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267节

  憨厚,憨傻,憨直……

  苏武看去,不免动容,真是好汉子,只愿他一直活下去,苏武也转了笑脸,说得一语来:“那小枝娘可会唱这词牌?”

  “将军,她怎的不会?卜算子的词牌,她最拿手不过!”范云笑得开朗非常。

  “好,只待战事罢了,我也见一见你那小枝娘!”苏武笑着。

  “那再好不过,到时候就让她唱与将军听,旁的人,小人可万万不会让她来唱,但将军当面,一定要唱!”范云说得认真非常。

  苏武点着头,抬手一指:“往前来,往中间去一点,上阵你跟着我!”

  许是这军中,难得的美好,苏武终究还是那个苏武,他怕这份美好,戛然而止……

  “得令!”范云激动不已,当真驱马往前来。

  苏武已然打马过去了,再巡旁处。

  却是那范云,一脸骄傲,只看左右之人来说:“你这厮,走了运道了。”

  跳涧虎陈达也来一言:“嘿,你小子还真学会了卖弄……”

  众人自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调笑。

  范云却更是骄傲抬头:“我自背会了,你们自是背不会,也无人教,哈哈……我还能写出其中好多字来……”

  众人不免一脸的鄙夷,自也不当真,却是真的羡慕,也真为范队头高兴,由衷的高兴。

  陈达一语来:“你啊,可跟住了将军才是,莫要跟丢了……”

  似陈达也想把这份美好守住,他懂得将军之意,随着将军,将军亲卫从最是悍勇,许是安全一点吧……

  “都头放心,我自省得,什么时候我掉过队?”范云大喇喇答着,便也当驱马往中间再去。

  “万万莫要再失心疯!”陈达远远,还叮嘱一语。

  “嗯!”范云还回头来答。

  苏武在巡七千骑,至少让每个人都能看到他一眼,让每个人都知道,苏将军身先士卒,同来冲阵……

  那城头之上,太子方天定忽然激动不已在喊:“来了来了,司元帅,厉元帅,两人同至,杭州城守住了,守住了守住了!”

  娄敏中更是凑到射孔去看,视野尽头,呼呼一片,好似卷着天边云朵而来,那高耸的大纛,更是清晰可见。

  娄敏中终于深深出得一口气去,来了!圣公不可能不救自己的亲儿,果然如此!

  再待片刻,铺天盖地之援军,更如天边漫过来的潮水一般,仿佛连天际线都一起卷了过来!

  城头之上,无数贼军,都看得清清楚楚,喝彩之声,四处而起,一时间,仿佛也是军心大振。

  甚至已然有人大喊:“圣公威武,圣公万岁!”

  那官军将台之上,刘延庆也是大喊一语:“二阵杨惟忠,再去。教那武指挥使也要准备了!”

  令兵奔得飞快!

  那北城之外,谭稹大帐之中,也听得来报,说是贼人援军正要击童贯后阵,来得二十万军。

  谭稹已然激动不已,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哈哈……童贯兵败,童贯兵败!我不助他,他岂能不败?诸位,前程来了!”

  (有些兄弟说我昨日水文,我真不认可,只因为不少兄弟在前文里说了许多次,吐槽赏钱抚恤钱太多的事情,我也有话不吐不快,不把这个点说清楚,我也如鲠在喉,岂能不把这个点写得清清楚楚?试问,这本小说,何曾真正水过?剧情推进之快,若是放在以前起点的历史文,到得这个剧情,至少也一百五六十万字了。这段话,不收费,是发完章节之后再加的……)

第179章 要死卵朝天!

  谭稹已然激动而起,辛兴宗立马就问:“相公,是不是立马聚兵出营排兵列阵?”

  谭稹正是激动,立马来言:“对对对,赶紧击鼓聚兵,快快,要以最快的速度列阵攻城!”

