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各国的反馈来看，仅仅是声明，恐怕不能对蓝星各国的选择产生太大的影响。
首长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
“加大对他们的游说力度，但不要让他们感到太大的压力。”
现在的局势非常微妙。
许多小国的实际控制者正在发生变化，而一些较大的国家也在发生类似的改变，这是内忧。
同时，国际上，这些国家面对的是邻居、敌国乃至于其他国家都突然变得强大而且不稳定的情况，这就是外患。
在此之外，高悬在整个世界上的最大威胁——规则怪谈，第一次明确表达出它的意图。
大过滤器，或者说人类的末日。
这是……天外来敌。
某一个国家的内忧外患，对整个世界没有多大的影响。但现在是整个世界，所有的国家都面临这样的压力。
这就意味着，整个世界都坐在巨大的炸药桶上。只要任何一点小小的摩擦，都可能引发席卷全球的灾难，届时除了龙国之外的所有国家，恐怕都要……
“另外，对策组丁组长刚刚发来一份紧急报告。”
“是关于神水国的。神水国天选者返回后，一直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监视范围，而根据启明观察，神水国整体的力量正在增强。”
“从卫星照片上看，神水国的颜色也有加深。秦珊珊小姐也证实，神水国那边呈现出了更强的威胁性。”
“神水国……”
“我们的情报部门已经完全从那边撤离了吧。”
“是的，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获取其中的详细情报。最近一个与他们打过交道的国家是日落国，当时他们因为一次清除污染的事件合作，日落国与我国的情报交换中，并未提及异常。”
………………
神水国。
尽管在卫星图片上，这个国家看起来已经相当不妙，但如果有人能够深入到这个国家内部，就会发现，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非常正常。
不仅正常……看起来甚至有一些欣欣向荣的意思。
之前那些因为无法逃离而惶惶不安的民众，现在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节奏里。
街道、商场、工厂、田地……每一处都恢复了正常，甚至效率还要高于之前。
每个人都脚步轻快，带着笑容。
当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第一时间主动上前，完全不需要求助。
如果要说有什么特殊——那就是，这些人，都很安静。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整个国家中的每个人，似乎都在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又或者，他们不需要说话。
连目光的接触也不需要。哪怕是没有视力的盲人，走在人群中，也能像是丝毫没有损伤一样，灵活地躲开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是幽暗而且深邃——就像他们对策局的专家一样。
也像他们的对策官一样。
神水国整个国家已经结为一体，即便没有像是天选者一样融合在一起——他们心神相通。
他们所有的沟通都可以通过精神联系完成，整个国家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个人……
神水国的对策官。
正在龙国提防他们的时候，神水国对策官所关注的，却是这个副本。
“融合的人还不够多……”
作为进入现实中的诡异，在最开始的时候，它更多的依赖于本能行动。
因为本能，入侵各个国家，又被各个国家驱逐。
直到神水国的民众向他祈求，直到他变成神水国对策官，他才有些醒悟。
融合是危险的……可能对他造成极大的威胁。
虽然没有理由，但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另一方面，融合也能够让他变得更强——这是他所知道的。随着融合，特别是在融合了神水国的天选者们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副本中有什么与他关系极大的东西。
只是现在他想不起来。
要融合更多的人。
特别是……天选者。
………………
“这就是日落国夏洛克，以及西八国金民秀的全部对话。”
丁正浩将这些对话打印出来递给秦渊：“此外还有几个其他小国天选者的对话。”
“八嘎国的那个天选者也没有返回，但我们没办法与他取得直接的联系。”
“谢谢。”秦渊接过来，开始翻看：“这些就够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见秦渊将这些对话翻完，丁正浩忍不住开口：“其实这里只剩下这点人，或许聚集起来更加有效。”
“副本其实是与天选者紧密关联的。”秦渊简单解释了一下：“正因为天选者存在于副本中，所以这个副本才会存在。”
“这与你之前的想法不太一致。”
之前秦渊的想法是，规则怪谈本身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每个副本都是一个限定的空间。
是因为副本规则的要求，并且天选者通关时间通常是越短越好，所以探索多余的区域并无必要。
“不矛盾……”秦渊笑笑，“其实我也是逐渐发现问题的。”
【你的思想中，正在频繁地提及我。】
“没错。”秦渊将手中的资料对齐，叠放在面前。
“我有一个很大的发现，关于你的。”
“你说你全知全能……我也相信这一点。”
秦渊双手交叉于胸前，整个人放松地靠着椅背。
“毕竟，在这个副本的初始，你仅仅依靠我们潜意识中的希望，就构建了这样完整的一个世界——我也相信，你真的复制了完整的世界。”
“但是你似乎被欺骗、被隐瞒了。”
【这里不可能有任何东西躲过我的观察。】
“的确如此，但我要说的东西，不在这里——确切的说，不在位于近地轨道上的、规则怪谈的本体之中。”
“你说你有办法绕过我的愿望限制，读取我的思想。我并不怀疑这一点。所以现在……”
“你要不要读取一下我的思想，看看我为什么这么说？”
规则怪谈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现在，我有一个提议。”
秦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你想真正的活着吗？”
第31章 合作
【你在试探我？可惜，我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
【你的思想我已经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内容……你不过是想欺骗我，让我帮你完成某些事情罢了。】
【你是在赌，我其实不能读取你的思想。】
秦渊并没有慌张。
“那你没有注意到，我的思想中有一些地方是缺失的。”
“特别是当我想起以前所谓的任务。”
“你肯定刻意忽略了这些，但如果你认真地去思考，就会发现其中存在某些问题。”
“我们的每一次任务都关系到国家的存亡……龙国已经是蓝星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有什么任务，是可以关系到龙国存亡的？”
“你也读取了其他天选者的思想，那么有什么任务，是关系到每一个国家的存亡，并且每个国家都必须要派出人手的？”
“无论是多少人的国家、国力强弱，他们都要派出至少一个人。”
“这不是一个合理的情况，至少在蓝星的技术水平下，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全球性的灾难，那么频繁、那么多次的灾难，你认为我们有多少可能性存活至今？”
“又有多大的可能……可以依靠一两百人解决？”
【你的记忆中解释了这件事，是……】
【是……】
“还有一个问题。你的名字是理智的冠冕。”见规则怪谈没有接上话，秦渊继续说道。
“你说，我们喜欢叫你规则怪谈。”
“为什么我们会叫你规则怪谈？给你个提示，这与我们之前的任务有关——与这些任务的形式有关。”
【你的思想中有缺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缺失？】
“不仅是我，如果你去检查其他人的思想，无论是天选者还是这些你所谓的幻影——”
秦渊指了指丁正浩、秦珊珊、李雪松、以及屋子里的所有专家。
“除了李雪松，你会发现每个人的思想中都有缺失，或者是被填充、被伪装的部分。”
“我？”李雪松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所以我很感谢你，在此刻。以这种状态出现在我面前，你的出现，填补了最后一块拼图。”
“你还记得，你死之前，我们是去做了什么任务吗？”
“记得。”李雪松点点头：“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要前往一个终点。”
“我跟你在同一条船上吗？”
“是的……”他说着说着忽然有点迟疑：“但你却经常用日志与我们交流。”
“我们的船上人员配置充足吗？”
“充足……”李雪松的脸上开始有些挣扎。
“不对，不充足……我们只有四个人……我们没有带任何货物！我们的目的地……”
【为什么……你们的记忆与他不同。】
规则怪谈终于感到慌乱。
【这不在你的未来里，我没有看到过这种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