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116节

  晁盖左右一看,唯有点头:“好,那你们一定要把朱都头带回来。”

  “事不宜迟,这就出发,此番下山去,便也打探一下各路州府的虚实,寻好一个地方,如此,也好再作部署。”

  宋江想得认真,便是再不来大笔进项,这山寨只怕不久之后真要断粮了,几千上万张嘴等着呢。

  吴用也点头:“我也正是此意,此番出门去,便是打探一下各路州府虚实,太远不好,太近更是不能……”

  晁盖点头:“二位速速带人去吧……”

  如此,聚义堂中一场会议,暂时告一段落。

  东平府内,也正忙得热火朝天,不断有物资与人手,从大名府而来,苏武也是一车一车的钱往大名府首富卢俊义处送去。

  马匹,养马的嚼喂,铁,粮食,大名府那边是到处收购。

  乃至卢俊义也在准备着下一趟去金国的物资,这一趟再去,还会给苏武带回来一千匹马。

  青州那边,苏武也运钱去,便是秦明不仅帮苏武收购了许多水玉,也还帮苏武打听到了矿口,只看价钱之事,只管去买。

  叆叇之物,本是宋朝就会有的,到得明朝便是大兴,苏武把这东西提前了几十年,也先送一批到大名府去,让卢俊义麾下的人试着销售一二……

  孟玉楼这边,也有一些以往相熟的客商,便也推销了一些出去,让他们带一些到各地去试着卖。

  倒也不急,只等东京那边流行起来,自是不愁销路。

  此时此刻,生产力也还有限,发不出太多货去,还等孟玉楼再来慢慢扩大作坊与人手。

  来去钱财,也派林冲与栾廷玉带人来去护送,好在路途都不遥远。

  苏武自也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在府衙,一会儿在兵马总管衙门坐班,一会儿在军中坐班。

  郁保四带着孟娘正店的酒,也在周遭慢慢打开了销路。

  苏武这摊子,已然越铺越大,便是只感觉人手捉襟见肘,身旁多是武夫,干不了苏武这些细致的活。

  那也就只有苏武一人来来去去了,好在还有一个押司张真,帮着前后忙碌一下。

  过得几日,大名府那边随着货物,来了一个人,名叫皇甫端,正是养马治马的行家。

  这是大价钱请来的,钱财倒是其一,更吸引他来的是苏武这里两三千匹的马,便正是他的大营生。

  如此,苏武直接安排皇甫端也就入了军中,正儿八经有个官职,马政使。

  也当给他配人手,只管从老厢军里挑。

  又是一通安排,苏武是忙得晕头转向,只待安排好了,在军中坐班,想着歇一会儿。

  却见鲁达又走进来了,一脸喜色,哈哈出言:“哈哈……来了来了,将军,最多三五日就到了,来的书信已然是一个多月前的,洒家那史进兄弟,果然义气!”

  苏武闻言,立马站起,只问:“哪些人来了?”

  鲁达先把书信递给苏武,然后再说:“都来了,洒家那史进兄弟,带着神机军师朱武,白花蛇杨春,跳涧虎陈达,一道都来了!”

  苏武看了看书信,心中也是大喜:“好好好,派人快马去景阳冈那边知会一声,留心迎接。”

  苏武是真高兴,一个史进,是一员冲锋陷阵的好军将,更还有一个朱武,苏武现在太需要这种人才了。

  不为其他,就为了眼前这一摊子事,有个助手,乃至军中之事,也有一个真正能商议能出主意的人。

  往后的战事只会越来越大,不能什么事都靠着苏武一个人,得有一个班子,一个系统,一个幕僚系统。

  而今苏武的幕僚系统,还只有一个人,便是那府衙里借调来的押司张真。

  “知晓知晓,哥哥放心,洒家不派人去,洒家自己亲自去景阳冈,兴许一二日就等到了。”鲁达激动不已,他也是义气之辈,他与史进,有很长一段交情,也是很好的一段交情。

  “好,你自去。”苏武点着头。

  而今摊子大,有好处,那就是人才真的愿意来,这就是平台的重要性,若苏武真还在阳谷县里当个都头,苏武便是再怎么义气,再怎么邀约,许多人也会瞻前顾后不那么愿意千里来投。

  苏武这里,显然真有前程可言,这就是吸引人的地方。

  头前那些命,不白拼,如今这些,就是苏武拼命拼来的!

