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安全！”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人，安全！”
有SWAT小队开道，杰克和汉娜走在了最后面，地下室的味道很不好闻，阴暗潮湿的环境中，霉味混合著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里原本应该是用作洗衣房的，靠墙的位置摆著几台坏掉的洗衣机，头顶上还有冬天用来给整栋别墅供暖的管道，因为年久失修，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水。
最大的这个房间里，摆著七八张床垫，上面还零散著丢弃著一些内衣和杂物，看得出来原本住在这里的人，离开时非常的匆忙。
“法克，我们对付的是帮什么畜生！”一名SWAT队员搜索完最里面的房间，退出来之后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在了一台洗衣机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过去看下。”汉娜对著杰克微微侧头示意，两人走进了那个空无一物的小房间中。
手电灯光照在水泥墙面上，只见上面画满了各种小动物、池塘、白云、花鸟、还有拉著爸爸妈妈手的小女孩。
这大概就是这群除了每晚被逼接客，其余时间只能被关在地下室中的可怜女孩们，日常唯一的娱乐了。
因为这些画的并不是用颜料画的，而是各种颜色的廉价化妆品。
杰克只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要平复心情，却怎么也做不到，他身旁的汉娜眼中噙满了泪水，努力捂住嘴试图阻止自己哭出声。
“长官，我想你们应该过来看看这个。”一位SWAT队员在地下室的另一头大声喊道。
这里的一个小房间被布置成了简陋的手术室，一张简易手术床，一台无影灯，肮脏的洗手台上还摆著一些简易的手术工具。
“我要出去喘口气。”汉娜转身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
“他们至少有一个妇科医生，用来给那些不慎怀孕的女孩进行非法手术，纽约州法律允许DUO胎，那些拥有合法执照的外科医生不会冒著这么大的风险接这种活儿。
加上这伙人的背景，我建议将目标锁定在那些隐藏在贫民窟中的乌克兰裔无执照地下医生。”
杰克挂断和朱巴尔的电话，马上又打给了丹尼·里根，“嘿，丹尼，是我，需要你们NYPD再帮个忙，我们查到那两处别墅都归属于一家空壳公司所有.
是的，就以你们NYPD的名义找他们的物业经理聊聊，现在的动静已经太大了，如果我们不想再发现一片新的林间墓地，最好低调行事.OK，拜托了。”
挂掉电话，杰克看向身边副驾上的汉娜，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但那对蓝汪汪的眸子看似平静，但在这平静的海面下却仿佛隐藏著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去医院再找海莉聊聊，看能不能获取更多的信息，比如关于那名医生的身份。”
杰克放倒座椅，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面向汉娜说道。
“对不起，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太不专业了？”汉娜和他一样放平了座椅，同样侧过头朝向他。
“我知道我的女孩非常坚强，我也知道伱现在非常愤怒，但我只提醒一件事，这里毕竟是在纽约，最好还是稍微克制一下，至少在我有所准备之前，不要做得太过火”
杰克知道这个小妞嫉恶如仇，而且骨子里就有股德州佬特有的狠劲，如果自己不能管住她，难保她会忍不住捅出什么大篓子来。
毕竟他们现在不是在洛杉矶，安德森家族虽然在FBI拥有一定影响力，但这里可是东海岸，之前汉娜在佐治亚州的仇家也是靠他借助对剧情的了解才帮忙搞定的。
“我只是觉得那些女孩子实在太可怜了”汉娜知道杰克在担心什么，点点头表示明白。
在车中凑合睡了几个小时，等到天蒙蒙亮，将车开到医院附近，杰克找了家咖啡店买了点吃的填饱两人饥肠辘辘的肚子，就和汉娜一起来到了海莉的病房。
女孩看上去恢复得不错，在她床边，一名FBI派来的女素描师正在根据她的描述进行画像。
杰克拿过放在床角已经完成的一幅，上面是一个典型的东欧男性相貌，下巴方正，略微带点鹰钩鼻，嘴唇薄削，眼神有些阴冷。
“这是那个蛇么？”
海莉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下意识的对异性还有著些许抵触。
杰克直接让到了一边，改由汉娜继续问话。
“我们已经有了一些进展，因此有些问题不得不问一下，你有接触过医生吗？”
海莉如今的态度相当配合，“没有，但其他姑娘们有过，我听她们谈起过他。”
“能详细说说吗，比如他的长相。”汉娜连忙追问。
“她们说他已经上了年纪，还告诉过她们，自己曾经在乌克兰做过医生。”海莉努力回忆著。
