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是一个真正的“新史学”派,只要能够看到史学的前进,便是他的最终目标了。
一时间,阿诺德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悉数近来国际上,对于包国维新作品《菊与刀》的评价。
包国维没有想到,这位来自英国的权威历史学家,完全不如刻板印象中的老伦敦一般。
傲慢而自大。
反倒是十分具有热情,而且对于包国维的出现欣喜万分,并且直言包国维会是今后国际历史学的希望。
就差说,要将包国维收入自己的门下了。
特别是说起当今世界上,各个历史学家对于包国维作品评价的时候,阿诺德如数家珍一般。
他说道。
“我在《美国历史评论》期刊上,看到约翰·金·费尔班克先生对于《菊与刀》的评价文章,你知道这部由三十多年前创办的报纸,如今已经是美国历史学家发表历史研究成果,进行学术讨论的重要平台,这位约翰先生也是一个十足的中国通,一名哈佛大学前途不可限量的博士生,他对于东方历史有着很深的研究。
便连他也在文章里面写到,《菊与刀》乃是一本具有指导意义的历史学著作,兼顾到了趣味性与学术性.”
“约翰·金·费尔班克?”包国维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随后便想起来,这个美国人也是一个历史上的知名学者,说他的英文名字或许没有人知道。
可说起他的中文名字,一定是令人印象深刻。
费正清,这个名字还是约翰在清华执教之时,由梁思成为其取的。
前者在后续的研究中,一点点地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汉学家,被称作近代的“头号华夏通”。
特别是在华夏与美国之间的相互了解之上,他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一生也出过无数本关于研究华夏历史的著作。
能够得到对方的赞赏,足以说明《菊与刀》这本书的份量。
可这还没有完,阿诺德继续介绍说道。
“詹姆斯·哈维·鲁滨逊先生,乃是美利坚新史学的奠基人和倡导者,也是我的好友,他前几日还在《大西洋月刊》之上写文章评价说道:
《菊与刀》这本书所展现出的学识能力令人感到惊叹,听闻作者包先生并未有到过曰本,却能够将曰本人的精神生活以及文化全貌,结合上历史,如此深刻的表达出来。
不得不说,东方神奇包先生的出现,正在以一个疯狂的形式,改变着这个世界的未来!”
“还有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先生,作为边疆学派的重要成员,在《The Journal of American History》上评价说道”
“当然不能忘记了,与杜威先生齐名的查尔斯·比尔德先生,他乃是美利坚历史协会发副主席,也发文赞赏”
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阿诺德将这些大师的评价,一一全部与包国维说出,脸上赞赏的神情溢于言表。
包国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本《菊与刀》竟然能够引起当今国际历史界,如此之大的反响。
甚至于可以说,他完全低估了《菊与刀》的真正影响力。
《菊与刀》似乎无意间,开启了研究历史学的全新领域。
这个成就,在《枪炮、病菌与钢铁》之时,仅仅是起了一个眉头,便已经获得了普利策奖的认可。
而在《菊与刀》出版之后,便完全得到了西方世界的认可!
“包先生?”阿诺德看到有些懵逼的包国维,不由得有些奇怪,他不由得继续说道。“上面是一些美国学者的评价,你若是要想听欧洲学者的,我也还是可以说一说.”
“不不不!”
包国维头上那个汗啊!
眼前这位先生,似乎学习华夏文化的时间太短太快了,显得有那么一些水土不服。
将西方世界直接表达的热情,与华夏本土细腻的热情,二者相互结合之后,阿诺德先生就看起来热情过头了。
好不容易,阿诺德先生终于不继续介绍报纸上的内容了。
能够记住这些,也是一个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想了想,包国维点点头说道。
“感谢阿诺德先生的介绍,我今天才知道,不论是在美国还是在欧洲,我竟然有这么多如此厉害的支持者,这一切令我有些受宠若惊。”
老实说,就算是他时常阅读报纸,也不能够时刻了解到各国的动态。
这个时代,信息的传播效率终究还是低了一些。
他原先知道,自己的作品在西方诸国都有着不错的人气,不过并不知道程度如何。
毕竟仅仅通过几段报道,很难了解真正的全貌。
唯有像是阿诺德这样的欧美人,现身说法,才能够知道清楚。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真正去欧洲看看。
“当然,于我个人而言,历史学上我喜爱《枪炮、病菌与钢铁》,文学上我更加喜爱《老人与海》,这些都是优秀的作品,包,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的作品排名。”
阿诺德摊开手说道。
不得不说,在夸人这方面上,洋人还是很有水平的。
包国维刚想要说话,却又听对方劝阻说道。
“我不得不提到,包,以你的能力和才华,已经足以担任一名大学教授,最低也该是一名研究生,本科的教学已经完全不适合你了,你前往北平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包国维还是如期离开了沪市。
他并没有同意前往伦敦的旅程,但也没有拒绝,一定程度上算是松口了一些。
“我想我需要去问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对我后面的行程很重要。”
回到姑苏,听听章太炎、章念月二人的意见。
最为重要的,当然是章念月的意见,毕竟包国维答应过她,要带着她去欧洲看看,抑或是说,这是成婚之前的旅行.
