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128节

  “还想走,适才喊叫得欢呢,只道你是不怕爷爷!”武松朴刀照着后背就劈。

  张顺反身提刀再挡,余光之中左右兄弟,哪里还有一人是正面对敌?

  噹的一声,就是巨力,张顺是脚步也踉跄,手臂也酸麻,身形哪里还稳?

  军阵之上,当真不比捉对厮杀,若是捉对,兴许张顺还真能与武松走上个二三十合。

  却是这军阵之中,当面都是敌人,一方得势,便是刀枪骨朵锤头,个个来抡,张顺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即便身形踉跄,也是连连要退。

  他不是不想跑,是此时转不过身去跑。

  只待他踉跄后退,有那武松绝技鸳鸯脚就来,张顺身前铁甲嘭的一声,踉跄的脚步再也不稳,身形摔出去七八步外。

  张顺双手一撑,再想起身,只听得周身铁甲,嘭嘭作响,双眼去看,已然皆是黑影,随后,双眼一辣,如何还睁得开?

  咚咚咚,噹噹噹……

  皆是重物敲打铁甲的声音……

  张顺下意识里,还想抬手去护一护什么,或是护着头,或是护着胸……

  却是那手,早已抬不起来……

  那再爬起来……

  爬起来……

  想着想着,张顺已然昏死当场,再也没有了知觉。

  张顺更也不知道,一个铁骨朵已然砸在他的脸上,整张脸便凹陷下去,场面骇人非常,却是那铁骨朵的主人,好似司空见惯。

  张顺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死了。

  还有武松一语:“石秀,这是个大贼,稍后你来收!”

  “得令!”石秀当真答话。

  就看武松脚步接着往前,头前,皆是奔逃的贼人。

  便是三百号连连打败高唐州官军的贼寇,竟是被四十陷阵一冲而败。

  兴许许多贼人此时此刻才知,这才是战争,这才是真正的战阵,这才是正规的战场。

  (兄弟们,今日又来早了些,状态似乎回升了一些,可能是我太爱你们了,爱得深沉!)

第123章 已是精锐,可当大用也

  前方,贼军已是溃败,不过刚一接阵,立马大溃。

  苏武已然在后就笑:“兄弟们,且看着,看看这些贼军……”

  不是苏武非要这么来装,这话,是说给身后军汉们听的,苏武也回头去看,只看得左右军汉,皆是笑脸,蔑视贼人的笑脸。

  如此,苏武便才心满意足。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有话说,骄兵必败,但兵若不骄,不是那骄兵悍将,又怎么能取胜呢?

  任何事的两面性,都是这么矛盾与复杂。当然,“骄”与“骄”之间,也有区别。

  铁甲军汉倒也不急着追了,追击之事,由轻甲军汉来做。

  便是贼军四面八方漫山遍野去跑,四周自也是围追堵截。

  苏武有军令,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军汉们自是争先恐后而去,已然陷阵大胜,掩杀追击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活生生捅刺杀人,有些人还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心理负担,但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过后,想来,这种心理上的负担就再也不会多有。

  这也是良家子当兵的一些缺点,但只要稍稍克服,便是大不一样。

  就看那军汉,奔跑起来,那自是快速非常,奔跑本也是军中操练的基本事项,追起贼人,那自是不在话下。

  追到了,已然近前,那军汉左右看了看,看看身边同袍,然后是一咬牙去,长枪上前猛烈去捅,捅的时候,他甚至下意识里闭了一下眼睛……

  只待再去看,头前那贼人已然被长枪穿胸而过,只管把长枪一拔,再去追。

  就看身后与左右同袍,路过之时,便也是长枪只管去扎那本已倒地的贼人,一人扎得一下,那贼人已然是千疮百孔,军汉们脚步也不停留,只管都去再追。

  左右山梁,更是连连在堵,那栾廷玉带着三百轻甲绕后,已然也是堵个正着。

  场面之中,已然是一边倒的局面。

  苏武脚步不快,只慢慢往前走去,看的是那些藏在林荫之间的车驾。

  一旁朱武跟随,也开口来说:“将军,这些贼军见得咱们人多势众,还不奔逃,还敢列队来战,可见那高唐州的兵马,着实不堪,让这些贼人胜得太过轻易……”

  苏武点着头:“是这个道理,但不免也是那大贼头领知道身后车驾里钱粮太多,舍不得轻易抛弃。”

  朱武点着头,却问一语:“将军,那京畿禁军,战力如何?”

  苏武倒是也没想到朱武忽然会问这个问题……

  但苏武不答,只是笑了笑……

  朱武立马知会,叹了一口气去:“唉……那西北州府,官军战力着实不差,卑职在那少华山里,每日是担惊受怕……”

  苏武也点头:“西军堪用,即便是远离边境的厢军,也还有几分战力。”

  朱武皱眉去想:“将军,既是这些禁军厢军都不堪用,那这梁山之贼,可不能再让他们打破州府城池了,当防备他们一发不可收拾。”

  苏武点着头:“嗯,你说得对,州府之地,再不能破。”

  否则,还真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此番梁山会得一半高唐州之财物,本也是极大的一笔数目。

  要让梁山过得不苦,但也不能让梁山真的宽裕起来,若是再破州府,梁山真练出一两万堪战人马,两三万喽啰辅兵,那真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苏武不自信,而是实在没有必要让自己麾下的人马过多伤亡,苏武练兵养兵的成本,实在太大,死一个,他都心疼不已。

