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转投刘备,老曹你哭什么 第174节

  “然则我听玄德此次得了袁术所匿之宝传国玉玺,不知此物何在?”

  话语之间,他看似浑然不在意,实则话里暗藏玄机。

  不问这件事是真是假,只问现在在哪儿,刘备没办法推辞,只能把东西乖乖交给他,要是敢说不,那他同样可以发难。

  不过在来之前,刘备就已经受了秦瑱暗示。

  玉玺给谁都行,就是不能交给曹操!

  因为他们亲自献玉玺,和让曹操献玉玺,是两回事!

  他们自己献,那功劳就全是他们的,若是交给了曹操,那功劳就得分给曹操。

  甚至再过分点,曹操或许可能直接给一个虚职。

  因而在赴宴之前,秦瑱就特意给刘备嘱咐过,若曹操问起此事,就言说已经派遣使者送交了朝廷。

  所以此时见曹操问起,刘备再度笑道:

  “敢叫司空知晓,远在当日云长取回玉玺之时,便早已传信与我!”

  “备思虑此物为国之重宝,不可有失,故回信令云长将此物收好,遣使上交朝廷!”

  “如今使者已然启程,未教曹公知晓,还望恕罪!”

  而曹操一听刘备已经将玉玺上交,不由眉头一皱道:

  “玄德何以如此急躁?须知玉玺为重,如今兵荒马乱,又往何处送去!”

  “不如召回使者,由我带回朝廷,岂不更好?”

  刘备闻言,自是言语一止,秦瑱却起身笑道:

  “曹公此言差矣,彼时我军送出玉玺之时,袁术与曹公尚在平舆交战,哪里知晓曹公会率兵至此!”

  “本想将玉玺放在此处,又惧袁术前来。”

  “故遣使沿沛国北上,经陈国上交天子!”

  “眼下袁术虽去,却仍有反复之危,不然曹公也不会驻军于此多日。”

  “既是曹公要防备袁术,上交玉玺之事便由我军代劳,何须再劳烦曹公与之?”

  说到这里,他便看向徐璆道:

  “徐公说说,在下之言可有道理?”

  徐璆见其将话头引向自己,不由微微一愣,他自然能看出两家明争暗斗,但他不想过多插手,只在乎玉玺能不能回到朝廷!

  以此为底线,哪一家将玉玺送回都没问题。

  但听秦瑱提起袁术,他便点了点头道:

  “有几分道理,如今袁术方去,尚有反复之危,不可不防。”

  这话自是推了一手太极,没有明确表示。

  但还是助刘备夺取了话语权。

  曹操闻此,自是深深看了秦瑱一眼道:

  “若依子瑄此言,那吾也不好再言!”

  “最后只有一事,听闻此番玄德在新蔡收获甚多。”

  “吾虑当今天子在许县修建宫殿尚需钱粮,欲求玄德借我一半,回去修建宫室,不知玄德可愿为天子进贡?”

  他想着,城池你不给我,玉玺也不给我,总得给点钱粮吧?

  现在他连天子都搬出来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藏私?

  然则他话语一出,秦瑱便是摇头一笑道:

  “敢叫曹公知晓,此议亦不可行。”

  “须知府内钱粮皆为民脂民膏,乃袁术搜刮而来!”

  “如今大旱如此,淮南黎民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正等钱粮救命!”“若是我军有钱粮,自当与天子进贡。”

  “奈何如今府库之内钱粮,皆非我军所有,乃淮南万民性命寄于我军之手,岂可与之曹公?”

  “先贤有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乃为君之道!”

  “使君身为牧使,乃代天子而牧民,想来若是陛下有知,也不会责怪我军失礼之罪!”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曹操笑道:

  “但不知曹公可欲以此问我军之罪?”

  曹操敢以此问罪么?当然不敢!

  秦瑱一口一个百姓性命,要是他敢以此责难,别说朝廷,就连徐璆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毕竟对于士大夫阶级来说,对百姓可以动手,但不能动口。

  谁要是真敢说自己不把百姓当一回事,绝对会遭到士人阶级口诛笔伐。

  再者淮南现在的局面是真的惨,老曹自也没那个脸皮再度开口。

  当下,思考了片刻之后,曹操抚须一笑道:

  “不料许久未见,子瑄辩才仍旧如此了得!”

