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28节

  突然此刻开战,可谓是出师无名,如此会被人指摘,恐成开启战乱的罪人。

  曹洪驻守河内多年,对这些局势摩擦再清楚不过。

  “伯常,不能如此冲动,定要让袁绍先行动手才行,”曹洪语重心长的说着,“否则我们反倒会落入士人声讨的险境之中。”

  “冀州士人,全都是当下名流,各地大族,他们应当会口诛笔伐,声讨我许都,到时我曹氏之人将会十分被动……”

  “这就不对了,”张韩眉头一扬起,颇为不悦,当即道:“子廉叔叔讲话理太偏。”

  “谁说我们就不能主动出击?只需查明他袁绍对南方有防范驻兵之意,就可以动兵,别忘了,天子圣驾之命难道就不重要?”

  “他为何敢对许都驻兵防范?这些兵马难道就不可说是图谋不轨吗?”

  曹洪似乎还在犹豫,张韩立起身来稍稍压低了声音,道:“子廉叔,若是此时不出手,日后被人所制,主公明面上不会责怪你,实则心中却在怪罪你不够果断狠辣。”

  “若是此刻先行出击,占得先机,主公明面上或许会责怪,但心中一定会记下子廉叔的果断与坚决。”

  “故此,这些时日饮酒就是豪迈豪情,而不是尸位素餐、消极以待,你说对吗?”

  曹洪皱着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默默地点了点头,从心底里觉得张韩的这番话有道理。

  因为据他了解,曹操的确是这样的性子,他与寻常的主公自然也是不同,往往喜怒无常,难以猜测。

  有时又会与人所想截然相反,张韩接着道:“再者说,乃是我领兵去突袭,叔父又能损失什么呢?”

  “有道理,”曹洪顿时一笑,眼神发亮,忙问道:“那,伯常此刻到来是为何?”

  “我骑兵很少,精兵一千五而已,需要叔父将河内精锐骑兵都交给我统率,我趁夜去突袭渡口,夺下通往河对岸的道途,而后叔父埋下伏兵,我们渡河之后,狠狠地扫荡黎阳南面所有的营地。”

  “甚至,可接纳所有的百姓,若是他们不肯追随,则趁袁绍未能反应,先行带过河来。”

  “我意,掠夺之后,再退回河岸,驻守河内,将大河渡口让与袁绍些许,进军抵在官渡。”

  “这样,冀州兵马就会渡河而战,背靠大河与我军在官渡决战,此战再胜,我敢断言冀州将会损失惨重,逐渐丧失还手之力。”

  “嗯,”曹洪心中何尝没有占据地形,听张韩的话他自然也能明白计略可行。

  此时就是要逐步将袁绍大军引过河来,再寻时机,洞悉战局之变化。

  这一战,恐怕已是不可避免了。

  “好,既如此,你去便是!”曹洪捏紧了拳头,在案牍上狠狠地捶打了一下,似已下定了决心。

  而且他也明白,此刻张韩其实并不需要来请示他,任何军事军令其实张韩都可以自由行动。

  毕竟两人都是同为太守,其实现在已经是平起平坐了,张韩肯来商议,那是因为尊重罢了。

  毕竟自己还是他的长辈。

  “好!”

  张韩得到了首肯,从曹洪手中接过了兵符,又让他指派一名亲信和自己一起去调兵。

  不多时,在河内大营里,张韩领走了两千名精锐骑兵,跟随黑袍骑在亥时出发,朝着白马渡而去,一夜之间狂奔横跨到东郡境内,以木筏渡较为狭窄的河流之后,沿着早年收集到的各类地图,翻山越岭寻找山谷行军,耗费了一日半,到达了对岸。

  见到黎阳境内的袁绍军营。

  在山坡上,张韩探出头来打探远处的道路,车队不少,行人稀稀落落,一眼望去均是一派祥和。

  那些人是在南北走向的大道上,而张韩等人则是在远处的山林之内远望。

  他的手中拿着一份布匹卷,画下了这附近的地图。

  “这里,便是张犁所说的锏山集,袁绍的惠政多设于此,”张韩左右看后,指了指地图上一处,心中十分清明。

  前哨派出的探骑,同样也传回了消息,大致有三条道路可以通行,在附近有两座营地,都是驻守渡口的袁军。

  如果他们停留久了,则会暴露。

  “还有一千多匹战马未曾过来,君侯,如何决议?”

