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布妮道出了罗恩最担心的一个问题，“那个曾经的恶魔、现在的魔鬼，我们无法确定她和她的主人究竟站在哪一边，如果山的那头真的给出了比我们价值还高的价码，炼狱很可能反过来覆灭我们，到时候局势只怕会难以挽回。”
“如果那个‘庄家’在另一侧的话，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出现，”维多利亚表示赞同，“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就算’不为了伸张正义和公理，仅仅出于自保的角度，我们也应该对那边进行一些探索，至少搞清楚这尊雕像后面说的‘伯爵的庄园’究竟是什么。”
“听起来像是哪个贵族老爷的领地，”奎斯特的双脚随意搭在桌子的边沿上，双臂枕着头，整个人的重心向后仰去，“但伯爵不是所谓绿沼男爵所能比拟的。我是说，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一个伯爵，不管是由谁册封还是自称，在山的另一端能够拥有一片领地，绝对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但很遗憾，现在看来，那位‘伯爵’似乎的确是默默无闻，”康斯坦丝和卡洛斯交流了一下眼神，“城邦联盟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也从没有听说过关于拉拢他的传闻。”
“有可能不是现在的伯爵，”罗恩提醒道，“别忘了这尊雕像是从绿龙巢穴里带出来的战利品，这意味着至少一二百年前，伯爵和他的庄园就已经存在了，参考妄想地的复杂情况，我不觉得一个普通伯爵家族能支撑这么久。”
“也有这种可能！”罗恩的提示给不少人打开了思路，大家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而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各自寻找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比如“先天土木圣体”的安妮，当她离开会议室再进来的时候，一个青铜龙裔被拉进了房间。
苏琳娜，这位行商近来和妄想地的生意做得很不错，在听闻新绿沼镇修葺完成的消息后，她也是第一个闻风赶来的商人，并且计划着在这里开张她的第一家正规商铺。只不过康斯坦丝和她暂时还没谈拢合同，所以龙裔女士这些天暂住在这里。
“苏琳娜走穿过妄想地的路线很多年了，”安妮走进来后，向着罗恩行礼，这位刚来时还有些拘谨的姑娘现在已经落落大方，就是肤色难免被晒得略显黝黑，“我想她一定能帮助到您。”
“哎呀，安妮，我跟你说了我不行……”苏琳娜连连叹息着，看得出来她是挺想赶在进入会议室之前挣脱安妮的，但现在被拖了进来，她也只能讪笑着向罗恩躬身，“阁下，想必您也能理解，像我们这种小本生意很怕吃亏的，好不容易试出来一条安全的路线，怎么可能随意改变？”
“我在这边走了很多很多年了，实在是不了解山的另一边的情况。”
“当然，我能理解，”罗恩友善地笑了笑，示意苏琳娜坐下，“不过在这之前呢，在您试出现在的这条路之前，有没有尝试过翻越那边的山脉？”
“不用担心，我们对那边的情况知之甚少，是真的想要做一些了解，并没有要借此苛责您的意思。”
“哦——”苏琳娜拖长了声音，借此机会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您要查我逃……试探我合作的诚意。”
“我这么跟您说吧，虽然我没走过，但我的一位闺中密友，一位比我更加成功的森林侏儒商人曾经对此有些尝试。原因倒也不复杂，大概是七八十年前，她听说那边新建立了一片伯爵领，就在那片山峦之中。”
“为了赚钱，她进了不少山中可能缺乏的物资准备去卖，但在遭遇了怪兽、鹰身女妖甚至一只妖鬼婆后，历经重重磨难的她只找到了一片阴森恐怖的废墟。”青铜龙裔说起这个时，宽厚的身躯仍然忍不住颤抖，看来那次闺蜜之间的“卧谈会”给她带来了不少阴影。
