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新接过咖啡，开门见山的说：“你们犯了一个错误，孙尔威！你们只考虑毛熊正处在危险之中，却没考虑他们处在怎样的危险中！”
“什么意思？”孙尔威问。
“毛熊急需战机吗？”王学新不答反问。
“当然！”孙尔威想也不想就回答：“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我相信！”王学新紧接着又问了声：“但是，他们急需霍克81吗？霍克81在毛熊那能改变什么？帮助毛熊争取到制空权？”
于是孙尔威就明白了王学新的意思。
“你说的对，王！”孙尔威说：“我相信他们也想过这一点，霍克81的确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能为毛熊争取到一点空间，让他们有反击的力量你说是吗？战争有时就差这么一点点，胜利的天平就会朝另一方倾斜！所以……”
孙尔威摊了摊手：“这不是理由！”
“你说的对。”王学新回答：“但霍克81在毛熊那能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有一样东西却有可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作用，所以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舍近求远？”
“那是什么？”孙尔威问，他被王学新吊起了兴趣。
“火箭筒！”王学新说：“压电引信的火箭筒！”
孙尔威一脸意外，问：“就是你跟斯金奈说的引信？”
“是的！”王学新点了点头：“毛熊虽然也有火箭筒，但其穿深只有60，它很难从正面击穿汉斯的坦克。但如果使用压电引信……它的穿深将提高到90甚至100，可以从正面击穿任何坦克！这难道不比霍克81重要？”
说着王学新朝孙尔威扬了扬头，说：“要不这样，你们可以联系一下毛熊，问问他们更需要什么！”
第42章 平衡
鹰酱那还真就这个问题去问了毛熊。
毛熊二话不说就把这个问题转给了朱可夫。
此时的朱可夫已受命负责组织莫斯科的防御，他一听到鹰酱那边给出的这两个选项就破口大骂：“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压电引信，让他们有多少全都送来！”
朱可夫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他当然知道战场上要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实用的而不是最贵的或者听起来高大上的……霍克81战机虽说并不先进，但单价也高达几万美元，肯定比压电引信值钱。
但是，以毛熊此时的情况，多几架霍克81又能怎样？
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如果毛熊手里有鹰酱所说的“压电引信”，而且如果这种“压电引信”真能起作用，那毛熊就可以用步兵压制汉斯的坦克，就算没有制空权也是如此……这可是毛熊做梦都想做到的事。
不过，朱可夫同时又是一个相当圆滑的人，这或许也是他能逃过大清洗的原因之一。
朱可夫想了想，就拦住了正要去回复的参谋，说：“问问鹰酱，我们可以同时拥有压电引信和霍克81？要知道此时的莫斯科已危如垒卵，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物资。”
没过多久，参谋就回应道：“元帅阁下，鹰酱说运力有限，我们只能选择其一。”
“去他妈的！”朱可夫骂了声，只能无奈的说：“压电引信，让他们尽快送来，否则就来不及了！”
“是！”参谋长应了声就去回复。
也难怪朱可夫会开口骂人，他知道鹰酱在撒谎。
因为战机这东西从鹰酱那送到毛熊那并不困难，它甚至不需要额外增加运力……战机可以先转场到阿拉斯加，从阿拉斯加只要飞过白令海峡就到达毛熊的西伯利亚了。
但鹰酱既然这样说，朱可夫也没办法。
朱可夫心想，这或许是鹰酱在太平洋战场上与鬼子打得火热所以飞行员紧缺，不太愿意送飞机过来。
朱可夫不知道的是，鹰酱其实是在玩某种平衡。
以鹰酱的心理，他是不希望汉斯成功打下莫斯科，这不符合鹰酱的利益。
但另一面，鹰酱同时也不希望毛熊能轻易获胜。
最好是毛熊和汉斯打得两败俱伤。
这也是二战期间汉斯与毛熊打得火热时，日不落和鹰酱其实早就有实力将汉斯击败却不这么做的原因……日不落可是在汉斯的后方，敦克尔刻大撤退保存了相当的实力，又得到了鹰酱的支援再加上自身工业的生产，日不落早就成了汉斯后背的一把尖刀。
但日不落和鹰酱手里握着这把刀就是不动手，有意把战场重心转向非洲接着又转向意大利，在局外小打小闹任凭东线毛熊和汉斯拼得头破血流。
直到毛熊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要是再不出手果实就全让毛熊一个人摘了，这时才整了个诺曼底登陆。
出于这种战略方向的考虑，鹰酱就寻思着：已经给了毛熊压电引线，再给霍克81是不是就过了？
更何况，霍克81给毛熊什么好处都没有，汉斯的战争与鹰酱的利益只是间接关系，之前只是担心毛熊守不住莫斯科而已。
但如果把霍克81给八路军……这好处就不是间接而是直接的，它能牵制鬼子空军使鬼子多线作战焦头烂额。
于是，鹰酱就找了个运力不足只能选择其中之一的借口。
王学新那不久就得到了回复。
孙尔威收到电报时还不敢相信，他望了望王学新，说：“上帝，果然像你想的那样，毛熊宁可要压电引信。”
“什么意思？”王学新问。
“意思就是你成功了！
”孙尔威扬了扬手中的电报：“他们同意把飞机全部增援八路军了！”
“100架？”
“对！”孙尔威重重的点了点头：“100架！另外，他们可能还会想办法空运几部小型雷达！”
毕竟这是一百架战机，鹰酱也不希望这一百架战机到位后却因为没有雷达而损失惨重。
“太棒了！”王学新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下。
