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好害怕。”孩子很乖，没有哭闹。
罗素刷刷的继续在纸上写著，“问他问题。”
TC点点头，明白这是为了进一步验证身份，“宝贝，告诉我，木星和天王星之间的行星，有大大光环的那个叫什么？”
“是土星。”
“你真棒宝贝哈勃你还好吗？”TC如释重负，声音难忍哽咽。
电话中却再次传来了变声器的声音，“巴勒莫停车场，第三层，拿上保险箱里所有的珠宝，早上八点到，接头人会戴上一顶红色的帽子。”
接著绑匪就挂断了电话。
“早上八点？”老探长看了眼时间，“我们还有4个小时。”
“里奥丹先生，请问一下，你在你的保险箱里存放了多少珠宝？”杰克好奇问道。
虽然他不清楚这位富豪的身价，但从当年报导的热度来看，至少也是个千万级别的。
这绑匪要求有点怪，这年头但凡看过两部警匪片的，对于赎金的要求都能脱口而出，要不连号的旧钞。
因为通常情况下，珠宝难以脱手，而且赃物的折价严重，在黑市上销赃，能拿到实际价值的一成就谢天谢地了。
TC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个数字，让一旁的众人都麻了。
“里奥丹先生，你是说你在家中的保险柜，存放了价值200多万的珠宝？”杰克感觉罗素的声调都有些变了。
“你找不到别的什么好地方保管它们吗？比如说银行？”老探长也觉得不可思议，有钱人都这么任性的么？
TC抬头看向众人，眼中还有些许迷茫，“是的，大多数都是我妻子娜塔莉的，我只是想把她的东西放在身边，有时候到了晚上，我会拿出来看看.”
一时之间，就连老探长都有些坚持不住自己之前的判断了，莫非这位TC·里奥丹真是个痴情人？还是说有钱人都这么任性么？
“好的，请问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我是说你在保险箱中放了这么多昂贵珠宝的事。”杰克追问。
“我的岳母帕特丽夏，帕特丽夏·莱德克。”
杰克看向老探长，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
“那么，里奥丹先生，我会立刻安排警员护送你回家去取珠宝，在这之后，我需要你列出这些珠宝的清单和大概价值。”
接著布瑞斯探长看向罗素，“我需要有一名CSI陪同我们的警员一起，在珠宝从保险柜中取出的时候鉴定真伪。”
“交给我吧。”朱莉·芬恩自告奋勇，“我对珠宝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罗素点点头，对老探长叮嘱了一声，“我们需要尽快和帕特丽夏·莱德克，以及那位灵媒谈话。”
“最多一个小时你就能见到她们，人都已经接到了。”老探长再次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完便匆匆离去安排人手了。
“为了抓紧时间，到时候我们分头问话吧？”罗素又将目光投向杰克。
“OK，你选哪个？”杰克从善如流。
“你觉得绑匪可能会在她们中间吗？”罗素的言下之意就是，选了哪个，就是认为哪个嫌疑比较大。
“那你先选，我现在还没什么思路，信息太少了。”杰克谦让。
“那我询问帕特丽夏·莱德克，你负责那个灵媒吧，听说干通灵这行的都是心理专家，你们也许可以交流一下。”
罗素的玩笑没有恶意，如果说科学家有民科的话，那么算命和通灵的这帮家伙，确实也能称之为野生的心理专家。
而且和科学领域水分较大的那些民科不同，这些野生的心理专家，都掌握了不少相当实用的心理伎俩和话术。
第345章 灵媒凯伦
正如此时，杰克面无表情的看著眼前这位号称能通灵的灵媒侃侃而谈，人应该如何应对亲人离世带来的伤痛。
“TC是带著悲伤来找我的，他说自己始终无法接受娜塔莉的死。”
“但即使接受了死亡带来的悲伤，也不意味著亲人的内心就能因此而平静，而是应该意识到，死亡只是意味著新的开始。”
这话真没毛病，无论是哪个教义，都有对死后世界的阐述，无论是闪米特三教，亦或者是佛教等等宗教的教徒，都能套用上这句话。
即便是无神论者，死亡也并不意味著终结，因为人的生命是由自身的思想和行为所决定的，而思想和行为是可以持续的。
这便是神棍们常用的万能话术了。
眼前这位有些神神叨叨的灵媒大姐全名凯伦·查瓦拉，年纪看上去少说也有四五十了。
别看她此刻穿著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耳垂脖子手腕都挂满了奇奇怪怪的小饰品，看上去颇有些神秘主义格调。
但杰克敢保证，这位大姐年轻时绝对是个好（hao第四声）玩的，脚踝上纹著黑桃Q不说，手腕上伤痕累累，刀割烟疤应有尽有。
她的脸上也有著明显的整容痕迹，而且还很新，法医技能不但能看死人，同样也能看活人，即使是微整形范畴的医美，也没逃过某人的眼睛。
埋线重睑（双眼皮）、隆颏、脸颊填充，丰唇，丰胸，看得出来，灵媒这行似乎还挺来钱，可惜底子太差，或者说年轻时糟蹋狠了，这些手术并没有起到太多的正面效果。
