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曹贼。
曹操淡然一笑,道:“呵呵,我从不会白占便宜,此诗乃是你传颂出去的,便予你三百匹战马,五千斤沉铁,五千斤银,五千斤金,五百匹布,用于打造军备。”
张韩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拱手道:“这,这,可以,也不能说是传诵,主要岳父大人这首诗写得感情饱满,乃至溢出,小婿心有所感,方才会自然而然的吟出。”
“呵呵,去吧。”曹操坐直了身子,非常舒适。
……
晚上,回到半山城府,张韩乘坐马车到了府邸,刚来就看到赵云和典韦在门前等候。
“君侯,已经妥善安置了,给黄将军、韩先生都已分得了院落,也皆派去了仆役、婢女。”
“好,韩先生可愿意接纳?”
张韩笑着问道,一般这等意志坚定的儒生,都不会因为些许恩惠而改变内心的坚持。
但是他们也迟早会习惯,毕竟日后是要和自己以及麾下文武一同生活很长时日。
“算是愿意接受,不过果然和君侯所料不差,只肯接受一半,”赵云抱拳说道。
张韩叹了一口气道:“最近随军至许都的车驾,大多是南疆投归我许都的儒生,韩先生更是要跟随于我,一定要让那些一同追随而来的南方文武看到。”
“嗯,还有一事——”张韩抬头看了看赵云,又紧接着看了看典韦,然后叹口气,道:“罢了,我去见文和,和他商量吧。”
“诶诶诶?!”典韦连忙拉了一把,满脸迷茫,道:“为何不与俺说?!难道嫌俺听不懂不成?!”
“对啊……哦不是,”张韩下意识说出心里想法,连忙改口道:“主要是文和点子多,和他商议要妥当些。”
“那,那子龙呢?耶!?现在难道说在君侯的心里,子龙跟俺也差不多?”
“你开心就好,”张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修正典韦的话,实际上是因为赵云为人正直,有些话和他商议也并不能有好的结果。
赵云甚至还会劝自己不要干伤天害理,有悖仁义之事。
如果想干的话,得费很大的口舌,来说服他,否则就会稍稍损伤两人之间的感情。
虽然现在感情已经非常稳定了。
进入到府邸大门后,居住在西院的贾诩得到宿卫相请,到院中来与张韩请见。
当夜不算太晚,故而贾诩精神颇佳,不算萎靡。
张韩说明了南来的儒生之事,询问道:“老贾,刘表那里,我打算继续让孙乾走商,你觉得如何?”
“为何呢?”贾诩脸色一怔,脸上皱纹微微颤动了一下,“若是再去,刘表应当不会再如此前那般对待,但却也会拒绝才是。”
“他现在与江东交战不休,根本缘由,实际是因君侯而起,此节君侯难道不知?”
张韩咋舌了一声:“这我当然知道。”
所以我打了这么大的胜仗,系统义父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的意思是,真的资助他战马……”
贾诩听完,捻须思索了很久,在院内左右踱步。
许久之后,眼睛一亮,微笑道:“如此,刘表不得不接受,甚至反而会送钱与君侯,我等则是资其军,令江东不好得胜,彼此消耗。”
“此事仍然可交由那位刘别驾来办,”贾诩说到这一顿,忙改口道:“不,应该是交托给蔡氏来办,老夫若是猜测不差,蔡氏应当是极有向曹之心。”
“好,如此更好,”张韩一拍手,心中瞬间清朗,与蔡氏往来,可为日后取荆州立功奠定基础。
将这条线搭上,便可以安然准备冀州的战事了。
“好,先生去歇息吧,若是有别的事,我再来讨教。”
“君侯过谦了,”贾诩连忙躬身,“老夫随时恭候。”
张韩回自己的内院。
再出来时,已经是七日之后。
可谓神清气爽,满面春风。
七日间,典韦来请十数次,在门口骂娘,均为喊动张韩见客,于是他知道现在张韩进入了卧聋状态,后来索性也不来站岗了。
安排宿卫日夜巡守在外,护卫他安全即可,毕竟这许都城里,也有不少想杀张韩之人。
曾经甚至发生过有人持剑冲入半山城门坊,要当街砍张韩的先例。
七日之后,张韩遣孙乾再走荆州,带着曹操的书信,去联系蔡瑁,曹老板和蔡瑁是旧识,二人书信之往来也未曾断绝,这一趟料定不会有差池。
恰巧,也在此时,秋收已至,许都军屯之地开始忙碌,百姓每日每夜均在热火朝天的收割五谷庄稼,一派祥和。
而张韩已经先行辞别了许都,亲率黑袍甲骑到河内去驻守。
这一次,一定要全力以赴,绝不能有半点懈怠,张韩发誓要用自己的全部精力,打好这旷古烁今的一场大仗!
