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词条:朕乃崇祯,千古一帝! 第49节

  负责翻译的小太站在粮车上挥动令旗,“都听好了!”

  几十名禁军同声翻译。

  “皇爷给你们吃给你们穿,现在闯贼想打进城杀了你们……”

  “凡守城者,每日加发三合米!杀敌一人,赏银五两!”

  喊罢,又有锦衣卫端着盛满周皇后带头临时赶制的杂粮饼筐子,挨个给民壮分发。

  卖柴翁愣愣看着发到手中的杂粮饼。

  完整的两块,还冒着热气。

  甚至还能看到油星在上面。

  哪怕放在丰年,也吃不到两次。

  趁着热气,卖柴翁赶忙将杂粮饼塞到孙子嘴里,看着小孙子鼓囊的腮帮,卖柴翁终于露出笑容。

  随着小太监的话语,人群逐渐骚动起来。

  几个短褐汉子红着眼眶往兵册上按手印,他们身后跟着面黄肌瘦的孩童,这些天在官仓领的赈济粮,是孩子们半年来第一次吃饱。

  “让开!让开!”马蹄声踏碎喧哗,王家彦的亲兵挥鞭清道。

  老尚书马鞍旁挂着尚方剑,身后五千新军扛着“神武”“龙骧”等各色将旗,乍看竟似数万大军开拔。

  卖柴翁笑着挤起满脸皱纹,抓起地上半截枪杆,“算俺一个……”

  半个时辰后。

  数万布衣正扛着门板涌上马道。

  白发老翁用扁担挑着石块,总角孩童怀抱成捆箭矢,穿百衲衣的流民握着菜刀在砖石上打磨。

  广渠门箭楼内,王家彦看着这一幕,长出一口气。

  转身回望,能清晰看见闯军斥候正在两里外徘徊,那些打着大顺旗号的流寇显然在等待中军号令。

  整整十五万大军列成几个不规则的大阵,攻城器械也只有简单的云梯。

  不像是要攻城的迹象,王家彦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一挥衣袖。

  “擂鼓!”

  霎时间城头竖起数十面军旗,新军士卒拖着树枝在城墙后来回奔跑,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民壮们按照排练举起包铁皮的木箱,阳光下望去竟似火炮林立。

  流寇阵中顿时响起急促的金锣声,原本推进的云梯缓缓后撤。

  几个头领模样的骑士策马绕城半圈,终究没敢踏入一炮之地。

  卖柴翁趴在垛口后,手心全是冷汗。

  他旁边蹲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正抱着一根长矛瑟瑟发抖。

  “别怕。”卖柴翁笑眯眯的揉了揉孩子的头,将孙子剩的半块饼塞给孩子,“娃娃家哪哩?”

  孩子明显很畏惧跟陌生人说话,连饼子都不敢接,畏畏缩缩的想往后靠。

  卖柴翁早已习惯这种孩子,将饼塞进对方怀里,感慨的说道,“等打退了流寇,皇爷说分田哩,到时候爷帮你起间大屋,讨房媳妇儿,这好日子就”

  话音未落,德胜门方向突然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战鼓如雷般大作不息。

  “都莫怕!抬头!给额抬头!”穿鸳鸯战袄的把总来回巡逻,将有些惊恐的流民压住,口中不断怒吼,“记着咧!流寇云梯勾住城墙就泼金汁!滚木要卡在垛口再推!”

  卖柴翁跟着众人一起点头。

  他左侧蹲着个缺门牙的老汉,正把火油往陶罐里灌。

  对面是个穿儒衫的少年,握剑的手抖得像风中秋叶。

  突然一阵马蹄声逼近,王家彦的亲兵举着令旗穿梭而过,“尚书令!民壮举旗!”

  卖柴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把总拽着后领提起来。

  抬眼望去,整段城墙突然竖起无数三角旌旗,昨日还是戏班蟒袍的绸缎,此刻全系在丈八竹竿上。

  穿宫装的太监们两人一组,拖着缀满铜铃的彩绸在城后来回奔跑。

第56章 德胜门血战

  “轰!!”