杰克没有表露自己BAU的身份，自我介绍时只是自称是一名FBI探员，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现在算什么心理专家。
无论是系统技能还是他目前尚在亲爱的莫琳老师名下攻读的心理学硕士学位，距离升级和毕业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我能感受到，你的查克拉受阻了。”这位灵媒接下来的话让杰克微微一愣，怎么聊著聊著突然转场到了《火影忍者》？
然后他随即醒悟，灵媒大妈说的应该是查克拉的原始出处，在三哥的瑜伽理论中，查克拉指的是分布于人体各部位的能量中枢，中文翻译作脉轮。
和人体的经脉理论有些类似，区别在于前者更抽象和唯心一些。
杰克强忍著翻白眼的冲动，真想当场给她结个印，让她知道什么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查瓦拉女士，请问你昨晚是几点离开里奥丹家的？”杰克正色问道。
“十点左右，就在和娜塔莉交流之后，我和莱德克夫人坐了同一辆的士。”灵媒凯伦回答。
“和亡魂交流？附身的那种？娜塔莉上了谁的身？”杰克饶有兴趣的追问，他虽然是个穿越者，但这个穿越过程是否唯物还真不清楚。
虽然他之前调查过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有那些灵异类美剧出现的苗头，但警觉一点总是好事，万一真要有，他也好提前打造几把镰刀和锤子用来防身。
似乎是因为聊到了自己专业领域，灵媒凯伦的神情显得兴奋起来。
“当然是我的，我的体质极度敏感，能够感受到各种强烈的能量，在TC献上鲜血作为祭品时，仪式便告完成，随后，娜塔莉进入了我的身体。”
好吧，还是老一套，冒充亲人的亡魂附体，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或者透露几句提前调查到的“秘辛”。
有些敬业一些的，还会在上身过程中表演全身颤抖，口吐白沫，翻白眼等等绝技，用以增加可信度。
“请继续说下去。”杰克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失望。
“但在仪式过程中，TC变得异常激动，最后我们不得不中止了仪式。”灵媒凯伦的脸色变得有些失落。
“能详细说说么？”杰克翻开记录本，做出一副认真记录的样子，实则始终在用余光观察对方的微表情。
灵媒凯伦陷入了回忆中，“娜塔莉借助我的口，原谅了他的自私和背叛，她只是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尽快放手，找回属于他的平静，既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哈勃。
然而这些话让我丈夫很不高兴，立即中止了仪式。”
杰克没有接话，就这样看著她，直到对方自己发现了口误。
“啊，抱歉，我是说TC，娜塔莉的精神能量很强，就仿佛一直围绕在我身边。”
某人看看四周，房间内既没有刮起的一阵冷风，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也没有突然出现灯泡熄灭之类的灵异场景，好吧，停电一直在持续，差评。
“之后呢？”他继续追问。
“之后我们被要求离开，TC表现得非常生气，我最后见到他时，他还待在那个房间里。”
听对方说完，杰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接著问道，“所以，这不是你们第一次进行这种招魂仪式对吗？之前几次都在里奥丹家中？”
灵媒凯伦疑惑的点点头，似乎不太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的，进行过好几次，都是在晚上，在那个房间中。”
“非常感谢你的协助，等下会有一位警官将你送回家。”杰克起身，同她握了握手。
“哦，不用，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僻，等下自己打一辆的士就好。”
目送灵媒凯伦离开警局，杰克转身回到会议室中，陷入了沉思。
不算以前当LAPD时，打过交道的那位，穿著像脱衣舞娘多过一位灵媒的美女（第五十八章），这是杰克第一次正式和这个行当的人打交道。
也不知道是出于偏见还是错觉，这位灵媒凯伦给他的感觉很怪，有点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也不知道这行干久了都这样，还是仅仅只是个例。
杰克搜肠刮肚，冥思苦想，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直到罗素走进会议室。
“你怎么了？发现了什么问题？”罗素见他一个劲的挠头，关心的问道。
