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干脆将她拉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姜丽丽又猛地惊了一下,看了看房门,再抬起头看看陈凡,俏脸不知何时又变得通红。
陈凡微微弯腰,额头几乎就要碰到她的额头,小声笑道,“这时候来找我,是不是想继续?”
姜丽丽浑身一震,本能地想要后退,又硬生生忍住。
陈凡呼出一口长气,张开双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好了好了,你不同意,我肯定不会动你。”
姜丽丽这才抬起双手将他抱住,喃喃说道,“刚才不是不愿意,是我、我妈说,结婚前不能那个。”
随即深吸一口气,努力抬起头,“唔,除了那个,别的都可以。”
陈凡捧着她的俏脸,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
姜丽丽也在看着他。
这时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眼里满是坚定,直视他的目光,“你想的话,什么都可以。”
这时候要是能忍住,那就是禽兽不如。
陈凡看着满脸决然的姜丽丽,将她紧紧抱住。
……
第二天一早,姜丽丽从睡梦中醒来,伸手摸了摸,旁边却空空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伸出光滑的手臂去抓衣服。
才刚刚套上棉衣,房门便被推开,陈凡端着托盘走进来,说道,“我去了学校找胡老师,请她帮忙给你请了一天假,明天再去上课。”
姜丽丽俏脸通红,赶紧说道,“我没事的,可以去上学……”
说着刚准备下床,脸上便露出痛苦的表情。
陈凡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拿起枕头竖起来放着,将她按下去躺好,“去上学?你动得了吗?”
随即拿起碗递给她,“冷了一会儿的,现在温度刚好,把这个吃了,好好卧床静养,下午就没事了。”
姜丽丽双手接过碗,看看碗里的红糖鸡蛋,再看看他,眼里满是甜蜜。
陈凡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快点吃,吃了好好休息,我上午要去一趟作协,跟巴老约好的,估计下午才能回来。”
姜丽丽刚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问道,“上海作协?巴老?是巴金?”
陈凡看她震惊的眼神,笑道,“怎么,我就不能去见巴老啊?”
姜丽丽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眼里满是惊喜,“可以,当然可以。”
几秒的功夫,惊喜已经化作崇拜,“你好厉害,都可以和巴金先生见面了。”
陈凡摸摸她的脑袋,轻轻笑了笑,“快吃。”
姜丽丽用力点点头,抱着碗便狼吞虎咽,似乎生怕耽误了他的时间。
等她吃完,重新到被窝里躺好,陈凡俯身亲了一口,才端着托盘离开。
姜丽丽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房门,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直到沉沉睡去,嘴角依然带着笑意。
……
陈凡没有骑姜丽丽的自行车,而是先散步走到巴老的家里,蹭他的车到了作协。
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不仅仅作协机构的干部职工尽数到场,能赶来的作家们也都尽量赶来。
不是因为陈凡这个“小角色”,而是因为今天的交流会,是巴老亲自组织并召集的,
当然,陈凡也是今天的主角。
因为今天交流会的主题就是“分析《摆渡人》”。
当着几十位作家的面,陈凡谈了自己在农村的见闻和心得,也就是创作《摆渡人》这篇小说的初衷。
咳咳,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嘛,谁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写作的初衷是为了赚钱呢?
又不是余华。
期间交流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将昨天跟巴老交流的那番话拿出来又讲了一遍,收获无数个点头。
最后交流会结束时,包括巴老在内的几位领导,对这篇小说的立意和故事结构都给予了高度肯定,不仅建议在全分会内部进行分享,还将形成报告,上报即将复建的总会。
除此之外,巴老还拿出昨天陈凡写的“浅谈硬笔书法”那张纸,向各位会员推荐,并提议由本单位出版社进行单独出版发行。
最终结果自然是取得一致同意。
会议结束后,在众多会员同志的要求下,巴老又补办了一场书法交流会。
陈凡卖力地写了几十幅字,换回来几十幅名气大小不一的书法家的字。
他感觉有点亏,但是没有证据。
谁知道自己以后的书法作品有没有人炒?
万一要是没人炒,说不定还没有在座的某些人的书法作品价格高呢!
在作协吃了一顿工作餐之后,巴老终于带他去看那辆长江750摩托车。
在一间车库里,巴老让人扯开一块帆布,指着车子说道,“咯,就是这辆。”
(长江750边三轮)
陈凡围着车子走了两圈,摸着下巴点点头,看了看旁边脸上还有些不情愿的车队长,“能试一下吗?”
车队长干咳一声,“可以试,不过这辆车终究用了十几年,虽然可以骑,但小毛病不少,骑乘体验也没有以前好。”
陈凡笑了笑,“没关系,我的副业之一就是修车,要是没有大问题,应该都能解决。”
随即在车队长从质疑到自我怀疑的目光中,利用现场简单的修理工具,将车子拆成一堆零件,然后又现场找了一部分配件换上,再次重新组装回去。
甚至还给侉子装了个折叠斗篷?