  过河的时候,竹筏实际上并没有这么多,所以留下了一些人在看守马匹,典韦担心这些骑手折损在这里。

  “无妨,我问子廉叔叔要了这么多战马,不就是为了现在用的吗,如有折损,则递补上来便是。”

  “功绩给他们,自然牺牲也是他们,”高顺颇为悍勇的说着,并不为此觉得可惜,带兵冲锋、见惯生死之人,心都是颇为坚硬的。

  “说得对,”张韩面色一寒,笑道:“典兄,你们问问这些将士,谁人愿意先锋攻伐,我有三倍抚恤、活着回来则有五倍犒赏,若是不愿,则不回答便是。”

  “诶!行!”

  典韦回头钻进山林内,挨个问了下去,一直问到山脚下,听到了起伏浪潮般的应和声,均是踊跃争先,少许人未曾说话,但脸上也是跃跃欲试。

  待张韩下来之后,问清了在场将士,欣慰的得到了全员愿冲锋陷阵的回应。

  于是下令动兵。

  等待了夜幕降临,张韩率军从小道之中杀出来,直奔西南一座营地,一夜破斩杀两千人,一个时辰就解决了战斗,并且劫掠了大量的军资钱财。

  期间并未报出名号,未曾歇息多久,立刻就奔袭下一座营地。

  在一夜之间,横扫了东郡北方、黎阳南面的渡口,占据之后,立刻打开口子,安排渡口船舶,准备接曹军过河。

  但他等了一夜,却是没有等来曹洪大军的消息,只能派出哨骑去打探寻找。

  直到第三日的清晨,张韩难得早起等待,眺望许久,果见斥候骑兵回来,下马之后向着他狂奔。

  张韩忙眉头紧皱迎上去,那斥候抱拳朗声道:“君侯!不好了,太守兵马在途中遭到了冀州军截击埋伏,已被打退,据说太守臂上中箭,已退回河内养伤。”

  “啊?”张韩骤然顿住身形,无言以对,而后沉声问道:“谁人领军,怎会截击到太守的兵马?!”

  曹洪是从西向东走,顺大河之流向,的确会有一段路,跨入冀州之领地,容易被人查探到行军情报。

  冀州防范如此严密,出兵如此果断?!谁人领军竟有这等魄力。

  “据子廉将军说,是河北颇有名气的将军,名叫,张郃。”

第234章 此人颇有名将之姿

  “张郃?”

  张韩沉吟此名,点了点头,的确是一位名将也,出兵果断,行事果决,此举乃是攻敌所必救。

  “如此,我也不好再继续驻守,此地危险。”

  张韩转身回主帐去,召贾诩来见,不多时,头戴方帽的老者须发微飘的进了主帐,在来时就已听闻了军情,贾诩脸色也不太好。

  一进来立刻道:“君侯,此地不宜驻军,应当立刻退回去。”

  “否则孤军深入,必遭围剿,敌军反应如此迅速,恐怕就是冲着你来的。”

  “此间情报蹊跷,我们不知是为人所探查,还是军中有细作,但至此地后,目的算已达成,若不退军也许损失惨重。”

  “老夫料定,袁绍大军应当随后便至,需舍弃辎重,只带财物而走,不可路上拖延,一旦被缠住,将会有灭顶之灾。”

  贾诩对危险的嗅觉非常灵敏,而且此时力劝的语气也十分郑重。

  张韩微眯双眸,当机立断,决定听从贾诩的话,“好,立刻撤走,放弃辎重,只带金银而行即可,回到东郡之后,立刻赶回河内。”

  “好,老夫这就命人去传令。”

  张韩一声令下,立刻放弃沉重的辎重军备和大批的粮草,只装了金银、兵甲和武器,还有一百余匹战马。

  张韩退走的时候,过了河之后就摧毁了渡口,回到了对岸。

  耗费两日又回到了河内大营,留下的后军骑兵追了上来,告知张韩军情,就在他们走后的两个时辰,袁军有三万从黎阳而出,快速奔袭了这两座营地。

  如果他们还留在那里的话,肯定就走不掉了,至少会被几千骑兵缠住,损失不知多少。

  张韩听后心有余悸,同时也不得不感慨,当即和贾诩对视了一眼,由衷且激动的道:“多亏了我气运极佳,才能躲过此劫。”

  贾诩脸上笑容顿时凝固:“啧,难道不是老夫提醒及时,洞察时机,力劝君侯立刻撤军吗?”

