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圈跑碎兵王梦,班长我是读书人 第211节

  “之前执行任务说了要留活口的,你怎么还给人都打死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当时的老兵报仇,但是上面下了命令啊,你这真的是......”

  “太性情了,性情地有点太过分了点。”

  “军事法庭没蹲都是祖坟冒青烟!再怎么说都留不下三期的!”

  陆晨肩背骤然绷紧,作训服下虬结的肌肉轮廓顿时清晰如石刻。

  远处收操的哨声刺破暮色,他眼睫垂落,目光沉进脚边倒伏的杂草里。

  那年变现上面的风雪声呼啸着撞回耳膜,瞄准镜里骤然闯入的人影、扣扳机前0.1秒的肌肉记忆,耳机中传来了彼时王强连长拍桌子吼出的“住手!要活捉”此刻仍灼烧着耳根。

  “算了,你也没做错,换做是我的话,那也会下手的,奶奶的,这种武装分子怎么可能会给他们活路!”

  “只能说老陆你当队友的话,真是不错的人选。”

  “还好当时王连他...”

  张天扬咂摸着后槽牙,话锋忽如解甲般松垮下来:

  “带着你从旅长办公室好出来,又摁着他上尉军衔的简章替你做担保,要不然你早就成老百姓了。”

第349章 新的任务,不能穿迷彩服?

  他忽然咧嘴,黝黑脸膛被夕照镀上暖铜色,肘弯撞了撞陆晨僵硬的肋骨:

  “不过今年倒好了!”

  他的下巴朝靶场尽头的指挥所扬了扬:

  “干挺了三个硬茬子,子弹颗颗喂进眉骨缝!”

  指尖又猛戳自己领章位置:

  “旅长茶还冒着白气呢,巴掌就拍你肩上了——老陆啊,你这三期士官的衔……”

  他拖长的尾调被晚风卷散,忽地攥拳在陆晨心口不轻不重一搡。

  那力道带着老炮儿的亲昵与笃定,将未尽之言砸进脉搏里:

  “铁铸的!稳当喽!”

  陆晨胸腔震了震。

  喉头干涩的滞涩感悄然化开,他目光掠过张天扬肩章上细微的磨痕,今年算是张天扬带兵第五年,连旅长都夸过“比老榕树根还扎实”。

  视线最后停在老友被汗碱爬满的领口,忽地嗤笑出声:

  “扯淡。”

  手腕翻转间水壶甩进张天扬怀里,金属外壳磕出清响:

  “一连的刀尖子要是三期都爬不上去,明儿太阳得从靶场西头起。”

  张天扬拧开壶盖的手顿了顿。

  水流滑过喉管的咕咚声里,他眯眼眺望营区升起的薄霭,仿佛看见王营长当年挡在处分决定前佝偻又挺拔的脊梁。

  作训旅兵尖子留四期本如呼吸般自然,可陆晨这道旧疤,终究成了勋章下隐痛的裂隙。

  风穿林过,卷起几片落叶打在两人靴面上。

  枪油与泥土的气息在沉默里酦酵,远处列队报数声穿透暮色。

  张天扬突然抬脚踢飞半截枯枝,惊起草丛里两只斑鸠:

  “老子带出的兵,狙枪能打刀刃!用得着你愁眉苦脸当老妈子?”

  他撞着陆晨肩膀往营区走,作训裤腿扫过草尖簌簌作响,咧嘴笑时露出的白牙晃在昏黄光晕里。

  炽热的云省阳光炙烤着边线山脊,湿漉漉的热气蒸腾而起,让远处连绵的丛林轮廓在空气中微微扭曲。

  与一个月前初来乍到时的陌生与警惕不同,此刻在巡逻线上行进的一班战士,步伐沉稳了许多,汗水浸透的作训服紧贴后背,却掩盖不住那份由内而外的干练气息。

  经历了上一次与跨境武装分子的惊魂遭遇,无形的经验已刻入本能。

  如今,每个人的战术背心上,都悄然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实弹弹匣,取代了最初巡逻时仅为应付检查的空弹匣。

  这个小小的变化,是旅部默许的底线,也是一班战士用鲜血换来的教训,没有人再想经历子弹耗尽时的生死一线。

  指尖擦过硬邦邦的弹匣边缘,那份冰冷的金属质感带来了无声的踏实。

  然而,令人紧绷神经的枪声与硝烟,并没有在这一个月里再次撕裂边线的宁静。

  日复一日的驻训和巡逻,成了主旋律。

  时间流淌在适应酷热潮湿气候的努力里,流淌在学习识别边境复杂地形、掌握丛林隐蔽渗透的汗水里,更流淌在班长陆晨紧抓不放、细致入微的训练中。

  这位从特大战场淬炼出的老班长,如同打磨最锋利的刀刃,一遍遍地锤炼着他的兵。

  效果是显著的。

  方辰宇的丛林地形判断越发老练,伏击点位选择刁钻;苏宇泽不再是只能躲在通讯保障点后的“多余者”,战术动作日渐标准利落,眼神中的惶恐被跃跃欲试取代;常建也褪去了最初的青涩,潜伏观察、协同配合的能力肉眼可见地增长。

  他们像一簇簇汲取了充足养分的幼苗,在边线艰苦的环境里抽枝展叶,变得“生龙活虎”。

  巡逻线上,他们不再是紧绷着随时准备挨揍的新兵,更多时候是一种跃跃欲试的状态,紧绷的肌肉下蕴藏着期待,目光在密林深处锐利地扫视着。

  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渴望着能再次遭遇那些不长眼的“耗子”,好将班长这一个月来灌顶传授的丛林作战经验和硬扎扎的本领亮出来,真刀真枪地验证一番,甚至憧憬着再立新功。

  可惜,密林深处除了风吹叶动、虫鸣鸟叫,始终没有等来他们预期的对手。

  就在这种略显平淡却积蓄着力量的日常,随着一份加急电文的抵达戛然而止——新任务来了。

  它并非来自边境线对面蠢蠢欲动的武装分子,源头指向了另一个,曾被刷屏电刑视频点燃过他们烈烈怒火的黑暗角落。

  ......

