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380节

  陈友谅、张潮等人闻言点点头,立刻严肃了起来,张潮让随船的工匠和郎中藏到下层船舱,然后又让炮手就位,随时准备作战,又让其他没炮的士兵到底层船舱去拿些兵器,刀枪弓箭等物,先藏在下层船舱等着,听到上面炮响了再拿着兵器上来。

  汪大渊则是在上层看着几十名水手,水手各就各位,随时准备调头跑路。

  做好准备之后,远望号也缓缓驶入了淡马锡港口,将货物搬上岸售卖,淡马锡的官府又从中抽了税,有船只进港税和货物抽成两种,要价不菲,惹得众人一阵愤怒。

  陈友谅当即对汪大渊说道,“这个三佛齐国收的税也太黑了,比前面几个小国收税都更高,还打劫过往船只,就没人反抗他们吗?”

  汪大渊解释道,“欲若让其亡,必先令其狂,我也来过这里两次,以前根本没那么高的税,应该是三佛齐真的被满者伯夷打的不行了,这才加倍盘剥路过的海商。

  “至于没人反抗,那也只是因为他们把守了马六甲海峡罢了,从中国来的货物,想要运去天竺和波斯,甚至殿下说的欧罗巴,就只能走这条路,三佛齐卡在这里,当然能有恃无恐。”

  几人闻言都点了点头,一般来说,富裕且自信的国家当然会比较大方,而当一个国家陷入衰落时,则看谁都像敌人,自己不自信了,做事也就更小气更疯狂了,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但陈友谅还是不解道。

  “为何只能走这条路,我看舆图上东面不是还有个什么海峡吗,就在巨港和爪哇之间,那里不是也能走吗?”

  汪大渊则是再次解释道,“一是往那边去的不多,如果目的地是去天竺,走爪哇海峡(巽他海峡)就要绕远路,这绕路的成本可能比直接给三佛齐交税还贵,因此海商也就忍了。

  “二来,陈将军别忘了,巨港也是三佛齐的领地,东边那个海峡他们一样能控制,你总不能继续从爪哇东面去绕吧,那不是更远了?”

  “原来如此。”陈友谅这才蹙眉点了点头。

  李彬则是担忧道,“可是现在这三佛齐国力日衰,又对淡马锡把控的如此严密,恐怕我们很难对其下手啊?”

  “那就只能再想办法了,若是不能在巨港落脚,也只能再挑个其他地方。”汪大渊也无奈道。

  几人点了点头,远望号很快在淡马锡完成了交易,好在三佛齐还没丧心病狂到在自家港口里抢船,众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交易完成后立刻离开淡马锡,向着巨港方向驶去,这次还算是有惊无险。

  可正当他们准备松一口气时,主桅顶上的瞭望员就大声示警,还拉响了船上的报警钟,铛铛的钟声响起,众人顿时一惊,这时就听到桅杆顶上传来声音,“后面有两艘船跟上来了!”

  汪大渊当即拿起鲁锦借给的那副双筒望远镜向后方看去,果然看到有两艘船尾随在远望号后面,一艘是硬帆的中国广船样式,另一艘是波斯的三角帆样式,而且那艘广船正是刚才引导他们入港交税的那艘,也就是淡马锡官府的官船,两船正张满风帆,向着远望号全速追击。

  陈友谅也接过望远镜看过,然后一拳垂在船舷栏杆上骂道,“蕞尔小国,竟敢觊觎天朝巨舰?!”

  汪大渊倒也不慌,而是淡定问道,“怎么办,是打还是跑?咱们的船快,如果一心想跑,他们是追不上的。”

  陈友谅闻言立刻看向了张潮,张潮才是远望号的舰长,是船上的军事主官,见陈友谅看向他,立刻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当即说道。

  “咱们船上现在只有14门炮,左右两舷各六门,船尾还有两门尾炮,最多只能用一面侧舷对敌,六门炮是不足以将敌舰击沉的,赶走应该没问题,但想要将他们解决掉,恐怕还是免不了接舷跳帮近战。”

