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
“真的假的？”
“这成毅格局这么大？”
台下立即响起了一片哗然，他们这次过来，那可是带着资金和诚意过来的啊。
成毅抬手虚按，待声音稍歇，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们必定会竭尽全力，免费为所有提出申请的符合条件的政企用户，提供受损数据的评估与恢复服务。我们的工程师团队正在不断扩充，将分批次、按优先级，以最快速度奔赴全国各地。”
说到这里，成毅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说道：“但是，我必须郑重提醒各位，恢复数据只是治标，只要大家仍然运行在原有的存在根本性安全缺陷的系统平台上，熊猫烧香这类利用底层漏洞的病毒，就极有可能卷土重来，造成二次感染，甚至更严重的损失，我们今天的努力，可能明天就会付诸东流。”
“因此，在帮助大家恢复数据的同时，我们强烈建议，并诚挚地邀请各位，借此契机，进行一次彻底的面向未来的系统升级，迁移至我们完全自主可控内生安全的陌陌系统政企版！”
成毅说完，给了台下众人反应的时间，等待众人都齐刷刷看过来，他才说道：“陌陌系统并非仓促应对危机的产物，也不是我们在趁火打劫，它从91年立项到现在，已经走过了整整15个年头，它凝聚了我们研发团队15年的心血，这是基于全新的微内核架构和强制访问控制安全模型，从系统设计的根源上，就免疫了此类文件感染型病毒的威胁。”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抛出了更具诱惑力的条件：“为了帮助大家顺利完成这次至关重要的转型，我们承诺，所有因本次病毒事件而决定迁移至陌陌系统政企版的用户，都享受为期三年的免费安全维护，我们不仅帮您解决眼前的危机，更要保障你们未来的业务一帆风顺。”
“我知道，信任需要行动来证明。我，成毅，以个人及陌陌OS公司的全部信誉担保，我们将投入所有资源，确保每一个迁移项目成功，确保每一位选择陌陌系统的用户，都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稳定与流畅体验，陌陌系统，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成毅的演讲结束了，没有华丽的辞藻，但瞬间驱散了在场众多政企代表心中的和恐慌。
免费救援的承诺展现了格局，而对治本的强调和极具诱惑力的迁移条件，则精准地戳中了他们最深层次的需求。
不仅要活下来，还要活得稳当啊。
谁知道这个病毒啥时候才结束啊，就算结束了，谁知道又会不会出现别的病毒啊？
微软系统虽然用起来还行，但这种开放式的系统，本身就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各位来宾，请保持秩序，我们已在报告厅侧厅设置了临时登记与需求对接区。请大家按照所在行业分区，有序提交申请材料并简要说明情况，我们的技术顾问会现场进行初步评估和分级。”这时候，李冰拿着麦克风，大声的指挥起来。
人群开始分流，涌向侧厅。
那里早已布置妥当，划分出了几个明显的区域，悬挂着醒目标牌：
【金融专区：银行、证券、保险等】
【政务专区：各级政府、公共事业部门】
【制造与物流专区：工厂、供应链企业等】
【能源与交通专区：电力、石化、铁路、航空等】
【医疗与教育专区：医院、高校、科研机构等】
【通用商业专区：其他商贸、服务类企业等】
这是黄甘平等人设定的方案，这次的事件，看似是成百上千家不同单位的需求，但其核心业务系统、数据结构和面临的痛点，在同一行业内是高度相似的，将散乱的需求按行业归类，是实现批量解决的第一步。
各个分区前很快排起了队伍。
陌陌OS提前准备好的技术顾问团队迅速进入状态。
“我们的对公业务系统和柜面系统几乎全瘫，关键是核心的交易流水和客户账户数据，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在金融专区，一位国有大行分行的科技部总经理正焦急地描述着。
技术顾问一边快速记录，一边沉稳回应道：“明白，金融系统的数据一致性和业务连续性是最优先级的，我们已有成熟的金融级数据恢复与校验流程，以及针对银行核心交易系统的平滑迁移方案，请您填写这份详细的信息表，我们会标记为P0级。”
众人按照分区一一提交诉求，像是制造与物流专区，大多就是ERP和MES停止，这种最多是停工停产状态，优先级略低于金融系统，属于P1级。
而像是能源企业的数据采集与监控系统，医院的医院信息系统，学校的教务管理系统，这些哪怕是无法信息化，也可以恢复纸质模式，算是优先级最低的序列，可以延后解决。
不到两个小时，初步的登记和分级评估工作已接近尾声。
