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短视频和新社交媒体项目的烧钱速度将是以千万美元为单位的，这也是为什么佐伊一定要尽快在国会获得一个参议员议席的原因。
安德森家族在加州的影响力固然很强，但在联邦层面，尤其是在国会中缺乏足够的话语权，想要将来不落个和杰克前世某“TikTalk”一样的下场，扶持一个自家的国会参议员就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就在杰克参观完这个秘密的地下空间准备带著洁洁返回纽约的时候，来自罗西的电话将他们召到了另一个久违的，也更深的地下设施中。
距离上次杰克进入FBI洛杉矶外勤办公室大楼地下的SCIF（敏感信息隔离设施），还是艾米莉遭遇危机的时候，罗西带著他们在那里会见了“CWS”（清水安保）的高层。
这次出现在这里的没有外人，罗西和霍奇纳，就只有一名女性主管在场，杰克对她有点印象，名叫娜塔莉，曾经是汉娜的直属上级，负责凶殺案件。
“你们不是正在负责一起连环入室强奸杀人案么？出什么意外了吗？不会又是什么该死的恐怖分子吧？”杰克现在对那些喜欢搞事的恐怖分子都有些心理阴影了。
这次他回来没来得及和BAU众人聚会就是因为他们在忙这个突发案子。
听洁洁说是前两天在洛杉矶周边连续出现了三名女性受害人，被怀疑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把LAPD和LASD州警搞得有些焦头烂额，直接联系了BAU。
“不是意外，而是我们察觉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据此推导出来的结果或许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罗西说著示意杰克和洁洁入座，在屏幕上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
“这是这起案件中第三名受害者帕特里夏·布兰农居住的联排公寓小区录像，我们找到了凶手作案前进入小区时的影像。”
随著霍奇纳的介绍，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著正装的白人男性背影，黑色西服白衬衫，发型是利索的棕色短发。
“他穿得很职业？”洁洁挑了挑眉，结合眼下大家如此郑重其事的态度，心中顿时有了好几个不妙的猜测。
“加西亚使用了上次纽约爆炸案中的图像分析工具，但这次由于角度问题，不是太精准，推测凶手的身高在5英尺7英寸到5英尺10英寸之间（1米7到1米78），体重大约是160磅（72.5公斤）。”
霍奇纳脸色凝重，虽然他平时除了面对家人，通常都板著张一副扑克脸，但大家和他相处久了，大部分时候还是能从微表情上察觉到一些端倪的。
这段监控经过了剪辑和拼接，虽然没有声音，但像素还算清晰，可以清楚看到凶手敲开了其中一户公寓的房门，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了门口，两人交谈了起来。
“没有拍到他的正脸么？”杰克问道，监控中的凶手始终低著头看不清面容，只有背对著监控的时候才会正视前方。
霍奇纳摇头道，“没有，从这段录像可以看出，他非常警觉也十分从容，除了故意躲避摄像头的动作，其余时间闲庭信步，仿佛是生活在此的一名住户一样。”
画面中的凶手背对监控和中年女人简单交谈了几句，然后手上出现了一个动作，对方就十分放心的将这个陌生人请进了自己家门。
“他是在出示什么证件吗？”洁洁有些疑惑，这个动作太让她熟悉了，因为她自己就经常这么做。
监控画面中的这一幕，结合凶手的这身穿著，杰克已经猜到了罗西把自己叫来的原因，能让一个独居女性这么快放下戒心请人进屋，凶手冒充执法人员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洛杉矶警察无论是LAPD还是州警，一般都只出示警徽，大部分人的习惯是将警徽别在腰上或者用链子挂在脖子里，他们很少会主动出示证件，所以你们怀疑他是我们中的一员？”
杰克这里所说的“我们”不单指的是自家的外勤探员们，而是整个联邦执法机构的探员，当然，这些探员中最常见也是最广为人知的，那自然还是联邦调查局了。
