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595节

  司命微微一顿,眉梢轻扬:“那位温吞的王子,的确是最棘手的一枚棋子。”

  艾莉森继续冷静地分析道:“他掌控着整个帝国的主力舰队、火力炮台、港口防线,以及教会监控链。我能左右所有人的命运,却无法触及他半分。”

  司命未再言语,只是低头静静翻阅着手中那本旧得泛黄的《旧王军演调册》,嘴角弯起一道不可言说的弧度。

  艾莉森叹息一声,手扶舰桥护栏,目光穿过虚幻的迷雾:

  “我们此刻如同一群在城墙上纵火的影子,唯独缺了点燃地面上真正大火的那个人。”

  此时,舰舱后门轻轻打开。一股熟悉的味道夹杂着火药与沉香,悄然潜入舰桥,如同一只不速之客的影子。

  门口斜倚着一道高大而随性的身影,灰色斗篷上尚未散去的尘埃仿佛在诉说着刚经历的战斗。

  他略显凌乱的黑发下,那双眼睛中依旧带着那抹玩世不恭却又锐利非常的笑意。

  巴洛克回来了。

  他抬手轻挥,嘴角勾起一抹惯常的抱歉笑容:

  “抱歉啊,各位,我顺路替无名者之岛清理了点麻烦,稍稍晚了几刻。”

  司命起身,语带笑意而目光深邃:

  “欢迎回来,冲锋队长。你的战场,已经准备妥当了。”

  艾莉森猛然回头,原本紧绷的眉梢顿时舒展开来,少见地浮现出真正安心的笑容。

  她向前一步,将那片灰暗区域的作战图标记递入他的掌心,语气冷静而凌厉:

  “巴洛克,你回来得正好。这片黑暗,需要你的火来照亮。把艾德尔从他的军令宝座上,逼下来吧。”

  巴洛克指尖上的命纹瞬间点燃,低沉的笑声中带着无法言说的兴奋与危险:

  “无名者之岛的家伙早就跃跃欲试了,你说烧哪里,我便烧到哪里。”

  话音刚落,巴洛克便于幻梦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醒来的地方,正是无名者之岛西湾的黑金港口。

  他站起身,面前那艘钢铁铸就的巨大战舰末日玫瑰号正沉默地伫立,仿佛一头即将苏醒的黑色巨兽。

  舰桥上传出低沉而有力的鼓声,战旗徐徐展开,士兵们列阵待发。

  巴洛克披上指挥官风披,扬起手中象征着艾莉森命令的咒纹旗帜,声音回荡于整个港湾:

  “王都在阴影中沉沦,神祇于高天漠然俯视,而帝国则陷入永恒的沉默。”

  “今夜,我们便用自己的火焰,书写属于命运真正的篇章。”

  他的声音,如战鼓,如咒语,更如一个将整个世界推入疯狂与混乱的引信。

  末日玫瑰号缓缓启动,舰队的引擎齐声轰鸣,点燃了无名者之岛黑暗的夜空。

  而此刻,巴洛克嘴角泛起一道狂野的弧度,目光越过大海,望向远方王都的方向,低声呢喃:

  “命运的火焰,终将烧尽他们亲手编织的谎言。”

  末日玫瑰号的炮火,正缓缓向着那座逐渐陷入梦魇的王都驶去,等待着,掀开这场星辰下战争的序幕。

  “战术,不是坐在地图上画出的线。战术是你信任的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点燃你设计好的每一把火。”

  ——引自《幻梦谋战录·火环篇·预序节》

第359章 倒影之门:哈兰秘史

  “哈兰从不求荣耀,它只求我们仰望镜面,看见那张饿得发疯的脸。”

  ——引自《哈兰废王日记·倒影之第十夜》

  王都动乱前夜,所有阴谋、所有挣扎,都仿佛在这一刻收束至第十三静岛的最深处。

  这里寂静如虚空,连时间都在屏息。

  这片空间未被任何星图记录,无人得知其方位,它存在于王室秘档之内,却永远不被记述——它本身就是一座无法确证的“虚门”,

  被十二重镜阵交织封印,只有王命图谱的继承者才拥有短暂开启它的资格。

  而今夜,这扇“无门之门”,被缓缓推开。

  虚空通道中,命纹烛火沿途自燃,星图符号在空气中逐一浮现。

  亚瑟·特瑞安走在最前端,他掌中的世界系命纹如蛛丝般延展,精妙而不失危险地为二人指引路径。

  维多莉安紧随其后,寂然无声,步伐的节奏与亚瑟精准相同。

  若非身后传来她浅浅的呼吸声,人们甚至会怀疑她是否只是亚瑟的倒影,而非真实存在的人。

  镜廊曲折蜿蜒,石阶无尽回旋,终于,他们来到了虚门之前。

  石壁中央,镶嵌着一块宛如破碎镜面的结晶,晶体之内流动着非线性的光影,

  仿佛过去与未来在其中争执不休,挣扎着想要冲出牢笼。

  亚瑟凝视片刻,缓缓吟诵起古老而晦涩的咒语:

  “镜无眼,影无心。”

  “归一者之仆,反转现实,开启倒影。”