  一班众人散坐在行军床边,黧黑的手掌裹着油布反复擦拭枪械,金属部件碰撞的脆响间杂着低语。

  黄霖咬着半截烟蒂,枪管在他指尖泛出幽蓝冷光:

  “熊哥你机油糊多了,当心卡壳!”

  熊力闷笑着将油布卷成卷:

  “你不懂,我的手劲你还信不过?这样擦擦得干净顺滑!”

  米飞垂眼用通条清理导气孔,唇角却噙着淡笑,集体二等功的激荡仍灼在每个人骨缝里,连空气都绷着暗涌的亢奋。

  帐篷帘布“唰”地被掀开,陆晨挟着热浪踏入。

  众人动作骤停,油布悬在半空,十余道目光钉在他臂弯那沓墨黑衣物上。

  “你们所有人。”

  陆晨音色淬过砂石般粗砺,劈开凝滞:

  “等下把迷彩服全脱了,换这件。”

  “砰!”

  那堆黑色作战服砸落在地,厚重衣料吸尽帐内微光,像撕开迷彩色块的一道深渊裂口。

  帐篷陡然死寂。

  方辰宇指间沾油的弹匣“当啷”滚落,他喉结滚动,深陷的眼窝盛满惊疑:

  “班长?我们不穿迷彩服,穿这个干什么?”

  方辰宇的指尖刚触到那堆墨黑衣物最上面的一件,一股奇异的滞涩感便顺着指腹蔓延开。

  布料异常的厚重,不同于他们浆洗得半硬、却在烈日下吸汗透气的标准丛林迷彩。

  这感觉……像浸了油的帆布,又像多揉了几遍的翻毛皮,沉甸甸的压在手上,密不透风。

  他下意识地捻了捻,布料表面粗粝,纹理深重,捏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空气能穿过。

  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愕然和疑虑。

  他几乎能立刻想象出把这层东西裹在身上的滋味,丛林里这灼人的湿热,汗水一旦被这厚厚的布料闷住,蒸腾不出去……

  身体很快就会被裹在一个湿漉漉、黏糊糊的囚笼里,皮肤焐得发烫,每一丝毛孔都在闷热中窒息。

第350章 新的任务,目标敌人是!

  作训服的汗碱味混着泥土和枪油的气息仿佛还留在鼻尖,而眼前这件衣物,恐怕只会酝酿出一种更令人难熬的、如同浸在水牢中的污浊湿热。

  这东西,根本排不了汗。

  方辰宇甚至可以预见汗水如何在这织物内层积聚、流淌,却又逃逸无门,最终像一层粘稠的裹尸布般紧紧贴在身上。

  这种设计,简直与他们在云省边线丛林里对抗高温高湿的基本生存法则背道而驰。

  他皱着眉头,目光在这沉重、令人不适的黑色上停留。

  也许惟一的实用之处,就是它吞噬一切光芒的属性。

  在深沉的、无月无星的战场夜色里,穿着这种颜色,身形或许能完美地消融在黑暗中,成为夜幕下一道难以捕捉的幽灵。

  仅此而已。

  这种为了隐蔽性而牺牲掉近乎所有舒适与透气性的代价……

  方辰宇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心却沉了沉。

  班长突然让他们换上这个,预示着怎样的任务,要在怎样的环境和怎样的“黑夜”中展开?

  这沉重触感下压抑的燥热,仿佛已提前预示了任务的艰难与压抑。

  就在他满腹疑问地盯着这件沉重衣料时,紧跟在班长陆晨身后的班副米飞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

  米飞的动作和他的人一样利落高效,没有多余的言语或眼神交流。

  他走到那堆墨黑衣物旁边,将另一个沉重的包裹平稳地放在地上,解开系带。

  里面赫然是叠放整齐的、同样漆黑一片的携行装甲背心,九套不多不少,冰冷沉着的金属插板和厚实织物闪烁着哑光的黑。

  九套!

  方辰宇的目光猛地从手中令人不适的黑色布料转向那整整齐齐躺在地上的九套携行装具,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拳头攥紧了一下。

  这意味着,全班所有人,一个不少,全部要投入这次行动!

  先前那点对新制服的嫌闷瞬间被一种即将面对未知的巨大冲击所取代。

  强烈的疑惑终于冲破了喉咙的束缚,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班长陆晨,声音因为急切而带着点不自然的紧张:

  “班长?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啊?敌人是谁?为什么要让我们穿着这一身黑?”

  他本能地伸手想拽住自己的迷彩服作训领口,仿佛那熟悉的布料能带来安全感:

  “穿我们原本的迷彩服不行吗?”

  话才出口,他脑中某个关键的节点忽然被接通。

  昨晚营地网络卡顿时刷到的那几张皮肤黝黑、眼神流气、穿着混搭迷彩显摆破烂AK的杂牌军照片瞬间在记忆里闪过,紧接着是那些园区打手狞笑着挥舞电棍施暴的可怖视频画面!

  一股冰冷的寒流顺着脊柱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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