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预计之下,这部电影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够推出来,若是精细一些,一年的时间也不是可能。
看到《肖生克的救赎》取得如此成就,黎明伟的心头也不免有些火热了。
等到《教父》上映的那一天,自己能不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呢?
还是说,真的能够如秉文说的一般,抛开国内的束缚,第一次登上国际的舞台。
后者显然对于黎明伟来说,更加具有吸引力。
这个时候,他们三个人突然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记者们如同蜂群一般,见后台是挤不进去了,便看到在这一旁的黎明伟一行人。
有些机灵的记者,见曹禺年轻的模样,还与尚小云、黎明伟站在一起,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连忙争先恐后的询问说道。
“这位是曹禺先生么?能不能与我们说一下创作历程呢?”
曹禺倒也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既然都到了这里,他早就做好了接受采访的准备。
他认真地回答说道。
“这部话剧的创作,首先要源自于秉文先生的剧本,随后在排演过程之中”
包国维先前让他准备好接受采访,打好采访的腹稿,曹禺还以为对方是在安慰自己,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用上了。
曹禺的回答干货很多,也十分详尽,不像是其他艺术家,老是爱搞什么弯弯绕绕的故弄玄虚。
记者们眼睛里面冒出了星星,拿出了钢笔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周围的闪光灯不断闪烁,让曹禺睁不开眼睛。
“各位记者还请稍安勿躁,秉文先生会做一个公开的采访。”
后台的大门前。
戴望舒和徐志摩守在门前,不让记者们冲进去。
一来是害怕包国维没有什么准备,二来是在安保到达之前维持秩序,避免有人浑水摸鱼。
如今世面上不太平,想要暗杀包国维的人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们便自觉的帮助包国维维持起了秩序。
可左等右等,眼看着便要控制不住局面,包国维竟然还不来。
便连一些名人也到场了。
奥地利大使走到徐志摩面前,十分礼貌地说道:“两位先生,麻烦告知一下包先生,我想要与他聊一聊莫扎特的音乐。”
戴望舒和徐志摩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人群里面又响起了一阵喧闹。
两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欧阳予倩说道:“洪深兄你慢些,冷静一些,风风火火的像是什么样子。”
洪深却是扯着,十分蛮不讲理地说道:“快让包秉文那个臭小子出来,老夫都敢过来见他,他竟然不敢来见老夫么?”
戴望舒和徐志摩都惊讶了一下,竟然是洪深?
按理来说,像他这样的大师,若是赌注输了要拜师,绝对是觉得无比屈辱,想要躲起来的。
怎么他反倒是送上门来?
洪深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老夫算是对包秉文服气了,只不过心中还有不少疑惑需要这小子解答一下,你快让他出来。”
见面前两人还是为难,欧阳予倩有些疑惑地说道。
“秉文这是怎么了?先前他好似不怯场的,怎么今日扭扭捏捏的?”
戴望舒刚刚要张口说话,却听身后传来声音。
“诸位不要再等了,秉文已经走了。”
走了???
在场的所有记者都一头雾水,他们看向说话的方向。
后台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名带着金边眼镜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不是林玉堂还是谁?
他们立即凑上前去询问说道。
“怎么回事?林玉堂先生您快说说!”
记者们本能地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
可林玉堂却不管他们,此刻大剧院的安保已经到了。
“诸位请回吧,之后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说完,不由分说,便吩咐安保将记者全部关在了门外。
但是戴望舒、洪深等人还是请进门来。
刚刚进门。
众人进入堂内一看,哪里还有包国维的身影。
戴望舒便有些急切,觉着立即询问说道。
“秉文先生怎么了?难道国府又追上门来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这个理由,上次国府派人冲到大剧院抓人,还依旧是让人心有余悸。
林玉堂叹了一口气,面带忧虑地说道。
“太炎先生出事了。”
“什么?太炎先生怎么了?”
“太炎先生病倒了,从姑苏传来的消息,如今岌岌可危,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是无用,秉文在听到消息之后,准备即刻赶往姑苏。
刚刚才从后门离开。”
众人皆是皱起眉头。
“竟是如此?”
