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话音未落，就明显听到电话对面的罗西松了口气，“看来基本可以排除是我们的人干了，但还要留意其他的联邦执法部门，洁洁，准备一份措辞委婉一些的部门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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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罗西之所以将杰克留下协助此案，当然主要还是希望借助他的超强武力，防止在抓捕凶手的时候出现意外。
一个会用枪的普通罪犯和一个每年有训练考核要求的FBI探员在战斗力上肯定是有很大区别的，有杰克在可以最大程度上的避免意外。
同时也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比如万一在侦破过程中“意外”发现了某些FBI不希望被外界所知的“细节”，杰克出色的枪法和“果决”的性格能够保证当场击毙凶手。
罗西的想法杰克自然是秒懂，同时有鉴于前两个案发现场距离威尔希尔分局的辖区并不算太远，他下班后很自然的叫上了几位老同事小聚一下。
眼见说好要赶著回纽约的杰克却留了下来，老菜鸟约翰还挺高兴，蒂姆和安吉拉的脸色却有些怪异。
安吉拉身为警探，蒂姆又是警司，消息自然更灵通一些，诸如隔壁分局的辖区里出了个连环杀手这种事自然瞒不过她的耳朵。
杰克对老伙计们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大致说明了下目前调查到的情况，让他们提高一点警惕。
安吉拉相对要好一些，她是警探，但老菜鸟约翰现在的日常工作还是每天上街巡逻，而蒂姆身为管理巡警的警司，偶尔也会上街。
以这个世界一贯的尿性，杰克估摸著如果凶手流窜到他们的地盘，大概率会被约翰这个“麻烦吸铁石”的体质吸引过去，其他人会被顺带卷入其中。
所以提前提醒一下他们还是很有必要的，别万一不小心被对方一句“我是联邦探员”给骗了，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死定律早就被某个叫做马特的家伙打破了。
因为是在办案期间，杰克只是和众人喝了两杯柠檬水就撤了，聊完案子之后就带著洁洁回他那个重建好的小楼睡觉。
没想到第二天在BAU办公室还没待到中午，BAU小组就接到了电话，刚刚又发生了一起同类型的凶殺案，而案发现场恰恰就在威尔希尔的辖区内。
杰克仍旧开著“猛犸象”带著洁洁，艾米莉和瑞德开著萨博班一同前往现场，不出意外的见到了约翰和蒂姆，以及刚刚赶到的安吉拉。
第805章 八卦老太太的重要发现
蒂姆正阴沉著脸指挥著巡警们封锁现场，见到这帮熟悉的FBI，脸上的表情才略略有些松动。
“死亡时间不到一小时，是死者丈夫发现的尸体，我们呼叫了CSI加州实验室，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另一边的安吉拉和约翰正站在案发那户人家的房门口安慰著一个痛哭流涕的白人中年男子，那应该就是蒂姆口中的死者丈夫了。
洁洁听到丈夫这个词的时候有些惊讶，“你是说受害人玛丽·利纳恩是已婚的？”
“凶手之前都是挑选单身独居的女性下手，这次的风险等级一下子提高了很多。”艾米莉皱眉接话。
天才小百科瑞德立即上线，“通常来说，连环杀手会渐渐失去专注度，一次又一次成功的杀戮之后，会让他们逐渐变得疯狂，行事开始失去条理性，沉浸于兴奋之中。”
杰克不著痕迹的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示意这家伙小点声，现场除了死者丈夫还有其他平民在接受询问。
虽然连环杀手什么的早晚会被媒体捅出去，但从FBI探员尤其是BAU小组的口中说出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嘴炮王约翰和安吉拉在安抚死者家属的情绪，FBI们也不急著上前询问情况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关系都很融洽，杰克在洛杉矶的时候经常聚一起吃吃喝喝。