“又是不死生物？”瑟拉失望地嚷了起来，“罗恩，我这次能不能不去啊，最近跟那些死人头打生打死，我连梦里都充斥着它们的模样！我都要吐了！”
“不是你们最近遇到的那些不死生物，”苏琳娜敬畏地看了野蛮人一眼，瑟拉的英勇就算是不是妄想地居民的她都有所耳闻，“恕我有些记不清具体的描述了，但总而言之，在我那位密友的故事里，充斥着鲜血、诅咒、还有各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从此之后，她宁可转而选择利润更少的水路，也不愿意从这边走商了。”
第311章 老榕树下的衣冠冢
2024-07-13
对于这样的传闻，罗恩等人虽然心中多了三分小心，但也仅此而已。
苏琳娜和她的那位闺蜜都不是冒险者，既无武力也没有什么法术，遇到怪物很容易就会将它们夸大，罗恩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能比死亡骑士还要与众不同的怪物究竟能强到哪里去。
还能真拉下个旧日支配者给他介绍介绍克总不成？
“我劝你最好打消你的念头，”坐在角落里的影灵抬起眼皮，撩了罗恩一眼，“有些东西可能原本并不存在，但如果你想到了，说不定就真的会有。”
叶莲娜的提醒本来是好意，然而这却让罗恩灵光一现：说到和所谓的“不可名状”打交道，他们之中还有谁比一个邪术师经验更丰富呢？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只有那个叫波莉的鬼婆了！
影灵对着她的宗主发誓她绝对不想参与这种听起来就很危险的冒险，但妄想地上现在毕竟是罗恩说了算，就算她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被拉进了这次的队伍之中，她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压低兜帽的帽沿走出会议室，准备去先行收拾东西。
而作为罗恩小队中长久以来的顶梁柱，瑟拉这次却请了假不想掺和进来。野蛮人倒不惮于和各种庞然大物搏命厮杀，甚至就算是面对真龙、巨人和泰坦也不会影响她亮剑的决心，但虚无缥缈的亡灵，她是再也不想和这些东西交手了。
“和空气较量实在劳神劳力，而且也会影响我的技术和对力量的掌握，”瑟拉如是解释道，“再说了，万一有什么控制神智的鬼东西，我可能反而会拖后腿。”
瑟拉的顾虑也的确不是杞人忧天，其他同伴们盘算了一下后，也同意这次探索先不带上瑟拉。只是以技巧和敏捷见长的叶莲娜并不能完全替代瑟拉的职能，队伍中必须再有一个人，这样才能尽可能地在发生战斗时减轻艾薇的负担。
“我和伱们走一趟吧，”奎斯特站了起来，“说起来我虽然认识大伙也很早，却始终没有什么并肩作战的机会，这次罗恩阁下您可得让我如愿以偿。”
“而且我也有些好奇，我做了多年的密探，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什么伯爵领的存在，这简直难以想象！”
“虽然不曾并肩作战，但你的贡献可不小，”罗恩笑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不会拂了你的好意。”
“那些人马决定好了？那就明天早上吧，送走他们之后，我们也一起出发！”
至于其他人，领地上不能没有人打理，更不能没有强而有力的人选坐镇，吉莲尼丝不可能成天跟着罗恩等人进行目的不够明确的探索；至于那个鬼婆，罗恩是不敢再带着她了，这件事干脆也就没和她说。
第二日一早，勉强统合了意见的人马氏族先于罗恩小队向着南方出发，罗恩等人稍微送了一段距离后，一个转弯直奔狗头人峡谷，从那里经过老榕树，是目前通向山的另一端最安全的路径。
“绿龙死了，但它种下的植被却如此茂盛地生长着，”穿过绿龙的花园时，奎斯特有些感慨地伸出手来，拨过那些无害的植物。
而当路过榕树下的时候，提夫林抬头看向那具即便以屈辱的姿态死去，却依然能震撼人心的绿龙遗骸，又难免是一阵叹息。
