的女同学,也只有能文能医的陈同志配得上吧?

  女生: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不是我?

  这时陈凡直起腰来,对着胡克成说道,“胡教授,麻烦您帮我请两位女同学,把我姐扶下去。”

  胡克成当即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随即一愣,姐?不是朋友?

  旁边几人也用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几秒后,心里都有了断论。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姐都喊上了,不过别说,倒是省了一些麻烦。

  后面的年轻同学们更是记在心里,大呼学到了!

  在两位体态微胖的女同学搀扶下,姜甜甜坐上边三轮的侉子里。

  陈凡怕她受风,找医院借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又请一位女同学去她宿舍取来帽子和围巾,全副武装之后,再将新装上的斗篷拉开,把她罩在里面。

  薛玉雄又拎来好大一捆中药包递给他,另外还有一只药罐。。

  这些都是陈凡自己开的方子,他们看过之后,在医院抓的药。

  忙活了半天,才跟胡教授四人一一作别,开着摩托车离开。

  看着摩托车远去,胡克成转头看向秦忠贤和方元寿,“他那手针灸,是个什么名堂?”

  秦忠贤头都不回,依然看着陈凡消失的方向,顿了两三秒,才轻声说道,“又快又准,我不如他。”

  方元寿两条眉毛缠在一起,等秦忠贤说完之后,又过了好几秒,才幽幽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被骗了、被骗了啊。”

  胡克成满脸不解,怎么就被骗了?

  薛玉雄掏出一包最便宜、比大生产和经济烟还便宜、只要6分5一包的福牌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面无表情地说道,“上次在卫生局跟他交流,我们觉得他有主治医师的水平,想让他读大学、收他当徒弟。”

  在农场劳动的时候,没有钱买烟,后来因为帮农民看病,他们就凑钱买这种烟给他,没想到还抽上了瘾,现在给他抽中华都不习惯。

  胡克成顿时明白了他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今天发现,陈大夫的医术还在你们之上?”

  他突然有点想笑,同时又有点想哭。

  一边是五十好几的人,一边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医术在他们之上?

  薛玉雄吐出一口烟雾,转头看着他,“至少针灸在我们之上。”

  顿了一下,又说道,“方子开得也妙。”

  方元寿嘟囔着说道,“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没什么可掩饰的。”

  秦忠贤哼哼两声,“中医从诊脉到开药、最后才学针灸,连针灸都比我们两个老家伙强,你指望他诊脉和药方不如?tui,开玩笑也不是这么个开法儿!”

  陈凡可不知道自己露的一小手,把几位老大夫都给镇住,此时他一边不时和姜甜甜聊天,就怕她又睡过去,一边开足马力赶路。

  和来的时候一样,车子在马路上飞驰,15公里的距离,10分钟就给跑完了。

  打开铁栅门,将车子开进去,姜丽丽听到动静出来,正好看见陈凡收拢斗篷,姐姐正脸色苍白地躺在里面。

  她赶紧跑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姐,怎么啦?”

  陈凡拉着她,赶紧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小感冒,回来调养几天就好。”

  姜丽丽抬起头看着他,“真的?”

  陈凡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你们两姐妹啊,讲话都一个样。”

  姜甜甜窝在挎斗里,根本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她听到陈凡的话,便笑着说道,“我们是亲姐妹嘛,心有灵犀的。”

  陈凡揭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来,直接往里走,“丽丽,你在前面,待会儿给她擦擦身子,换那身丝绸睡衣,我要给她治疗。”

  姜丽丽在前面小跑着上楼,姜甜甜被抱在怀里,脸上涌起几分血色,扎着脑袋不敢吭声。

  直到陈凡将她放在床上,出去之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姜丽丽赶紧忙活起来,给她端来热水擦洗,又换好睡衣,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才端着水出去。

  喘了口气,姜丽丽跑到楼下,此时陈凡正在厨房煮药。

  姜丽丽走过去,挨着他蹲下来,小声问道,“小凡,我姐真没事?”

  陈凡笑了笑,将薛大夫他们的诊断,还有自己的判断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最主要的还是要调解好心情,不至于心情郁结。”

  他说着奇怪地嘀咕,“现在你父母没事、你们两个也都上了大学,还有什么事让她心里看不开、总是郁郁不乐呢?”

  姜丽丽眉头紧皱,满脸迷茫,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啊。”

  陈凡想了片刻,最后咂咂嘴,转头看着她,“你姐……她心里应该有个人。”

  姜丽丽嗮然一笑,当即摇头,“不可能,她就没谈过对象,原来那个准备结婚的连手都没牵过,绝对不可能惦记他。”

  陈凡眉头微皱,“正所谓情深不寿,不是家事,也不是事业,除了情伤,我实在想不到别的。”

  姜丽丽正要说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怔怔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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