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大变样的摩托车,车队长眼睛都不敢眨,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这里没有斗篷啊?就只有一些钢条和篷布,他自己做出来的?
巴老也饶有兴致地盯着陈凡,这小子,有点儿意思啊!
陈凡绕着摩托车转了一圈,试了一下发动机之后,下车说道,“这下就可以了。”
这时一个人匆匆走了过来,在巴老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陈凡耳朵微动,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巴老挥手让人离开,转头看了一眼陈凡,走过来说道,“刚才复旦那边来电话,你的那个叫姜甜甜的朋友,今天早上突然发高烧,几乎陷入昏迷,到现在还没醒,你最好赶紧去看看。”
陈凡点点头,对着车队长挥挥手,“麻烦帮我加满油。”
两分钟后,他便骑着边三轮冲出车库,往复旦而去。
第515章 诊断
学校医院里。
几位老医师正在病床旁讨论。
胡克成,“西医角度已经做了全面检查,除了白细胞偏高,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呼吸道也没有出现严重炎症迹象,我们已经用了消炎药和退烧药,目前体温已经控制住,但为什么昏迷不醒,还没有准确的结论。”
他转头看向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这种病症之前我也见过不少,大多跟精神郁结和心力交瘁有关。老秦,你怎么看?”
秦忠贤老神在在地放下几张检查单,说道,“我的判断跟你差不多,她现在的问题是不在发烧,也不在昏迷,而是长期以来的心情郁结,严重影响到身体健康。就水土不服那点小毛病,反而不值一提,最多只是诱因。”
旁边琢磨了好一会儿脉象的方元寿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叹了口气说道,“心绪影响身体的案例很常见,但是像今年这样,如此频繁、又如此严重的,却实在不多见。”
“哼哼。”
薛玉雄冷哼了一声,“像前些年那样搞法,就算是老医师也受不了,何况普通人。”
随后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姜甜甜,转头看向胡克成,“这才第一天而已,又不是连睡几天不醒,你也是懂中医的,怎么这么早就慌忙火急的叫我们过来?”
他说着打了个手势,“还是我们一起?”
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生病,而且是第一天,昏睡两三天的也不罕见,完全不需要这么多老专家一起过来诊断。
没见旁边那么多跟着的学生都一个个噤若寒蝉,吓得不敢吱声了么。
平时跟着师父巡房的时候,哪個不是穷根究底地提问题,今天几个大佬一起过来,反倒没人敢动了。
胡克成两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苦着脸说道,“今天上午还好好的,等到下午的时候,一连好几个电话打到我办公室,都是中文系的老教授。”
随即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姜甜甜,“据他们说,昨天下午巴金特意给他们打电话,请他们多关注一下这位女同学,没想到今天就进了医院。”
他说着两手一摊,对着薛玉雄很无辜地耸耸肩,“你让我怎么办?”
那表情好像在说,鄙人肩膀单薄扛不住,只能拉你们来扛雷了,最起码要表现一下态度吧。
听到这话,薛玉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若是换个人,他肯定第一时间甩脸子。
但对巴老他还是很佩服的。
同时心里也不禁有些好奇,这位小同学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让巴老特意打电话过来?
要知道巴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帮人打招呼的人!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闪过一个人影。
几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个头高高的小年轻满脸严肃地跑进来,只是瞟了他们一眼,就冲到病床前。
陈凡左手拨开姜甜甜的眼睛皮,看了一下瞳孔,再放到鼻子前探了一下呼吸节奏,右手早已搭在她的手腕上。
随后又仔细检查手指尖的血色,以及皮肤的颜色和纹理。
过了大约一分钟,他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胡克成眉头紧皱,满脸不爽地盯着他,正准备问他是谁。
而且这一套操作,明显是在检查,咋地,瞧不起俺们大学的医师水平?
在他身后已经有几个学生蠢蠢欲动,只等老师一呼,便随时准备动手。
这时向来高傲的薛玉雄见他检查完,竟然微微弯腰、对着那年轻人轻声说道,“小陈大夫?”
陈凡闻言愣了愣,转头看看他,再看看旁边站着的几人,终于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伸出右手,“薛大夫好。”
握完之后又找另外两位握手,“秦大夫、方大夫,你们好、你们好。”
同时心里也在惊讶,没想到姜甜甜生个病,竟然把这几位权威中医都请过来了。
之前在卫生局举办的交流会上,就有他们三位,而且医术非常高,都快赶上他了。
要知道他学医可是荤素不忌,从伤寒到千金、从温补到攻邪,中医八大派他都有极深的造诣。
这么说吧,只要是书店里有的医书,都化作他医术技能的经验值,连民间偏方都不例外。
而从50年代到70年代,有几十万验方、偏方等医书被全国各地的从医人员上交,基本囊括了各门各派的秘传医典、乃至于巫婆神汉的单方,这些验方并没有被埋没,而是经过整理,分别被出版发行。
(70年出版的《常见病验方研究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