相比于并没有深入巢穴的奎斯特，曾经到这里来给同族收过尸的叶莲娜显得淡定了许多，但当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影灵却忽然发出一声轻咦，她驻足在老榕树下一个小小的土坑前，那里如今空无一物，从周围的痕迹上来看，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用爪子给刨开了。
“怎么了？”罗恩走了过来，如果他记性不错的话，这里之前是没有这么一个土坑的。
“我之前在这里埋了一些那位冯·里希特霍芬身上的布料碎片权做纪念，”叶莲娜解释道，“但现在却被挖开了。”
“也许是什么野生动物吧，”德莱弗多没看出这里有什么问题，“毕竟这又不是大城市里的公墓，被刨了不是很正常？”
“但是这里面我既没有放血肉，也没有留下骨骸，野生动物会出于什么原因挖掘呢？”叶莲娜反驳道。
“说不准是单纯为了玩耍吧，”地精猎手不愿意在这上面耗费脑细胞，“而且你看，你挖的坑也没多深，也完全有可能是哪天刮大风给掀开了呢？”
“虽然我也不想纠结这件事，但你这个态度还是让我很恼火，地精，”影灵兜帽下露出来的嘴不屑地撇了撇，“算了，反正她的尸身我也早就托人送回去了，罗恩阁下，我们继续行进吧。”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乱队伍的原定计划，妄想地里什么生物都有，别说一个小土坑被挖开，就算哪天他们要去的那座山脉被夷平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就算解释不了原因也无法说明任何问题。
不过，那座山脉并没有被夷平，甚至山里的恶魔村落都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由于瑟拉不在，队伍狩猎的效率大打折扣，因此等到众人抵达山下的时候，干粮已经告罄，罗恩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转而拜访那只投奔了秩序的污蛀魔，看看能不能在村子里买到些许食物。
“我倒是很乐意做生意，但是……”污蛀魔依然端坐在那间屋子里，她的表情毫无变换，但语气有些为难，“罗恩阁下，您就算是拿五十万金币买一个面包也没办法：金币在这里根本花不出去啊！”
“要不您看看，能不能用以物易物的法子？”
污蛀魔背后的翅膀微微颤动，她纤长的手指指向屋外，示意罗恩注意那些在村子里游走的恶魔或人类小贩：“您看，他们并不需要金币来作为价值的载体，皮毛、手工品乃至贝壳就足以完成交易了。”
“他们活不了太久了，我认为引入货币除了给他们增添负担之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如果您无法提供我们实际需要的东西的话，恕我们不能将食物交易给您。”
第312章 石像鬼空袭
2024-07-13
“你这个恶魔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奎斯特不悦地甩着尾巴，“这里用不到金币，你就不能去地狱或者深渊用去？”
污蛀魔没有理他，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罗恩，不知为何，被一只恶魔用这种眼神注视，罗恩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奇怪。
如果他理解的不错的话，这个眼神的意思应该是：我遇到了困难，帮帮我？
“我们身上暂时没有多余的物品，所以没有办法以物易物，”罗恩试探性地道，“但如果你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的话，我们倒是愿意付出点劳动来——”
污蛀魔的成百上千只组成复眼的单眼里，瞬间爆发出了明亮的神采——她就在等罗恩说这句话！
