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话音未落,李墙就苦笑了起来,看得阿平不免有些一头雾水,“阿墙哥,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这样一来,以阿德的性子,一定是连夜就向总部报告,请求总部调查我了吧?”
“阿墙哥,你还真是能掐会算啊!连这个都能算得出来?”
“我又不是神仙,哪来那么大的神通啊!”李墙笑道,“无非就是太了解那个家伙罢了。他要查,那就让他查好了,真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查出问题,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听到这,阿平才终于松了口气,“阿墙哥,那我接下来的任务是?”
“说了半天,只有这句话你问到了点子上。”说着,李墙便冲着阿平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起来。
认真听了李墙的交代之后,阿平便连忙点头说道:“放心吧,阿墙哥,我记下了。”
“去吧!记住,安身为主,不必强求,如遇特殊情况,不必请示,立即撤离。”
“是!”
送走了阿平,李墙便找到了明楼。
“这就要回去了?怎么走得这么急啊?”一听李墙要走,明楼便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地问道。
李墙却并没有解释,而是把阿平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可是这样一来,你可就成了那家伙的头号怀疑对象了啊!”
“那样最好,就算我不走,他也会向总部请求追究我识人不明之罪,还不如索性让他一次怀疑个够,反正我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看谁能笑到最后。”
“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那是!”说到这,李墙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明楼说道,“对了大哥,不是我说话难听,就以阿德的性子,身边要是没人约束,早晚要出事,所以……”
“我明白!放心好了,这种事情,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对策,莫说一个阿德,就算上海站的陈站长日后万一要是当了转变者,也奈何不了我。”
“真的吗?我不信,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我呢?”
明楼则笑了笑,随即也学着李墙刚刚的样子对他耳语了几句。
李墙不听还好,听完之后便忍不住冲着明楼竖起了大拇指,“高!不得不说大哥你这一招还真是够高明的。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
“怎么?这么快就又要赶我走了?好歹也得让我把早饭吃了吧?”
明楼听了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而就在李墙吃完了早饭,准备动身回杭州的时候,明楼便将一只信封递到了他的手上。
“给我的?”
“给阿诚的。”
“嘁!我就知道!是什么?”
“保密!”明楼一脸神秘地说道,“可别半路就打开啊!”
“知道啦!”
一路无话,傍晚时分,经过一路颠簸的李墙便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杭州。
“阿墙哥,你回来啦!”刚一踏上“扁舟号”的甲板,阿香就立刻从船舱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兴奋地招呼道。
“阿诚呢?”
“在书房。”
“嗯,一会你去给海棠打个电话,叫她晚上过来吃饭。”
不想此话一出,阿香却并没有跟往常一样,痛快地答应下来,反而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嗯……阿墙哥,那个……”
李墙则不由得眉头一皱,“什么这个那个的?阿香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海棠姐她……”
“她怎么了?”
“自打从上海回来以后,她就搬到船上来住了……”
听到这,李墙这才松了口气,“阿香,你可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怎么了呢!住就住呗,反正船上还有的是空房间……”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阿香给打断了,“不,不是这样的,阿墙哥,海棠姐她……没住客房,而是直接搬到你的房间里去住了。”
“啥?”李墙不听还好,听了之后便大吃了一惊。
短暂的惊讶过后,李墙便冷静了下来,随即便走到阿香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阿香听了脸上立刻就飞起了一抹红晕,还隐隐地透着一丝兴奋,轻轻地点了下头便脚步飞快地跑下了船。
“阿香,慢点跑,别摔了!”
然而此时的阿香早已跑出了老远,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于是李墙只好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径直来到了书房。
“哟!明副处长,用功哪?”一进门,李墙就忍不住调侃起了正在奋笔疾书的阿诚。
“哼!你以为我想啊?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甩手掌柜呢?”阿诚没好气地回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李墙也不隐瞒,简单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然后才从怀里掏出了明楼的那封信,递到了阿诚的面前,“喏!这是大哥要我转交给你的。”
“哦,放那吧!”
“你不拆开看看吗?”
阿诚则淡淡地反问道:“这不是给我的吗?”
“是啊!”
“那我什么时候拆,还要告诉你一声吗?”
然而李墙却还不死心,“那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不能!没空!”
“……”
“不过……如果有人愿意分担一下我手头上的工作,或许我能腾出手来拆开这封信,好好看一看了。”
“你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那你到底想不想我拆开这封信啊?”
“这不废话嘛!”
“那这个月的薪俸表……”
“我来做!”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
“对对对,我说的,赶紧拆啊!”
于是阿诚就这样在李墙一声声的催促下,从容不迫地拆开了信封,然而让人意外的是,里面装着的却并不是信,而是几张刚刚洗好不久的照片!
“这……该不会是……”
“哎哟,还真是咱们侄子和侄女的照片!”李墙也是又惊又喜地说道,“你别说,这照片拍得还挺清楚的啊!”
“告诉大姐了吗?”
“放心,两个孩子诞生当晚,大哥就让我给大姐发了一封密电,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了。”
“那大姐一定高兴坏了吧?”
“那是当然!只不过……”
“不过什么?”听李墙这么一说,阿诚顿时紧张了起来,心里也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连忙追问道。
“截止目前,我还尚未收到大姐的回电,想必苏北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早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让梅姐他们想办法打听那边的消息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你是说大姐她……”
“我说阿诚,再没有准确的消息之前,你能不能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啊?难道你对我们的大姐还有咱们的部队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查清楚,否则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说完,阿诚起身就向外走。
“阿诚,你要去哪?”
“苏州!”阿诚一边从衣架上取下外套一边说道,“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帮忙搭理老宅的荣伯病了,派我回去看看。”
“要去多久?”
“三天……最多五天。”
“好,路上小心。”
“我知道!”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阿诚前脚刚走,海棠就走了进来,莫名其妙地问道:“阿诚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帮忙搭理老宅的荣伯病了,我让他回去看看。”
海棠听了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也没有继续深究,反而有些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极尽拉拢
“出发?去哪啊?”
“还能去哪?当然是唐司令府上了,阿香没跟你说吗?一听说你从上海回来,唐司令就立刻打电话过来要我们今晚过去,说是要设宴给你接风。”
“接风?阿香她没跟我说呀!”李墙听了不由得一愣,“这丫头,一定是光顾着高兴,把正事跟忘了!”
“什么事让她那么高兴呀?”
“没什么,大姐曾经偷偷给阿香准备了两箱嫁妆,这次临走前大哥让我带过来了。”
“嫁妆?想不到明家对一个下人都这么好啊?”海棠听了不禁歪着头说道。
“要我说大姐从来就没把阿香当作下人来对待,她们之间的感情,就跟大哥和阿诚一样。”
“真好啊!”
“怎么,又想起那件事了?”
“是啊!”海棠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一张俏脸便冷了下来,强压着内心的愤怒,一字一顿地说道,“该死的鬼子!”
“海棠……”
“我没事,只是……算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由于阿诚不在,故而李墙不得不从余梅那里把石头借来充当自己的临时司机。
这倒不是李墙在摆谱,毕竟大小也是个处长,要是在出席这样的场合的时候连个司机都没有,还要自己开车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处长,我们到了。”将车子稳稳地停好,石头便透过后视镜对李墙说道。
话音未落,早就等在门口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便立刻走了过来,殷勤地为坐在后排的李墙和海棠拉开了车门。
“明处长,顾主任,敝姓陆,是这里的管家,司令和夫人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两位快请跟我进去吧!”
于是两人就这样被那个陆管家领进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