  辛兴宗哪里还等,立刻起身出门大呼:“击鼓击鼓……”

  只听得鼓声隆隆而起,北路军大营里,立马热闹起来,到处是忙碌奔走的军汉。

  那杭州北城城头之上,也有军将早早在城楼高处把守等候,吴值,张道源,冷恭数人……

  见得城外官军终于开始聚兵,吴值终于开口:“太子殿下与娄丞相所料着实不差,此声南击北之策也,北边官军一直不动,此时终于聚兵了,好在,咱们早早有了防备,让军汉上城墙!”

  张道源目光坚定点头:“岂不知我城内三十万军,人手何等充足,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声南击北,不过皆是个笑话罢了……”

  城头之上,鼓声也起,汉子们早早就备上了诸般守城之物,檑木滚石太多太多,便是城墙之下附近的房屋都拆卸了无数,石墩地基也好,墙上的砖头也罢,房梁立柱,哪个不是守城利器?

  却是城外,辛兴宗是急得不行,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便看这八万余人的大营里,除了他自己麾下熙河兵,其余之人,全部都是乱哄哄一团糟。

  谭稹也登将台,自也左右去看。

  辛兴宗陪在一旁,皱眉不止,不免有那吐槽话语:“这般哄乱,只待排兵布阵妥当,不知需要多久去了……”

  谭稹还是个喜笑颜开,只答:“无妨无妨,一会儿就排好了,排好了就击鼓进军!”

  辛兴宗无奈不语,他也知道,谭稹从未上过战场,甚至连军事工作都不曾参与过,要求不能太高。

  只看得闹哄哄一团去,不免就想起那新入伍的新兵,便是一二百人想要排列个整齐,也要好费一番手脚。

  这数万人之多……

  也看,军中几乎没有大器械,什么云梯车,投石车就不谈了,连床子弩这种远程兵器也不多……

  没有什么大器械可以理解,便是周遭州府之匠人,十个有九个都被南路军给招揽去了,那也没办法。

  辛兴宗忽然有些不解,按理说,床子弩八牛弩神臂弓这一类的东西,京畿禁军当是多如牛毛才是……

  东西呢?

  虽然不能要求太高,但这也……

  有时候,人一旦做下了决定,后悔是常有之事,但如之奈何?

  辛兴宗无奈之下,只寄希望于城头之上,皆乌合之众,便是他一阵冲去,爬墙就破。

  等了许久许久,辛兴宗麾下之兵,自是早已列阵等候,但左右友军,那真是不忍直视,

  辛兴宗还是忍不住说话了:“相公,这般下去……只怕要贻误战机啊。”

  谭稹此时终于也皱起了眉头,只问:“怎的这么久还列不好一个阵型?”

  原因太多,辛兴宗难以来答。

  阵图自是早有,哪一部在哪里,自都是清楚的,但数万之人群,光有一个阵图,又怎么可能把阵型排列得好?

  其中细节,太多太多,若是不把那些细节处理清楚,数万人与数万猪,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更何况,就看那些人,跑的跑,走的走,找不到部曲到处看,甲胄半穿半挂半拖着,脚步在奔,脸上茫然……

  辛兴宗看得摇头不止……

  却听谭稹忽然来了一语:“要说排兵列阵,那还是京畿天武捧日二军一些部曲做得最好,可惜了……此番没带来……”

  辛兴宗倒也想起了一些事来,还真别说,他昔日也曾更戍入京半年,还真就见过天子仪仗,那能把队列排得翻出花来,各种杂耍一般的队列技巧,那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谭稹谭相公那是真不急啊……

  却看谭相公来说:“要不,直接就起急鼓?辛将军带人先登,其余各部,只管跟着往前冲就是,此时北城之上,定无精锐,皆是乌合之众也,便是数万大军冲去,再有辛将军先登,定是一战可破!”

  辛兴宗眉头都皱成了三角形,看了看谭稹,又看了看呜呜糟糟的数万大军。

  这能行吗?仗能这么打吗?

  真就这么冲起来,只管一窝蜂去,那数万人必然大乱啊,兵也寻不到将,将也寻不到兵,那还如何督战?那还如何指挥?