  此言一出,陈友谅也有些犹豫,他并不是莽夫,知道这次下南洋只是来给情报局布点,顺便试航新船的,本来可没计划着打仗,船上那三百名炮手也都是新兵。

  军事训练倒是练过,但没真上过战场,还是一群新兵蛋子,让这样的兵去打跳帮,折损过大了怎么办?这可都是鲁锦精心培养的炮手,海军的种子。

  就在陈友谅犹豫不定的时候,一旁的沈氏那两个船把头,其中岁数大的范云说道,“两位使君,对方应该是看上了咱们的财货和船,而且他们应该知道咱们要去巨港,若只是逃跑,或者只是将其击退,就怕他们一路尾随到巨港,到时再召集更多的船只围攻咱们,别忘了巨港也是他们的地盘,也有他们的船。”

  陈友谅一咬牙,“那就打,张兄弟指挥火炮,我亲自指挥跳帮,汪先生负责掌舵,咱们今天就跟他们斗一斗。

  “他们的船没咱们的船高大,就算想跳咱们的帮也不好上来,咱们反而可以居高临下,犹如守城,船上不是还有手榴弹和弓箭吗,等靠帮之后使劲招呼他们!”

  汪大渊连忙抬手道,“且慢,先商量好,巨港咱们还去不去,若是缴获了船只,该怎么安排,这可是三佛齐的官船,我们总不能带着直接去巨港,被人认出来不还是要被围攻?还有,抢下来的船谁来掌舵,往哪开?”

  张潮闻言想了想才说道,“殿下不是要组建南洋水师吗,这不就有人给咱们送船来了?

  “既然还要去巨港,那就得继续隐藏身份,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能叫人知道,等会下手一定要狠,把船上的人都杀光,毁尸灭迹。

  “至于船,可以让赵羽开一艘,范把头和杜把头也会掌船,让他二人各上一条船,跟赵羽驾着两艘缴获的船直接去爪哇的满者伯夷国,那里不是三佛齐的地盘,他们总没办法了吧,咱们就带着远望号自己继续去巨港,然后再去爪哇跟他们会合,这样便能神不知鬼不觉。”

  陈友谅当即点头赞同道,“这个安排好,就这么办,不过一会咱们打其中一条的时候,另一条见势不妙可能会跑,咱们得追上去把另一条也干掉,不能让他们跑回去报信,不然就麻烦了。”

  汪大渊也补充道,“那还得找个偏僻船少的地方再下手,省得别人看见。”

  “没错,就这么干,准备作战吧!”陈友谅顿时点头道,突然觉得鲁锦手下的人才是真多,这船上几个主官没一个傻的,分析起情况来一个比一个聪明,计划的也十分缜密,怪不得鲁锦能成大事,他心中叹了口气,当即带着人下船舱搬兵器甲胄去了。

  远望号这边很快做好了准备,三佛齐那两条船也越追越近,主要是汪大渊并没升起满帆,故意吊着后面那两船,以免他们跟丢,到了当天傍晚,远望号已经一拖二驶入了新加坡东面的廖内群岛水域,并驶过了民丹岛,进入廖内群岛东部深处。

  通常情况下,过马六甲的船只都是往来于印度洋和中国南海的,大部分都是往南北两面走,这个时候往东走去爪哇的船就不多了,眼见天色渐暗,汪大渊又让瞭望哨看了一眼,在得到视线范围内没有其他船只后,这才主动放慢了航速,随着洋流飘荡前进,等着后面两条船追上来。

  后面那两条淡马锡的官船果然心怀不轨,立刻就朝着远望号加速追了上来,就在双方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汪大渊立刻命令调头转向,等船横过来先用侧舷火炮打一轮,然后再继续调头,迎头朝对方冲过去接舷。

  计划敲定,后方那两条淡马锡官船见远望号转向,也知道是汪大渊他们发现了自己的意图,但他们不惧反笑,认为远望号敢主动迎战这样更好,倒省得他们一直追了。

  三百米,二百米,远望号的船身已经横了过来,张潮立刻命令打开左舷炮门,六门黑洞洞的炮口当即从炮窗里探了出来,瞄准了冲的最靠前那艘中式硬帆广船,后面那艘广船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在双方距离接近到一百米之内的时候,张潮立刻大喊一声,“开炮!”

