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小羊羔被扔进了黑暗的丛林之中，在习惯这片丛林的法则之前，他只能尽可能将自己蜷缩起来，这便是前世很多人会调侃，来到老美的华人会特别“老实”的原因之一了。
可以想见，当这个案子结束，就算FBI将案子细节捅给媒体，那个接案的警员也大概率不会受到过于严重的惩处。
因为从流程上说，他并没有做错的什么，错的只是赫尔顿自己，因为他不够“努力”，无法像克洛伊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有钱有势的富人，能够在女儿出事的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FBI的副局长。
这个社会的法则就是如此，因此虽然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会知道这是种不公，但他们只会说上一句，这就是现实，而不是对此发出哪怕是口头上的抱怨。
也只有汉娜这种有过切肤之痛的人，才会本能认为这是不对的，但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她可能也说不上来。
当然这个时候不方便细说，有些话只能回家以后，两个人躲进被窝里私下聊，杰克打了个电话回指挥中心，让他们和NYPD一同查询那个塞吉欧的信息。
虽然他们只拿到了一个名字，但对方既然是个瘾君子，那八成是个有前科的，加上那个处理过清晰度的视频，应该足以锁定这家伙的身份了。
挂掉电话之后他便搂著汉娜，佯装是一对正在谈情说爱的情侣，站在公寓的入口处，看似正在亲亲我我，其实时刻关注著周围的动静。
阿方索·戈麦斯那个老头虽然唠叨了一些，但交代的都是真话，等了不到十分钟，一个矮个子年轻人便打著呵欠，抖著腿从街对面走了过来。
“是他吗？”汉娜搂著杰克的脖子，努力克制想要将双腿盘起围在他腰上的下意识动作，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看上去没错。”杰克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忍住笑，不露声色的转过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两人继续保持著亲密的姿势，正当塞吉欧从他们旁边擦身而过之时，杰克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脖子。
“嗷嗷.你想做什么？”塞吉欧猝不及防，只觉得自己脖子仿佛被一把铁钳牢牢夹住，疼得他直叫唤，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第574章 暴力逼供
“塞吉欧？”杰克一伸手就卸掉了这小子的两个腕关节，又在他身上搜了一下，找出一把匕首，一袋美洲草药递给汉娜。
“你们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塞吉欧疼得嗷嗷直叫唤，眼珠子乱转看向周围，还想要呼救。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杰克说完，抓著他的后衣领，拖死狗一样将他拖进了公寓楼中。
“FBI办事！”汉娜向身后想要围拢上来的路人出示了下证件，转身关上大门，跟在了两人身后。
“救命！救命！警察暴力.”塞吉欧话才喊到一半，就被杰克一拳揍了回去，顺带飞了两颗牙，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砰！”来到顶楼，杰克一脚踹开了通往天台的铁门，将塞吉欧拖到靠近天井的一侧，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腹之间。
“呕！”塞吉欧胃部受到重击，一口酸水喷出，疼的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差点被自己的胃液呛死。
“史蒂芬妮在哪里？”杰克一脚踩住他的左手手掌，用力来回碾动，声音冷冽。
“咳什么史蒂芬妮.咳.啊！住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这家伙还在嘴硬，杰克干脆单手抓住他的小腿，将他整个人倒提了起来，伸出天台，倒吊在了半空中。
“三周前，伱在皇后区长途汽车站绑走的那个女孩，她在哪里？”汉娜在一旁厉声问道。
“我们可不是NYPD，就算我的搭档松手让你掉下去摔死，也只不过是多写一份报告的事。”
杰克故意手下一松，让他往下掉了一截，原本抓著小腿的位置换成了脚踝，直接让这货湿了裤裆。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在那里带走过很多女孩，拜托了，让我上去，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救命！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请不要松手！”
见这玩意儿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还被吓尿了裤子，杰克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收回胳膊用力一甩，将他扔在地上。
“你绑了多少女孩？她们都在哪里？老实交代，不然我就直接把你丢下去！”
“我说，别再打我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可我真的不记得什么史蒂芬妮，我也不是什么绑架犯。”
塞吉欧双手手腕脱臼，连撑地起身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半跪在地上，用手肘支撑起身体，疼得脸色煞白。
见他完全老实了，杰克伸脚将他翻了个身，示意汉娜联系NYPD，同时踩住他的肩膀，给他接上手腕。
“在NYPD赶到之前，你大概还有十分钟时间，所以接下来这十分钟的谈话，将决定NYPD是将你送进监狱还是送进停尸房。”
听到这番威胁，塞吉欧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的交代起来。
“我只是只是需要钱买毒榀，那些女孩，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我知道的，只要聊上两句，一听到不花钱就能抽上两口，她们就会乖乖跟我走了”
汉娜听到这番话，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再给这货补上两脚。
“所以你的手法就是专门找车站里那些看起来孤身一人的女孩搭讪聊天，然后用几口大嘛让她们失去反抗能力？”
杰克颇感无语，这个国家的快乐教育是真的牛逼，所以很多时候压根就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叛逆，单纯只是智商欠费。
“当然，我用的都是够劲儿的好货，当然有时候也会用刀子威胁一下，她们不敢反抗的，也没有家人会找她们，我会在聊天的时候打听清楚.”
