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放风时间
巴托尔德走在前面，秦渊和李雪松跟在他的身后。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几个诡异。
之所以判定他们是诡异而不是天选者......就是因为，他们的状态并不很好。
有的人是黑而且瘦，整个人就像是竹节虫一样瘦骨伶仃，最严重的甚至看起来只剩下一层皮裹在骨头上，眼睛也深深内陷，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是一个行走的骷髅架子。
也有的人是肥肥胖胖——但这并不是正常的肥胖，而是一种如同注水到浮肿的状态。
这些人的皮肤已经被撑到圆润，其中最夸张的甚至已经是半透明，脸色苍白眼神无光。
与骷髅架子相比，他们的步伐更加虚浮，反应也慢了许多。
无论哪种，都不是正常的状态......
李雪松看向秦渊，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秦渊摇摇头。
他知道李雪松是想询问他的情况如何，交换情报。
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狱警巴托尔德虽然是哲人国的天选者，但他的立场并不确定。而且，在旁边还有过多的诡异......如果要说话的话......最好还是到了放风区域再说。
路上，巴托尔德好像不舒服一样，频频有回头的动作，但每次动作到一半，又停下。
这一场怪谈副本，秦渊并没有增强感知的技能，所以他无法确认这是否是因为污染。
如果不是污染......巴托尔德的回头，或许会有一些其他的含义......
放风区域并不远，是在一处被严密包围起来的小广场。
说是小广场，大约也就是十几间单单人牢房的大小的空间，顶上没有封顶，而是使用铁丝网作为防护，避免犯人越狱。
隔着铁丝网，能够看到在这一片放风区域的头顶四周，都有狱警在巡逻戒备。
“放风时间两小时。”
巴托尔德面无表情地宣布，然后站在放风区域的入口处把关。
趁着所有的犯人开始分散，秦渊和李雪松对视一眼，一起走向一处较为边缘的墙角。
这片放风区域内，没有什么特别的设施，只有灰色的水泥地面和墙面，连可以坐一会的长椅都没有。
“你那边怎么样？”秦渊首先询问李雪松。
“屋里有一本书，书名是《要走出迷茫，先给自己树立一个道标》，里面有借书卡，借书卡上有黑塔监狱图书馆借阅规则。”李雪松压低声音，跟秦渊说着自己房间的情况：“这本书大致上讲的是要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才能摆脱迷茫......房间是一个单人牢房，我没有狱友......”
“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但是我书桌上的那本书是《随遇而安：所有的苦难都有因果》。”
“这本书大致内容是劝人佛系，说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而今天所做的也会在将来有所反馈。”
“另外我的桌子上有一些牙痕，在桌子上的笔也有牙痕......”秦渊说着自己的发现：“除了借书卡上面的规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规则？有没有检查床底下的情况？”
“我没找到别的规则......”李雪松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还没检查床下，就来送牢饭了，我先吃牢饭再进一步检查了床底，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发现床底遮挡住的墙面有一些涂鸦，不像其他部分的墙面那么干净。”
秦渊点点头。
有可能，是因为李雪松吃掉了牢饭，所以床下的提示消失了。
也有可能，在不同的房间里，提示就是不同的......就像在不同的房间，书籍的名字和内容也有差别。
“我的床下有一个提示，内容是【不要吃它们给你的东西，你不会饿死！】”
“你看，现在这些黑瘦黑瘦的囚犯，应当是坚持没有吃饭的......而虚胖的则应当是一直在吃牢饭的。这两种选择......目前看起来都不算很好。”
“下一次收到牢饭，你尝试一下，如果不吃会不会有强烈的饥饿感和食欲。”
“如果难以克制......下一次放风，我会尝试给你带点食物，你看看吃了这些食物能不能消除饥饿感。”
“好。”李雪松答应下来。
秦渊也将自己的信息说了一遍：“目前我知道的狱警有两个，一个是巴托尔德，哲人国的天选者。”他的下巴向着正在把守出入口的巴托尔德点了点：“另一个是灯塔国的天选者，但不知道名字。”
在送饭的时候，他没有听到灯塔国的天选者叫什么。
“应该是莫里斯。”李雪松小声说道：“我听到巴托尔德叫他的名字了。”
“另外......我觉得他在叫莫里斯名字的时候，声音比较大。”
“他们说什么了吗？”
“巴托尔德问莫里斯，这个囚犯是不是要正常送饭。”
“莫里斯说他会主动思考了，是件好事。但是不需要特别对待。”
声音比较大......秦渊没有转头，只是眼睛瞄了过去，看了一眼巴托尔德。
能被显著区分出来的声音较大，当然可以用情绪波动，或者是没注意来解释。
但也有可能，这是一种提示......