“还有吗？任何微小的细节都可以，这很重要。”汉娜坐到床边，将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嗯”海莉低头掰弄著自己的手指，眼神略略有些放空，“他人不错，见过他的女孩都说，他是唯一向她们展露一点点善意的人。”
汉娜和杰克面面相觑，皆都无言以对。
离开医院，两人找了家星巴克坐下，给丹尼·里根发了个消息，不久之后，敞著夹克，腰里一左一右分别别著警徽和佩枪丹尼·里根就赶了过来，在两人面前坐下。
“听说你很喜欢星巴克？”丹尼·里根看上去心情不错。
“啊？”杰克有些懵逼，看了眼身旁的汉娜，后者也同样一头雾水。
“看来你这两天真的很忙。”丹尼·里根掏出手机，搜出一条新闻，将屏幕亮给了两人。
杰克本以为之前的新闻发布会已经过去快半个月，在这个快节奏的都市应该已经没人记得自己了，结果不知道哪个吃饱了撑的记者翻出了当初在洛杉矶发生的那场超市枪击案。
那是从当初那段本就模糊的视频里截下的照片，上面是杰克当时刚好回头看向拍摄者方向的瞬间，然后这位记者将另一张在新闻发布会上截下的照片放在旁边做了个对比，然后打了个大大问号。
新闻标题则是，《是他？》。
虽然知道这八成是在罗西那个替他“扬名”的计划中的，但杰克还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难怪刚才女招待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好在丹尼·里根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调侃了两句，便将重点放在了正事上。
“茵丽莎·霍丽曼，就是你让我接触的那个物业经理，有些过于配合了。”
第523章 神勇的汉娜
什么叫过于配合了？杰克和汉娜都是听得一愣。
“她主动提供了一份完整的房产清单，而且按照她的说法，正在联系这些房产的拥有者，获取授权以便警方可以对其他地方进行搜索。”丹尼·里根解释道。
“听起来像是个好人？”汉娜耸耸肩。
“可她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房产管理人。”丹尼·里根也同样耸耸肩，“这些房产都属于同一个人，雅各布·罗沙。”
“一个乌克兰富豪，靠石油生意起家，长居伦敦，除了那些别墅，他还有拥有一些办公楼之类的投资性房产。
按照那位茵丽莎·霍丽曼的说法，这位罗沙先生对有人利用他的这些投资性房产从事强迫卖银生意完全不知情，而被你们发现用来关押那些女孩的两栋别墅，已经被空置了将近一年。”
杰克若有所思，“所以，要么这位富豪确实真的有钱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投资打水漂，要么就是他也参与了其中。”
“那就是你们FBI该操心的事了，我还有不少事要忙，有进展了通知我一声，我父亲这两天也在关注这个案子。”丹尼·里根说完，又打包了一份咖啡和甜点便匆匆离去。
“叮咚。”杰克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屏幕，“朱巴尔已经收到蛇和他那两个手下的素描了，正在想办法查找他们的身份，另外他们找到了三个符合描述的乌克兰裔地下医生，这是他们的照片和地址。”
“先从最老的那个查起。”汉娜指了指照片中那个干瘦的老人，之前海莉说过，那个医生有些年纪了。
半小时后，萨博班停在了位于法拉盛的一处高层公寓楼下。
“看上去那帮畜生给他的酬劳很可观啊。”
汉娜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附近应该是一处新开发的房产，路边停的车虽然称不上豪车，但也至少在五六万以上了，他们甚至还在公寓楼下看到了一名持枪保安。
“你觉得这位医生失踪的可能有多大？”杰克看了眼手中的搜查令，这是某位联邦法官刚刚批准下来的。
“无限大。”汉娜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快走两步，跟在了他背后，昨晚行动结束都快天亮了，他们在车里将就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就赶往了医院。
“砰！”杰克刚刚按下电梯按钮，楼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两人连忙跑出公寓楼，只见原本停在楼下的一台雷克萨斯被一具从天而降的人体砸个正著。
“杰克，看上去我们要找的医生有些过于迫不及待想要和我们见面了。”汉娜小心的凑上前看了眼死者的相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地狱笑话。
虽然不确定他之前是不是还活著，但现在肯定是死透了。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楼上，这栋小高层公寓有12楼，密密麻麻的阳台布局让人看得眼晕，一眼望去，根本无法判断他从几楼掉落。
“FBI！关掉电梯，通知911，马上！”杰克掏出证件，对著不远处还在发愣的那个持枪保安大声吼道。