  “也罢,不与便不与吧,操自从别处寻钱建造宫室去!”

  如此说了一番之后,曹操便不再多言,安心与众人饮宴。

  因为他知道,有秦瑱在,从口头上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这货就是铁公鸡,想在这家伙身上拔毛,显然不现实。

  可以说,这一次他算是白来了!

  是夜,待众人去后,曹操又令人搬来酒坛,一人在帐内自饮自酌。

  郭嘉见之,不由前来问道:

  “今天色已晚,公不去安睡,何故在此饮酒?”

  曹操见得郭嘉,不由一叹道:

  “因今见子瑄,方知不复往日,其言谈举止,皆向刘备,故思往日之时,瑱亦如此待吾!”

  “何以易主之后,人心就变于此?”

  郭嘉闻言,便即摇头一笑道:

  “子瑄何人,明公何不知也?彼人历来尽其责,忠其事!”

  “以往仕于我军,便当心向主公!”

  “如今仕于刘备,自当心向刘备!”

  “至于今日,非人心之变,乃其势异也,子瑄如此,方是君子之道!”

  曹操听罢此言,自是感慨道:

  “亏吾以为子瑄尚论旧情,必不苛责,如今见之,吾不如奉孝远矣!”

  说着这话,他又抬起头看向了郭嘉笑道:

  “奉孝与子瑄亦为友,何故今日不见之?”

  “便因我与他为友,故不应相见!”

  郭嘉听着,上前做到曹操身侧,笑道:

  “昔日我等共仕一君,自可把酒言欢,然则如今各事其主,来日必然兵戎相见!”

  “子瑄此人历来公私分明,见我定不容情!”

  “我见于他,自也不会留手。”

  “既是如此,如今又何必相见,多攀交情,反倒平添日后烦恼!”

  说到此处,他洒脱了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看着郭嘉如此洒脱模样,曹操砸吧了一下嘴道:

  “君等皆是旷世之才,独操一人喜好俗物,有何颜面与尔等为友?”

  他是真的有点佩服郭嘉和秦瑱这种交情,看这模样,二人再见之时,恐怕是要到祭拜对方的时候了。

  还真应了那一句君子之交淡淡如水。

  与郭嘉相比,他倒是俗了不少!

  可他话一说出,郭嘉便又给他倒满了酒道:

  “主公无须如此,吾亦俗人,子瑄也不是什么超脱之士,两不相见,只是不知该如何辞别。”

  “与嘉相比,主公知难而见,尚能谈笑风生,方为人中之杰!”

  曹操听着,自是晕晕乎乎的端起酒来,指着郭嘉一阵笑道:

  “不知何时,奉孝也成了如此阿谀奉承之辈!”

  “汝只见我谈笑,不知吾几次欲拔剑将彼斩于此地!”

  郭嘉一听,便即摇头晃脑道:

  “不瞒主公,在下亦有此愿!”

  “子瑄此人,为友可喜,为敌可憎,十分讨嫌!”

  “正是,正是!”

  曹操笑了起来,与郭嘉碰了碰杯,君臣对视了一眼,大笑不止,随之二人又将酒一饮而尽。

  这一夜,没人知道郭嘉和曹操喝了多少酒,又说了一些什么。

  但言语之间,却都少不了一个人。

  好似那人与他们二人喝了整整一夜一般。

  直到第二天,许县传来了消息,言说在关中之地段煨杀了李傕,伍习杀了郭汜,将头来献。

  见得此信,曹操索性不再过多停留,直接令人入城与刘备辞别,准备即日班师回朝。

  只是临行之时,又告诫刘备道:

  “今淮南大旱,切记好生安抚百姓,不可懈怠,勿致民乱,以免天子降罪!”

  刘备闻之,自是点头应诺。

  说完了刘备,老曹又对秦瑱道:

  “君于许昌田庄,欲叫文若寄卖,我与汝收之,得钱千万,望自取之!”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子瑄务必保重!”

  秦瑱见此,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老曹这般表现,是在表示他们恩义已绝,下次再见,多半就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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