艾米莉和瑞德转而去询问周边的邻居，杰克和洁洁在这个社区里转了一圈，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和上一个案发现场有些类似，也是一个联排公寓社区，不过明显还要更高档一些，每栋房子的居住面积不但要大上很多，还有水质保持得非常不错的公共泳池。
联排住屋的构造也和之前的那个社区不同，每五六户人家组成一个口字形，拥有各自独立的后院，前门的方向正对著公共游泳池。
杰克在泳池边的一个躺椅上摸了一下，很干净，应该是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打扫，不过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社区内部没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看上去像是一个新兴的中产社区。”洁洁显然明白了杰克的意思。
杰克点点头，“但配套设施显然还不算十分完善，附近连个瑜伽室都没看到，属于那种过渡社区。”
当某个财大气粗的房地产商看上某个地块，在附近修建一个高档的百货商场或者大型超市之后，周围社区的吸引力就会上升，屋价随之上涨。
这个时候无论是新建一个全新的社区还是改造原有的社区，都能吸引有钱中产进驻，当然也会导致原本居住在此的穷人因为房租上涨之类的原因不得不搬出。
这种处于上升阶段的社区就是杰克口中的过渡社区，穷鬼都被赶走，环境在渐渐变好，配套设施也会渐渐完善，得到足够资金投入的警局会雇佣更多的警员，市政雇员同样也是如此。
于是治安也得到了逐步改善，垃圾每天都能得到及时的清理，如果这个过程没有被打断的话，这种过渡社区就会渐渐变成一个高档的中产社区。
“住在过渡社区的人渴望治安能尽快改善，因此对警察会友善得多，当执法人员过来敲门的时候，通常不会被视作威胁，反而会受到欢迎，或许这就是凶手能够屡次得手的原因。”
杰克的分析得到了洁洁的赞同，两人在社区中转了一圈回到泳池旁，瑞德和艾米莉刚和一个打扮入时的摩登女郎结束对话。
“她是对面的邻居，案发时应该在家，却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艾米莉叹了口气。
这时蒂姆也走了过来，“警员们还在询问其他邻居，不过暂时没什么收获，那个混蛋就像是个隐形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一个陌生社区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在众人说话间，洁洁突然微微侧头，看向众人身后，很快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顺著她的视线扭头看向旁边和案发现场布局垂直的另一套公寓。
只见朝向众人的一扇窗户后面，一个白人老太太正在小心翼翼的躲在窗帘后好奇的探头探脑，见到众人齐齐转头看向自己，连忙又放下了窗帘。
“你们猜一个好奇心特别重又有大把时间的老妇人有没有可能注意到点什么动静？”杰克露出微笑。
前世有著赫赫威名的朝阳区群众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就是那些“好管闲事”的热心退休老头老太，美利坚的老太太杰克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想来应该会有一些共性。
见杰克对著自己做了个请的手势，洁洁白了他一眼，摸出自己的钱包走到那套公寓门前敲了敲。
“女士，我们是FBI，有些很重要的问题想要向你询问。”见房间内半晌毫无动静，洁洁俏脸上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拉长语调，略略提高了声音。
“女士，我们知道你在家.”
