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卡特琳娜起了一壶热茶,放到我身边的茶几上。
“好吧。”我继续变成一条咸鱼,懒洋洋地躺下来,露台上的夜风很凉,不过穿着一身厚衣服摊在躺椅上看星星,也是蛮有趣儿的。
卡特琳娜在我身边坐下来,我抓过她光洁的手腕,忽然想到了最近和耶基斯学者一直在研究的魔纹构装,就问卡特琳娜:“要不要试一试我最近新学会的魔纹构装?纹在手腕上的。”
“我?我可以吗?”卡特琳娜对我说:“我又不是魔剑士,可没办法操控魔法。”
她前一阵一直在忙着建特鲁姆小镇的事情,后来又跟着艾丽娅帮我买下了一座新庭院,所以并不清楚我最近做出来的魔纹构装。
我说:“没问题的,而且都是一些精巧的小型魔纹构装,画在手腕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手镯。”
卡特琳娜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啊!”
我从躺椅上坐起来,将她拉进寝室,开始进行铭文前的准备工作,我将书桌变成了试验台,将魔法腰包里的魔法刻笔和魔法墨水都拿出来摆在书桌上,然后又坐在寝室的床上进行了一番短暂的冥想,让魔法池中的法力回复到最佳状态。
卡特琳娜拿着一张魔法羊皮纸,在羊皮纸上写到:‘魔法试验中,请勿打扰’几个字,然后将羊皮纸贴到寝室门外面。回到寝室,见我一切准备就绪,有点紧张地对我问道:“要不要我先洗个澡。”
我有点无语地指了指她右手手腕,示意她在橡木椅上坐下,然后将衬衣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儿瓷白色的手腕,然后在她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对她说道:“大概就在这里纹一个粗手镯一样的魔纹构装,不必搞得那么麻烦……”
卡特琳娜‘嗤嗤’地笑了起来,我让她稳定一些情绪,在人体上进行铭文的时候,远比在皮革上铭文难出数倍,稍有一点异动也可能让铭文师绘制的魔纹构装失败,所以要特别小心。
我给卡特琳娜右手手腕上纹的是一幅‘弱点侦测’魔纹构装,这张初级魔纹构装需要持续消耗法力,极其但是燃烧法力极其轻微,刚好在‘聚能魔纹’承受范围之内,这个魔纹构装的魔法效果,实际上就是让她的右手变得更加敏.感,可以在匕首刺入敌人身体的时候,感受到对方身体皮肤、肌肉、骨骼对于匕首的阻碍程度,顺着肌理无阻碍地刺入敌人身体。
依然是那个‘聚能伴生魔纹’耗费了我大量的时间,我将这幅伴生魔纹缩成圆环状围绕在卡特琳娜的手腕上,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需要绘制的魔法符文却并没有减少,只是非常的小巧,这对我来说,无形中又增加了一些难度。
不过,最近一直都在练习这个‘伴生魔纹’,所以还是非常的熟练地纹了出来。
卡特琳娜一脸平静地看着我用秘银刻刀在她手腕上划出一道道细微的口子,留下极细的纹络,随后又操控着‘水疗术’魔法让伤口迅速的愈合,就仿佛那只手腕不是她的,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由此可见,战士比普通人有更强的忍耐力。
魔纹构装绘制完成之后,‘聚能魔纹’的魔法线条一点点地汇聚出淡淡地法力,她手腕上的魔纹构装随即就开始正常运转,卡特琳娜举起右手,认真地看着手腕上的魔纹构装,下一秒,她的手中多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她随意地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匕首的刀刃在空中挥舞出几道白色的匹练。
“原来是这种感觉!”她惊叹地说道。
我很好奇,于是问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因为之前实验的时候,那位手臂上纹了魔纹构装的实验者,并没有说清楚这幅魔纹构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卡特琳娜对我形容了一下那种感觉,她稍微想了一下才说道:“那种感觉就像是脱掉了手套!”
我听着有种一头雾水的感觉,疑惑地问她:“脱掉手套?”
她认真地对我点点头,居然从背包里拿出一副轻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又对我说:“这就是在铭文前的感觉,当时我的手不会那么敏感,握着匕首的时候就像带了一副手套,但是当我握着匕首的时候,从匕首上传递过来的疼痛感也不会有这么强烈。”
“有了‘弱点侦测’魔纹构装,就像是摘掉了手套,握着匕首的时候,从匕首上反馈回来的信息更加的清晰。”她接着说道。
“原来这就是‘弱点侦测’的魔法效果啊!”我说道:“听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这幅魔纹构装的魔法效果还是蛮实用的。”卡特琳娜对我说。
我觉得她是在安慰我,我并不觉得‘弱点侦测’的魔法效果有什么用。
我坐在书桌前,看了她另外一只洁白的手腕,对她说:“我还会纹另外一种带有‘加重攻击’魔法效果的魔纹构装,要不要……”
就在这时候,宿舍的门发出‘当当当’的敲击声,随后就听到门外有人用急切的声音喊道:“吉嘉,你在里面吗?”