“咳，您是妄想地新的领主，又是我主人的生意伙伴，既然您这么说了，我又怎好拒绝呢？”恶魔装模作样地掩饰着心中的狂喜，“您来的不是时候，或者说正是时候，这些天来，不知道是不是山的另一边有什么通往元素位面的传送门被打开了，一群石像鬼赶走了山上的巨鹰，抢夺鸟巢作为它们的窝，最近它们又盯上了我的、法拉玛王国的村民们，时不时就下来袭击。”
“我现在已经太虚弱了，翅膀难以扇动，实在是难以阻止它们的袭扰，您和您的朋友们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呢？”
污蛀魔叹息着：“虽然我已经投入了九层地狱的怀抱，但想要完全转变获得新生，就必须‘下地狱’一趟，在此之前，我依然是一个衰弱的恶魔。”
“我们不过是想讨点儿食物，就得去剿灭一群石像鬼？伱倒是会使唤人，”艾薇哼了一声，“你这简直是——”
半精灵的话音未落，村子里忽然便乱了起来，污蛀魔神色一变，霍然起身：“来了！那些石像鬼又来了！”
现在已经不适合再讨价还价了，罗恩等人立刻随着污蛀魔冲出了屋子，刚刚暴露在外面，罗恩便听到了头顶离得那越来越近扑翼声。
天空中长相如同有翼恶魔般的邪恶生物投下一片片影子，凡是被笼罩的村民无不闻风丧胆，拼了命地争抢着往各个建筑里钻去，想要避开这些石像的攻击。
然而争抢总会有先有后，先行钻入房舍的人手忙脚乱地便开始给门窗上锁，动作慢的便只能在越来越大的阴影之下，倚着封闭的门窗，陷入到绝望的疯狂。
“哧！”
一道箭矢破风而起，在石像鬼抓起一个小女孩的同时贯穿了它的腿部。石屑一样的碎片簌簌而下，吃痛的石像鬼不得不痛呼了一声，松开女孩转身向着开弓的德莱弗多飞扑而来。
“哈，过来打我啊！你这个会飞的破石头！”德莱弗多翻身躲开了石像鬼致命的一爪，大声嘲笑着敌人，却没发现后面另一头石像鬼趁机飞来，长满了分不清是尖牙利齿还是怪石嶙峋的大口冲着地精的脑袋一口啃了下来。
若是真的让它结结实实地咬上，游侠只怕难免落得个无头骑士的结局，但随着一颗炽热的火球在地精身后轰然炸裂，在漫天挥洒的石质碎屑下，西尔维娅收起手杖，维多利亚立刻持盾挡在了吸血裔的身前，和一头被炸碎了翅膀的石像鬼战作一团。
“如非必要的话，嘲讽尸体，而不是活物，”海姆牧师顺手伸出战锤，拉了德莱弗多一把，“看到那个在天上施法的家伙了吗？”
“能不能把它打下来！”
“来了！”附魔的箭矢冲天而起，三头躲在同族之间，暗搓搓施咒的石像鬼没有丝毫防备，三道拖着华丽尾焰的射线在箭矢的指引下精准地击碎了它们的头颅，失去了魔力的石质身躯从天空中倒栽葱地砸落，化成一地的粉末。
然而在这些石像鬼中，除了大量近身啃抓的石像鬼与少部分能够施法的石像鬼之外，罗恩还发现了一个和其他同族明显不同的家伙。
那头更小一些的石像鬼借助同族庞大沉重的身躯快速闪转腾挪，躲避着罗恩等人的射击和追踪，当它已经再也没有掩护的时候，这个生物突然发难，手臂从肩头开始异变成两条刀锋，借着冲力和翅膀的辅助，这只石像鬼在半空中飞速旋转了起来，化作一台绞肉机凌空砸落，直奔那边刚刚用刺链绞杀了一头石像鬼的叶莲娜而去！
“小心！”武僧足尖在旁边的墙壁上轻轻一点，火红的身影迅速遁入黑暗，包裹着铁皮的棍头从阴影中如毒蛇般扑击而出，精准地击打在那只小号石像鬼的躯体上。
众人都听到了石料的破碎声，然而那石像鬼居然并没有像同族一样应声粉身碎骨，而是栽斜着借势划过一道弧线，绕过了维多利亚的筝形盾，直奔后方的西尔维娅而去！
“镜影——”西尔维娅紧急铺开防御，然而那石像鬼显然是有备而来，突然出现的镜像丝毫没有干扰它的轨迹，鲜血从吸血裔的背后飙射而出，西尔维娅只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马车碾轧而过——这个重量和冲击力，这石像鬼绝对不是它表现出来的大小！
“手感不对劲！它太沉了！”奎斯特的警告现在才刚刚出口，然而却已是有些晚了。展露出实际身形的巨大石像鬼铺开遮天蔽日的双翼，一对脚爪抓碎了西尔维娅肩头的布料，将法师整个人都拎了起来，它似乎根本没有恋战的打算，竟然是准备立刻振翅离开！
“西尔维娅！该死的！命令术、定身、塑石！”眼见着自己保护的同伴居然被当着自己面抓走，维多利亚毫无以为是最心急如焚的那个，奈何她的神明现今还没有赐予她足够影响那头比寻常石像鬼大了足足两圈的劫持者的法术，若是她能够像地下迷宫里的那个牛头恶魔一样能够释放焰击术，西尔维娅绝对不会被这么轻易地被抓走！