“啊，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暂时还说不上来，说说你那里的收获。”杰克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第346章 嫌疑人和交赎金
罗素紧紧皱著眉头，“我的这边的情况似乎和你差不多，莱德克夫人有些可疑，但无论是从她的年纪还是身份，都不具备绑匪应有的能力，她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
杰克理解的点点头，“不如先说说你发现的疑点？”
罗素伸出两根手指，“有两点，在我一开始询问她昨晚时间点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的原话是，‘大概十点，在他们绑架哈勃之前’。”
“她用了复数的‘他们’？”杰克秒懂，他和CSI是根据现场判断的凶手至少有两人，这位莱德克夫人脱口而出的“他们”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罗素点头，“第二点，莱德克夫人曾经就自己女儿的死，在旧金山地检因为证据不足撤销指控之后，以过失杀人的罪名起诉过TC。
当然，她说她不久之后便撤诉了，按照她的说法，是灵媒凯伦让她知道了，自己女婿是清白的。”
“啊噢。”杰克脸上露出了笑容，“而灵媒凯伦跟我说的是，TC是自私的并且有过背叛行为。”
“你的意思是说，莱德克夫人也许认同TC不是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但很显然，她和外人一样，认为TC和保姆谢尔碧·布瑞斯之前就有私情？”
杰克摆摆手，示意罗素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灵媒凯伦说什么并不重要，莱德克夫人有动机，也有作案时间，昨晚她在现场，可以帮忙让绑匪潜入别墅。”
“她知道珠宝的事，也许她也知道哈勃是通过代孕诞下的，哈勃其实是她的亲外孙，是她女儿的孩子，而不是保姆和女婿的私生子。
也许莱德克夫人认为，哈勃应该跟她生活，而不是和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那么这次绑架就是一举多得。”
罗素恍然大悟，接著说道。
“杀死保姆，抱走外孙，而有过杀妻嫌疑的TC就成了最被警方怀疑的对象，如果他因此入狱，那么只要完成绑架交易，哈勃就顺理成章的跟著外婆生活了，哦，顺便还能拿回女儿的珠宝。”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如果赎金交付顺利，那么莱德克夫人的嫌疑就很大了。”杰克补充道。
“我会把这个推测告知布瑞斯探长的，让他找人调查一下莱德克夫人，另外，交付赎金你是否打算参与？”罗素问。
杰克摇摇头，赎金交付的地点到时候肯定围满了警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我想通过FBI的渠道调查一下那个灵媒凯伦，她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劲，但我暂时还说不上来。”
毕竟只是内华达州出现了大停电，洛杉矶可没有受到影响，杰克暂时和罗素分别，回到了自己车上，先给手机接上充电宝充上电，然后给加西亚发了个消息。
嘱咐她起床后帮忙查一下当初发生在旧金山的那起案子，也就是TC·里奥丹的妻子娜塔莉·里奥丹遇害案。
同时他还请加西亚帮忙调查一下灵媒凯伦的背景，杰克总觉得自己在她身上忽略了一些线索，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比莱德克夫人更可疑。
现在天刚蒙蒙亮，杰克看了眼时间，刚到早上六点，发完消息后，他放倒座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在车中睡著了。
系统的属性加成只是让他可以几天不眠不休依然保持头脑清醒，也可以缩短睡眠时间，增加睡眠质量。
但睡眠除了让人恢复生理上的疲劳，对个人情绪的调整和恢复同样也很重要。
尤其是在进入BAU之后，经常要面对各种让人不适的凶案现场，杰克养成了每天至少睡6个小时的习惯。
对于普通人，6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能还有些不足，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算得上是天天睡懒觉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杰克从美梦中叫醒，精神奕奕的他再次看了眼时间，已经是9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