房间内终于传来脚步声，紧接著一个满头白发，看著有七十多岁的白人老太打开房门，脸上还带著充满戒备的紧张。
“我是让热探员，他们是我的同事，请问你的姓名？”洁洁打开钱包，出示了下自己的证件，又转头简单介绍了下自己身后的一帮FBI。
“苏珊·格罗夫斯。”老太太一只手紧紧抓著自己睡衣，显露出极强的自我防御意识，不过FBI的名头对她显然有些作用的。
因此她特意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了一句，“我的心脏不太好，不想被牵扯进任何麻烦之中。”
洁洁脸上始终保持著她那特有的温柔笑容，“我们很理解这点，女士，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这时杰克将瑞德推到了自己的身前，站到了洁洁身后，这家伙脸比自己还嫩，属于对老年妇女的特攻型号。
瑞德有些不明所以，但知道杰克的意思是让自己问话，连忙开口道，“请问你今天早上有没有见到有人进出过斜对门的利纳恩家？”
老太太看了眼瑞德，表情依旧有些不情不愿，但终究开始开口了，“是的，我当时听到有些动静，所以从猫眼向外张望了下。
当时大概10点30分，我看到有人从他们家出来。”
果然是个八卦老太太，杰克心中一喜，露出八颗大白牙的标准笑容追问道，“你能描述一下对方的长相吗？”
“很帅气的男人，穿著一身西装，就和伱一样。”老太太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下杰克，满是皱纹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补充道。
“但比你差多了。”顿了顿，她意犹未尽的又补充了一句，对著瑞德说道，“也不如你。”
瑞德点头表示感谢，“那你之前有没有见过他在这里出现？”
“从来没有。”说著老太太看了眼被警戒带封锁的那套公寓，露出几分好奇之色，小声问道，“是布莱恩回来发现了玛丽背著他出轨，所以杀死了她吗？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洁洁有些哭笑不得，“抱歉我们不能透露案情，不过我可以问下你为什么会认为是玛丽出轨了吗？”
“那太明显了好吗？”果然，这人只要一旦八卦起来，就像是打开的话匣子，老太太开始主动叙说她的发现。
“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扯了下衬衫的下摆，整了整领带，就像是刚刚穿上衣服的样子.”
叫做苏珊的老太太眉头紧皱，一副鄙夷的表情，眼中却跳跃著兴奋的八卦之火。
“苏珊看人的眼光显然不怎么样，那家伙虽然衣著得体，却纹著那种吓人的纹身，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她不应该背著布莱恩做那种事。”
“纹身？”杰克眼皮微微一跳，老太太这眼神相当了得啊，连忙追问，“能具体形容一下是什么纹身吗？”
苏珊老太指了指自己脖子的左侧，“一个蜘蛛网，就在这个位置，他在扣领扣的时候刚好被我看到。”
第806章 对凶手的侧写
通知蒂姆找个专业的素描师过来，让老太太帮忙描绘出凶手的画像，杰克走到一旁给罗西去了个电话，现在基本可以确认，凶手不是联邦执法人员了。
蜘蛛网也是典型的监狱文化标志之一，正常人不会将这玩意儿纹到自己脖子上，就更不用说FBI或者其他联邦部门的探员。
当然这并不是说联邦执法人员就没有纹身了，和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认为刺青的都不是啥好人这点不同，美国军队中纹身被视作团结和意志力的象征，军人纹身的比例超过半数。
很多联邦执法人员都出身军队，纹身自然不可避免，不过军队纹身和监狱纹身的区别相当大，按照兵种不同还有各自的特色，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能一眼分辨出来。
挂掉电话，约翰和安吉拉也做完了笔录，朝著FBI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多愁善感的老菜鸟脸上还带著些许难受的表情，似乎是被共情了。
“死者丈夫布莱恩·利纳恩应该没有嫌疑，如果不是因为他将移动硬盘忘在了家中，尸体还不会这么早被发现。”
杰克接过他递来的记录本快速翻阅了下，死者丈夫自称是早上八点半出门的，11点钟不到返回家中寻找开会要用的硬盘，结果发现了妻子犹有余温的尸体。
尸体越新鲜确定的死亡时间就越准确，约翰第一个赶到现场，确认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1小时。
杰克相信他在这方面的判断还不至于会出错，这意味著只要简单向死者丈夫的公司简单询问下，就能确定他的不在场证明。
加上邻居那位八卦老太太的证词，这也基本上排除了模仿作案的可能性。