  咒音落定的刹那,镜面裂纹如蛛网蔓延,通道徐徐洞开,虚空之门迎来沉寂多年的访客。

  门后的空间幽冷如星辰死寂之地,弥漫着难以名状的压迫感,一股凌驾于理智之上的古老气息正在苏醒。

  空间中央,一枚巨大的水晶悬浮于虚空,仿佛有自己的重力场域,将周遭的一切都扭曲成它所需的形状。

  水晶墨黑如无底之潭,深处却隐约流动着银白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神祇的血脉。

  那便是哈兰王族最神秘的遗产:

  倒影水晶。

  这枚水晶,曾被亨里安以绝对强势封入静岛之内,他甚至未曾想过拥有,只为永远将其禁锢于虚无之门内。

  因为这颗晶体从不属于凡人,它是萨斯拉泽——哈兰古老神明降临世间的必备媒介。

  亚瑟望向悬浮的水晶,目光平静而熟稔:

  “你还在这里。”

  他低语的口吻仿佛在与旧友交谈,声音中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温柔与默契。

  维多莉安向前一步,恰好站在倒影水晶正下方,水晶内,她的面容忽然一分为二,

  半边微笑,半边哭泣,继而融合,化作一张无眼无口之面。

  那面容的空白处,向她低声呢喃。

  她的嘴角轻扬,声音轻柔却带着冰冷的确认:

  “它醒了。”

  这意味着,他们侍奉的神祇,萨斯拉泽,竟从未沉睡过。

  祂始终都在镜子的另一端,静静地等待被释放的时机。

  倒影水晶下方的黑曜石祭坛上,摆放着一本厚重而古老的封缄之书,封面刻印着特瑞安皇室的古老印记与晦暗文字:

  《哈兰献书》。

  维多莉安伸出纤细手指轻触封印,命纹微震,封锁无声松开,书页自行翻开,散发出腐朽又迷人的纸墨气息。

  每一页都由镜纹纸制成,上面写满了皇室秘语,字迹暗红如干涸之血,

  书页间回荡着非人之声的低语,整个空间的温度随之进一步下降。

  亚瑟目光落在祭坛边缘的一页透明的古旧图纸上,上面描绘着一幅诡异而恐怖的景象:

  镜湖边,无数人影被钉缚于倒影之柱上,湖中倒映出的并非他们本人,

  而是无数扭曲而模糊的面孔——那些如触须般延伸的诡异轮廓,正贪婪地吞噬着被献祭者的过去与未来。

  维多莉安指尖拂过文字,低声念道:

  “萨斯拉泽无需肉体,也不渴望鲜血。祂所吞噬的,是‘你所有存在过的可能性’。”

  “当你被投入镜湖,你的一切都将被复制,你的生命将成为祂无尽编织的万千镜面之一。”

  “每一面镜子,都是祂在现实之上的一次书写。”

  她声音低柔,却令人脊背发寒:

  “祂不在天上,不在地底,祂只存在于你尚未察觉的镜像中。”

  亚瑟的嘴角轻扬,带着一抹讥诮的苦笑:

  “所以哈兰先祖将城镇献祭,将无辜者抛入镜湖,只为讨好一位永远无法凝视的神祇?”

  “这究竟是敬畏,还是对必然毁灭的恐惧?”

  他的声音中透着隐秘的嘲弄,眼底却有难以名状的兴奋与决然。

  他们兄妹二人望着那沉默却从未真正沉睡的水晶,似乎已经预见了即将降临王都的不可名状的梦魇。

  镜湖之主,即将睁开眼睛。

  而他们,是为它打开门的人。

  他们将《献书》翻至最后一页,那里附着一张折叠的羊皮纸信函。

  纸面斑驳,如同刚刚凝固的血痕,字迹苍劲而森然,仿佛写下每一字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征伐哈兰,非为疆土,亦非为名誉。”

  “我只为封印这位神祇。”

  “我曾亲眼目睹镜湖边缘,映照出我尚未出生之子的尸身。”

  “我曾在梦中目睹特瑞安化作一片巨大的镜面,所有子民皆为祂之眼所注视。”

  “此神,绝不可再被任何人召唤。”

  字句间透着不容质疑的决然,那是亨里安七世亲笔书写的秘密誓言,

  记载着他在镜湖边缘预见的终焉之景,记载着他不惜一切代价的恐惧。

  亚瑟缓缓合上书卷,动作轻描淡写,宛若刚读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戏剧:

  “所以,父王才从不杀我们。他将我们留下,供养我们血脉与地位,甚至将门之钥匙埋藏于我们的身体之中。”

  “他期望我们自觉、自愿地臣服于他的恐惧。”

  亚瑟轻笑,笑声却如刀刃上寒光流转:

  “……真是仁慈啊。”

  维多莉安在一旁扬起嘴角,笑容宛如冰晶倒映着银色的月光,凛然又无情:

  “王都之中,至今仍未明白命运真相的,其实只有我们那位愚昧的大哥。”

  他们同时转头,凝视着悬浮半空的倒影水晶。

  水晶内,那王殿的影像清晰如梦魇初醒,隐约透出血色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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