  随着李自成心腹爱将,左营制将军李过再次扬起马鞭,十八门缴获的辽东将军炮与四十多门普通火炮齐声怒吼。

  德胜门垛口炸开的碎石如雨纷落,箭楼房梁的尘灰扑簌簌落了朱由检满头。

  “神机营大炮换大丸!小炮换铁砂!”吴襄的吼声穿透烟尘。

  城头十门红衣大炮次第轰鸣,实心炮弹直奔闯军阵前的炮阵而去。

  在这个火炮射程不超过五里的时代,高度就决定了火炮之间的胜负。

  更何况十门红衣大炮还是系统给的,神机营又加持了紫色词条,增加精准度。

  十颗实心炮弹呼啸着砸中闯军炮阵,两千多名降军赶忙散开。

  但还是迟了一步,正清理炮膛的降军当场被撕成两半。

  随着炮弹在地上弹跳,又有数人被撕烂。

  几门小炮也被砸扁。

  一身黑甲的李过都不禁后退两步,但丝毫不慌,同吴襄的反应一样,也是让人给大将军炮换装标准的实心炮弹。

  准备和神机营的大炮掰掰手腕。

  就在这会功夫,神机营上百门小炮打出的铁砂,在三百步外织成死亡罗网。

  推着鹅车前进的流寇像麦秆般齐刷刷倒下,但更多降军立刻补上缺口。

  数百辆鹅车内,三十架怪异车辆被死士推出阵线,裹着铁皮的木轮在尸堆上碾出血污。

  那车四轮无底,在表面仅仅是扎了一层木板,外盖牛皮泥浆而已。

  但周围闯军却格外重视这些车辆,甚至不惜牺牲鹅车,也要将这三十架木车送到城墙根。

  看到城下的动静,吴襄眼皮猛跳,“是轒讟(fén wēn)车!闯逆想炸墙!”

  这种车出现在南北朝,之前主要用于护送士卒挖掘城墙用的,在宋元时火器初现,轒讟车也逐渐退出战场。

  直到明初,有人发现可以让轒讟车护送死士去城墙下,安装火药罐以此破城。

  而且只要火药够多,甚至可以将整段城墙炸垮。

  吴襄怎么敢让这三十架轒讟车接近。

  一把夺过令旗猛挥,“八牛弩换火箭!瞄准轒讟车,放!”

  三张巨弩同时铮鸣,裹着油布的箭簇掠过轒讟车顶棚。

  神机营鸟铳手立刻集火,燃烧的麻絮引燃轒讟车内火药,冲天的爆炸云窜出。

  将轒讟车连带周围十几米清空。

  朱由检被气浪冲击,耳畔嗡嗡作响。

  依稀能听到有人高喊,“西角楼!”

  朱由检赶忙转头望去,瞳孔骤缩。

  五架高六丈的飞楼竟趁乱贴上了城墙,老营精兵正从顶棚跃入垛口!

  吴襄却丝毫不慌,手中令旗再次挥舞,“令勇卫营前往,弓手换引火箭,集火飞楼!”

  “虎贲近卫去东角楼。”

  京师的城楼上很宽阔,上千名勇卫营只用了半刻钟不到,便已赶到。

  此时已有上百名老营兵组成了简单战阵。

  王二虎狞笑一声,带着勇卫营怪叫着扑了上去。

  别说一百人了,就算是一千人,也挡不住装备精良,有特么几十个词条的勇卫营!

  王二虎越砍越起劲,一把挥开想给他包扎的士卒。

  甩掉糊住眼睛的血浆,眼见飞楼中还在源源不断跳出闯军。

  这些老营兵可能打不过勇卫营,但打一下毫无战斗力的新军却没有丝毫问题。

  王二虎喝骂一声,“干他娘,列阵!”

  镶铁军靴碾破碎石,勇卫营重甲步兵当即围绕五架飞楼的出口组成人墙。

  精钢长矛突刺的节奏与战鼓同频,冲在最前的流寇被五杆长矛同时贯穿,尸体挂在矛尖上当盾牌。

  愣是将飞楼出口堵住。

  “放!”随着李国桢令旗挥落,城头倾泻下二十桶火油。

  点燃的箭雨瞬间将五架飞楼化作火炬,浑身着火的流寇惨叫着坠落,在护城河面腾起阵阵白烟。

  闯逆的反应同样快得惊人。

  眼见某处有突破,便是不顾一切的往该方向增兵。

  丝毫不在乎伤亡。

  炮火伴随弓矢横飞,血肉与惨嚎齐溅。

  惨烈的血战一直持续到未时。

  当第八次击退登城敌军时,朱由检的蟠龙金甲都已被硝烟浓雾熏的看不出本色。

  勇卫营阵前闯军尸骨堆成矮墙,血液如同小溪般流淌在城墙上。

  “万岁!万岁!”

  城头爆发出欢呼。

  朱由检扑到箭垛前,正巧看见李自成的织金龙纛正在缓缓后移。

  鸣金之声响彻闯军大阵。

  几十万闯军终于退却。

  看着摇晃的闯军大旗,年轻的皇帝突然发现自己在笑,原来人在绝境时,连恐惧都会变成快意。

  方圆数十里的原野上,残破的盾车像巨兽尸骸般横陈。

  一小段还未被填平的护城河稠得无法流动,水面漂浮的箭矢如同芦苇荡。

  王二虎正在垛口边包扎伤口,他的重甲被砍得如同渔网。

  勇卫营只剩了七百人不到,铁甲上插满箭矢,远看像铁铸的刺猬。

  朱由检有些脱力的回到城楼内,王承恩赶忙奉上热茶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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