“所以死者丈夫的突然回家是没有预兆的对吗？”杰克继续问道。
安吉拉也干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警探了，很轻易的就从一个警探的视角理解了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直接给出了答案。
“基本上也可以排除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根据社区管理员的说法，利纳恩夫妇搬进这个小区还不到两年，当时他们还是一对刚刚度完蜜月的新婚夫妇，平时表现得非常恩爱。
布莱恩·利纳恩是一家小型贸易公司的CEO，上班时间比较自由，经常中途回家，还会带著妻子一同出去吃午餐。”
换句话说，如果是熟悉这家人的熟人作案，肯定不会挑在这个时间段入室行凶，但凡死者丈夫早个半小时左右回家，指不定就会迎面撞上。
杰克闻言看了眼瑞德，天才小百科刚才说得没错，凶手行事确实愈发肆无忌惮了，以他越来越高的作案频率来看，似乎也缺乏足够的时间进行细致的前期侦查和跟踪。
这时蒂姆走向众人，抬手指了指身后的犯罪现场，“CSI的研究员已经初步勘查完现场，正准备将尸体送去法医办公室，你们要进去看看吗？”
杰克点点头，叫上瑞德一同走进公寓内。
这次尸体是在浴室内发现的，两人小心绕开地上那些标著数字的黄色物证标志牌，此时尸体已经被放进了裹尸袋，两名法医助手正在将其搬上担架床。
瑞德上前简单检查了下尸体，死因同样是窒息，包裹物是从浴缸上方扯下来的塑料浴帘，唯一和之前三名死者不同的地方是，玛丽·利纳恩是她们中最年轻也是最漂亮的。
“这次的受害人死前似乎遭到了侵犯？”察觉到尸体的一些异样，瑞德惊讶问道。
现场的法医依旧是他们昨天见过的那个光头，闻言撇了撇嘴，“我更愿意将其称之为不成功的性侵，我在死者大腿内侧采集到了小雨伞润滑油的成分，但其他地方没有发现。”
杰克闻言和瑞德对视了一眼，生理上有缺陷的凶手通常更为凶殘，在某些方面的挫折感会进一步增强杀戮方面的欲望，这也进一步佐证了瑞德之前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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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BAU办公室中，四名受害人的现场照片在证据板上整整齐齐的贴成了四排，边上是一张大幅的洛杉矶大区行政地图。
地图下面分别是两张凶手正面和侧面的素描画，此外还有一张单独的半个蜘蛛网纹身的特写。
罗西站在证据板前沉思良久，方才出声说道，“嫌犯脖子上的监狱纹身说明他不是我们的人，他坐过很长时间的牢，因此学到了不少老练的犯罪手法，这使得身材不算魁梧的他，也能轻易制服受害人。”
“但他又是从哪里学会的模仿我们呢？怎么展示证件，怎么熟练的和普通人沟通？他必须表现得和我们一模一样，才能屡次得手并且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洁洁歪著头一副可可爱爱的模样，金色的长发朝著一边倾泻而下，漂亮的女孩不管做什么动作都能吸引他人的注意。
向FBI撒谎是重罪，冒充联邦探员同样也是，凶手只要失手过一次，就有可能引来别人的怀疑甚至报警，然而艾米莉和加西亚刚刚翻遍了洛杉矶地区的所有报警记录，没有任何发现。
一旁的霍奇纳转头问向艾米莉，“你们对那些洛杉矶地区身上有蜘蛛网纹身的前重型犯调查得怎么样了？”
艾米莉的表情有些微妙，“加西亚已经找到了17000名假释出狱，身上有蜘蛛网纹身的家伙，现在还没找完，关于这点不得不承认，我之前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看来是时候向LAPD和LASD发布侧写了，目前我们还不能确认凶手挑选受害者的标准，但他必须得在街上转悠，进行跟踪或者侦查，期望巡警们有所发现吧。”杰克无奈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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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岁的白人男性，伪装成联邦探员，利用伪造或者偷来的证件骗取独自在家的女性信任，然后借机作案？真是个狗杂种。”
威尔希尔分局内，蒂姆将FBI新鲜出炉带有素描像的通缉令贴在杰克那个熟悉的大会议室门上，嘴里小声咕哝著。
杰克一边微笑著和那些熟悉的面孔打著招呼，一边提醒道，“让伙计们提高警惕，这家伙很可能是个因为暴力犯罪蹲了很久监狱的重刑犯。”
“这样一个家伙是怎么把自己伪装成人畜无害模样的？”约翰表示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