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不好了陛下!”
“冀州牧曹昂已经集结兵马,要发兵攻打皇宫了!”
第98章 陛下,哭也算时间哦
“什么!???”
刘协惊得从榻上跳了起来。
头上的珠宝冠冕晃动着,但是仍然遮不住他眼中的惊恐万状!
“你是说……那曹昂……已经逃出宫去了?”
太监哭丧着脸,道:“非但逃出宫去了,还纠集大军,将皇宫团团围住。”
“冀州牧扬言,让陛下出去相见,若半个时辰之内不见陛下,他就要发兵攻打皇宫了呀陛下!”
刘协听完,由惊慌转为恐惧。
咚的一声,坐回到榻上。
“此番死矣!此番死矣!”
刘协说完,嚎啕大哭。
太监可还焦急的等着他回话:
“陛下!哭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为今之计,还是先去听听冀州牧要说什么?”
“否则,三万大军杀进皇宫,鸡犬不留啊,陛下!”
周围太监宫女听了,连忙纷纷跪地道:
“请陛下早做决断!”
刘协张着嘴,保持着那个痛哭的模样,却再也哭不出来。
他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人。
这些人,没有一个要为他挺身而出。
反而催他去和那个人见面。
这不是把他往虎口里送吗?
刘协抬起袖子,遮住脸面道:
“尔等休要逼迫朕,朕不去!不去!”
绕是太监们苦苦相劝,跪地磕头出血,刘协就是不去。
僵持到半个时辰后,唐彬知道,该唱第二出戏了——
只见他抬了抬手,用慵懒无比的口气道:
“擂鼓,攻城~”
几名传令兵身背令旗,骑着快马向其他部队去传信。
“主公有令!擂鼓攻城!”
传令兵的声音传达到各个作战部队。
无数士兵动员起来,开始摇旗呐喊,鼓声隆隆,向着宫墙推进。
城墙上,不足两千的虎贲根本抵挡不住三万大军的进攻。
纷纷颤抖着,把着城墙往外张望。
冀州兵军容整齐,威武雄壮。
像是刀枪如林,杀声震天!
唐彬对自己这支部队非常满意,于是,欣慰的看了一眼魏延,道:
“文长,你这练兵之法,果然了得,下了不少功夫吧?”
魏延道:“我受主公知遇之恩,怎能不誓死以报主公?”
唐彬又点了点头,笑道:“好,让将士们再把鼓敲响一点,喊得再大声一点,样子做得像一点。”
“要不然,这唱戏的角儿他不出来。”
魏延领命而去。
秋风起!
战鼓隆隆!
杀声震天!
就在这时,一队快马斜刺里冲到城墙下。
这些人穿着文官的官袍,抬手大叫道:
“且慢动手!且慢动手!”
喊杀声中,是荀彧和陈群等一帮朝廷重臣催马而来。
见到唐彬,荀彧脸色焦急,问道:
“公子为何发兵攻打皇宫?”
见到唱戏的角儿来了,唐彬表示出适当的满意。
道:“荀令君,我今早入朝觐见,天子埋伏甲兵要杀我。”
“我侥幸得以逃脱,正要发兵攻城,找天子问个清楚。”
荀彧听完,忙道:
“公子且慢动手,容我进宫向陛下问明缘由,再做定夺。”
“另外,公子有宛城救父之贤名,天下共知,古往今来有如此贤名者,唯有公子一人而已。”
“这样的贤名,公子应该小心维护,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坏了千古名声啊。”
“主公曹丞相徐州之失,就坏了名声,至今深受其害,正是公子的前车之鉴。”
“望公子三思。”
荀彧不愧是老曹的第一谋主。
说话条理分明,脉络清晰。
唐彬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没打算真的攻城。
但是,他要拿捏小皇帝,就得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来。
让小皇帝知道自己的恐怖之处!
大军围城,忠臣劝谏。
皇帝就不得不做出妥协。
而且,这种妥协,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进行的妥协。
到时候,小皇帝出来道歉,说一声:爱卿,朕错了,朕以后都听你的。
这——才是唐彬想要的结果!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用损耗自己的名声,就能控制小皇帝。
控制了小皇帝,就能下诏招来徐庶。
往后手眼通天,做事就更加方便!
唐彬假意发兵攻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个震慑。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中间人来说和。
关键就看谁聪明,愿意来做这个中间人。
而荀彧,陈群等这些重臣,正好是这样的聪明人!
这,也是唐彬的算计之一。
如今,唱戏的都来齐了,唐彬也就顺水推舟,卖荀彧和陈群等人一个面子。
“既然荀令君和陈大人愿意说和,我也不能不给面子。”
唐彬一回头,道:
“魏延,鸣金收兵。”
魏延得令,立刻鸣金收兵。
传令兵分三路派出去,三万人马,令行禁止,万马齐喑!
竟然很快就止住了攻击!
这样的效率,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荀彧知道,这样的部队,绝对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之师!
如果这子修公子真的要攻城,恐怕早就杀进去了。
公子果然还是爱惜羽毛啊。
孺子可教也!
听到城墙下没了声响。
劫后余生的城门校尉面如土色,战战兢兢伸出脑袋来看。
荀彧带着一班文臣,来到宫门外,叫道:
“我乃尚书台荀彧,特来说和,可速开城门!”
城门校尉见到是荀彧,连忙道:“荀尚书稍等,我这便去禀报陛下!”
说完一溜烟跑下了城墙。
后宫里,刘协早就面无人色,把头埋在被子里,浑身如同筛糠。
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让他又回到了董卓摄政,李傕郭汜把中原杀得白骨累累的那个年代!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脆弱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也导致他性格上的偏执和扭曲。
如今,惨剧再度重演。
恐惧像是索命的厉鬼一般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根本喘不上气!
现在的他,早已没了任何分寸。
也没有任何大汉天子的风范。
只是一个蜷缩在床上发抖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