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纪云舒一边破案,他就一边救人。
真是累死宝宝了。
梁田满眼希望,自己的手有救了。
正要拜谢时——
于夫子却与梁田厉声道,“人虽不是你杀的,可你好赌,自是不能再留你了,我鸣山书院的学子,没你这般不像话的。”
如遭雷劈!
梁田喊了一声,“老师……”
扑通一声!
跪下了。
他满脸悔意,“学生是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老师,你就饶了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
绕你妹!
于夫子教书多年,学生中,的确有坏的离谱的,却没有像梁田那样好赌成瘾的,倘若让他继续留在书院,一来,会败坏书院的学风,二来,简直是打他这位老师的脸。
便愤怒的挥了挥衣袖,“将他带走,从今往后,不再是我鸣山书院的学生,在外,也不可言道。”
“老师……”
含泪而喊。
他还是第一个被赶出鸣山书院的人!
丢脸!
其中两个学子按照于夫子的吩咐,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梁田架了起来,把他给拖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杀猪似的求饶声……
坐在梨花椅上于夫子则被气得捂着胸口,隐隐作痛,才从郭禾死亡的沉痛中回过神来,现下又被梁田气得险些断了气。
莫若见状,立刻上前,“于夫子,身体要紧,你既然将此事交给了纪先生,那就由她去办吧,不如你先回房,我替你把下脉,好断诊开药。”
于夫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得垂眸点头。
便由着莫若和自己的学生将自己扶着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交代自己的学生务必听从纪云舒的话,一切照做就是。
众人应下!
但其实,纪云舒也暂时摸不着头脑。
目前根据这具骸骨,她只能暂且得出死者是谁,和死前受过伤,别的,还是一团凌乱的线绕在她胸口。
她寻思着,“虽说,凶手是个力气很大的人,但只用这个方向去查,如同海底捞针。”
毕竟,世上力气大的人,比比皆是!
而一直在人群中默默不语的商卓,跨步上前,走到纪云舒面前,谦和道,“老师既然相信纪先生,那我们也自然相信你,只要能查出是谁杀了郭禾,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极力配合的。”
他相信纪云舒!
他也心知面前这个书生绝非一般人,准确来说,与那小书生一同随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纪云舒冲着他客气的点点头,难得于夫子教出来的学子中还有个明白人。
她说,“于夫子信任在下,在下自当用尽全力去查此案,在官府还没有来人之前,也请各位暂且不要离开,现在证据不多,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你们不如先散去,等找到新的证据,我自会唤你们过来。”
众人点头!
纷纷离去。
其实,大伙早就想走了,那具渗人的骸骨从打捞上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冷汗涔涔、后背凉飕,现在得赶紧去喝口水压压惊!
商卓停在原处,看了一眼那具骸骨,目光又立刻收回,说,“郭禾的死着实让人意外和遗憾,我与他不仅是同窗,当年还同住在一间屋子里,关系甚好,如今却……”叹了一声气,又抬眸说道,“还望先生查出真凶,还郭禾一个公道。”
“自当尽力!”
“多谢!”
他拱手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此处,便只剩下纪云舒、景容、琅泊和坐在石阶上的唐思,还有时子然带着的几个侍卫。
“一帮无用的书生!”
出声的,是唐思。
她撑起身体来,因跪了一宿的缘故,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走到那具骸骨旁,鄙夷道,“你没看到刚才那些书生的样子,各个就像见到鬼一样,不就是一堆骨头吗?有这么怕吗?”
说完,她手伸向一根肋骨,正要拿起来。
纪云舒立刻擒住她的手,往旁边推去。
“别乱动。”
“你紧张什么?不就是几块破骨头吗?还当宝了不成?”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手掌在鼻尖上扇了扇,“不得不说,这具骸骨还真是臭。”
当然臭啊!
在井底泡了一年,能不臭吗?
唐思便在那具骸骨旁绕了起来,像个巡查场地的领导似的。
嘴里还说了句什么,听得不大清楚。
而那模样,倒也有几分探长的感觉。
纪云舒没有理会她,而是盯着面前的骸骨仔细的看了起来,嘴里嘀咕一句,“骸骨上,一定还有别的什么证据。”
十分坚定!
可是——
除了骸骨上存在的那5处伤口之外,没有别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从那些伤口上来看。
她拿起那根肋骨,用手指在受伤的位置处轻轻按了几下,倒没什么异常,随即,又将那颗头颅重新抱了起来,翻转过来,看着头颅脑后那处伤口。
若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端倪!
此处的伤口与骸骨上其余四处的伤口相比,不一样。
后脑骨上有一个明显的凹槽点!
不像是被拳头所打的,倒像是被——
第523章 姜还是老的辣
第523章 姜还是老的辣
纪云舒的思绪刚到点上,就听到唐思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一个大男人,刚刚下到井底捞尸,浑身臭哄哄的,也不知道去洗洗,还一直杵在这儿干什么?你自己倒是没事,但也别让人跟着你一块闻臭味啊。”
太没公德心了。
唐思嫌弃人的劲真是一点也不减。
琅泊脸都黑了,嘴角抽搐。
是我嚷着喊着要下井的吗?
是我想一趟一趟的捞尸吗?
是我想这么臭的吗?
我也很难受好吧!
一大老粗,就这样被一小姑娘拎起来嘲讽了一番。
哑口无言!
自己属下被人说道,景容必须端出了主子的架势出来,冷冷的晲了唐思一眼。
“唐姑娘,莫非昨晚,还没跪够?”
一听,唐思当即就炸毛了,下巴一抬,挑眉,“你想说什么?本姑娘可不是怕你,那是因为看在阿纪的面子上昨天才妥协的。”
纪云舒无语!
得,这面子,你还真别给我。
“子然。”景容重声唤了时子然一声,吩咐,“将这野丫头丢去给莫若,自己的人,自己管好。”
“是!”
时子然应道。
他可不像琅泊那般,对男人厉,对女人懦,在他眼里,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该打打,该杀杀,该毒毒,绝不心慈手软。
得到命令,他上前就拽住了唐思那小胳膊。
往前一拎。
“走!”
“松手。”
时子然冷漠的瞧着她,不为所动,继续硬拖她走。
唐思好歹也是练过的,身子一转,脚朝着时子然的方向狠狠踢了过去。
巧的是,时子然轻功了得,当下就避开了!
“你们看我一个小姑娘家好欺负是不是?”
“小姑娘?”时子然上下瞄她,毫不掩饰的嘲笑讽刺起来,“就你?还小姑娘?除非这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你才勉强称得上是个人,否则,你就是撑破了天,也算不上是个姑娘。”
闻言,纪云舒不得不摇头感叹一声。
人才啊!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啊。
在场的侍卫,也都乐了。
唐思遇上了劲敌,眼睛里冒着怒火,大声叱喝了一声,“你们闭嘴,再笑,我就用鞭子好好教训你们。”
时子然笑说,“唐姑娘,王爷和琅侍卫懂得怜香惜玉,我可不会,你再吵吵闹闹,影响了纪先生办案,我就活埋了你。”
“你敢。”
“试试?”
试你妹!
这小子功夫不错,唐思知道自己占不了上风。
干巴巴的瞪着眼睛,脚使劲往地上跺的同时,手也朝旁边用力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