“是啊，如果她们有家人，你就会在事后用她们的手机发个假消息给她们家人，以防有人报警。”
汉娜实在忍不住，一脚踩在了塞吉欧手指头上，疼得他再次哇哇大叫起来。
“然后呢？将那些女孩绑走之后呢？放在暗网上出售，价高者得么？”
杰克前世听说过老美某电商用女孩名字命名家具，然后直接在网上拍卖的事，如果真要是这种，那他只能直接回去使用强攻方案了，这种案子就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鬼知道后面会牵扯出多少达官显贵。
“不，不，不，我只卖给一个人，雨果，他会用毒榀强迫这些女孩工作，呃，那种性工作，你们懂的。”塞吉欧拼命揉著手指头。
杰克暗暗松了口气，被黑帮用来强迫卖银赚钱固然悲惨，但至少说明包括史蒂芬妮在内的这些女孩应该都还活著，而不是.所以这多少算是个“好”消息吧。
“最后一个问题，这些女孩被关在哪里？”汉娜问道。
“我不知道。”塞吉欧话音未落，就见这个女FBI拔出了从他身上搜出的那把匕首，被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摇起头来。
“可能是在哈特福德，具体地址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他们过来接的人，为了保密我们甚至都不用手机联系，我发誓，这是真的！”
“那你们通过什么方式联系？”汉娜踩住他的手掌，大有一言不合就剁他两根手指的架势。
“那个.”塞吉欧颤抖著用另一只手指向一旁的鸽舍。
——
“记得给这个人渣安排个‘热情’点的拘留中心，他需要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杰克弹了一支雪茄给刚刚赶到的丹尼。
“抱歉，我刚刚听说了这个案子，我爸爸已经下令给内务部，要求各个分局严厉整肃，不过.”丹尼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杰克没兴趣在这个时候聊什么体制问题，随口一句岔开了话题，“这又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是那样的警察，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
“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丹尼看著几名FBI的技术员正打开鸽舍，一个个的检查里面的鸽子，不知道打算做什么。
“找几只健康的鸽子装上定位器，希望它们能带我们找到那个雨果的老巢。”
杰克刚刚给朱巴尔那边打过电话，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克洛伊在经过不懈努力之后，弄开了手上的塑料扎带，打算偷袭持枪的赫尔顿。
朱巴尔果断将人质的举动“出卖”给了赫尔顿，看著赫尔顿依旧是隔著衣袖给女孩又绑了一条塑料扎带，他心中微微一松，庆幸自己听从了杰克的建议。
以此为契机，初步创建了信任关系的两个中年男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连身为人质的克洛伊都加入了其中。
当朱巴尔将杰克和汉娜这边的最新调查进展转告给赫尔顿之后，听闻女儿有了确切下落，赫尔顿终于不再提那个该死的时间限制了。
在技术员放飞鸽子之后，确认这些鸽子的飞行方向是向著位于东北方的哈特福德而去的，杰克开车带著汉娜，直接上了84号高速，与此同时，达娜·莫热也派出了一组SWAT小队，跟在了他们后面。
第575章 不同的结局
刚刚上路之时，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达娜·莫热私下询问，如果在强攻方案中让杰克代替SWAT队员动手，是否能多几成把握。
她是知道杰克枪法的，什么隔著三四十米都能拿著手枪将歹徒一枪爆头，那个安全屋长度不过七八米，想来对于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
没办法，SWAT那边又反复测试多次，爆破出来的洞口直径有限，使用手枪是唯一选择。
而且真正的问题在于，从爆破之后使用震爆弹，再到绳降而下，最后开枪制服赫尔顿，速度最快的队员也至少需要六秒时间。
而六秒时间，考虑到即使赫尔顿受到震爆弹影响，但依然有可能凭借感觉对著大概方向清空自己的弹匣，这已经足够克洛伊死上七八回了，更别提狭小室内还存在跳弹的风险。
杰克临行前给了一个建议，如果是他动手，他会选择戴上夜视仪和隔音耳罩，在炸开洞口的同时，不使用绳索下降，在投下震爆弹的下一秒紧跟著跳下，将整个行动时间缩短到三秒。
为此他还找了个类似高度演示了一下，从3.5米左右的高度，起跳到落地的瞬间他就完成了开枪动作。
SWAT小队表示星巴克战神名不虚传，他们中没人能做到从这个高度跳下来不需要翻滚缓冲而是直接单膝跪地完成开枪射击的，有个不信邪的队员还学了下，这会儿已经去医院治疗膝盖了。
因此达娜·莫热希望杰克留在现场，万一史蒂芬妮在解救行动中有什么不测，或者出了其他问题，安全屋这边将立即由他主导发起强攻。