那声音显得急切有慌乱,虽然让我觉得很熟悉,但是又有点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这种时候,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寝室走廊上敲门的人,一定是位魔法师。
清甜地声音,说明她是一位女魔法师。
在帝都,我认识的女魔法师并不算多,我猜想会是谁呢?而且明明看到门口贴着的羊皮纸却依然敲门,看起来一定有很着急的事情。
卡特琳娜快步走到寝室门前,推开了木门,我看见苏菲儿一天憔悴地站在门口。
第1107章 景月.爱丽
苏菲曾是皇家魔法学院的水系魔法生,三年前她从皇家魔法学院顺利毕业,与好友莎.爱丽到史洛伊特城游历,却不幸卷入了一场阴谋中,后来苏菲儿被墨湘的侍女念思救了回去,由于魔裔公主曼萨的原因,与墨湘有了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后来在埃尔城的战争魔法学院当了三年的水系魔法助教,她与莫拉雅私下里的交情很好。
春天的时候,苏菲辞掉了战争魔法学院的助教工作,与莎.爱丽公主偷偷地跑到帝都。听赢黎说,莎.爱丽公主和苏菲偶尔还会成双入对的参加一些大贵族举办的舞会。
我没想到苏菲居然深夜造访,卡特琳娜站在寝室门口,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苏菲。
“苏菲老师,你怎么过来了?”我走到寝室门口,有些惊讶地对苏菲说道。
苏菲一脸焦急的模样,站在门口,并没有想要走进来的意思,她飞快地对我说:“吉嘉,快点跟我去见景月公爵!”
“景月公爵出什么事情了?”我大吃一惊,对苏菲说问道。
苏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外面走,边走边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的魔法篷车已经等在学院门口,事情紧急,我们到魔法篷车上再说。”
我稍微挣扎了一下,对苏菲说:“稍等一下,让我穿一件外套。”
我在寝室里,只穿了一条魔法师平时最喜欢穿的灯笼长裤和白衬衫,卡特琳娜从衣架上拿了一件米索莉魔法长袍,追到门口,帮我匆忙套在身上,随后她拎着自己的魔纹构装也跟我走出了寝室。
匆匆忙忙地走到魔法学院门口,我看到学院门口停着一排黑色的魔法篷车,车厢上印有爱丽家族‘闪电’徽记。
篷车两侧是骑着黑麟马的构装骑士,在这个沉寂的夜里,气氛显得异常沉闷,看起来事态一定是非常严重。
苏菲拉着我登上一辆魔法篷车,随即车队像是一列火车冲入清冷的大街上,构装骑士们骑在黑麟马上,跟在车队两侧飞驰,密集的马蹄声像是落雨击打在芭蕉叶上,开始还能清晰的分辨出来,到后来声音连成了一片,似乎没有人能阻止这队疾驰的魔法篷车。
苏菲坐在我的对面,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脸色看上去很憔悴,她对我歉然地说:“吉嘉,抱歉这么晚了还要打搅你。”
“景月公爵究竟出了什么事?”我迫不及待地向苏菲问道,毕竟景月女公爵是史洛依特省的公爵,如果她出了事,也许史洛伊特省就会陷入动荡之中,毕竟她的手中掌握着格林帝国北境最庞大的军团。
苏菲喝了一点水,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才对我说道:“景月公爵在肯达位面率领构装骑士团与纳克玛人战斗的时候,被一名纳克玛督军偷袭而身受重伤,今天晚上才刚刚抵达帝都,目前正在坎贝尔疗养院接受治,只等着伤势稍微稳定一些,就要连夜乘坐魔法飞艇返回史洛依特省,她说临返回史洛伊特省之前,想要见你一面。”
“莎公主在她身边吗?”我问苏菲。
苏菲点点头。
既然苏菲出面到皇家魔法学院这边来找我,那就说明了她和莎.爱丽都已经知道景月公爵出事的消息,这个时候景月公爵最需要的人,是她唯一的妹妹莎.爱丽,景月公爵目前还没有成婚,因而没有任何子嗣继承她的爵位,那么目前能够继承史洛伊特省大公爵的人,只有莎.爱丽公主。
我问苏菲:“为什么走得这么急?留在帝都这边,等伤好了在回北境,不是更好吗。”
苏菲摇了摇头,对我说:“索拉大学者说治愈的机会并不大,景月公爵这么急着会史洛依特城,是为了能够帮助莎.爱丽稳定一下史洛伊特城目前混乱的局势。”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景月公爵受的伤这么严重,居然连索拉大人都束手无策。
对于苏菲和莎.爱丽她们俩的事情我还是多少都有些耳闻的,她们俩有着一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对于这位过分宠溺的妹妹,景月公爵一直都非常头疼。
车队在第一街区紧邻未央湖畔的一座大庄园门口停下来,大门敞开着,我们这两魔法篷车却直接驶入庄园里面,门口守着一队穿着魔纹构装的骑士。魔法篷车长驱直入,在城堡前面的石阶前停下来。
