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难王子,打钱 第247节

  “中军顶不住了!该死!”

  “骑兵,我们的骑兵预备队呢?快让他们去堵住缺口!”

  一名左翼的将军对着传令兵咆哮。

  “剑盾大连,长矛方阵,向中央靠拢,堵住那些铁罐头!”

  右翼的指挥官也在声嘶力竭地下令。

  然而,命令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米尼西亚的两翼部队,正承受着来自第二集团军主力玩家们暴风骤雨般的压力!

  就在黑白熊突破的同时,紧随其后的数千名玩家主力,已经如同涨潮的海水,汹涌地拍击在米尼西亚两翼的防线上。

  燧发枪的齐射声此起彼伏,白色的硝烟在两军接触线上升腾。

  更致命的是玩家阵中夹杂的虎蹲炮,这些轻便的小炮被推到阵前,几乎是顶着米尼西亚人的鼻子开火。

  密集的霰弹如同铁扫帚,每一次轰鸣都能在米尼西亚的盾墙或线列上扫开一片血肉模糊的空洞。

  铅弹、铁砂混合着火焰和浓烟,将米尼西亚士兵成片地扫倒。

  米尼西亚火枪兵和火炮的反击也打在这些玩家身上,即便他们普遍穿着甲具,也在成片成片的倒下。

  但是,玩家不在乎,他们越打越起劲。

  “顶住,为了海神和国王,后退者死!”

  米尼西亚的低级军官们挥舞着佩剑,试图稳住阵脚,更后方一些的督战队也反应过来,在国王的命令下,凶神恶煞地砍杀着试图后退的士兵。

  两翼的米尼西亚军队,陷入了极其艰难的境地,他们一方面要正面抵挡巴格尼亚玩家凶猛的火力和随之而来的肉搏冲击,玩家们可不止有火器,近战同样狂热。

  另一方面又被严令向中央靠拢,试图堵住那个不断扩大的、吞噬着己方生力军的缺口。

  先锋玩家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他们的死亡,让米尼西亚人阵型都没有完全展开,以至于现在陷入两难当中。

  这种“双向拉扯”是战场上的大忌。

  阵型在强行移动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混乱和脱节,本就不够严密的战线变得松散,露出了更多的破绽。

  巴格尼亚的玩家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机会。

  一些擅长突击的小队,在火力的掩护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凶狠地扑向这些移动中暴露出来的脆弱侧翼或结合部。

  “左边,那个长矛方阵的侧面空了!”

  “跟我冲!撕开他们!”

  在局部战场上,玩家们的战术素养比巴格尼亚的正规军还要高超,并且他们的战斗本能和捕捉战机的敏锐度,在混乱中更能爆发出惊人的效果。

  小规模的突破在两翼的米尼西亚阵线上不断出现,虽然还未形成像中央那样的大崩溃,却像无数细小的伤口在持续流血,严重拖住了两翼部队向中央增援的步伐。

  在中央的血色走廊,黑白熊没有停留,在杀穿了又一个长矛兵方阵后,他继续带着剩下四百余人的汉唐武士往前冲。

  他知道,此刻的冲锋势头就是生命。一旦停下,陷入混战泥潭,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包围,再厚重的甲胄也终将被淹没。

  虽然战前黑白熊领到的任务,只是冲一波,敌人的正面中央撕开一条进攻道路后,就停下来等到后面援军跟上,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黑白熊有着自己的决断。

  “向前,目标城门,凿穿他们!”

  黑白熊的陌刀再次挥出,将一名试图组织抵抗的低级军官连人带剑劈成两截,他庞大的身躯就是最锋利的箭头,引领着身后的钢铁洪流,沿着溃兵逃亡的方向,向着金穗城的大门猛冲。

  这条用钢铁、鲜血和溃败铺就的“血色走廊”在米尼西亚的阵型中不断延伸。

  沿途试图阻拦的零星部队,无论是重新集结的火枪手小队,还是匆忙赶来的剑盾手预备队,在剩下的四百名重甲武士组成的钢铁洪流面前,都显得脆弱不堪。

  玩家的重武器,双手巨斧、大枪、长柄陌刀、斩马剑,在近距离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

  米尼西亚士兵的盔甲在它们面前如同纸糊,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骨骼碎裂和凄厉的惨叫。

  汉唐武士们沉默地挥砍,高效地收割,脚下踩踏着敌人的尸体和垂死的哀嚎,坚定地向前推进。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城门!

