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接著说道，“嫌犯的嘴唇和鼻子附近会有明显的红色皮疹。”
这时下面坐著的一位警探举手提问，“请问这个推断的依据是什么？”
“这种皮疹被称为嗅疹，通常是因为吸食‘VOS’而产生的。”瑞德简单科普了一下什么是“VOS”，又继续说道。
“你们调查的重点是那些案发地附近的当铺和那些拥有销赃渠道的帮派分子，嫌犯在离开的时候会带走受害人家中的珠宝首饰和值钱的小型电器。
他的外貌特征非常明显，除了面部的嗅疹，他身上会带有明显的有机溶剂的味道。”
罗西接著补充了一点，“加西亚那里还在确认嫌犯的流窜规律，我们暂时怀疑与当地农作物的收获季有关，不过目前还没找到他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从他下手的频率来看，嫌犯应该不需要依靠给农场打工来赚钱。”
霍奇纳沉思片刻说道，“我会找人联系ICE（移min及海关执法局），他们负责管理那些来自墨西哥的流动农场工人，我们的人以及DEA、CIA都和他们在这方面有合作。”
随著美墨边境不合法入境、毒榀问题日益严重，联邦各个部门在这方面也算是通力携手，但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收效甚微。
就比如那些所谓“季节性”进入联邦境内打工的老墨农场工人，他们低廉的人力成本是加州农场根本无法拒绝的。
当某些人在吹嘘联邦只使用了300万农业从业者，却耕种了28亿亩农田，人均耕种面积达到了惊人933亩时，他们不会告诉你，这个国家的不合法劳动力的数量多到了根本无法统计。
要知道德国的农业机械化并不逊于联邦，但他们1.77亿亩的农业土地上，总共有450万人从事农业生产。
按照这个比例，联邦的实际农业从业人口至少需要7000万。
农业不是造汽车，玉米、大豆、小麦之类确实可以通过机械化播种收割一条龙，效率极高，但蔬菜和水果呢？
至少在杰克穿越前，能自动收获蔬菜和水果的农用智慧机器人，绝大部分依旧还只是实验室产品。
来自和老墨边境的不合法劳动力的大量涌入在给联邦农业带来巨量廉价劳动力，使得这个国家的农产品以及其低廉的价格在国际市场上大杀四方的同时，也同样带来了无数问题。
治安恶化、毒榀泛滥，这些只是表面问题，廉价劳动力的涌入使得本国底层的就业问题日趋严重，这些不满的底层最终将提出在边境建墙的某金毛送上了总统的宝座（原因之一）。
其实金毛总统那被人取笑的建墙方案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联邦就在和墨西哥边境地区开始建造边境墙。
到了某二代总统，更是一口气修建了长达160公里的边境围栏，即使是在杰克前世，等到金毛总统下台，那位裹尿布爱好者上台，依旧偷偷在继续修建边境墙。
当然杰克并不关心这种问题，BAU小组只管连环杀手，但也造成了霍奇纳需要绕个圈子才能和负责相关事务的部门打交道，然后杰某人的麻烦就来了。
“嗨，杰克，好久不见。”当第二天一早，奥妹-划掉-简·班纳在洁洁引领下出现在杰克面前时，他整个人是懵逼的。
“你从拉斯维加斯办公室调职了？”杰克反应还算快，迅速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心虚，琢磨这姑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简笑意盈盈的点头，“刚刚调到奥斯汀（德州首府）办公室，正在学习处理一些边境事务，因为和ICE（移民及海关执法局）接触比较多，所以被派来协助你们。”
感觉洁洁情绪还不错，杰克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时传来罗西的催促声，昨天霍奇纳安排他们两个今天赶去小镇特哈查比，那里被认为是嫌犯首个作案地点。
匆匆和简打过招呼，杰克在罗西玩味的眼神中，主动替两人的早餐买了单。
为了赶时间，杰克没开自己的新车，开著萨博班，一路亮著警灯赶到了案发现场，一位年轻的白人警探，早早就等在了一栋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屋旁。
双方打过招呼，年轻警探递上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些现场图片和被害人的资料。
罗西则主动道明了来意，“我们怀疑这是凶手的第一个案子，想要试试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或许能查出，他最初的作案动机。”
那章看来是放不出来了，我重新开一章，如果那章被放出来了，大家跳过订阅，我发现了也会第一时间删除的
第419章 继续无题
“死者名叫穆德莉·杨斯，68岁，是位独居的老妇人。”年轻警探带著两人走进屋内。