城堡前面的广场上县的灯火通明,很多人都站在城堡的外面,不远处的草地上泊着一排魔法篷车,那边光线不是很足,但是车厢上的那些家族徽记却是在幽暗中耀耀生辉,我还看到了一辆詹姆士亲王府的魔法篷车,也泊在诸多魔法篷车之间。
站在院落广场上那些人,看见庄园外面又有魔法篷车驶进来,于是纷纷转身观察车中坐着什么样的大人物。那些人当中,好像是有人认出了我,于是马上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的,又陆续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我和苏菲匆匆地从车厢跳下来,卡特琳娜初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我们三人登上石阶快步走进城堡。
一位管家站在城堡的大门前面,看到苏菲带着我和卡特琳娜走进来,忙迎了上来,对苏菲问道:“苏菲小姐,这两位是?”
苏菲连忙向这位中年管家说道:“这位吉嘉魔法师阁下,这位是他的扈从卡特琳娜小姐。”
管家听到苏菲说出我的名字,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在我脸上仔细地看了两遍,这才说道:“啊,您就是吉嘉魔法师,公爵大人正在等候您的到来,三位请跟我来。”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猩红色毛毯,墙壁一侧挂着一些兽角和颅骨,另一侧挂着各种样式奇特的武器,天花板上画着色彩缤纷的油画,大概画师是想表述缥缈的云中城,穿过漫长的城堡走廊,走廊的石壁点着魔法壁灯,看上去城堡古老而又沉闷,有着浓郁北方气息。
登上二楼,中年管家边忽然回过头,对我说道:“我见过您三年前的画像,看起来您变了很多,很抱歉!没能第一眼就认出您。”
“画像?”我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中年管家指了指二楼楼梯口对面的墙壁,那面墙上挂着一幅长度超过十英尺的油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画上所绘的内容是埃尔城外鱼湖的风景,随后我的目光落在鱼湖的湖边,一队警卫团骑士被漫山遍野的野蛮人围在角落里,而一个面孔稚嫩的孩子,居然踩着风浪站在湖中,那个孩子的面孔看起来和我有一点像。
这幅画像……我记得当时湖面还是蛮风平浪静的,估计这幅画像是景月公爵找人画的,没想到我居然也在这幅画上,而这幅画上另外一个清晰的面孔则是景月公爵,那时候的景月公爵还只是史洛伊特城警卫团团长。
谁也没想过,这位女公爵只用了三年时间就掌握了北方最强大的一支军团——北风,这大概也是上一代华尔.爱丽老公爵一生最大的夙愿,紧接着,我在墙壁上看到了景月公爵穿着轻皮甲,腰胯西洋细剑的半身像,从油画上看,去掉了公爵这层光环,她是那种非常端庄的美丽女人。
大概华尔老公爵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死前看到景月公爵完成大婚,这位权倾北境的女公爵目前最尴尬的就是她的婚姻大事,以她目前的身份来说,帝国中能配得上她的年轻才俊屈指可数。
数月之前,还在空港小镇与景月公爵见过面,没想到再次见面之时,竟然会是这样。
中年管家对我说:“最近经常在魔法报纸上看到了一些关于您的传闻,听说您还会一些治疗法术,听说您最近还治好了萨摩耶公爵身边的三位构装骑士?”
我对这位中年管家说道:“我学过一些水系辅助类魔法,至于救治那三位构装骑士,大概也是算是巧合吧!因为我和索拉大人的学生苏是好友,当时萨摩耶公爵想拜托我,将三位受重伤的构装骑士送到坎贝尔疗养院去,当时也是有些鲁莽,不过最后的结果还可以接受。”
一边说,一边走。
我们四人来到豪华的房间门前,门口站着四位端着水盆的侍女。
中年管家刚要问话,房门被一位侍女推开,从里面鱼贯走出几名侍女,她们手中都端着水盆,水盆里的水已经被鲜血染成淡红色。
这时候,等候在门口的四位侍女连忙端着水盆走进房间。
我跟在中年管家的身后,也走进了这个房间,这是一间装潢华丽的客厅,房间里面站着一群坎贝尔疗养院的护理人员和医疗助手,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休息的索拉大学者,苏和另外三名穿着祭司长袍的年轻那女坐在旁边的沙发里,苏坐在沙发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另外两女一男三位祭司在争论关于一些治疗手法的事。
几名助手看到门外的侍女端来了清水,连忙带着她们走进里间的卧室,一名医疗助手看到了我和中年管家,这时候立刻走上来,皱着眉头对我问道:“你是谁?”
