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楼层静悄悄的,一个闲杂的人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空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么严肃,我的心一点点下沉,只觉得呼吸都要变得稀薄起来,当看到病床上那个消瘦到不行的男人,我瞬间泪流满面。
“宋未臣,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他带着呼吸机,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安详,如果不是监测仪上的数据在跳动,他就真的像……
“慕瑾,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我回头惊慌的看着他。
“你告诉我啊,他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疯狂充斥着我的眼眸,我简直不敢置信。
他看了一眼穿上的男人,低声道:“已经快三个月了,三个月之前,宋总脑袋里查出有肿瘤,应该是几年前车祸残留的,但因为太小,没有查不出来,但上次和沈氏的对弈中又受伤,这才被发现的。”
“然后呢,为什么不治疗,为什么不告诉我!”
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颗心已经紧紧被捏住,痛到无法呼吸。
慕瑾伤感的闭上眼睛:“是宋总不让我们告诉你,因为医生说如果做了手术很有可能不再醒过来,也就是植物人……”
“最后愿意做手术也是三个月前他从S市回来,突然决定的。”
三个月前……慕瑾老是提到这个时间,是那天和我分开之后吗?我慢慢滑坐在地上,将头紧紧的埋在膝盖中。
后悔吗?我再一次问自己。
后悔,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为什么要在他最需要的我的时候离开?
“陈总,今天喊您过来,是我擅自决定的,宋总说了,他如果不醒来,就不准告诉您,但是……医生说,如果想要他醒过来,情感的触发很重要,所以我才通知您的。”
“谢谢你慕瑾,你出去吧。”
“夜里会有人看,您不需要……”
我摇头,喃喃自语道:“我不会再离开他了,不会了……”
慕瑾叹了一口气,他说了一句好,转身离开这里。
房间里只有滴滴滴的声音,我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浑身冰凉到僵硬我才起身。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安稳,指尖轻轻抚'摸在他的脸颊上,我的泪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落在床上。
“宋未臣,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任性,是我一直没有好好回头看看你,都是我的不对,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哀求的哭声喊道,可是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留在了A市,从知道宋未臣生病开始,没有瞒着妈妈,也没有瞒着橙子,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离开这个男人身边一步。
从最初的崩溃,到后来的希冀,再到现在的平淡,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妍妍,今天你回去休息,我来吧。”
宋母下午过来,她的脸庞在短短几个月老了不少。
“没事的妈,我可以。”
手中不停,我细心地替宋未臣擦拭着手指。
“那好,有什么需要你告诉我,我让人送过来。”
我和她的关系修复了,她似乎是真的认可我这个媳妇了,我也渐渐放下心中的芥蒂,不再计较过去的事情。
在医院里足足住了半年,几乎和外界没有半点联系。
心婉我再次交给了Alice,并且请慕瑾过来帮我,没有人拒绝,除了最初的安慰,他们再也没有提过什么。
“宋未臣,你知道吗?橙子已经发现你和他的关系了,应该是我妈和她说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陪她,可是她很懂事的什么都没有说,你猜你醒来后,她会喊你什么?”
“有没有很期待?如果她要是不愿意喊你,我就揍她,你是她的爸爸,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都睡了多久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好不好,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让你走吗?因为我嫉妒,你那么帅,不管到哪里,都吸引小姑娘的目光,可是我呢,不漂亮不优秀,多少人说我是黑天鹅,配不上你,你知道吗?”
……
在这里陪伴他的每一天,我都反复说着以前的事情,一点一滴想到什么说什么,好像说不够似的。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颜愠之是真的走了,你那天看到的那束玫瑰花确实是他送的,他也丢了一封信给我,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告诉你哦……”我起身凑近他的耳边:“他说……”
“嘻嘻,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喝酒了,如果喝也只在你面前喝。”
“宋未臣,你醒过来好不好?从始至终,我都只爱过你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更是。”
说到最后,我几近崩溃,却没有发现他放在两边的手指动了动……颓废的坐回椅子上,我趴在他的床侧,手指缠绵的握上他的。
“妍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