杰克罕见的拒绝了上司这个建议，当然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赫尔顿的情绪已经明显缓和，克洛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反而是史蒂芬妮的安全更为重要，这变相决定了克洛伊的生死，因此解救行动更为重要。
最关键的是赫尔顿已经不坚持限定时间了，就算有什么意外，他也有充足的时间从哈特福德赶回来主导强攻行动，无非是多派一架直升机的事。
哈特福德是康涅狄格州的首府，距离纽约市不过100多英里，也就是180多公里，当杰克驾驶的道奇地狱猫一路狂飙驶下高速，那些在空中以直线距离飞行的信鸽也不过刚刚落地。
放飞的五只鸽子有三只飞对了地方，地点都在郊区的一处别墅内，担心一次性到了这么多不带信息的鸽子引起对方怀疑，杰克只花了十分钟布置好任务，就安排SWAT小队开始突袭。
“上！上！上！”这次杰克端著上了消音器的HK417亲自打头阵，在负责破门的队员用破门锤砸开房门的同时，他就冲了进去。
“嘭！”客厅里坐著的三个帮派分子正围著桌子边啃汉堡边聊天，距离门口最近的那个家伙就被闪现而出的杰克一枪托砸在后脑，翻倒在地人事不省。
坐他对面的纹身男下意识伸手摸向桌上的手枪，只听“噗噗”两声轻响，被杰克在脑袋上开了两个窟窿，仰天倒下。
他今天的火气很大，下手绝对的狠辣果决。
第三个家伙被吓得举起双手，嘴里兀自还咬著半片面包，被随后赶到的SWAT队员一脚踹倒拷了起来。
汉娜带著其余的队员继续向里屋搜索前进，杰克确认安全，紧跟其后。
“FBI！举起双手！”
“继续前进！逐屋搜查！”
“安全！”
“我这里有两名平民！”
“安全！”
别墅内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小房间，每个小房间内都摆著两到三张高低床，少的挤著四个女孩，多的有五六个。
“嘿，嘿，嘿，不要害怕，我们是FBI，来帮助你们的。”看著这些惊慌的女孩，汉娜微微挪开枪口，柔声安慰。
“有人认识史蒂芬妮吗？”杰克确认别墅内的帮派分子被全部控制之后，开口问道。
“她在那里，她病得厉害，他们刚刚给她打了一针。”一个女孩指了指里面一个大房间，那里被一幅幔帐围著。
杰克掀开幔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这不是屎尿味的那种恶臭，而是伤口严重感染后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他心中一紧，连忙将HK417背在身后，蹲下身检查床垫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昏迷的女孩正是失踪的史蒂芬妮，和照片相比，此时的她已经判若两人，脸颊凹陷，嘴唇没有丝毫血色，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一具尸体。
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肮脏薄被，被子下面的身体一丝不GUA，却无法引起任何旖旎的联想，因为那股恶臭正是来自她的下身。
“一群畜生。”杰克拔掉还扎在她胳膊的针筒，转身大喊，“医疗箱，这里需要纳洛酮！”
——
杰克十分庆幸自己的坚持，否则这次的解救行动很可能只是救回一具尸体，严重的感染引发了败血症。
那些帮派分子为了让她屈服，除了无休止的强暴之外，还直接给她注射了高纯度的毒榀，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出现了多器官衰竭。
不管在送去医院以后史蒂芬妮能不能得救，FBI很可能在无奈之下选择强攻，赫尔顿八成是死定了，搞不好还要搭上无辜的克洛伊的生命。
因为FBI不会去赌赫尔顿的良心，告知对方他的女儿目前生死不明，然后寄希望于他不会在绝望之下打开安全室放过克洛伊。
说实话上次杰克使用治疗术消耗这么大，还是为了救治那个因为断了一条腿，导致失血过多的狱警。
见史蒂芬妮渐渐睁开了眼睛，杰克松了口气，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再进一步，等进了医院怕是会被怀疑，现在一切都还可以推给顽强的生命力。
“她这样没事吗？”汉娜不顾脏污，眼中含泪帮史蒂芬妮清理了下面的污秽，然后替她穿上了衣服。
“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想要戒除毒瘾，恐怕还需要靠她自己。”杰克暗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这就是成长的代价，那这些叛逆期的青少年们，一步踏错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长官，急救车还有5分钟就到。”一名SWAT队员在门外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