“是的，我们担心的正是这点，必须第一时间排除这种可能，或者尽快将他抓捕归案。”霍奇纳答道。
如果FBI内部真要出现了一个连环杀手，还被捅到了媒体那里，影响会有多恶劣简直无法想像。
要知道FBI对下属探员的管理相对地方警局来说还是相当严格的，不但每辆配车都有定位系统，专门配发的手机同样也是。
虽然败类也有，但通常以职务犯罪为主，内部还从未出现过连环变态杀人犯。
即便不是FBI所为，而是其他联邦执法部门的探员，他们也不能等闲视之，虽然杰克倾向于凶手是冒充身份的，但前一种可能的影响太恶劣了。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凶手仅仅只是拿著一张假证件招摇撞骗，也要尽快解决这个案子，因为关乎到民众对于联邦执法者信任度的问题。
没人希望出现这样一幕，当联邦探员登门拜访出示证件之后，得到的不是民众的配合而是警惕的眼神甚至是枪口。
女主管娜塔莉脸上的表情要更紧张一些，因为她手下那些负责刑侦案件的外勤探员们不出意外将是嫌疑最大的。
监控视频被暂停在了凶手出示证件的一刻，可惜画面清晰度不够，而且监控的拍摄角度位于凶手的后方，否则杰克的读唇术就能派上用场了。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帮忙了，如果这个沙滩之子真是我们自己人，我希望你能亲手将他拿下。”罗西难得的爆了句粗口。
第803章 瑞德的猜测和验尸
根据女主管娜塔莉口中的数据，FBI在整个大洛杉矶地区总共有1152名在职探员，视频中的凶手显然是个白人男性，但去掉女性和非裔之后，人数应该也不会低于600人。
这么多人要在短时间内全部筛选一遍的工作量可不小，麻烦的地方在于，因为是对内部人员进行秘密审查，他们还不能动用太多人手。
虽然在杰克看来，凶手是在职FBI探员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FBI的所有探员都被要求7X24小时手机不得离身，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有迹可循的。
但这个案子显然不能按照可能性的大小来区分主次，在经过一番简单的商议之后，霍奇纳决定留下洁洁和罗西，他们三人留在SCIF内配合加西亚调取文件进行人员筛查，杰克先行离开去找艾米莉和瑞德他们了解案情。
原本BAU小组还有个新人卢克·埃尔维斯，不过他最近刚好完成了行为分析课程的培训，回匡提科考试去了。
艾米莉正在小组办公室内整理卷宗，见到杰克出现的时候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但随即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已经确认了吗？”
杰克当然知道她指的是怀疑内部人员作案这件事，笑著摇摇头，“哪有那么快，他们还在尝试排除这种可能性，我先过来看看案子。”
“OK。”不知为何，见到杰克之后艾米莉心中莫名踏实了不少，将三份卷宗分别摆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三天之前，死者格特鲁德·斯迈尔斯，死在伊戈尔罗克的家中，第二起案子发生在前天，死者伊莎贝拉·简尸体于昨天早上在她在阿特沃特村的家中被人发现。”
“两地相距还不到5英里（8公里）？”杰克很轻松的就在地图上找到了两个地点。
艾米莉点头继续说道，“是的，两名受害者的尸体被裹起之后放置在卧室中，格特鲁德裹著地毯，伊莎贝拉裹著自己的床单，死因都是窒息。
接案的警探曾经接受过我们的培训，敏锐意识到两个案子中的共同点，担心凶手是一个正在成长中的连环杀人犯，直接联系了我们。”
“事实证明这位警探的判断非常正确，第三个受害者是在你们接案之后出现的？”杰克说著拿起第三份卷宗。
“是的没错，时间今天一早，死者名叫帕特里夏·布兰农，你应该已经看到她居住的社区监控录像了。”
艾米莉叹了口气，一边往证据板上贴照片一边继续说道。
“前两名死者都居住在独栋住屋，而第三名死者居住在公寓社区中，更容易被邻居看到或者听见，凶手正在变得肆无忌惮。”
杰克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他的视线落在了三名死者的照片上，现场照片上的三名死者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脚。