如果巴托尔德记得李雪松是龙国的天选者，那么他这种突兀的举动，也可以解释为专门的提示。
如果是专门提示，那么在这场怪谈副本中，龙国或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一个盟友......
不对，最多只能算半个。
哲人国现在已经被灯塔国控制，那么他们的天选者必然也会遭受无形的控制......祸不及家人在这种绝大的利益下就是笑话，即便灯塔国不动手，哲人国内部也会有人为了讨好灯塔国、或者是为了避免惹怒灯塔国而下手......
巴托尔德必然会死于这次怪谈副本。
要么S级以上，被神器：普罗米修斯作为代价使用掉......要么是在攻略过程中触犯规则，无法通关而死亡。
所以，在这种局面下......巴托尔德，你的挣扎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在尝试与我取得联系，你想得到什么？
..................
“秦渊和李雪松已经借助放风，完成信息交换了。”
“这次有大约四分之一的天选者放风，现在有部分狱警已经开始通知一些囚徒角色的天选者，准备放风了。”
“初始身份为狱警的天选者，都只在需要工作的时候，收到提示，然后根据提示完成他们的工作。”
按照这样的情况......天选者的狱警身份，未必就是多高的身份......
轮换放风，这是监狱里的常规操作。但这也意味着，不同副本的天选者之间存在时间差。
或者......有可能，一个副本中存在更多的天选者？
丁正浩听着专家组的总结，进行着思考。
这次怪谈副本的信息相当少......至今为止，还无法确认通关条件。
怪谈副本中，秦渊和李雪松的放风时间结束，已经开始返回牢房了。
“等下......放大这个位置。”
趁着镜头还没有转移，丁正浩放大了秦渊所呆的位置。
在刚才一直被秦渊所遮挡住的墙面上，画着一个小小的星星。
第6章 灰勒拓德医生
“114514......”
“跟我来。”
在回到牢房的路上，秦渊被莫里斯叫住。
李雪松担忧地看着他。
他一只手在身后，轻轻摆了摆。
这是让李雪松不要担心。
刚才在放风期间，他已经使用“拟态”技能，记录了巴托尔德的信息。
拟态可以让他完全具备巴托尔德的所有特性，并且被视为是巴托尔德......换句话说，如果陷入了不利局面，他可以变化成巴托尔德，利用狱警的身份，保持一段时间内的安全，想办法脱身。
“莫里斯。”巴托尔德看着表情不善的莫里斯：“现在还不知道规则，不要无意间违规了”
这句话在莫里斯的角度，可以被视为是提醒。
在秦渊他们的角度，同样也可以视为提醒......他们作为警卫，也没有找到规则。
如果在不知道规则的情况下没有尽可能进行探索，而是不断地采取行动，甚至有些行动存在违规的可能......
那只能说明，他们的行为是有指示的，作为狱警他们可能得到了提示。
莫里斯看了巴托尔德一眼。
“没关系。”他露出笑容：“有人要见见他。”
..................
“114514......”
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圆镜框眼镜的中年医生，坐在桌后，念出了秦渊的编号。
他的胸口上别着一枚胸牌。
【黑塔监狱】
【姓名：灰勒拓德】
【职务：医生】
要见秦渊的，是黑塔监狱的医生。
“谢谢。”医生冲着把秦渊带过来的莫里斯点点头：“你可以出去了。对了，在外面关上门。”
“好的，医生。”面对医生莫里斯非常乖巧：“我在外面等着，您如果结束了我再把他送回牢房。”
确认诊疗室的门已经关好，灰勒拓德医生拿出一份档案。
“让我看看......你叫秦渊，对吗？”
“对。”秦渊点点头。
灰勒拓德医生扶了扶镜框。
“不要紧张，找你过来，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现在的情况。”
“帮助囚犯和狱警保持健康，是我的工作。”
秦渊有些不明所以：“嗯......我感觉还算正常......医生您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还算正常吗？”
医生微微低头，从眼镜框的缝隙中看着秦渊。
“要不要说明一下......你为什么没有吃饭？”
“9527告诉我，他给你送过饭了。”
“但我发现......你好像没有吃。”
“9527是谁？”秦渊没有回答，而是先提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