  “文和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种贪功好利之人,”张韩微微仰头,神情略微不悦。

  “我不是变了,这是事实!”贾诩气得都捏紧拳头了,怎么会归于运气呢?这明明就是我当着你面说的。

  不想给赏赐好歹夸几句啊!

  张韩咋舌道:“就是气运好,所以你才会在我身旁说出如此见地之语。”

  贾诩:“……”

  你开心就好。

  刚刚回到河内,曹洪立刻就派人来请张韩去军营。

  到达主帐之后,跨入门帘后,张韩当即看见左臂缠着绷带的曹洪赤着上身坐在坐榻上,满脸难受的神色,抬眼瞥了他一眼,叹道:“伯常,路途遭遇伏击,应当是消息泄露了。”

  “军中有细作不说,冀州的耳目应当一直在监视着河内,稍有动静他们都知晓。”

  “不对,”张韩立刻反驳此想,“我特意赶回来,就是为了告知子廉叔,此战绝对不是被他洞察了行军路线,为人所算计埋伏。”

  “怎么?”

  曹洪眉头紧皱,想不明白张韩的想法,难不成还能是巧合?

  “这只是巧合,”张韩当机立断的说道。

  曹洪咋舌了一声,低下头去不看张韩,接着道:“此役,损伤了三千余兵马,士气遭到打击,而且也已丧失了先机。”

  “以战果来论,你我应当都会被主公责罚,恐怕问责是免不了了……”

  张韩的情绪也不好,走进了营帐之中来,话语有些懒意,“呵呵,子廉叔不必太过伤心,我又何尝不是首尝败绩,这些年南北大战都是大胜告终,虽也有小败损伤,但何曾被击退过?”

  “我这一次不也是落荒而逃,斩毁渡河的桥梁、石道,方才回来。”

  曹洪听完此话,情绪也慢慢平稳了许多,这人就是这样,若是自己独自受损,心中自然不好受,但假如有人陪着,感觉痛苦可以分摊一半。

  “伯常损失了多少?”

  曹洪试探性的问道。

  “倒是没什么损失,只是本打算劫掠辎重、钱粮,趁机攻下几座城池,却只打下了两座营地。”

  “但是又安排三百余人进入到冀州境内,扮做难民散在山道里,日后可能会有更多消息接连传回河内、东郡两地,也不算一无所获。”

  “而且,袁军到来之后,扑空我驻军之地,接下来应该会立刻占据渡口,并且向天下发檄文讨逆,开启此战。”

  “如此一来,他们或许会渡江讨伐。”

  “……”

  曹洪越听越难受,闹了半天你说的损失惨重,是赚得少了。

  我就不一样,我是真的损失,我走散三千兵马,战场死去的就有一千余人。

  分钱没赚到也就算了,功绩也不在我,还吃了一场败仗,军心士气此消彼长。

  还得吃一顿责罚。

  “伯常啊,伱这次可是害苦了我了。”

  曹洪实在是不知如何开解了,最终还是开口了这句话,主要是张韩如果不急着突袭,现在两地都还是相安无事,谁也不会踏出这一步来。

  即便是丞相有心开战,也还有余地去不断谋划,稳固西、南局势,等待时机。

  张韩拍了拍他的肩膀,坦然的道:“我又何尝不知,此次害了子廉叔,可本就是计策行事,任何计策都存在被人识破之险,施行计策时子廉叔说是妙计,现在失手了便说是我害的,这就不对了吧?”

  “我也不是责怪你,”曹洪苦着脸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可惜,你刚才说乃是巧合,是何意?”

  曹洪话锋一转,已谈及此前的话题,遭到伏击时,不像是遭遇,张郃兵马埋伏得当,来得迅猛,还知晓先击中段,分隔长龙大军,而后再分别击破,打完立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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