罗恩的箭矢和法术强弩之末地掠过那头石像鬼的脚下，仅仅是在这片刻之间，那家伙居然就已经飞出了众人的极限射程，眼看着就要飞走了！
在这最后的关头，罗恩从腰间抽出那把不需要装填实质弹药的手弩，随便冲着一个方向扣动了扳机。
“捂住耳朵！”在刺耳的魔法尖啸淹没半径四十米内所有同伴、村民、恶魔和石像鬼之前，罗恩发出了声嘶力竭的警告，而与此同时，一只青铜的鹭鸶雕像落入了他的另一只手中，血色的纹路立刻铺满了雕像。
“去！给我把那家伙打下来！我带你去庄园！”
第313章 山上的鹰巢
2024-07-13
塞壬之歌的啸声盖住了鹭鸶雕像的唳鸣，在不协乱调的掩护下，青铜雕像化作一道青红两色的闪电，划破石像鬼们掀起的乱流，笔直地冲向了被手弩影响，但仍然试图脱离战斗的那只巨大石像鬼。
尽管石像鬼的躯体并非凡物，但这件雕像只怕也同样有些来历，矛盾相攻之下，石像鬼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它的整个下半身都被高速疾射的鹭鸶一喙击穿，但这却反倒加快了它飞行的速度，罗恩手中的手弩尖啸还未停歇，那具依然只剩下半个身躯的石像鬼居然便已经消失在了天际。
见到自己这方的首领脱逃，其余的石像鬼们不再恋战，纷纷起飞想要逃走，但它们的实力比之那头巨大石像鬼弱了不止一筹，盛怒之下的罗恩小队不会再给它们任何逃跑的机会。爆炸声与呼喝声此起彼伏，石像鬼们的碎片几乎铺满了整个村庄。
“西尔维娅！”维多利亚杀红了眼，手中的战锤重重地砸向地面，神圣的火焰将周围的土壤甚至砖石结构都烧得焦黑，她面色不善地看向一旁，那些本来以为危机解除而从庇身处探头探脑的恶魔和凡人纷纷面露惊恐，连忙再度关紧了门窗。
“感谢你们，帮助村子重新恢复了和平，”污蛀魔缓缓走了过来，她的手交叉在身前，向罗恩等人致以谢意，“对于各位同伴的遭遇，我很……”
“住口！你这邪魔！”维多利亚目眦欲裂，向着污蛀魔发起了冲锋，“如果不是你，西尔维娅怎么会被它们掠走？！”
“伱将为此付出代价！”
“够了，维多利亚！”罗恩示意艾薇和奎斯特拦住愤怒到几近癫狂的牧师，“我们没有时间跟它们胡闹！必须立刻把她追回来！”
“对于各位同伴的遭遇，我很抱歉，”面对着牧师的死亡威胁，污蛀魔似乎没有任何恐惧，即便半精灵和提夫林没有拦住她，恶魔也不会做出任何逃避或抵抗的动作，甚至坚持要将话说完，“按照刚才的约定，我们会给诸位提供足够几天的干粮。”
“除此之外，罗恩阁下，我在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来自深渊的气息，您可以解释一下吗？”
污蛀魔停顿了片刻：“也许，我可以帮到您。”
“抱歉我，我失态了。”在同伴的干预下，牧师渐渐平息了下来，她看向污蛀魔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憎恶，但放下了武器，暂时不准备继续进行攻击。
“你说的是这个吗？”罗恩被污蛀魔说得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取出了那枚如同黑曜石一般的恶魔领主的精血，“前段时间，格莱西雅将它送给了我作为报酬。”
“殿下一定有她的考量，”污蛀魔仔细感受了一下罗恩手中的精血结晶，遗憾地摇了摇头，“很抱歉，我没有能力对这做什么，殿下的力量远非我所能揣度的，不过……”
投靠了炼狱的恶魔语气中有些疑惑：“精血中似乎隐藏着某种触发的装置，我无法解读触发的时机……抱歉。”
她纤弱的身躯微微一震，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谈论这一话题。
同伴莫名其妙地被一只石像鬼掠走，不管是罗恩还是其他人都没有了和污蛀魔打哑谜的兴致，在接收了那些村民战战兢兢地贡献出的一部分食物后，队伍立刻出发，赶往污蛀魔口中所说的那个被石像鬼占据的巨鹰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