  轰轰轰轰————

  一百米内,远望号弹无虚发,敌方未经加厚的广船船壳根本抵挡不住大炮的轰击,六枚炮弹全部命中敌舰,有两枚炮弹正中敌方船舷,将广船的船舷打出两个缺口,后方甲板上的人当场就被打死七个,成了零碎,还有十几人被飞溅的船舷木刺扎成了刺猬,倒在甲板上惨叫不止。

  其余四枚炮弹也击中了广船的侧舷船舱,在船舱侧壁上开出四个大洞,但敌舰的人应该是都在甲板上,船舱里并没什么人,因此也没引起什么爆炸和惊慌,但这一轮炮击已经足够让对方感到惊骇了。

  其实那两条淡马锡官船上也有火器,只不过还是火门枪之类的东西,南洋地区接触火器的时间非常早,但把火器做到那么大,变成火炮一样的东西装在船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不等敌方反应过来,也不等下层船舱的炮手重新装填,汪大渊就大喊一声,“左满舵!”

  舵手当即把舵轮转的飞起,往左打死,远望号顿时继续调头,朝着那艘广船的左前方迎头撞了过去。

  “准备冲击!”

  船上众人闻言纷纷抓稳扶好,重心下沉,扎起了马步,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巨响,两船直接撞到了一起,远望号犹如刀锋一样的舰艏直挺挺的劈在那艘广船的侧舷上,撞得那艘广船向后一个趔趄,船舷也被干碎了一块,险些被直接撞翻,船上的人水手也被撞得七荤八素,在右舷甲板上挤成了一堆。

  此时的双方几乎船挨船,脸贴脸,远望号又居高临下,俯瞰着下方的敌舰,如此机会陈友谅又怎么可能放过,当即大喊一声,“先不要跳帮,快放箭,投手榴弹,射死他们!”

  远望号顶层的甲板上站着二十余名弓手,还有三十多名掷弹兵,就等着这声命令呢。

  陈友谅一声令下,敌方甲板上顿时落弹如雨,轰隆隆的爆炸声和浓郁的硝烟在广船甲板上弥漫开来,不时还有嘣嘣嘣的弓弦震动声响起,一支支箭矢就在这几米的距离内被射入硝烟之中,广船上顿时响起一片惨嚎之声。

  本就被撞得摔倒挤成一团的敌舰水手,这下可遭了殃,被头顶的箭矢和手榴弹轮番招呼,还没看清远望号上的人长什么模样,很快就死伤惨重了。

  一阵海风吹过,将广船上的硝烟吹散,陈友谅等人居高临下俯瞰过去,只见广船甲板上此时已经成了屠宰场,碎尸和伤员遍地都是,鲜血汇成一股溪流,从船舷的缺口处不停流下,真一副血流成河的景象!

  陈友谅见状顿时站在船舷边举刀大呼,“弓箭手掩护,突击组跟我上!”言罢便身披盔甲,手持钢刀第一个跳了过去。

  嗖嗖嗖嗖————

  远望号的弓箭手很快又对着敌舰甲板来了一轮压制性射击,只要见到是人,不管是死的活的都要再射一箭,等箭雨过后,陈友谅也带着一群铁甲大汉噗通噗通的跳到了广船的甲板上。

  广船上那些残存的水手见状,顿时暗叫倒霉,他们倒是真没看错,这远望号果然不是一般的船只,船上居然准备了那么多披甲士卒和重型火器,这哪是一般商船能有的?

  只是不等他们再细想究竟,陈友谅的疯狂屠杀就开始了,广船甲板上残存的伤员全被屠戮一空,接着他又让突击组往广船的船舱里扔了两颗手榴弹,听到船舱下面传来惨叫声之后,这才手握钢刀跳进了船舱里,一层一层的清理船舱,将广船上的所有人都杀了个干净!

  张潮还站在远望号上大喊,“陈将军快点,我们得去追那艘波斯船,不然就让他们跑了!”

  陈友谅闻言这才从广船里爬了上来,汪大渊又对赵羽和范云说道,“两位先去接管船只,等我们抓了那艘再来找你们会合!”

  “好。”赵羽和范云点点头,当即二话不说的跳上了已经被俘的广船,陈友谅则是浑身浴血的顺着绳梯爬了上来,手中拿着钢刀喘气道,“痛快,投了楚王殿下几个月,好久没那么痛快打过仗了!”

  “一会还有你们打的,先休息一下,我们这就去追另一艘。”

  “嗯!”

