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啊!你怎么还说在底下吃不好睡不好啊,我昨天不是给你烧了吗?可千万不能把我给带下去,不然可没人再给你烧纸了。”
媳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吵醒。
看到老公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清醒了几分,连忙柔声安抚道。
“没事的,一会儿去多烧点纸钱,再找个大师看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
蔡大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每一次闭上眼睛,老爹那哀怨的模样就浮现在他脑海里。
一遍一遍数落他不孝,令人心惊胆寒。
天刚亮。
蔡大根胡乱穿上衣服,脸都没顾得上洗一把,带着一大捆纸钱就匆匆赶到坟地。
回到村里,仍觉得心慌得不行,便四处打听了一番。
有村民给他介绍了一位据说很灵验的陈大师。
于是,蔡大根费了一番周折,跑了不少冤枉路,这才把大师接回家中。
“大师,最近这两天我底下的老爹天天托梦说饿,我都拿贡品黄纸去墓前祭拜好多回了,还是没用啊!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风水。”
蔡大根心有余悸地开口。
闻言,陈大师微微颔首。
看了看他家里的布置没犯什么忌讳。
墓地的山水格局、草木长势也都符合风水常理。
可他知道,要是什么都不做,这家人是绝不会安心的。
一场法事过后,陈大师擦了擦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
“老夫已尽所能,希望令尊在地下能够安宁。”
蔡大根连连道谢,眼中满是感激。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夕阳的余晖给大地染上了一层昏黄。
眼见这个点也没班车了,蔡大根赶紧开口。
“大师,都这么晚了,在我家吃点吧,晚上就在我家睡下。”
见陈大师还在犹豫,他又接着劝客。
“陈大师,我家里还有一些自己酿的米酒,味道蛮不错的。”
“诶,还真是巧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喝酒?”
……
新的一周,这都周三了。
跟以前一下班就急吼吼找老板的活跃劲儿相比。
这周王斌明显消停了许多。
主要是。
自打他给那姑娘送了两份酒心巧克力之后,姑娘每天晚上都约他。
哎,看来女人呐,是真能影响男人的节奏。
餐厅里。
二哈全然没了往日的神气。
它精神缺缺地趴在地上,脑袋耷拉着,怎么看怎么生无可恋。
家里冰箱里的榴莲千层,早就被吃光光了。
王斌每天精心摆上的肉和冻干,泡好的羊奶,二哈也不咋吃!
不去找老板后,这货就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只忧郁大狗。
姑娘和王斌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闲暇之余,也会伸手摸摸二哈。
二哈倒是会应付一下,跟姑娘互动互动。
就是让人合理怀疑,这货纯粹是不带感情地在营业。
应付完了,它就一直萎靡不振地趴着,动都懒得动。
只是偶尔望向王斌的眼神挺智慧的。
乍一看,就有种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错觉。
王斌正给姑娘夹菜,打眼一瞧,忍不住笑骂了二哈一句。
“你这傻狗,啥眼神啊?装啥深沉呢!”
“汪汪汪……”
二哈一听,立马就不满意了。
它哽着脖子,叫了两句。
神色居然有点鄙夷。
王斌虽然不知道它在叫唤什么。
但一猜肯定骂的有一丢丢脏……
于是,他拿起了手机,打开了肥肠交流群。
把群消息怼在那张狗脸上。
“你这傻狗,你瞅瞅!我这不是找不到老板吗?能找到我肯定去了,额…带着你们一起去了。”
……
另一边。
糯糯靠着苏尘的肩膀睡着了。
苏尘的动作很轻,缓缓地将糯糯抱回儿童房。
小奶团子的睡脸十分平静。
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淡灰色的阴影,水润的小嘴微微张开,一点也没有醒过来的趋势。
苏尘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来到楼下。
烤串早就被管家和保姆们切好、串好了。
那些食材该冰鲜的,该泡淡盐水的,全都处理的妥妥帖帖。
最大限度的保证了食材口感,防止氧化变黑。
苏尘看得一阵满意。
又在厨房备了些烧烤最重要的撒粉。
晚上十点半。
苏尘心情不错地把串串搬上餐车,就准备出发了。
别说,连着两天在坟山受了惊吓。
这会儿倒也熟门熟路了。
怕,自然是不带怕的。
能去那边摸摸鱼真挺爽的,清净还不用一直忙活。
唔……
明天还得带一个小音响去那边嗨皮嗨皮。
第95章 缘分,缘分啊!
凌晨12点。
到了坟地,苏尘把餐车缓缓停下。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有了前两天的经历。
苏尘可不想再被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大爷们给吓着了。
他推开车门,打开手电筒就朝四周照去。
然而。
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到处空空荡荡的。
根本没有流浪汉大爷们的身影。
诶,今天奇了怪了,咋不来了呢?
苏尘眉头微微皱起。
连着两天被吓。
突然这么安静,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拿着手电筒又扫了一圈。
确定没什么异常后,苏尘这才收拾餐车准备烤串。
不管了,先将烧烤烤上,大爷他们过来就能直接吃上。
都不来的话,自己就将其消灭。
随着一阵阵白烟袅袅升起。
鸭掌的油脂在高温的炙烤下滋啦滋啦冒泡。
让人口齿生津。
几分钟之后,苏尘见大爷们还是没来,他直接打开折叠椅坐下。
为了打发时间。
苏尘拿起烤鸭掌,一节一节、细致入微地啃着。
每一丝肉都仔细搜刮干净不说,连骨头里的汁水也都要嚼巴榨干。
鸭掌的皮和筋在口中散发出迷人的鲜香,微微的辣味也随之在舌尖上蹦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