“格特鲁德29岁，金发，伊莎贝拉42岁，褐发，帕特里夏·布兰农48岁，黑发，她们的长相也不一样，看起来凶手挑选受害人貌似没有什么特定的类别？”
这时艾米莉已经贴完了照片，“现场没有被抢劫的痕迹，我们也没有发现受害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他们的生活方式和职业也都是低风险类别的。
格特鲁德是一家玩具公司的市场主管，伊莎贝拉的工作是在家处理各种医疗帐单，帕特里夏是一家动物医院的夜班兽医助手。”
和低风险对应的自然就是高风险了，比如脱衣舞女郎之类的就是妥妥的高风险职业。
“瑞德去哪里了？”杰克左右张望了下，一般画地图、贴证据板之类的活都是瑞德抢著干的，据说可以便于他理顺案情的逻辑和思路。
“鉴于三名被害人都被包裹起来的特征，我们怀疑是某种窒息式姓爱的作案手法，又或者是一种忏悔表现，由此判断凶手可能认识死者。
而瑞德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凶手可能有幽闭恐惧症，所以刚去了法医办公室打算验证这点。”
艾米莉的回答让杰克一愣，“可幽闭恐惧症不是著重在自身体验上的么？”他随即恍然，“印象投射是么？他将自身的恐惧投射在了受害者身上。”
“瑞德也是这么说的。”艾米莉露出一个微笑。
杰克掏出手机先看了眼时间，然后对她说道，“我先去一趟法医办公室，回来之后我们去一趟第三名受害者居住的小区。”
艾米莉比个了手势表示收到，杰克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打电话给朱巴尔简单说明了洛杉矶这边的情况，他和洁洁可能要晚回纽约一段时间。
半小时后，他开著属于布拉克斯顿的那辆防弹版“猛犸象”来到法医办公室找到了瑞德和当值法医，可以同时解剖6具尸体的大解剖间内此时一字排开了三具尸体。
杰克和洛杉矶这边的法医不是太熟，这位之前没见过，白人男性，不到30出头，最多不到40，年纪轻轻却留了个大光头，却不是什么熟悉的龙套面孔。
不过这倒是杰克第一次见到瑞德身著正装办案，轻薄的丝麻面料，就算是在炎炎夏日的洛杉矶也不显突兀，修身的英式西服款式将他依旧略显瘦弱的小身板衬出了几分儒雅气质。
莱拉不愧是明星，至少在审美这块无可挑剔，硬生生将某人的书呆子形象给掰成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模样。
“所以，裹著第三名死者的东西是她家的窗帘吗？”杰克走到瑞德身边打开了一盏灯，灯光透过被挂起窗帘布，露出一个咬痕。
“这说明死者是在活著的时候被裹起来的。”瑞德皱著眉头，表情有些难受。
“没错，就和前两名死者一样，另外我还在她的上唇内侧发现了一处淤青和撕裂。”光头法医递给杰克一副手套。
瑞德在杰克戴上手套准备检查的时候指了指尸体的面部，“鼻子和嘴巴周围的皮肤泛白，像是被人用手捂住口鼻造成的。”
杰克翻了翻尸体的嘴唇，又检查了下门牙位置，点头表示赞同，“用的力气很大，牙龈有出血迹象，门牙都松动了。”
他接著扫了眼验尸台上面的器械，感觉有些意外，“没有性侵的痕迹？”
光头法医的表情有些纠结，“实话实说，这点不是很好判断，我在三名死者的隐私部位提取到的微量物证中都包含了人造革的成分，但没有体液和DNA的存在，也没有润滑油。”
瑞德看了眼杰克，“所以，让受害人以这种方式窒息更多的是出于一种特定的手法或者说仪式？”
“我敢打赌，你同样也能在死者的口鼻以及包裹物对应的位置找到类似的人造革成分。”杰克对法医说道。
“他先带上手套捂晕受害人，然后进行了猥亵，接著将昏迷中的受害人包裹进了随手找到的床单地毯之类的东西里，再次捂住她们的口鼻直到受害人窒息而死。”
瑞德皱眉做了个总结，“所以我们的凶手是一个心思缜密，有一定经验，生理性无能，只能通过仪式化的杀人方式获得性快感和满足的变态杀人犯？”
“他不怎么‘挑食’，不在乎对方的长相和年龄，只要是体型在他能轻易控制的范围内的异性就可以，并且和你判断的一样，他这种仪式化的杀人手法很可能来源他自身的幽闭恐惧症。”
第804章 好的不灵坏的灵
杰克和瑞德两人默契一笑，而一旁的光头法医瞠目结舌的看著两个年轻的FBI探员你一言我一语，活灵活现的在他面前描绘出了一个变态杀手的形象。