“我们在房子里发现了17组指纹，大部分都属于一些流浪汉，据邻居说，只要帮这位好心的老妇人做家务，或者打理一下院子，她就会为他们提供食宿。”
这时杰克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艾米莉打来的，在洛克福德又发生了一起凶殺案，霍奇纳、瑞德和艾米莉正在赶往现场。
根据最先到场的当地警探所说，作案手法符合那个他们正在追踪的嫌犯。
挂掉电话的杰克正打算重新进屋，却在屋外的一个樱桃树的树干上发现了一个用锐器刻上去的标记。
“嘿伙计，附近的铁路在什么方向？”
年轻警探从屋内探出头，“沿著这条路往那个方向走就能看到。”
杰克和罗西通报了一下艾米莉刚才在电话中所述，然后对著年轻警探指的方向侧了侧头，又用手指戳了戳树上的标记。
“去那边看看么？估计我们又能找到一个流浪者营地。”
三人一路沿著小路步行了不到十五分钟，果然在一个铁路桥的桥洞下发现了一处无人的营地。
“还记得这个么？”罗西指著一个倒叉字体，两边还各画了一个眼睛的图案对杰克说到。
“这个代表周围安全，没有警察出没吧？”杰克回忆了下之前从那些“Bos”学来的“知识”。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标记的含义？”年轻警探一头雾水。
罗西和杰克相视而笑，“用一些酒精、烟草加一顿咖喱换来的。”
“看这里。”杰克找到了画著一只猫的图案，下面还写著地址。
“枫树街718号，刚才那个受害人家的地址。”年轻警探眼前一亮。
“猫代表友善的老太太，这里有个字母‘T’，代表为她干活就能获得食宿。”
听完杰克的解释，年轻警探恍然大悟，“所以即使是陌生人，刚刚来到此地，也可以通过这些暗号知道，穆德莉·杨斯家对流浪汉开放。”
这时杰克的电话再次响起，电话对面依旧是艾米莉。
“我们刚刚看过现场，凶手的作案手法和之前一致，而且他又将自己的衣服盖在男性受害人身上了，不过这次死者是一对拉丁裔夫妇。”
“不仅如此，他还在尸体旁留下了一份报纸，上面是媒体对发生在莫德斯托那起灭门案的报导，标题上还写著‘99号高速公路杀手’这个名头。”瑞德在电话边补充道。
罗西面色变得严肃，“凶手并不在乎受害人的种族，而且他还在嘲笑我们，他认为我们搞错了他流窜周边的交通方式。”
“挑战警方，说明他有自我毁灭的倾向，但这也意味他的作案方式会愈加疯狂，说不定就在今晚，‘金发姑娘’又要在某一家人的床上睡觉了。”艾米莉说道。
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次是留在萨克拉门托警局的洁洁，杰克干脆切换成了三方通话。
“莫德斯托市警方有了发现，嫌犯从萨克拉门托市被害人家中偷盗的珠宝，出现在了莫德斯托市的一家当铺中，刚刚有一张监控截图发到了你们的邮箱中。
当铺店员说他身高大概在五英尺八英寸（173厘米）左右，身材瘦削，40岁不到，拉丁裔，他的嘴边有红疹，符合我们的侧写结果。”
杰克直接用手机打开了邮箱，照片上是一个带著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的男人。
挂掉电话，他又给加西亚打了过去，“大美妞，之前对嫌犯流窜规律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是的。”电话中传来加西亚懒洋洋的声音，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你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每当嫌犯在某个地方作案时，都正值当地农作物的收获季，特哈查比的苹果，贝克尔斯菲的番茄，还有夫勒斯诺的南瓜。
那位可爱的班纳探员正在和ICE的人整理那些城镇大型农场的临时雇员名单，还有州政府补贴的临时流动农民营地，那些临时营地的条件还算不错，但入住的时候需要严格的登记手续。
等这些名单到手，我就可以对那些流动人口进行追踪，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很好，加西亚，看来我们很快就能确认嫌犯身份，并且摸清他的活动规律了，不用这么无精打采，这段时间我已经忙完了，等回去就将办公室的冰箱给你填满。”
和重新恢复精神的加西亚又扯淡了几句，洁洁再次打来电话。
她和简·班纳准备和一名临时营地的管理者，同时也是一名ICE的官员会面，就在距离他们所在不远的一个苹果园农庄，霍奇纳三人已经在路上了。
又是一番长途跋涉，时间来到下午，BAU众人先行汇合，然后在简·班纳的引领下，在农庄附近见到了一位有著印第安血统的ICE官员。
这位ICE官员自称西萨，双方一番寒暄之后，洁洁递上了一张放大后的嫌疑人照片。
“这张照片明天将会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请问此人你是否有些印象？”
“不好说。”西萨皱著眉头，仔细看过照片后，交还给了洁洁。