  解决了这艘广船,远望号当即又扬起风帆朝着另一艘波斯船杀了过去,而那艘波斯船,现在只顾闷头往淡马锡逃跑。

  娘诶,他们只是见这艘远望号十分高大漂亮,与一般的船不同,船上的中国海商又满载财货,他们这才起了贪念,可谁知道这艘船的战斗力居然如此夸张,只一个照面就把他们其中一艘主力大船干掉了,剩下这艘波斯船更小,人也没那艘广船的人多,这不跑难道留下来等死吗?

  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这帮人居然还披甲跳帮,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铁甲?三佛齐的主力军都不一定有那么好的甲胄,这他们还怎么打?

  还有更让他们绝望的,远望号之前被他们追的时候跑的不紧不慢,现在反过来追他们却跑的飞快,刀型的舰艏一路劈波斩浪,飞速朝着他们这艘波斯船靠近,眼看无法逃脱,远望号侧舷的炮门又再次升了起来,那艘波斯船连忙打起了白旗,干脆停船投降了.

  等双方靠近,陈友谅上船将这艘船上的人全部俘虏了之后,仔细审讯了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受雇于淡马锡官府的海盗,是跟那条淡马锡官船合伙‘做生意’的,准备抢下远望号之后一起分赃。

  船长和管事都是信天方教的色目人,船上的水手有爪哇人,苏门答腊人,淡马锡人,甚至还有个叫健树的日本倭寇,和一名叫潘二的中国广东籍水手,这人之前也是中国海商的船员,被这伙色目海盗抢了之后,才被迫皈依了天方教,给对方当了奴隶战士。

  陈友谅问明情况后,当即把潘二和那日本人健树叫了出来,让他们杀了其他色目人当投名状,又逼着他们改信,然后把那些交了投名状的南洋水手也全部收下,这才带着缴获的波斯船只回去找赵羽那艘船会合。

  三艘船聚到一起,停在廖内群岛一处荒岛边休整,把船上的尸体抛入大海,又让那些被俘的海盗船员清洗船上的血迹,远望号甚至顺便补了个漆,把刚才撞击产生的擦痕重新刷了一遍,然后将被俘水手全都放到远望号看押起来,又给那两艘被俘船只配了二三十个水手,然后才再次启程往巨港而去。

  只不过这次是远望号自己往巨港去,赵羽、杜瑞、范云、刘刚他们带着两条被缴获的船只直接去爪哇的三宝垄等着他们。

  几天之后,三艘船在爪哇岛的三宝垄会合,远望号已经去过了巨港和雅加达,照例在那里布置了商号和情报站,巨港如今确实有不少汉人,大概有个一千多人左右,但巨港现在可是三佛齐的首都,李彬他们也不可能强行把巨港夺了去。

  就算能偷袭夺城,只靠一千多汉人也肯定守不住,哪怕能守住本地人的进攻,也不一定挡得住爪哇岛的满者伯夷国,于是李彬就放弃了原有的计划。

  接着他们又在爪哇岛的雅加达和三宝垄,寻找当初元廷攻打爪哇留下的残兵败将,结果又被当地华人告知,那些残兵早就死完了,现在爪哇的华人有那些残兵的后代,但当年的残兵可一个都不剩了,毕竟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那些残兵如果在当地结婚了的,重孙子都该生出来了

  不过他们倒是真在三宝垄找到一个当年征讨爪哇的元兵后裔,名叫高强,今年四十二岁,在三宝垄的华人圈子里有一定威望。

  据高强所说,他爹是当年元军征爪的副将‘高兴’的族兵,也姓高,当时他爹受伤,部队又被打散了,没登上回国的船,就被留了下来,后来他爹在爪哇养好了伤,带着其余残兵抱团,从当地人手里抢下一块地,摇身一变成了爪哇地主,还成了亲,这才生了他。

  现在他家里还留着他爹的元军兵甲和腰牌,而且他们这些元军后裔们仍在继续抱团,但真正参加过那次战役的老兵,最年轻的也都七十多了,前两年也死了,现在是真一个不剩了。

  高强还说,像他这样的元军后裔,以及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来到爪哇的华人,在雅加达、三宝垄、泗水等地,大概有个两三千人,如果加上女子就更多了,可能有个五六千,他老婆就是被色目卖到南洋的汉人女子,被他买了下来,还是个河南人。

  五六千华人,人数倒是不少,可这里的情况却不容乐观,爪哇的满者伯夷国现在正是强势的时候,这么点人根本别想在这打下一块地盘守住,三佛齐的巨港和淡马锡也是一样,那可是三佛齐收税的命根子,只要三佛齐一天不亡,他们断不会看着巨港和淡马锡这两块宝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抢走。

  李彬顿时为难道,“这可怎么办,殿下让我占地盘,采石油,现在油没采成,地盘也抢不下来,总不能灰溜溜的带几个使者回去交差吧?”