结果一出来，李冰立即汇报给了成毅：“成总，初步统计，现场登记的有效需求共涉及317家政企单位。已按您制定的标准完成初步分级，P0级大多是命脉行业，需24小时内响应，共有48家，主要是全国性银行、电网枢纽、核心交通节点等，P1级是重点行业，需要72小时内响应，涉及189家，涵盖主要制造业龙头、大型物流企业和城市政务核心系统，P2属于保障行业，需要在一周内响应，涉及80家，包括重点医院、高校、大型商业机构等。”
成毅缓缓点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黄甘平说道：“黄院长，这需求你怎么看？”
黄甘平说道：“看似浩如烟海，但归纳起来，核心其实也就这么几个领域，我们之前针对性的研发和准备过，应该问题不大，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手。”
“嗯。”成毅感慨道：“人手的确是问题啊，我们现在手头能用的有多少人？”
“我们一共有179位能用的工程师，还有491位程序员。”黄甘平说道：“但想要解决一个企业的问题，最起码要有工程师带队，有4-6名程序员辅助才行，最关键的是，今天这三百多家企业还只是今天的，明天呢？后天呢？使用微软政企平台的用户那可是数万家啊。”
“你觉得从华夏软件集团请人怎么样？”成毅问道。
“我们的人一大半都是华夏软件集团过来的，他们的工程师都快被我们掏空了。”黄甘平说道：“要不是现在华夏软件集团是刘贵武这家伙说了算，估计他们早就急眼了，上次刘贵武见我的时候还很生气的问，问我们要不要他，要他的话，他也一起打包贱卖了。”
“哈哈，刘叔那都是玩笑话。”成毅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不过你做的也的确过分，这薅羊毛不能逮住一只薅啊，这华夏软件集团的系统部都快被你薅成葛优了。”
“主要是他们系统部也没有什么正事啊，系统部总得要研究系统吧？可他们有吗？要不是他们这些工程师基础底子好，说心里话，给我我都不要，这帮家伙天天在办公室里不是畅谈国事，就是煮酒论伊拉克，哪里有点工程师的觉悟。”提起了华夏软件集团的系统部，黄甘平就满嘴都是怨言。
他也曾经在办公室里畅谈过两年的国事。
除了畅谈国事之外，他还养过蝈蝈，养过螳螂，养过鸟。
后来他看着螳螂吃了蝈蝈，又看着鸟吃了螳螂，最后看着鸟被狸花猫叼走，他才大彻大悟，辞职去开起了小饭馆，因为他当时完全看透了，他知道他这个专业本身就是个笑话，华夏不可能会有自己的系统。
成毅呵呵笑道：“其实除了华夏软件集团之外，我们还有一个可以获取优质系统工程师的目标。”
“这不可能吧？”黄甘平疑惑道：“大多数这个专业的人才毕业之后，都会分配到华夏软件集团的。”
“你说的是毕业之后分配的大学生，但那些出国归来的留学生呢？”成毅又问。
黄甘平听到成毅的话，猛地一愣，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成总，你不会说的是微软亚洲联合集团吧？”
“没错，就是沃特斯手下的那帮人。”成毅嘿嘿笑道：“你觉得这个羊圈的质量怎么样？里面的羊够不够肥？”
黄甘平张了张嘴，一时有些语塞。
几秒钟后，他才带着惊疑的说道：“那肯定是顶尖的肥啊，微软亚洲研究院和工程院的那帮家伙，个个都是全球范围内精挑细选的系统精英，技术实力和项目经验都没得说，比华夏软件集团系统部那群养老院战神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
他话锋一转，眉头紧锁道：“成总，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微软啊，他们的工程师待遇优厚，平台也高大上，职业前景光明，凭什么会放弃微软的金字招牌，跑到我们这家刚刚起步的国产系统公司来？”
成毅微笑道：“以前不可能，但现在就不一定了，我问你，现在对微软亚洲联合集团的工程师们来说，最煎熬的是什么？”
黄甘平想了想，回答道：“肯定是解决不了熊猫烧香吧，这不是他们的能力不行，是他们系统的架构问题。”
第713章 还吃吗？还吃我就把锅端走了
“嗯。”成毅点了点头，笑道：“他们倾尽全力，动用全球资源，却依然束手无策，他们现在每天面对的压力太大了，来自微软总部的压力，来自客户的指责压力，这沃特斯的日子都不好过，他手下的工程师们心情能舒畅吗？”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次事件，你猜这些聪明的工程师们会看不到趋势吗？微软系统在华夏的根基已经动摇了，而我们陌陌OS，正以救世主的姿态强势崛起，还带着政策和市场的双重东风，一个是在泥潭中挣扎前景不明，一个是冉冉升起充满无限可能，如果你是那个有抱负有技术的工程师，你会怎么选？”
黄甘平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开始明白成毅的深意了。