脸上的欢乐也渐渐消散了。
章太炎的地位不用多言。
“太炎先生今年已经六十有一了吧?”洪深皱着眉头说道。
徐志摩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六旬高龄还生了重病,实在是有些困难。”
六十多岁,在古人看来,这是入土的年纪。
如今医疗水平好些,可是也是在民国,六十岁已经远超当时的平均年龄了。
对于这般年纪的老人,一场大病便可能夺去性命。
一时间,房间里面的气氛凝重起来。
只剩下外头记者不忿的喧闹声。
众人终于知道,林玉堂为什么要将其他人隔绝在外了。
欧阳予倩深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地说道。
“希望太炎先生,能够安然度过这关,否则将是我华夏文坛之巨大损失!”
第316章 普利策奖!给华夏人吗?
1930年。
美国。
哥伦比亚大学。
十三年前,第一届普利策奖在这里颁布。
约瑟夫·普利策是当时美国报刊杂志的标志性人物,同样也是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的创办人之一。
他在生前立下遗嘱,用高达五十万美元的资产设立了普利策奖。
意在奖励表彰在特定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个人或机构。
实际上,在五月份的时候,普利策的新闻奖、音乐奖等奖项已经基本公布完毕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已经到了七月底,哥伦比亚大学的文理学院之中,还聚集着一群评委,针对当年的普利策奖,开始了激烈地讨论。
“我一直以来都秉承着一个观点,便是顺应普利策先生创立此奖项的初衷,乃是为了表彰对于美国新闻界文学界做出杰出贡献之人,诸位评委应该不会忘记这个准则吧?
既然在场的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我说一句不好听的,按照以上准则来说,照我看来,这三部作品都可以获得普利策奖,一部是诗歌奖,一部是文学奖,一部是历史学奖!”
尤金·奥尼尔今天打理得特别精神,他留着一撇小胡子,即便是因为长期工作,眼圈深深凹陷下去,眼眶边缘挂着黑眼圈,也一点也不能够影响,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精气神。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评委顿时炸开了锅。
哥伦比亚大学历史学教授布兰登·伯恩斯,顿时拍案而起,他怒气冲冲地朝着尤金·奥尼尔说道。
“奥尼尔先生,您的评价未免太过于主观了,请不要在评选过程之中带入你的个人情感,设立普利策奖项之时便已经明确了,创作类奖项必须是美国公民,新闻类奖项必须在美国媒体之中发表过作品,只有历史学奖项才可以勉强算得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一直维持我的观点,包先生作为一個华夏人,他甚至都没有踏上过美国的土地,也没有在美国的报纸上发表过文章,《枪炮、病菌与钢铁》一书中所指的也是整个美洲大陆,将普利策奖项颁布给他,实在是过于不妥,所产生的影响力是难以估量的。”
奥尼尔眯了眯眼睛,反问说道:“伯恩斯先生难道没有看过《教父》么?《回答》也没有念诵过么?《活着》一文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他脸上露出嘲讽的意味。
“据我所知,伯恩斯先生在课堂上所教授的内容,很多都取自《枪炮、病菌与钢铁》之中的内容,难道不需要向包国维先生,缴纳一些版权费么?”
“我”
面对大师奥尼尔,伯恩斯自然是辩驳不过,三下两下便被说得哑口无言。
但场内,显然不止有他这一位反对者。
此刻会议室里面,不仅仅有历史类的评选者,还有文学类的评选者,三四十名教授学者齐聚一堂,就这个事情几乎吵成了菜市场。
一名文学教授跳出来说道。
“我觉得这份普利策奖项,不能够给予一个华夏人,某种意义上,必将引来极大的争议。”
还有人说道。
“整个1930年,美国的报纸基本上被两个华夏人给占领了,包国维和梅兰芳这两个华夏人,难道要统治整个美国学界么?”
有人扼腕叹息。
“难道要一个华夏人,一口气拿下三个普利策奖吗?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不好做出决断。”
此刻,坐在上位的一名老者,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发出低声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