“这位是吉嘉魔法师,公爵大人想见他。”中年管家连忙对这位坎贝尔疗养院的医疗助手解释道。
那名医疗助手对中年管家呵斥说:“索拉大人刚刚施展了‘强愈术’和‘休克抵抗’,目前正在休息,不能有太多闲杂人留在这里,而且景月公爵目前的状态很差,需要多休息,这时候怎么还带人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公爵大人?”中年管家迟疑了一下,对这名医疗助手询问道。
医疗助手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待会索拉大人醒了之后,我会请示索拉大人的,现在你们需要做的是请到外面去耐心等待。”
“吉嘉魔法师,您是来找苏祭司的吗?祭司大人正在那边休息。”另外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一名医疗助手跑过来,一把拉住那名只是低着头说话,连眼睛都不太一下的医疗助手,对她说:“喂,米诺,你难道没见过吉嘉魔法师阁下吗?他是苏祭司在帝都这边的好友。”
医疗助手抗拒了一下,甩脱了同伴的手,义正言辞地说:“苏祭司的朋友难道就能破坏这里的规矩?”
苏平淡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你在说谁破坏了这里规矩?”
吓得这名医疗助手浑身猛烈的一抖,转头一脸骇然地看着苏,失声说道:“啊,苏大人!我不是说他……我只是……按照索拉大人吩咐办事的,我不想有人在这里打扰到索拉大人。”
苏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淡淡地说道:“在这间客厅里除了你没有人会打搅到索拉大人,滚出去,现在!以后看到我的时候躲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可不是那种容易原谅别人的人。”
这名医疗助手还想争辩:“苏大人,你怎么可以……”
苏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威严,反问道:“怎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还没等那名医疗助手再说什么,就被几名护理人员拉了出去。
我走到苏的面前,看着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祭司长袍,因为魔力使用过度,脸色显得有些过分的苍白,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说:“苏,你可不要为难她,我知道她只是好意提醒我,没什么恶意的。”
苏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才对我说:“景月公爵的情况不太好,索拉大人在给她治疗之前,她还说要见你,现在她应该清醒着,你等我一下,我去里面看看情况。”
我对苏点了点头,与管家、苏菲一起站在景月公爵卧室门口静静地等待。
卡特琳娜在我身后,她一脸好奇地看着坎贝尔疗养院这群人。
没多久,苏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对我说道:“景月公爵想见你,你进去吧!”
我走进景月公爵的这间卧室,卡特琳娜和苏菲也想要跟进来,却被苏用手拦住。
这间卧室中间摆着一张华丽的大床,纱幔从棚顶上垂下来,一位穿着公主裙的少女跪在大床旁边轻轻地哽咽抽泣,我一眼就看出是莎.爱丽公主,几位侍女围在床边,正在拿着棉布给床上躺着的病人擦拭着身上的血水,不过那些血水好像无论怎样都流不尽,一股淡淡地黑魔法气息从床上不停地扩散。
我一步步地走过去,看到景月.爱丽公爵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地躺在大床上……
第1108章 暗影之焰
天花板上吊着一组黄水晶吊灯,让整个房间笼罩在柔和灯光下,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史洛伊特省的地图,这幅地图占据了整个墙面。这张大床是用靛辰木打造的,上面刷着棕色的油漆,床四角的支腿都是工匠们精雕细刻而成。
床上铺着厚厚的垫子,白色的锦被上染满了鲜血,年轻的女公爵就躺在床上,房间的四个角落里摆着炭火盆,让卧室暖意融融,几名侍女围在她的身旁,配合一位坎贝尔疗养院的医疗助手在为景月公爵清理伤口。
莎公主安静地坐在旁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哭得通红,鼻头也红红的。
第一眼看到景月公爵的时候,她的样子真是吓了我一跳,她躺在床上,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穿,四肢的皮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一道醒目的巨大伤口从左侧锁骨开始,沿着胸骨一直划到右腿的股沟处,看上去像是被刀斧一类的利器直接将胸腔和腹腔划开,里面的脏器清晰可见,脏器和伤口上充满了浓郁的黑魔之气,这些黑魔气不但阻止她的伤口愈合,还在慢慢腐蚀着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