于是在他行军时,再三下令,绝不能违反军令,所有人心思如一,只在战局,麾下战将、谋臣,磨刀霍霍雄心勃勃,一路疾行至河内。
见到了他的叔叔子廉。
是夜,把酒言欢。
第二夜,畅饮美酒、欣赏西域风情的曼妙舞姿。
第三夜,阔论南北人物,畅想此战之盛景,大醉同乐。
第四夜,张韩在营中给了自己一巴掌:“张伯常!酒色令你如此憔悴,如何对得起自己一身的本领和抱负!从今日起,戒酒!!”
第五夜,叔叔子廉的盛情难却,饮酒赏舞,谈论军机,聊冀州的情报。
张韩觉得没什么错!毕竟只有喝到一定程度时,堂上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
但第二日醒来,因为心中愧疚,张韩颁布了禁酒令,并自典韦以下,罚日夜操训三日,所有人不允许再犯。
曹洪军中效仿,一时间,整个河内驻军都被调训得嗷嗷叫,忽然就被人抓了个理由开始猛训,派出了数支哨骑去接洽此前派走冀州的探哨消息。
没想到,军心士气反而上涨起来……
第233章 夜军突袭,逢河北名将
这军心一起,张韩也就不太好意思继续酒肉过活,于是也派人去联系之前派驻冀州的探哨。
又一日后。
张韩军营,主帐之中。
“君侯,自冀州的消息送来了,俺们的兄弟被剿了几次,现在大多躲在山里,只有十余人扮做商贩,在邺城扎了根。”
军营中,赵云、高顺已去操练,纪伯骁作为宿卫统帅,掌不少探哨之事。
此刻得了消息,立即回到张韩身旁,禀报于他。
“那送来的消息应该都涉及不到军机之事,”张韩沉吟片刻,马上浮现笑容,道:“说来听听。”
“其他消息暂且可不听,但有一事不得不关注,袁军在魏郡之南的谷仓山囤积粮草,应当是要用于行军。”
“而且听闻青州的兵马也在逐步调动,抽精锐至魏郡附近。”
“应当是待秋收之后,便会沿着水陆两途运粮,随时准备开战。”
张韩听完微笑点头,纪伯骁分析的这些消息应当大多属实。
集聚军力粮草,自然是为了随时开战,此前的态势本就剑拔弩张,彼此在政令、朝贡、舆论上交战了数次,始终是各有胜负。
双方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冀州那边,自然也是在境内平稳了民心民意之后,可以放心开战。
许都这里则是有天子坐镇,发出的诏书就是正义,不需要这么麻烦。
“准备好搭桥,”张韩当机立断,不光是传令,更是自己亲自出营,不多时在军需处找到了贾诩、典韦,二人正在清点曹操送来的物资,加紧打造军备用具。
张韩将前方送来的情报告知,贾诩听完后,也明白张韩的意思,放下手中的事务,交托给其他人清查。
“如今我们在河内境内,如何行动应当要和子廉将军说一声,让他出兵为我们吸引袁军注意。”
“我们的黑袍骑,都应该换上寻常军袍,悄然进军。”
贾诩在马车之中捻须道:“君侯可曾记得,早在一年前,您就已经因冀州离间之计,被陛下和丞相嫌隙,夺取了手中军权。”
“现在该是承当年布局,果断出击的时候了。”
张韩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行,毕竟时间过去了许久,而且自己最近在荆州立下功绩,可谓又扬名于南方,如果袁绍收不到消息,那他也太闭塞了。
“先生觉得他们不会防范我吗?南方战事,应该也已经传到冀州了才是。”
贾诩轻笑了一声,旋即开口道:“君侯不必担心,冀州这一年来兵强马壮,一路连胜,未尝败绩,攻下公孙瓒之战,又是自败转而为胜,在他们看来,兵锋正劲!取我许都不在话下,只要跨江之后便可一马平川。”
“再者,冀州文武多傲辈,轻慢视天下英豪,袁绍更是以世间高士聚于门下而自豪。”
“君侯试想,若是你有战将千员,名流数百,甲胄三十万,骑军万余,百万石粮草,你会如何?”