  只要冲入城门洞,就能为后续的主力打开一条直捣黄龙的道路。

  ……

  后方高地上,克里斯举着望远镜,将整个战场的混乱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黑白熊那势如破竹的突击,也看到了米尼西亚两翼部队在第二集团军主力猛攻下摇摇欲坠、进退维谷的窘境。

  “这米尼西亚人怎么……变弱了?”

  克里斯的声音有些疑惑,他原本让玩家发起进攻时,就做好了前期顺利,中期乏力被打回来的准备。

  玩家的进攻很猛,但是这样的凶猛并不能持久,当他们携带的火药用完,虎蹲炮和燧发枪过热后,他们就得歇菜。

  在玩家乏力时,第一集团军就能顶上去,用密集的火力掩护玩家后退。

  但是克里斯没能想到,米尼西亚人居然比他预料中的弱了,他们居然顶不住第二集团军的第一波进攻。

  这和以前的米尼西亚士兵不一样啊,以前他们可是能够为了抢夺一个山头,和玩家厮杀一个晚上不落下风的。

  克里斯有些疑惑,他的目光在这个时候转向西南方那片被称作“磐石”的高地。

  “殿下,磐石高地急报!”

  一名传令兵此时飞驰而至,脸上带着硝烟和急切。

  “十二斤炮半数炮位已就绪,正在装填,十六斤炮……工兵在用火药炸开泥坑,强行拖拽,最快……最快十五分钟后,三门十六斤炮可投入试射!”

  “十五分钟……”

  克里斯的手指再次敲击着剑柄。

  十五分钟太久了!黑白熊的突击队如同孤军深入,时间拖得越久,被反包围的风险越大。

  两翼的米尼西亚人虽然被牵制,弱了很多,但组织度并未崩溃,城内的预备队随时可能涌出。

  “命令十二斤炮群!”

  克里斯的声音斩钉截铁。

  “目标,金穗城门区域,延伸轰击!

  无需试射!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炮弹砸到米尼西亚人的预备队头上,压制城门区域的两翼,阻止他们合拢,为黑白熊扫清障碍!

  告诉炮兵团,我不要精度,也不要怕误伤,我要火力密度,在最短时间内把炮弹打光!”

  “遵命,殿下!”

  传令兵再次狂奔而去。

  克里斯的目光重新投向混乱的战场核心。黑白熊的钢铁洪流距离城门已经不足三百米。

  但那片区域,溃兵如潮,而城墙上和城门后,米尼西亚人最后的预备力量……精锐的重装剑盾手和长矛兵,正在军官的咆哮声中紧急列队,准备堵死这最后的通道。

第352章 渔翁在不远处摩拳擦掌

  战争,是一件非常容易让人忘记时间的活动。

  从克里斯带着人出现在米尼西亚人的视野中,到现在黑白熊带着汉唐武士冲击金穗城的城门区域,似乎时间跨度长……

  战场上的每一秒都在生与死的边缘拉锯,每一刻都充斥着金属的撞击、火药的轰鸣和生命的哀嚎。紧绷的神经和沸腾的肾上腺素模糊了沙漏的刻度。

  然而,这只是一个错觉,事实上,时间已经过去半天多了。

  正午的阳光早已偏斜,将金穗城巨大的阴影投在血腥的战场上,第一集团军的攻城重炮正在遵从克里斯殿下的命令,将成片的炮弹倾泻到战场上。

  炮弹轰击导致的焦土上翻滚的热气混合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硝烟,形成令人作呕的恶臭雾霭。

  两翼试图夹击汉唐武士的米尼西亚部队,不管是长矛兵,还是预备队骑兵,都在这毁天灭地般的炮击中无力前进。

  得到有力火炮支援的黑白熊,得以率领着被敌人层层狙击后,仅剩三百余人的汉唐武士,如同一柄烧红后依旧顽强的铁锥,终于凿穿了层层溃兵和零星的抵抗,狠狠撞在了金穗城最后一道血肉堤坝上……城门区域!