可回到章府,一推开门里头的景象便让包国维摸不着头脑。
只见府上一干人等,包括章太炎、汤国梨、章念月还有一群老章的徒子徒孙,全部聚集在这里,脸上洋溢着别样的笑容。
有了什么喜事?
包国维一脸懵逼地走进去。
却不料,章念月在看到包国维之后,脸上立即露出欣喜,蹦蹦跳跳地扑倒他怀里说道。
“恭喜了,我们的大文豪先生,你又获奖了!”
包国维:“???”
第383章 得奖?法国龚古尔奖的青睐!
“得奖?”
包国维有些懵逼,他疑惑地看向章念月,又看向了院子里面满脸喜悦的人们。
特别是章太炎,喜气洋洋的模样,仿佛要过年了一般。
这个时候,曹晏海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他挥舞着报纸说道。
“师父!师父!又是好消息!刚刚从法国巴黎传来的消息,你已经被评选为今年龚古尔奖的得主了,这个奖项即将下个月21日颁布,师父你的名声已经在海外彻底打响了!”
看着咋咋呼呼的曹晏海,包国维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对方这个模样。
一瞬间,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好像几乎所有的消息,都是由曹晏海传出来的啊?
不过这也难怪,曹晏海如今不仅仅是自己的保镖,还兼任一個秘书的职务。
本来,按理来说这个秘书的职务,由廖雅全来担任是再合适不过。
后者,不论是学识还是细心程度都远超曹晏海。
可惜,包国维对于廖雅全太过于了解了,根本不可能让一个曰本女人,在自己身边时刻站着。
这太过于危险了。
当然,包国维也需要考虑到,廖雅全展现出那种暧昧的态度。
总之,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态度,不戳破也不上当,便是现在包国维对待廖雅全的态度了。
现在看来,自己的计策还是卓有成效的,前几日在沪市的时候,包国维便从尾崎秀实口中得知。
如今因为《菊与刀》的影响,曰本国内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小心、谨慎、害怕成为了曰本当局如今潜移默化的气氛。
特别是他们怀疑,包国维能够获取到那么多曰本人的资料,乃是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潜伏在曰本国内。
这一点,就足以让曰本当局感到威胁了,他们开始秘密的疯狂寻找,自己内部到底有什么“内奸”。
甚至于,因为听说共济会的消息,曰本人甚至有着要朝美利坚探查的心思。
而这一切,都出自于包国维跟廖雅全若有若无的透露。
他乐得看到曰本人作死。
这个时候,包国维听到院子里面章太炎背着手说道。
“二十余年前,法国作家爱德蒙·德·龚古尔在去世前,留下了设立文学奖的遗嘱,从此龚古尔奖便成为法国最为权威的文学奖,也是整个欧洲之中,为数不多的权威奖项之一。
秉文呐,这是对你这段日子努力的肯定,也是咱们华夏人一个令人骄傲的时刻。
因为你乃是第一个获得此殊荣的华夏人!”
比起先前的普利策奖,章太炎要显得更加兴奋。
毕竟对于他们这一辈人来说,将美利坚和法兰西放到一起对比,大部分文人喜欢的还是后者。
如今美利坚虽为世界第一强国,可终究还是缺了历史与文化的底蕴。
相比之下,法兰西这个国家就不一样了,不仅仅是欧洲的文化中心,这里还曾经爆发过无数先进的思潮。
可以说,比起这个时代纽约的高楼大厦,如今的民国大师们,更愿意去巴黎看一看,那里的艺术大师,以及先锋的思想家们。
当然,胡适除外。
“龚古尔奖?”
看到章太炎开心的模样,包国维终于反应过来,这是那个法国最为著名的文学奖了。
按理来说,龚古尔文学奖与普利策奖差不多,大部分都是面向本土。
可自从包国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不缺的就是打破常规了。
龚古尔文学奖,主要是专门颁发给当年在法国出版的法语小说。
按理来说,在这个时代,能够在法国出版的小说,不是英语便是法语,前者有可能有外国作品,而后者基本上都是本国的作品。
最不济,这名作家也应该是居住在法国,才有可能使用法文创作。
若是有例外的,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爆火。
而包国维的书算是钻了空子,因为他的书籍太过于火爆了,以至于美国出版商,专门为他找了法文翻译,基本上就将所有作品同步翻译。
更是因为,包国维书籍里面所呈现出来的先锋思想,让本就具有相关思想的法国学界十分推崇。
一时间,包国维的好几部作品,几乎在法国占据到了一个销冠的地位。
可以说,稳稳压住了法国本土文学作品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