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护体银甲,好大的裂口,好多的血呢,还说他安然无恙,哈哈……咳咳……”
钟家祖孙没有见过星月银甲,龙鹊却是熟悉,禁不住乐出声来,又忙猛咳掩饰。
“嗯,不知能否修复?”
钟玄子捧着银甲,凝神端详,转而又看向昏暗的天地,慎重道:“且全力一试,却离不开乾坤晶石……”
乾坤晶石,也就是五色石,这位神洲的仙门高人,依然沿袭了神洲的称呼。
“多少?”
“数百块足矣!”
“午道子,借我五百块!”
“无咎,你怎有脸讨借?你抢了我一二十万块五色石呢……”
“没了!”
“不要借他,满口谎话,近二十万块五色石,说没就没了……”
在龙鹊的竭力阻拦之下,夫道子还是拿出五色石交给了钟玄子。他却以为某人欲壑难填,很是鄙夷不已。
“好啦,失陪……”
星月银甲,有了修复的指望,无咎很是欣慰,打了声招呼便要离去。
始终沉默不语的鬼赤,突然出声——
“无咎,请你说句实话,鬼丘与七十二位鬼巫,是否抵达原界、又是否安在?”
“嘿……”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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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天地,再次归于寂静。
钟玄子与钟尺躲在角落里,琢磨着怎样修复银甲。
龙鹊与夫道子,坐在地上,一个神色郁闷,一个闭目养神。
鬼赤,则是踱着步子,脸色漠然,眼光深沉。
某人的话语声,依然在他耳边回荡——
“本先生费尽了心思,用尽了手段,折损了两百多兽魂,结果怎样呢?总算带着鬼妖二族,安然无恙的来到了卢洲原界,而鬼丘与万圣子,却过河拆桥,大肆杀戮,之后逃得无影无踪,根本不顾你鬼赤巫老的死活啊。此时回想起来,依然叫人愤愤难平。但愿鬼丘能够带着鬼族,闯出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
如上的这段话,固然充满挑唆,且居心不良。而鬼妖二族来到原界,应该不假。折损了两百多头兽魂,也亲眼所见。岂非是说,鬼丘心生异志,要将他这个巫老,取而代之?
而与鬼丘相处了数千年,最为清楚不过。鬼丘的为人谨慎,且忠心耿耿,怎会背叛鬼族呢?不,他没有背叛鬼族,他只是抛弃了一个无用的巫老罢了。而没了鬼族,本人又算什么?为之耗尽了毕生心血的鬼族,竟然再无干系?
鬼赤停下脚步,抬头仰望。他深邃的眼光中,充满了萧索。而落寞之中,又透着几分不甘……
……
水雾氤氲的洞穴中,鼾声此起彼伏。
池水中,泡着一个个赤身露体的汉子。广山与他的兄弟们,多年来不是浴血奋战,便是忙着修炼,如今蛰伏躲避而难得安逸,自然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歇息一番。
韦尚继续看守洞口,担当守护之责。
至于某位先生,也是不忍打扰兄弟们的酣睡。他兀自坐在石头上,伸手托腮,眉头浅锁,神色中若有所思。
依照此前的踌躇满志,来到原界之后,便将大展拳脚,搅它个天翻地覆,逼迫月仙子交出灵儿,最终砸烂玉神殿,等等,着实令人血脉贲张而豪情满怀。而亲临实地,则又另当别论。
人生地不熟啊!
虽然见到图简无数,却并无卢洲原界的图绘、或是描述。即使听过吴昊的讲解,亦懵懂不明。
原界不仅神秘,也陌生。
便是如此陌生的一个地方,家族众多、高手如云。稍有不慎,便将陷入绝境。而独自一人倒也罢了,还要顾及十三位兄弟的安危呢……
无咎撩起衣摆,双脚落地。
当他走到洞口前,尚在静坐的韦尚抬起眼光。
“无兄弟,已过了五日,吴昊仍未回转,想必他已弃你我而去。”
“嗯……”
“……”
“这般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且容我外出几日,打探一二。倘若无事,离开此地。但有不测,再行计较!”
“依你所言,多加小心……”
无咎躲了五日,坐不住了,他要外出打听风声,以便带着兄弟们走出困境。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之际,有呼唤声从洞口传来——
“无先生,韦老弟……”
竟是吴
昊,一头冲入洞穴。
尚在酣睡的汉子们,随即醒转,顿时水花四溅,一个个皮上衣衫、抓起铁棒、铁斧。
“真的麻烦了……”
无咎与韦尚很是意外,换了个惊喜的眼色,正要出声问候,却见吴昊摆了摆手,就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微微喘息道:“我接连五日,不眠不休,总算弄清原委,而无先生你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