“你是说，趁他病，要他命？”黄甘平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这显得成毅有些落井下石了，立即改口道：“不对，应该是趁他士气低落，挖他的技术骨干。”
“就是趁他病，要他命！”成毅纠正道：“我就想看看，失去了政企市场，又失去了工程师维护XP极速版，他沃特斯拿什么和我们斗！”
“黄院长，你先把现有的179个工程师派出去，组建179个救援团队，先按照优先级开始解决政企数据问题，剩下的人手，我来想办法。”成毅说道。
“好。”黄甘平立即点头。
对于成毅的承诺，他是百分百相信的，因为他很清楚成毅的能力以及成毅做事的态度。
这家伙的心里太能藏事了，他只要将这件事说出来了，那就说明这件事他已经准备充分了。
他从来不会在没做这件事以前就去透露这件事的细节。
成毅将这里交给了黄甘平和李冰，快步离开了报告厅。
一个月前，他就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一份微软亚洲研究院核心骨干的保密名单和简要评估报告。
他的第一个突破口，最终锁定在了一个名叫韩越的人身上。
韩越，35岁，微软亚洲研究院首席软件工程师，负责Windows XP系统核心组件之一的性能优化与兼容性框架。
他是华清大学毕业，斯坦福大学博士，典型的顶尖海归技术精英。
报告附注里有一条不起眼的信息：近期因家庭原因，个人经济压力较大，且对目前研究院因熊猫病毒事件陷入的无意义加班和无效攻关感到极度失望。
技术实力顶尖，有现实的经济压力，对现状不满。
这就是最完美的突破口。
成毅只带了林永兴和李薇薇，便飞往了燕京市。
韩越的一个学弟现在是陌陌集团集团一个副总监，有这个副总监牵线，他很快在燕京市一家不对外营业的高端私房菜馆约见了韩越。
在燕京市，这种高端私房菜馆有很多，大多都是一些企业赞助的，而这家高档私房菜馆，便是由陌陌集团打造的，算是陌陌集团在燕京市的主要据点之一，只要是陌陌集团的客户和朋友，都可以带亲友在这里免费用餐。
不过，虽然是免费，但能够成为陌陌集团的客户和朋友，那都不是普通人，哪怕是菜品免费，他们也会点上一堆高昂的酒水，以至于这家对特定群体免费的私房菜馆成立不到两年，营收就突破了千万。
这里的私密性和档次，都远远超过那些对外营业的高端西餐厅。
在一间很有格调的包间内，成毅亲自起身给韩越夹菜。
韩越显然有些拘谨和疑惑，他不知道这位风头正劲的陌陌OS总裁为何会突然私下约见自己。
这可是成毅啊，每一个技术人员的奋斗目标。
而成毅的女朋友林青茵，那也是几十万程序员的梦啊。
成毅没有绕圈子，寒暄几句后，直接切入主题说道：“韩博士，久仰大名，我是个生意人，不喜欢绕弯子，我约你过来，想必你也能猜到我想做什么了吧？”
“嗯。”韩越点头，说道：“我听同学说过。”
“那就好。”成毅笑道：“我这人没什么大能力，就是喜欢花钱，你过来，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韩越顿时面露迟疑之色。
双倍工资，这已经是很高了。
他属于高级工程师，在微软的年薪是21万。
如果双倍，那就是42万的年薪，这两年的工资，就能在BJ买一套两室一厅了。
只是，他现在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他留学回来就加入微软到现在，要是突然就跳槽，怕是要得罪微软吧？
而且微软毕竟是全球操作系统的龙头，他要是跳槽到陌陌OS公司，一旦陌陌OS最终被微软干掉，那他可就要告别这个行业了。
成毅没有继续追问韩越结果，而是一脸关心的问道：“对了，我听说，伯母近来身体欠安，需要悉心照料？”
韩越眼神一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这是他的私事，也是他最近最大的心病。
成毅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推到韩越面前，说道：“这里面是一份初步的聘用意向书以及一张一百万华夏币的支票，支票是预付的签字费，不计入薪酬，是给伯母看病和调养身体的，算是我一点心意。”
韩越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一百万？
这几乎是他目前在微软年薪的五倍了，而且这还只是签字费？
他颤抖着手打开文件夹，快速浏览着意向书上的条款：
职位：陌陌OS系统公司首席架构师。
年薪：60万元华夏币。
签字费：100万元华夏币。
另外，赠予一套陌陌科技产业园高档社区三居室的永久使用权，并可按照年限，享受陌陌OS公司期权。
韩越看着这些条款，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钱是个好东西啊。
他们程序员本来就是吃的青春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