  队列为何重要?那就是确保一层一层的指挥系统顺畅的关键,就是让每个兵都在他的军官眼前控制住,也就能督管,能指挥,能拧成一股绳。

  兵一旦失去了自己的组织,一个兵就再也不可能有多大力量。

  这显然不能行啊!

  却是那游骑又到将台之下禀报:“禀报相公,南边贼人援军已然就要近到官军后阵了!”

  这游骑时时来报,报的就是南边的情况。

  童贯看起来,那真的兵败不远。

  这也就预示着时不我待了,若是不能抓住机会赶紧破城,一旦南边童贯真的坚持不住溃败了,南城的精锐贼军就可赶到北城来守,那真就功亏一篑。

  辛兴宗拱手一礼:“还请相公下令急鼓,末将这就去先登!”

  无奈了,就这么干了,这数万大军,真要个队列齐整,那还不知要拖沓到什么时候去,甚至辛兴宗心中有一种预感,预感这数万大军,便是在这里排列一整天,最后只怕也真正齐整不了。

  赶紧干,只当城头都是乌合之众!

  谭稹自也心急,也知道拖沓不得了,答道:“好好好,辛将军速去,先登之后,定有大功来赏!”

  辛兴宗打马就去,那是丝毫不迟疑。

  只待辛兴宗一到部曲头前,将台这边,谭稹立马就下令急鼓。

  鼓声自也隆隆,辛兴宗一马当先带人就冲。

  呼呼啦啦数万之军铺开去,好似慢了好几拍,便也是往前去,却是满场之间,犹如街头闹市,大呼小叫,吵杂不已……

  但谭稹的视野里,架势看起来也是不错的,只看眼前数万人马,一哄而上,好似也有那惊天动地之感。

  谭稹甚至感受到了一种成就感,昔日里在深宫,何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是这般成为千军万马之主帅?

  能是这般一声令下,数万之众便是一往无前。

  作为人,这般之景象,皆出自己之命令,那种成就感与荣誉感,当真是不可言喻的奇妙。

  怎一个“爽”字了得?

  谭稹站在高台之上,甚至自己也开口大呼:“儿郎们,冲啊,杀啊!”

  南城之处,官军后阵,广阔的平坦之上,二十万军慢慢而来。

  其势如山在压,如潮在涌,没有什么复杂的阵型,就是大军排开,左右两边,一边是那护国大元帅司行方,一边是镇国大元帅厉天闰。

  两杆大纛之下,铁甲熠熠,紧密成团,诸多战将骑在马上,在阵前左右来巡,无不显示着这些人乃悍勇之精锐。

  只待从两个大纛蔓延而去,那是数不清楚的灰布麻衣,也不知这二十万军,到底是多少……

  只看得数之不尽,灰灰黄黄……

  在靠近,越靠越近,不疾不徐……

  另外一边,不过七千骑,七千骑后,还有西军姚平仲部五六千人,皆是步卒,列阵在后,其实就是挡在童贯中军之后。

  姚平仲年龄也不小了,四十四五,十几二十年前,其实童贯并不喜欢他。

  为何?因为姚平仲这厮,负气不少屈,就是脾气大,从来不妥协,受不得一点委屈,经常倔着个头,那是谁也不服,那时节,童贯在西北,看这么个军中年轻刺头,那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谁料,这厮就是善战,每每上阵,皆斩获不菲,童贯那时候也脾气大,甚至不愿意多赏赐他,但同僚之中,皆帮他说话,童贯当时也是无奈……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童贯慢慢给他看顺眼不少,关中豪杰也!

  这不,这次打方腊,童贯就点了姚平仲的将。

  倒是此番姚平仲守中军这件事,却不是童贯点名,而是苏武点将。

  因为之前发生过一件事,那就是苏武给姚平仲使用钞能力的时候,姚平仲钱是收的,人情场面上的好话,他也说不出来几句。

  当时,苏武自也不气,笑笑就过去了,过两日还送,过几日再送,姚平仲虽然好话不太会说,但那笑脸自是越来越多。

  如此,苏武点了姚平仲守中军,就觉得这厮,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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