不过还不能完全放心，没有看到实物的那一天都不能做数。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总部，首长都觉得这有些不正常了，他问：“是不是真的喔？一百架飞机，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首长觉得30架才是正常的，鹰酱增援顽军虽说很大方……或者也可以说是赚钱，前前后后一共卖给顽军三百多架飞机。
但给八路军的增援却一向很小气。
这其实就是鹰酱的商人本性，增援顽军不但有战略方向上的利益还有经济利益，比如可以高价把飞机卖给顽军。
但跟八路军合作基本就只有免费一条路了。
“千真万确！”参谋长回答：“我跟李云龙求证过了，这家伙已经高兴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一个劲的说这回要狠狠揍鬼子一顿，就差没马上带兵反攻了！”
首长有些奇怪：“不是说只能30架的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参谋长回答：“听说是小东北跟鹰酱那边交涉，他想了个办法绕了个弯，解决了毛熊那边的问题，于是鹰酱就没有理由因为毛熊的安全而把原本要增援我们的飞机调到毛熊那了！”
“好办法！”首长高兴的点着头：“这家伙可以嘛，来了一招围魏救赵！其它人还真想不到能这样解决喔！”
“首长！”参谋长说：“那么接下来，咱们就要面临一个难题了！”
“什么难题？”首长问，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你是说飞行员？”
“是的！”参谋长点了点头：“如果鹰酱那边增援的飞机只有30架，我们全军搜罗人才再加上用情报人员动员一些有飞行经历的人加入我军队伍，勉强还能招齐，但如果是100架战机……”
其实，参谋长说的“招齐”都要打折扣，因为参谋长说的这些人，有相当一部分是在军阀中开过飞机的，比如晋绥军就有一些这样的人才，虽然不多。
但这些人开的都是老式飞机，与霍克81这种战斗机完全是两回事。
第43章 飞行员
王学新这边，他其实还顺带解决了另一件事。
一听说毛熊选择了压电引线后，王学新马上就问孙尔威：“斯金奈还没上飞机吧？”
“应该还没有！”孙尔威看了看时间：“他们的飞机是安排在两小时后，有什么问题吗？”
王学新回答：“孙尔威，如果毛熊需要压电引信，你认为压电引信在哪测试更好呢？”
孙尔威初时听着还有些懵，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不管是什么，在鹰酱那都有更好的条件，当然在鹰酱那测试更好……
但转念一想，就“哦”了一声明白了：鹰酱使用的巴祖卡火箭炮虽说跟火箭筒差不多原理，但口径不同发射方式等都不一样，在鹰酱那测试了压电引信不能马上用在毛熊的火箭筒上。
除非，是将巴祖卡火箭炮一起增援给毛熊。
但这显然极为消耗运力，火箭炮体积大，还要运输火箭弹，途中还有安全问题、受潮问题等等。
如果直接研发毛熊能使用的压电引信，就只需要把引信运去就够了，这显然更有效率也最划算。
而目前为止，就只有八路军的火箭筒与毛熊的火箭筒一致。
也就是说……
“该死！”孙尔威说：“我应该马上把斯金奈叫回来，否则这个计划只怕要滞后十几天！”
这话说的是真的，此时驼峰航线还未建立，运输机跨越珠峰极其危险，让斯金奈这样的人才来来回回冒险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毛熊那边急着要压电引信。
于是，斯金奈一行人还没上飞机就又被叫回来了。
这让斯金奈的部下怨声四起，但斯金奈却没什么感觉。
“这或许是个好事，先生们！”斯金奈对部下说：“这说明咱们的项目越来越受重视了，不久前它还摆在仓库里无人问津呢！”
斯金奈其实与部下一样想回国，但他同时也想进一步开发火箭弹的性能，他隐隐觉得王学新还有很多关于火箭弹的东西没有说出来，否则，怎么可能随口一说就切入重点接着就有了“压电引信”。
所以，斯金奈认为这不是“随口”说的，而是藏在心里到了合适或是需要的时候才点出。
至于王学新为什么要藏在心里，斯金奈觉得可以理解。
毕竟王学新是华夏人，为了本国的利益当然在技术方面要有所保留，斯金奈也不例外。
斯金奈不解的是，王学新这个从小生活在华夏这个农业国家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军工技术，而且从目前来看还是独一无二的。
这些与斯金奈无关，他在离开前心里其实是在患得患失：回国虽然可以见到亲人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但很可能就没有王学新这个时不时的一句“点醒”了。
回还是不回？
就个人而言斯金奈更希望回。
但就国家利益而言，斯金奈很清楚应该是不回。
因此，斯金奈几次想打报告请求继续留在华夏，但又担心部下对此有怨言，于是也就作罢。
这时孙尔威那来了命令说让他们返回，却是正合了斯金奈的心意。
在回去的路上，部下就发起了牢骚：“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火箭弹还有需要我们留下的地方吗？我认为它已经没有改进的空间了！”
“不！”斯金奈否定了部下这个说法：“火箭弹或许的确不需要改进，但是火箭……它可能还可以应用在许多地方，我们弄明白的这些，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此时，参谋长已秘密搭乘挎子从总部赶到了运城。
参谋长一到运城就组织了一次小会。
之所以说是小会，是因为这次会议只有李云龙、赵刚、王学新几个人参加。
为什么是开小会而不是开大会，参谋长第一时间做了解释：“同志们，机场的事是最高机密，除了当事人之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就算是自己的同志也不例外！”
“是！”
“明白！”
……
“首长！”参谋长一脸欣慰的望着王学新，说：“我们要感谢一下王学新同志，王学新同志不仅作战英勇指挥得当，除了发明装备外还为我们争取到了许多外援。那什么步枪生产线、高射炮、贷款，还有坦克，现在又争取到了战斗机！可以说是让咱们八路军整个都改头换面喽！”
李云龙和赵刚都自豪的笑了起来，那表情似乎是在说：“这是咱们独立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