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段玉韬出面,挑衅也好,助乐也罢,都是酒间雅兴,并不代表官方意思。
反倒如此间接杀一杀大乾的气势,也是好的。
孟子朝瞬间明白梁甫阁的意思,也不再多言。
一旁段玉韬见皇帝不悦,也是眯眼一笑,拱手看向了刘炎道:“贵国皇帝恕罪,是在下方才莽撞了。大乾如果不敢饮酒作对,就权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在下为刚才的莽撞,自罚一杯。”
说着话,段玉韬饮酒作罢,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他这话,却让大乾的文武百官坐不住了。
什么叫你刚才莽撞?
什么叫大乾不敢饮酒作对了?
这小子一招以退为进,完美地打压了大乾的文化人。
那意思非常明显了,大乾要是不敢饮酒作对,就当是他莽撞了。
还没开始,就在言语上抨击了大乾一番。
“段学士这话,什么意思?”
刘炎还没说话,刘章一下来了气,拧眉看向段玉韬:“我大乾不喜饮酒作对,只不过不屑于舞文弄墨而已,并不是不敢。”
“不就是你们文人骚客故意卖弄的伎俩吗?你们齐国有骚客,我们大乾也有骚客。”
“不是要饮酒作对吗?行啊!我们大乾不惧!”
刘章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哪里受得了段玉韬如此挑衅。
当即放下酒杯,就来劲了。
大乾朝臣间,一个个都将目光看向了刘章,随后又看向了刘炎。
刘炎此时,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刘章方才是有些冲动,但齐国的挑衅都快骑到大乾脖子上来了,刘炎自然也不会再退让。
见皇帝默认,宋云州连忙在旁拱手道:“陛下,是否要传召我翰林院的学子前来?”
这场接风宴,大乾没准备搞什么舞文弄墨的活动,因此也没有叫那些翰林院的学子前来与会。
但双方僵持到这了,宋云州连忙小声提议。
齐国文化昌盛,段玉韬又是齐国文圣之徒,他们发起挑战,显然是有备而来。
必须得叫翰林院那些饱读诗书的学子前来,才能一对。
“这时候叫什么学子,不嫌丢人啊?”刘章却在旁白了宋云州一眼。
刘炎颇为意外地看向老三:“这么说,老三能应对齐国段玉韬咯?”
他也是没想到,老三怎么忽然这么硬气了起来?
难不成这小子,最近偷偷苦练诗词歌赋,要在今天这个场合,好好露一手?
“父皇,儿臣哪有这个本事?”
刘章拱手一笑,转身就指向刘枭,没心没肺道:“咱们不是有大哥在嘛?大哥学富五车,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对付齐国几个酸腐文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哥文采斐然,有大哥坐镇,我们不虚!”
“是吧,大哥?”
第270章 饮酒作对
“是吧,大哥?”
刘章表情兴奋,天真无邪地看向刘枭。
“嗯?”
正在饮酒吃肉的刘枭,闻听此言,顿时一愣。
自己好端端的饮酒吃肉,怎么就一下被这个老三推向了风口浪尖?
他还在琢磨这齐国国君孟子朝,到底是男是女呢。
压根就没准备参与什么所谓的饮酒作对的活动。
闻听刘枭的一声“嗯”,刘章还以为他答应了,登时兴奋了起来,小跑到刘枭跟前,笑道:“你看,我们大哥不带犹豫地就答应了,可见他是多么的胸有成竹。”
“父皇,什么饮酒作对,交给大哥,完全不在话下。”
“去去去去!”
刘枭抬起一脚就踹在刘章屁股上,喝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他一阵头大。
要不是刘章干事不经大脑,刘枭都怀疑这小子就是个反派!
这个时候把我往沟里带?
这要是肚子里没存货,非得被人贻笑大方啊。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谦虚啥啊?”
刘章指向对面的段玉韬道:“你没看到那小子方才的嘴脸吗?这完全就是在挑衅我们大乾文坛,这个时候谁能忍?也唯有大哥你,能好好治治这些狂妄无知的小子。”
刘枭的才华,刘章那是亲眼所见的。
登天楼上,刘枭一首诗,一篇赋彻底震惊了所有人。
搞个饮酒作对,那不是跟玩一样吗?