  且看战场之中,贼军越来越少,到处都是军汉四处在围在杀。

  苏武已然走到一辆车架面前,时迁头前就去开箱子。

  钱,黄澄澄一串一串,也还有许多老钱,带着绿锈,乃至穿钱的绳子都腐烂了,这一看就是在哪家大户的地窖里搬出来的……

  还有银锭之物,再开箱,金锭金饼也有……

  还有字画瓷器之类……

  那些什么女子配饰,发簪环佩玉带,男子帽子或者腰带上的玉牌……

  还有锦绣的成衣,花锈的团扇,倒也不知是哪个大家闺秀身上穿的手里拿的,还好没掳人……

  男子成衣也是一大堆,还有一卷一卷的布帛,连药材香料都有,乃至还有一罐一罐的盐巴……

  甚至还有人家煮饭用的锅之类,砸碎或是揉碾,便成了铁块或者铁砣,一箱一箱……这也是值钱之物……

  真能搜刮,也真是会搜刮……

  苏武倒也是开了眼界,若是以后自己也有机会搜刮城池,那就得照着这般来抄作业。

  这般岂能不发财?

  倒是那些粮食之物,这一队贼人里,带得并不多。

  苏武也想着,这些东西可怎么弄?

  朱武开口:“将军,只管留一些心腹之人看守,让身后辅兵把这些东西先拉到官道处去等着,只待咱们回军了,一并带回就是。”

  苏武点头就喊:“李成,你带五十人在这里守着盯着,让辅兵来运,先运到官道之上再说。”

  李成就在身后:“得令!”

  苏武也喊:“贼寇尸首也当运到官道去堆放,到时候一起带回……”

  “明白!”李成再答,已然开始点人干活了。

  这一战,着实算不得什么大战,却是收获有些超出想象。

  战事已然接近尾声,求饶之声此起彼伏,有许多军汉面对跪地求饶之人,便是左右去看,不知如何是好。

  只管是苏武再喊一语:“杀光杀光,不要活的……”

  活的太麻烦,没这个时间空间与人手去摆弄……

  便是令兵左右去奔:“将军说不要活的……”

  “将军说不要活的……”

  “将军有令,不要活的不要活的……”

  满场哀嚎遍野,军汉杀人,已然是越发熟练,长枪捅刺,更是毫不犹豫,杀得是漫山遍野的血腥气味。

  只待四处都是站定不动的军汉了,苏武转头一语:“鸣金,整队,往官道回,卸甲上马再出发……”

  令兵,其实就是苏武的亲卫,便又到处去奔,鸣金之声也是大作。

  苏武招了一下燕青与时迁,只有一语:“再探,往东边去探,东边定然还能探出一路贼少钱多的贼军。”

  苏武倒是有了一些经验,只管往官道之外的山林小道去寻,都是这个方向,怎么都得回那八百里水泊,哪怕分得一百路,绕得再远,目的地是不会变的。

  燕青与时迁,此时好似又浑身充满了力气,燕青笑着来说:“叔父放心,还有人跟了两路呢,且待我去查看选一选,再让时都头近前细致去探一番,定是错不了。”

  苏武点着头:“只等你来报。”

  燕青带着时迁转头就去,往那山梁侧面飞快去下。

  众人再归官道,卸甲打马,也往东去,倒也不赶路,慢慢走。

  只待两日,又是一天上午,又是不知那座山岗小道之旁的林中。

  便又是一声大喊:“官军来了,官军来了。”

  只看得那小山梁上,又是一列一列的铁甲慢慢出现。

  倒是这伙贼人略多,有四百来号,贼人依旧不逃,便是那大呼小叫聚集在一起。

  到手的富贵,如何舍得?那车架里的财物,如何舍得?哪一件不是他们一手一脚在高唐州里收罗起来的?

  苏武越过小山梁,自又是两眼放光芒,却也还问:“若是朱武兄弟指挥贼人,该当如何?”

  朱武直接就答:“本是昼伏夜出,只待天明不走了,准备休息之时,便是不能把车驾散乱去放,即便停车之地再崎岖,也当先把车驾环成一圈来放,如此,可作防备敌袭之防线,人在车后,以弓弩长枪拒之,便还可作困兽之斗,若是来敌不强,以少胜多也不是不可。此时敌人已至,便是再想如此去摆放车架,已然来不及……”

  “此,何处战法也?”苏武问。

  朱武便答:“汉之战法,已然如此,卫青击匈奴,便用车阵。”

  苏武点着头:“若真是这般,那还又成了攻坚之战,倒是多有几分麻烦,也会多几番死伤……”

  读书有用啊!

  草莽小贼,差得远!

  已然要近前,那贼军也列了阵型在等候,武松等不及了,上前来说:“哥哥,当再陷阵!”

  却是苏武摆摆手笑道:“功勋都让你立了,兄弟们岂不心有腹诽?”

  武松闻言一愣,却听苏武开口:“孙立!”

  “在!”病尉迟孙立心中大喜,脸上激动,拱手身前。

  “你带麾下一百铁甲为先锋!头前列阵!”苏武上一战没给孙立机会,这一战,便只等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过将军,定一战破之!”孙立憋着劲呢,亦如上一场所言,他新人新来,正要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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