张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叹道:“那我还不得上天呐,全卖了换成黄金,能用几辈子了。”
“这,”贾诩咂了咂嘴,君侯的思维一向与常人不同,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很难不说一个溜字。
“故,袁绍拥有如此家底,颇为自傲也是常事,而且他已经很内敛了,却还是不可能洞察细微,想到君侯提前到达河内,并且对渡口用兵。”
“按照此前的布局,我们要将官渡让出来,令袁绍大军逐步渡河,待过河之后,再行攻伐,一旦可以击溃,他们背靠大河则难以逃脱,若是能烧毁粮草,则更是能够一举打散其渡河之兵。”
“现在,正是君侯现行扰乱之时,”贾诩颇为郑重激动的说道。
张韩眉头紧锁,狐疑道:“先生的意思是,若是彼此对峙,袁绍或许不会立刻渡河,但我去争夺渡口了,他反而会当机立断,派兵来抢夺,于是则可步步将他引入战略之中?”
“正是如此,君侯越发聪慧了,”贾诩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那就依你之计,立刻随我去见子廉叔叔。”
张韩起身而走,拉着贾诩一同上了车驾,往城里去。
同时也先行在军中下令,命黑袍甲骑做好出征准备,今夜亥时在城中聚集,也就是当初那白兔驻军的城池。
此时的城内衙署中,曹洪昨夜宿醉,还正是头痛之时,张韩甚至未经通报急匆匆的进来,在门口看了他奄垮的模样,立刻咋舌道:“子廉叔,怎么日夜饮酒,如此懒散,眼看大战在即,如何统帅三军!?这要是让丞相知道了,我要怎么劝说才好!?”
曹洪头皮一麻,整个人都不好了,嘴唇不断开合蠕动,竟是不知说点什么好。
你好意思说这话?!
喝酒不是你让我喝的吗?
你来了之后,夜夜笙歌,日日长眠,简直是醉生梦死,现在你跑来责怪日夜饮酒他说。
就过分。
“张伯常!”曹洪脾气略爆,心里一不舒服拍桌就起,起来后愣了愣,松了口气道:“你难道不醉吗?我记得伱昨夜也饮了不少酒吧?”
“我酒量好,喝多少也不耽误事,但是子廉叔你不行,你乃是河内太守,身负重任,守许都之北的军防要地,怎能不知自己的量呢?”
“说事!”曹洪拍了拍脑袋,没好气的吼了声,连忙让张韩到近前来,“你来不会就是抓我疏于军务,在衙署休憩的吧?”
“不是,”张韩将得到的情报告知了曹洪,说完把他酒都吓醒了,旋即想到好在是此刻军心凝聚、士气正旺,将士们即便立刻出征也绝不会力有未逮。
而后立马问道:“伯常可是有计策?”
“有,”张韩眼目一明,乐道:“我要亲自率军去夺大河两岸渡口,先下手踏破袁绍前哨营地,我虽说人手较少,但都是精兵。”
“此来,是想问叔叔借骑兵,连夜奔袭。”
“连夜?这么突然?”曹洪人都麻了,平日里老是让张韩立功的时候带着他一点,却没料到现在真的来了,反而有点不敢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