没等刘枭说话,刘章大手挥向刘枭,目光盯着段玉韬道:“齐国是文人辈出。但谁说我大乾没文化人了?实不相瞒,我大乾文人要比你们齐国的文人学问深得多。”
“这位就是我大哥,武王刘枭。他的诗赋,堪称天下一绝!”
“不知道你们齐国可曾听闻我大乾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告诉你们,这就是出自于我大哥的手笔!”
刘章介绍起来,是打心眼里得意和自豪。
大乾文人并不多,值得传颂千古的名言,更是少之又少。
但大哥有!
他当然要大吹特吹。
刘章这话一出,齐国朝臣们,一个个都议论了起来。
刘枭的这句名言,实在是太经典了,早就传遍了齐国,甚至一跃成为齐国赋文中的经典榜样。
但作者,却有非常多的争议。
尽管大家都知道其作者是大乾的武王刘枭,但武王刘枭之前的人品,大家也是见识过的,齐国文人不敢相信,这种千古佳句,是出自于一个纨绔王爷之手。
另一种说法,是大乾的皇帝刘炎督促刘枭学究而成。
但这个说法,大家也存疑。
原因很简单,大乾皇帝虽然学富五车,但从来没有什么具有代表性的诗词歌赋问世,就他那个水平,怎么能教习刘枭,作出如此传世佳作?
“哈哈!”
段玉韬闻听,不由得好笑:“在下早就听闻过武王的这篇佳作。只不过这篇佳作,过于经典。甚至让在下都不敢相信,这的确是武王的手笔。”
“今日,倒是可以一见武王的文采了。”
段玉韬眯眼一笑,带着挑衅。
之前在天下第一楼时,刘枭能对出他的下联,让段玉韬十分意外。
他怎么都没想到,大乾居然还有能对出自己下联的人存在。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他倒是要好好和刘枭较量较量。
现场经过段玉韬这么一拱火,刘炎也有些骑虎难下,扭头看向刘枭道:“既然齐国想要和咱们大乾饮酒作对,咱们就陪他们玩玩吧,枭儿,你说呢?”
刘炎话末,还征求刘枭的意见。
显然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刘枭身上。
“父皇说的是。我大乾才子也不少,何惧齐国?”
刘枭也是一笑,随即扭头看向了段玉韬:“不知段学士,想要怎么玩?”
反正是被带沟里了,刘枭姑且陪他们玩玩。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吟诗作对,他就没有不会的。
怕个屁啊!
段玉韬见刘枭终于出马,双手背后道:“方才段某就提议,饮酒作对。那自然比拼对对子。不知武王以为如何?”
“我无所谓。”
刘枭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段玉韬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可以开始了。”
“且慢。”
刘枭忽然摆手打断,带着玩味的看向段玉韬:“齐国有饮酒作对的雅俗,我大乾也有一个雅俗,就是喜欢在喝酒的时候打赌,不知道段学士可有这个雅兴没有?”
段玉韬公然在接风宴上挑衅大乾,刘枭自然不会这么轻松惬意地放过他。
“哈哈!”
段玉韬忍不住发笑:“没想到大乾的雅俗,是真的俗啊。既然武王如此有雅兴,在下倒是可以入乡随俗。和武王赌一把。不知武王准备赌什么?”
刘枭端起一杯酒,目光却看向了段玉韬身后的孟有维:“你不过一介学士,还不配跟本王打赌。要赌,最起码也是你身后的孟有维和本王赌。不知道孟世子,可敢?”
谁都知道,段玉韬出来疯狗咬人,完全是孟有维指使的。
刘枭自然跳过段玉韬,直接要拉孟有维下水。
“和我赌?”孟有维眉目一拧。
刘枭笑道:“怎么,你不敢?”
孟有维冷笑道:“不知武王要赌什么?”
“简单。”
刘枭抿了口酒,放下酒杯:“你我各自为大乾和齐国的代表。这次饮酒作对中,谁若是输了,谁就必须拜对方为师,并以弟子的身份,向现场诸位倒酒,如何?”
刘枭看过不少小说,其中两方朝廷对赌,上来就是用城池做赌注。
其实这都是扯淡的。
一个国家的城池,对于朝廷来说,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哪怕是后世,土地对于国家都是无比重要的,双方争斗,甚至不惜战死几万将士,都要夺回自己的土地。
断然不会有谁,会在赌局上拿城池做赌注。
朝廷也是赌局,不会将自己经营许多年的百姓赋税,随意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