“在你管理的这些营地中，有收到过任何投诉吗？”瑞德问道。
“嫌疑人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易怒好斗，容易惹是生非，并且痴迷于廉价毒榀。”
西萨摇摇头，“营地的管理非常严格，秉承‘绝不姑息原则’，类似那些大城市的收容所，别说毒榀了，一旦发现有酗酒恶习，都会遭到驱逐，更不会允许有暴力事件发生。”
“那你最近驱逐过哪些人？”简问道。
西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事实上因为营地的床铺远远不足以满足需求，我们不得不经常驱逐一些犯了小错的人。”
和这位ICE官员的会面说不上一无所获，但也帮助不大，考虑到他和他为数不多的同事们，管理著近百万来自老墨的流动工人，众人也只能对此表示理解。
第420章 拜访营地
“唉！”霍奇纳难得的叹了口气，“嫌犯单靠典当盗窃来的赃物就足够生活了，为什么还要跟著那些流动工人到处游走？”
杰克看著那些在烈日下辛苦劳作的老墨，他们戴著墨西哥特色的大草帽，满身肮脏，男女老少都有。
“他可以去任何地方，这个国家的货运铁路线遍布全国，可他一直没有离开加州，或许是有什么牵绊吧。”
“妻子儿女或者是其他什么亲人？”瑞德顺著杰克的目光看去，洁洁和简正拿著几块巧克力，逗弄著几个七八岁大的墨西哥小孩。
有一段田埂被灌溉的水流冲的泥泞不堪，被这帮小孩当成了游乐场，在上面划来划去，当成了游乐园的滑滑梯，一个个都玩成了泥猴子。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露出了笑意，无人发现杰克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浓浓的悲悯。
他读过《百年孤独》，也了解过埃内斯托·拉斐尔·格瓦拉·德·拉·塞尔纳早年在危地马拉的经历。
随著时代发展，以及某个来过又逝去的红色幽灵，联合果品公司变成了如今那个极富社会责任和人文关怀的金吉达公司。
但拉丁美洲那些可怜人的噩梦只是从香蕉换成了柯咖茚，相比在老家整日面对毒贩和黑帮枪口的同龄人，
这些跟随著父母来到这个国家，可以无忧无虑在阳光下玩耍的孩子终究还是幸运的，他们甚至不需要接受会让人思维僵化，扼杀天才的应试教育摧残。
——
第二天一早，杰克捧著杯果汁，手指上勾著一打咖啡和几份蔬菜煎饼，腋下夹著几份报纸走进了萨克拉门托警局。
这几张报纸上，都在头版刊登了嫌犯的照片，并且一字不差的转载了洁洁提供的公关稿，提醒中央盆地内的民众小心陌生人。
虽然都知道距离查明嫌犯身份只差临门一脚，但BAU众人都显得有些焦虑，因为对方的作案间隔越来越短，很可能就在这几晚，又会有无辜的家庭惨遭毒手。
简·班纳顶著一对熊猫眼在会议室中坐了一晚，见到杰克手中的早餐，欢呼一声扑了上来。
杰某人差点没被她吓死，昨晚在这里熬夜整理数据的可不只她一个，洁洁一直陪著不说，加西亚的视频也一直在那里连著呢。
他连忙轻咳一声，将手中的早餐递了上去，堪堪挡住对方那热情的拥抱，另一边还在座位上的洁洁杏眼圆睁，一脸不善的瞪著这两人。
不多时，BAU的其余人也都到了，加西亚打著呵欠，开始汇报姑娘们忙了一个通宵的战果。
“先扫个盲，那些来自墨西哥的流动工人通常会组成团队，他们将其称为‘cuadrillas’，这是一个西班牙语单词，意为帮伙。
我们找到了其中一个‘cuadrillas’，从时间上来看，他们工作过的地点和我们的嫌犯作案的奇科市、莫德斯托市还有维卡维尔小镇高度重合。”
“那么特哈查比呢？我们怀疑那是凶手第一次作案的地点。”罗西问道。
“这就是重点。”加西亚表情有些得意，“我们比对了特哈查比附近苹果农庄的雇员清单，在那个可怜的老太太被害前两天，我发现这个‘cuadrillas’曾经在附近工作过。
其中有个叫做阿尔曼多·萨利纳斯的家伙，曾经出现在这个帮伙名单中，但之后的名单中，就再也没看到过这个名字了。
然后简再次联系了那位ICE的官员西萨，根据他提供的资料，我们查到了此人之前被ICE驱逐出临时营地的记录，原因是盗窃和伤人。
我还比对了那位老太太家中发现的17组指纹，其中一组和阿尔曼多·萨利纳斯的指纹相同。”
看到屏幕上那个长相瘦削的拉丁裔男子照片，霍奇纳吁了一口气。
“洁洁，立即通知莱曼警探发布通缉令，然后将照片公布给媒体，最晚在今天的晚间新闻里，我们要让公众都看到他的样貌。”
他顿了顿，看了看姑娘们那一脸憔悴的样子，又说道，“辛苦你们了，结束了早点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啊，对了。”加西亚在挂断视频前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那个‘cuadrillas’，前天刚刚抵达洛克福德。”
“你们谁会西班牙语？”罗西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