胖胖的保安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拿起腰间的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又赶紧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杰克直接从腋下枪套拔出自己的FK7.5递给汉娜，“守在这里，有人开车逃跑直接打停他。”
FBI标配的格洛克22对著人清空弹匣固然迅速，子弹威力却相当感人，汉娜枪法不错，但她的备用枪一直是她父亲小时候送她的那把史密斯·威森M36左轮，威力同样不咋地。
杰克现在常用的两把备用枪FK7.5和MK24，一把在腋下，另一把平时放在后腰的快拔枪套内，有行动的时候会直接使用战术套装换到右腿外侧，方便根据不同需要使用。
汉娜点头表示明白，杰克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别把人打死了，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那些姑娘。”
说完他直接走楼梯，一层一层向上搜索，虽然没有看到凶手，但要说这个医生刚好在他们找上门的时候跳楼自杀就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只是眼前的情况也有些棘手，这么大一栋公寓楼当然不可能只有一条消防通道，而他也没有分身术，只能走最近的一道楼梯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这次杰克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就在他一口气爬到医生所住公寓的8楼，冲进敞开的房门时，只听到楼下传来了FK7.5连续开火的砰砰声，紧接是汽车的刹车声和撞击声。
杰克冲到阳台向下看了眼，只见一辆本田雅阁撞停在了路边的行道树上，车头已经冒起了白烟。
他转身就跑，只用了不到上楼三分之一的时间，就重新回到了楼底，见到眼前一幕后，不由得松了口气，汉娜正压著一个壮汉，一拳又一拳的暴打对方。
“停手，停手！汉娜，伱快打死他了。”
杰克连忙上前，心疼的抱起小女友，抓住她的手臂检查指关节，果然，都破皮了。
再看向地上那个鼻青脸肿的壮汉，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勉强还能认出，正是海莉描绘的蛇、蜘蛛和野猪三人里那个野猪。
这家伙人如其名，壮得像一头野猪，奈何碰上了汉娜这个对异性战斗力加成翻倍的女汉子，三两下就被马伽术放倒在了地上。
也算他倒霉，汉娜将之前积攒的怒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一嘴的牙至少被小拳拳打掉了一半。
“蛇在哪里？告诉我他的身份，还有那些被你们拐骗来的女孩被藏到了哪里？”
杰克一把将他从地上拖起，这才发现这家伙的右手臂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应该是被汉娜放倒之后硬生生使用绞杀技掰断的。
见他还在含糊不清的用乌克兰语咒骂著什么，杰克直接一把抓住他断掉的手臂，反方向拧了半圈。
“啊！”一声惨叫过后，这家伙终于老实了。
这头野猪居然只会几句结结巴巴的英语，好在杰克虽然没学过乌克兰语，但他现在的俄语水平相当不错，双方勉强还是可以沟通的。
一番盘问之后，在NYPD和急救车赶到之时，杰克也基本了解了这个团伙的情况。
蛇的真名叫做斯特潘·特沙柯，美国人，母亲是乌克兰移民，他在乌克兰有一个表弟，叫做奥莱格·特沙柯，在顿巴斯开了一家职业介绍所。
斯特潘·特沙柯背后的老大正是雅各布·罗沙，他们通过顿巴斯那家职业介绍所将少女拐骗到纽约，斯特潘·特沙柯负责带著他的手下在这边接人，控制住之后就通过残酷的手段强迫她们接客。
而那个茵丽莎·霍丽曼也是他们的合伙人，这个女人除了替这个团伙寻觅合适的房产用来囚禁被拐骗来的女孩，还负责管理帐本。
第524章 朱巴尔的首秀
当杰克和汉娜回到联合作战中心的时候，朱巴尔和达娜·莫热正在部署SWAT小队，准备立即突袭斯特潘·特沙柯位于城岛（City Island，又叫锡蒂岛）的住宅。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杰克果断提出反对意见。
“说说你的想法。”达娜·莫热询问杰克的同时，目光却落在了汉娜双手之上，杰克之前帮自家女友在破损的指关节上抹上了碘伏，有些显眼。
“根据野猪的交代，所有不听话以及长时间生病不能工作的女孩，都是斯特潘·特沙柯亲手处理的，清除医生也是他的主意，因为医生是知道那些别墅存在的唯一一个‘外人’。”
汉娜在回来的路上就和杰克商议过了，迫不及待的接口道，“所以当他觉得那些女孩的存在威胁到他的话，我们担心.”
达娜·莫热点头表示理解，“继续。”
“现在所有的女孩都被他们集中到了一起，有将近30人，野猪被单独派出来执行对医生的灭口，茵丽莎·霍丽曼也暂时失踪，我们不清楚新的窝点位置，所以现在并不适合打草惊蛇，至少在我们确认那些女孩的下落之前。”
朱巴尔有些不太确定，“那个野猪的话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