  汪大渊和陈友谅等人也是沉默不语,他们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远望号艉楼舰长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前,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被他们从波斯海盗船上救下来的中国水手潘二。

  本来站在外面房檐下躲雨的潘二,听到他们说话,当即站出来说道,“你们要在南洋抢地盘?或许我有办法。”

  李彬看着他当即皱眉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潘二当即又道,“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既不是满者伯夷国的地盘,也不是三佛齐国的地盘,但那里够大,既没城墙又没兵,如果你们能有个一两千的甲士,很容易就能把那里打下来。

  “而且那里的当地土人还是种稻谷的,杀了他们,还能直接抢到一大片熟田,都省得自己开垦荒地了。”

  汪大渊、陈友谅、李彬等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李彬当即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潘二却讨价还价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还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汪大渊皱了皱眉,反而来了兴趣,“你先说说看?”

  潘二咽了口唾沫,当即问道,“你们是朝廷官府的人吗?你们说的殿下是谁?”

  汪大渊几人对视一眼,互相笑了笑,李彬这才说道,“我们确实是朝廷官府的人,但却不是元廷的官府,你知道中国现在有义军起事的事吗?”

  潘二当即露出一副疑惑表情,反问道,“是两广的瑶民起事吗?”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于是李彬当即给他讲了一下国内正在发生的反元起义,以及元廷将要灭亡的消息。

  潘二有些震惊,他不过才流落到南洋几年,没想到老家都快改朝换代了,沉了沉心绪,潘二这才说道。

  “那我要做官,等打下那块地盘,你们得给我分一块地,一千亩,不,五百亩也行,我还要三个女子,给我生娃,再要几个土人,给我当佃户干活。”

  李彬舔了舔嘴唇,觉得这厮胆大包天,于是当即笑道,“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不能给,但你说的那个地方,就一定能打下来吗?”

  潘二当即道,“这就得看你们的了,我只是知道那么个地方,你们火器这么厉害,还有甲胄兵器,叫上三宝垄那些汉人,应该不难吧?”

  李彬看他一副认真模样,这才想了想点头说道,“行,这些都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潘二当即道,“泗水城东北面有个大岛,我跟着之前那伙海盗去过一次,那有个地方叫乌戎潘当,是一个叫戈瓦的小国的地盘。

  “说是小国,其实就是一群当地的土人部落,那国王就是个部落酋长,住的都是高脚屋,也没有城池,周围的百姓连一万人都没有,他们会种稻谷,养的还有水牛,连车都不会造。

  “你们要是能弄来一两千人,肯定能把那小国打下来,他们那些水稻田也都是咱们的了。”

  汪大渊等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打开地图找他说的那个地方,然后汪大渊才疑惑道,“他说的,该不会是苏拉威西岛的望加锡吧?那有个叫戈瓦的土邦小国?”

  陈友谅和李彬连忙看向地图。

  “泗水东北面的大岛,还真有可能是望加锡,这里现在叫戈瓦吗?这位置倒是真不错,距离爪哇和巨港都很近,还在婆罗洲的东面,我们若是占了这里,便可以想办法开采婆罗洲东岸的油田了!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李彬顿时两眼放光道。

  陈友谅也再次看向了潘二,“你真去过那个地方?那地方长什么样?”

  潘二当即道,“有一条向西流的大河,那个乌戎潘当就在河口,两岸有许多高脚屋村子,没有城池,周围都是水稻田。”

  汪大渊点点头,“和地图的望加锡吻合。”

  陈友谅又问道,“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潘二再次说道,“那些海盗也不是天天抢,他们也做生意,有一次我们抢到了一船货物,就去那个岛上跟当地土人用布匹、铁锅、瓷器换了许多粮食。”

  几人再次对视一眼,汪大渊这才说道,“看来就是望加锡没错了,这个叫戈瓦的土邦小国,要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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