离开法医办公室，杰克顺路将瑞德送回办公室，又接上了艾米莉前往第三起谋杀案的现场，那个联排公寓社区。
门口负责封锁现场的LAPD巡警杰克不认识，这里不处于威尔希尔分局的辖区，看上去像是个新近被翻修过的社区，仅从周围的铁栅栏和高高在上的监控摄像机来看，安保看似还挺煞有介事的。
艾米莉一下车就开始尝试代入凶手的思路，“你觉得他是怎么知道应该去哪家的？”
“和入室盗窃差不多吧？”杰克抬头看了眼监控，大门口只装了一个，而且位置太高了，只要低个头就能躲过去。
“跟踪，做标记，冒充外卖员.呃.或者直接推门而入。”杰克话音未落就是一愣，好家伙，看似坚固的铁栅栏门门锁是坏的，一推就开。
这里与其说是联排公寓，其实称之为联排小别墅更恰当一些，众所周知洛杉矶周边除了市中心以及商业区之外，几乎看不到两层以上的多户住宅，和纽约完全是两个极端。
两人看完犯罪现场之后一无所获，信步走在庭院中，看到有人在家的就上前敲门询问一番，但得到的答案也大同小异，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更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好小的社区，就两排，总共三十多户，只有一个公用的中央庭院，所有的前门都朝著庭院，但即使是这样，当帕特里夏·布兰农被杀害的时候，也没人听到或者看到任何异常。”
艾米莉感叹道。
“这和瑞德之前总结的一样，凶手行事有条理，而且具有一定犯罪经验的老手，知道如何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在这里进出。”
杰克指了指架在庭院高处的两个监控摄像头，“这也太明显了，简直在告诉别人应该怎么避开。”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随口问道，“在你们怀疑有可能是我们内部人员所为之前，有调查过居住在附近的前科犯么？”
“当然。”艾米莉答道，“加西亚调出了整个洛杉矶地区中，作案手法中有涉及到姓虐、捆绑之类犯罪记录的人，最终有三个怀疑对象，在罗西通知你的时候，我们刚刚排除了最后一个人的嫌疑。”
“有不在场证明？”杰克边说边十分绅士的替艾米莉打开副驾车门。
“前两个有，最后一个就在前天刚回到监狱中。”
“谢谢。”艾米莉上车之后优雅的伸手，杰克顺势在她手背上“啃”了一口，逗得她咯咯直笑，“加油，你快俘获我的芳心了。”
杰克连忙行了个法国军礼，开玩笑可以，可千万不能开过头，而且太熟的真不好下手，容易后院起火，现在就连洁洁的枪法都被他训练得相当不错。
回到BAU的办公室，依旧只有瑞德一个人在忙碌，其他三人还待在SCIF内没有出来，不过虽然没有办法直接通过手机联系到他们，但杰克还有其他办法。
他直接来到了加西亚的办公室，SCIF只是隔绝电子信号，并不是彻底断网，还是可以通过高度保密的电话线路联络到外面的。
霍奇纳三人和娜塔莉主管待在SCIF内只是为了彼此之间谈话内容的保密，他们还是需要有人在外面帮忙提供数据进行筛选的。
加西亚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充满著她的个人特色，各种五颜六色的可爱玩偶和奇形怪状的装饰摆件在电脑屏幕的和机箱指示灯的照耀下，形成了一种类似赛博风格的怪异组合。
杰克将一杯画著爱心的焦糖卡布奇诺放在桌上，随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加西亚身边，不出所料，她这会儿正戴著一个粉色的蓝牙耳机在和罗西对话。
“是的，老大，近期没有FBI探员证件遗失或者被窃的报告，而且我还比对了所有从外地来到洛杉矶的男性探员手机所记录的地点，包括那些因公或者因私的探员们。
近一周内，只有三名洛杉矶办公室的外勤探员曾经出现在其中两起的案发现场周围，并且并不完全重合，没有一名探员曾经同时出现过二个及以上的案发现场周围。”
杰克看了眼这三名探员这两天的行动路线，招招手示意加西亚将耳机递给自己。
“罗西，是我是的，我刚和艾米莉从案发现场回来应该不是他们干的呃，为什么？
因为第三起案子发生的时候，这三位探员都在长滩市附近，从时间上来看，就算他们中有人帮忙打掩护，以洛杉矶晚上8点的交通状况，也不太可能及时赶到案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