  这里没有溃逃的空间,米尼西亚人最后的、也是最精锐的力量聚集在这里。

  由国王卫队和重金雇佣的佣兵组成的重装剑盾手方阵,如同磐石般堵在了巨大的拱形城门洞前。

  他们身披镶嵌钢片的厚重板链甲,手持几乎与人等高的塔盾和锋锐的阔剑,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死战的决绝。

  他们身后,是紧急关闭并加上了粗壮横栓的厚重城门。

  “稳住,为了海神,为了米尼西亚!”

  卫队指挥官嘶哑的吼声在门洞的嗡鸣中回荡。

  “杀光这些铁皮怪物!”

  黑白熊也咆哮着,带领着汉唐武士们奋力挤出体内的力气,再一次发起冲锋。

  就在汉唐武士的钢铁洪流即将撞上盾墙的瞬间,异变陡生。

  “放!”

  一声尖利的命令从城门上方和两侧的矮墙后响起。

  不是火枪的齐鸣,而是十几声更加沉闷、粗暴,如同重锤砸在朽木上的巨响。

  浓烈的白烟从城墙垛口和城门两侧临时堆砌的掩体后喷涌而出。

  那不是野战炮,而是几十门被米尼西亚人紧急抬上城墙、推到城门两侧防御工事后的仿制青铜虎蹲炮*。

  这些笨重的小炮射程近、精度差,但在此刻,在不足五十米的距离上,它们被赋予了唯一的使命……毁灭性的近距离霰弹齐射!

  无数碎裂的铁砂、铅弹,如同来自地狱的死亡风暴,瞬间覆盖了冲锋中的汉唐武士。

  距离太近了!

  即便是现代工艺锻造的重甲,在这种几乎贴脸的霰弹风暴面前,防护力也被降到了最低。

  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和撕裂声连成一片!

  冲在最前方的十几名武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沉重的身躯猛地一顿,甲胄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凹坑和破口,特制的防护在某些部位被撕裂,血花混合着碎裂的甲片四溅开来。

  有人面甲被掀飞,露出血肉模糊的脸,有人持重武器的手臂被打得扭曲变形,更有不幸者被数枚大号铁砂直接命中关节或甲叶缝隙,无声的扑倒在地,沉重的身躯在泥泞中翻滚。

  即便是意志如铁的武士玩家,在如此近距离的霰弹突然轰击下,也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痛吼。

  黑白熊庞大的身躯更是首当其冲,他感觉像被一群狂奔的犀牛迎面撞上,胸前和肩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数片特制的加厚甲片被撕裂、掀飞,露出了下面被打穿的棉甲和血迹。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第一次真正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陌刀重重拄在地上才稳住身形。

  “杀……”

  米尼西亚的重装剑盾手们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汉唐武士被霰弹齐射打得阵型散乱、人仰马翻之际,他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主动放弃了部分盾墙的防御,如同决堤的洪流,发起了凶猛的反冲锋。

  沉重的鸢形盾不再是单纯的防御,而是变成了恐怖的冲撞武器,狠狠撞向立足未稳的玩家,紧随其后的武装剑、手半剑闪烁着寒光,刁钻地从甲胄的缝隙、被霰弹撕裂的破口处捅入、劈砍。

  黑白熊双目赤红,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和眩晕感,力从地起,腰带动手臂,挥舞的陌刀化作一道凄厉的弧光,将一名撞来的盾手连人带盾劈开。

  但更多的拿着双薪,甚至三薪的米尼西亚精锐涌了上来,他们三五成群,用盾牌挤压、用阔剑猛砍武士的腿部关节、臂膀连接处等相对薄弱的地方。

  战场瞬间从单向的碾压变成了最残酷的贴身肉搏绞杀。

  城门洞前狭窄的空间,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磨坊。

  钢铁与钢铁碰撞,血肉与血肉撕扯,汉唐武士的沉默被打破,怒吼声、痛哼声、刀刃入肉的闷响、骨骼碎裂的咔嚓声混杂在一起。

  他们依旧勇猛,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走生命,但米尼西亚重装剑盾手悍不畏死的反扑和数量优势,以及那些在近距离不断喷吐死亡霰弹的虎蹲炮,让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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