  却说那扈三娘,头几日已然进了府衙里去住,起初还有些怯生生,只道一个江湖儿女,到得人家知府相公的家中,就怕格格不入。

  好在知府相公人当真是好,扈三娘来了,他从来慈眉善目,乃至还说一些感谢之语,更是一来就给了一大袋子钱。

  如此,扈三娘也就定了心来,再见那知府相公的小娘子,那小娘子也是和善非常,只把她当姐妹一般在家中安置。

  又是送日常用品,又是送钗环首饰。

  几天下来,两人形影不离,进出相随,出去街面,更是寸步不离。

  自也就慢慢无话不谈无话不说,也是这程家小娘子,着实有些寂寞,自从起了大贼之事,她便是出门都难,如今难得有个人陪着,出门都简单许多。

  两人刚从街边回来,买得一大堆东西。

  两人在分,主要是程家小娘子在分:“这个给你,三娘,这个梳子好看,这不是牛角的,这是……砗磲,你可知道砗磲是何物?”

  扈三娘前几日还会客气,如今倒也不那么客气了:“多谢……我还真不知砗磲……”

  “海里的一种奇怪物什,像蚌贝,但远比湖里的蚌贝要大,这便是那大贝壳制成的……”程家小娘子慢慢科普。

  也是扈三娘在长见识,她家中虽然殷实,但乡下人与城里人,在这个时代,见识差距极大。

  土豪本不是贬义词,只是形容词,扈三娘家,就是土豪。

  “哦,原是这般好物。”扈三娘也并没有什么自卑之心,她还真为自己长见识而高兴,便把那砗磲梳子在手中来去观瞧。

  “这里,两坛孟娘正店的好酒,只待夜里无事,咱们两人偷偷来饮,嘿嘿……”程家小娘子的闺房里,也有自得其乐的事情。

  扈三娘自是点头来笑:“那当备点菜才是……”

  “好说。”程家小娘子点头。

  却是扈三娘想到了什么,看着那酒坛子,微微出了神。

  “你怎么了?”程家小娘子来问。

  扈三娘摇头:“无事呢……”

  “定是有事。”程家小娘子过于聪慧。

  扈三娘只得接了一语:“这孟娘正店的孟娘子,听说是那阳谷县的美人儿。”

  “哦……我也听说,孟娘正店是苏总管的买卖,养军汉用的……”这事程小娘知道。

  “嗯,是呢……”扈三娘自也更知道,她还知道得更多,她的消息自是灵通非常,不比程小娘在深宅大院之中。

  “那咱们买酒,以后都买她家的……”程小娘兴许也不太懂那市井之事,她懂的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事情。

  当然,市井之事,也不是什么复杂之事,只待真的见识几番,自也就明白了,只是还没有机会真正见识而已。

  深宅大院里有些事,其实与市井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程小娘被父亲护得太好了,这方面,多少还显得有几分单纯。

  听得程小娘的话语,扈三娘自也是点头,却是心中莫名有几分酸楚,难以为外人道也。

  却听程小娘来问:“三娘,你可有个大名小名?”

  也是头前不好问,这几日相处下来,便也好问了,女子闺房之中交名,有时候也是交契,是一种关系好的体现。

  扈三娘竟是摇摇头:“有呢,旁人都不知,唯有父亲与兄长知晓,便是平常里父亲与兄长也不叫,所以并不多用。”

  “那你当告诉我呢,我的大名唤作霁月,父亲起的,只说是‘高怀同霁月,雅量洽春风’,嗯……怎么说呢,就是雨后那天空中的皎月,便是霁月……”

  程小娘低头说着。

  扈三娘听懂了:“真是好名,雨后洗净了天色,皎月自更无暇,霁月好。”

  “你也读书呢……”

  “认字,瞎读,读得不多。”

  “你呢?”

  “我的名没你的这么好听,兄长叫扈成,我叫扈玉汝,是生我那天,刚好有个教书先生路过庄子留宿,顺口给起的名,说是配着兄长的名字起的……”

  “也是好名呢,好听呢,这是一个成词,玉汝于成,给你起名的教书先生可不差,这词,乃是咱大宋大儒张载书里所出,有寓意呢,便是经历磨难,定可有成。便是你们兄妹,万事不难,皆可成!”

  程小娘连连在夸,便也是她自己,读书万卷,一语道来出处。

  “是这般吗?”扈三娘显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或者小时候听过,便也忘记了,也是他们家里,无人真正在乎这些。

  “嗯,是这般呢,玉汝于成,出自大儒。”程小娘点着头。

  “那我这回记下了。”扈三娘点着头,当真在记。

  “我还有事求你呢。”程小娘送了礼物,说得一大堆,情义是其一,但也有一点点小目的。

  “你说……我能做自帮你做。”扈三娘点头。

  “你无事的时候啊,帮我打听一下那个苏都监,你本也与他认识……”程小娘如此说着。

  扈三娘便是头一抬……有些诧异,问了一语:“那……打听他什么呢?”

  程小娘接着说:“倒也无甚主要,就随便打听一二,看看有什么乐事趣事,糗事也行……”

  “哦,好……”扈三娘点头,却又看了看程小娘,似明白了一些什么。

  本是直爽来去的江湖儿女,此时此刻,竟也起了几分小女儿的心思,心中有酸楚。

  比刚才还酸……

  却也有些不敢置信,怎么能呢?知府相公家的小娘子,怎么会与一个军将武夫有交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闲暇无聊的时候听着玩呢……”程小娘又如此来说,便也真是如此来想,也并不是真有什么小人心思。

  扈三娘只管点头,又看手中新奇的砗磲梳子。

  却是程小娘也对扈三娘腰间左右别着的长刀起了兴趣,只问:“三娘,你能让我看看你的刀吗?”

  东平府衙第一谋士,终究也还是一个好奇的小姑娘。

  扈三娘起了身:“你自看,我可以到院子里耍几通,你看不看?”

  “好呀好呀,你耍,我看呢!”程小娘激动不已。

  扈三娘当真去耍,便是耍得虎虎生威,耍起来便是心中畅快,酸楚也去,自信非常。

  苏武那边,正也在军中耍枪棒,不论是忙是闲,苏武是一日不落,拼命的人,那就必须让自己保持着能与人拼命的手段。

  哪怕身边每日来去都是强横之辈,苏武心中也从来不会懈怠一分。

  便是军中操练,也是热火朝天,哪怕正常操练结束了,只看自家将军还在那里打马来去,许多人也愿意随着将军多练几下刺杀劈砍。

  不为其他,就为自家将军那每日丰盛的肉菜。

  有那校场旁的小屋里,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趴着。

  时迁开口:“兄弟,看得几日了,那苏武,当真不是一般军将,他麾下这些军汉,也不是一般军汉……”

  石秀话语不多:“嗯。”

  “要说起来,咱们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哪个州府的军汉,能似这般?”时迁也是闲聊,石秀后背屁股伤重,他一直伺候着。

  “嗯……”石秀这几日,只是个少言寡语。

  “你看我每日去那伙房里打回来的菜色……当兵能吃上这般伙食,当真是难以想象,若是让人知晓了,不知多少人愿意来招刺呢……”

  “嗯……”

  “兄弟,这苏将军的大名,咱们也听过不少,青州剿贼,那可是能身中两矢依旧奋勇先登之辈……”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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